（31）查找“鸢”
（31）查找“鸢”
康晨曦进门转身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关上门。两人无语，直接上楼。
康晨曦拉亮点灯，冷晓煜坐到了方桌跟前。
康晨曦奇怪的问：“冷晓煜，怎么回事？”
冷晓煜看着康晨曦，严肃地说：“康晨曦，从安全屋出来，我就感到后脑勺凉梭梭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说说看。会发生什么事？”康晨曦坐下来，拿过桌子上的茶杯，给冷晓煜倒上水，移到他跟前。
“最近几次，我们的交通员都折了，该送的情报都没有送出去。这份情报的重要性，不说你也清楚，这是关系到根据地安危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交通员在路上出了意外，那么根据地的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康晨曦想了想，站起来，拿过暖水平，在桌子上的茶壶里续上水，又将暖水瓶放回柜子上，拿起茶壶晃了几下。
“你有什么想法？”
冷晓煜喝了一口水，说：“我们不是有句成语吗，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的意思是派人秘密跟踪交通员？”
“就是这个意思，按照惯例，敌人在搜到情报之后，对后面的盘查自然就松懈了。后面的同志不仅可顺利通过，还能看清楚整个搜捕过程，看看，我们的问题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
“那你打算派谁去合适。”
“褚云海。”
“褚云海？”
“出了安全屋的门，我就一直在考虑整个问题，5号交通员应该不认识褚云海，而恰恰褚云海认识5号交通员。”
“挺合适观察的。行，我同意了。”
罗河东从安全屋出来，随便走了几步，回头看看，然后挥了挥手，一辆黄包车过来。
车夫问：“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罗河东坐上黄包车说：“去下海庙。”
“下海庙？那里已经被日本人的炮火摧毁了。”
“没关系，过去看看。”
“好叻。你坐好了。”
车夫拉着罗河东朝东而去。
“先生，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罗河东说：“师傅号听力啊，我是湖南人。”
“那你还真不错，上海还有个下海庙，也算是鲜为人知的。你一个外地人居然知道，不简单啊。”
“我也是道听途说，所以，想过去看看。师傅能否介绍一下。”罗河东将话题转向了，他生怕车夫还会问出他难以回答，或者是不可以回答的问题。
“下海庙，地处下海浦，长江船只入海处。本地居民为了方便进出，在下海庙附近的下海浦上兴建了一座桥。居民、船民进庙烧香，常常提篮而过桥，因此而得名提篮桥。因庙宇近海，沿海百姓崇拜护海神妈祖，因此也以天妃娘娘及其它地方神一起奉神祀在庙中。”
黄包车来到下海庙，出现在罗河东眼前的下海庙已经是一片废墟。罗河东踩在废墟上，一步一步走着。
中村熊颜没敲门直接进了长谷次郎的办公室，反身将门关上。
长谷次郎好像盼着什么，看到中村熊颜进来，赶紧站起来，问：“怎么样？见到了吗？”
中村熊颜点点头，说：“见到了，红枫说，在我们内部有一个代号叫“鸢”的人，是地下党的内线。很多情报都是他送出去的。”
长谷次郎纳闷的问：“鸢？那个元？”
中村熊颜拿过一张纸，写了“鸢”字。
“什么意思？”
“据红枫介绍说，这个鸢，是一种鸟，鹰科，头顶及喉部白色，嘴带蓝色，体上部褐色，微带紫，两翼黑褐色，腹部淡赤，尾尖分叉，四趾都有钩爪，捕食蛇、鼠、蜥蜴、鱼等，中国人俗称‘老鹰’。”
“还真是一只鹰啊。”长谷次郎走了几步，顿了顿，“对了，红枫有没有说，这只鹰，在那个部门？”
“他也不知道。”
长谷次郎回到办公桌跟前拎起电话，“昊天，我是长谷次郎，你马上过来我办公室。”
中村熊颜继续说：“红枫说，今天下午有他们的交通员从公共租界西区出城，经沪松铁路北上，送一份皇军围剿根据地计划的情报。”
长谷次郎走到挂有上海地图的墙跟前，中村熊颜马上走过去，用指挥棒指着地图。“就是这里。”
“笃、笃、笃……”
“进来。”
门开了，长谷昊天进来。
“机关长，你叫我。”
“昊天，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在我们的内部有一个代号叫“鸢”的地下党间谍。“
“知道在那个具体的部门吗？”
“没有。长谷君，据情报说，我们的清乡计划，包扣这次的对共军根据地的围剿计划，都是这个叫“鸢”的间谍送出去的。而且，情报说，有地下党的交通员将从这里出城。”中村熊颜指着地图说。
长谷昊天诧异地看着两位说：“关于清乡计划的泄密，不是上次已经查实了，是76号那个叫李一平的为了吸大烟而出卖的吗？怎么又来了个代号“鸢”的特工？”
“昊天，你不要怀疑情报的真实性，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给我秘密调查这个代号叫“鸢”的间谍。”
“嘿。”
长谷次郎转而对中村熊颜说：“中村君，你马上通知涩谷君，让他在公共租界西区设卡，抓捕地下党交通员。”
“嘿。”
长谷昊天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沉思了很久。
几个76号便衣和几个警察，搬来路障，横在了马路上，对出城的人员进行盘查。
一过路人奇怪的说：“我早上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哨卡呢，怎么一下子就设上哨卡了？”
“谁知道呢，这帮家伙就是没事找事。”
远处，一辆黄包车驶过来。
“站住。”
黄包车在哨卡跟前停下，警察将坐在黄包车上的人赶了下来，对黄包车进行了严格的搜查。
“你（对车夫）过来。”
“长官，我就是一个拉车的。”
一个便衣凑过来，说：“老子今天查的就是拉车的，过来。”
车夫战战兢兢的走到便衣跟前，举起双手，一警察在他身上摸了一个遍，对便衣摇摇头。
“我就说，我是一个拉车的吗。”
车夫正准备走，被便衣叫住。
“等等。”
对黄包车进行搜查的警察，打开黄包车的手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兴奋的叫到：“找到了。找到了。”
便衣立刻跑过去，车夫一看，转身就跑。
“站住，站住，我要开枪了。”
警察举起枪瞄准，被便衣一把打开，说：“我要活的。”说着一举枪“砰——”
车夫应声倒地，小腿肚子被击中，几个警察和便衣朝他奔来，他低头咬住衣领，身体慢慢的倒下。
一警察跑过来，在车夫的脖子上搭了一下脉搏，失望地说：“死了。”
“收队。”
哨卡撤了。褚云海夹在行人中慢慢离去，他不时的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交通员。
长谷昊天在纸上写着“清乡计划”和“围剿计划”还有“中毒事件”，又在下面分别写着“76号”字样，在76号字样下面写着一些人的名字。
长谷次郎进来。
长谷昊天连忙站起来。
“机关长。”
长谷次郎压压手。他走到长谷昊天的跟前，看着纸上写的东西，问：“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机关长，我想，几个情报既然都是这个“鸢”提供的，也就是说，这几个情报他都接触过，所以我正在梳理，凡是接触过这几个情报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好，逐个删选。”
“是不是专对中国人，我们的人是不是……”
“就按照你的思路查下去，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嘿。”
长谷次郎走了，长谷昊天坐下来，在对应的几个案件的名称下，都写下了涩谷准尉的名字。
在长谷次郎的居所。
饭桌上，长谷次郎看到闷闷不乐的长谷昊天。
“昊天。”
长谷昊天没有听到，依然沉浸在沉思中。
长谷次郎提高了嗓门：“昊天。”
长谷昊天从叫声中惊醒。
“哦，机关……叔叔。”
“想什么呢，这样入神，叫你也没听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哦，没有，叔叔。”
“那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查找“鸢”的压力太大啊？”
“叔叔，查找这个代号‘鸢’，的确有困难，我梳理了一下，凡是有机会接触到这几个泄密案的人，有好几个，76号特工部，包扣李斯逡在内，有好几个，而我们的人同时事接触到这几个案子的人也有好几个，从他们的工作分析来看，他们接触这几个案件，也都是属于正常的范围。”
“那就从接触案子的时间上查。”
“我试过了，绝大多数都是计划的制定者，然后就是文件的传递者，再者就是审阅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长谷次郎放下筷子说：“那你说说中毒事件，在76号抓到的那个**交通员之前，就已经泄密了，是怎么回事？”
长谷昊天看着长谷次郎，疑惑地问：“叔叔，你是怀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