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度潜伏
2199年6月29日 火星轨道 WUS联合宇航Z3179号大型客运飞船
这种无武装的运输船，外形像一个飞行的盒子，是目前SDTO和PDCO都在大量使用的主要大型运输工具，船身长超过两百米，俨然一副漂浮在太空中的军舰的模样。
不过，当她从PDCO火星舰队那些长达一公里的庞然大物身边经过时，就像一条游走在鲸群中的小鱼一样，充满了卑微感。尤其是在那些巨大的炮口下航行，让人感觉游走在生死边缘。
此刻客运穿梭机正在逐渐加速，甚至由于加速的惯性，船内的重力加速度一度达到了1.5G，让不少乘客都感受到了严重的不适，开始吃药维持。不过，这艘船的乘客们也无心去担心重力加速度的问题，所有人都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双手紧握的祈祷着，心惊肉跳的看着这条船默默的从PDCO火星舰队的炮口下离开，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而此刻这条延期出航的飞船内的投影电视，依然在播放着美国**泰勒在2小时前的讲话：
“……我们对PDCO月球太空电梯的事故表示遗憾，但是我们不接受栽赃嫁祸，也不会忘记战神酒店死难的人。PDCO将他们的战舰开往火星的太空电梯，去恐吓我们在火星的城市和工作人员，对每一个SDTO的成员国都是**裸的挑衅，我们的舰队将以大无畏的勇气回击，正义必胜……”
**的讲话立即引起了下面一片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用技术做出来的，但是从他现在还在高涨的支持率上看，各国民众是真真切切的被煽动起来了——毕竟，在进行了两个多世纪的洗脑宣传后，所有PDCO的国家都已经变成了邪恶的魔王国一样的存在，也是SDTO各加盟国家老百姓各种不幸福的根源所在。无论是，失业，贫穷，生活成本提高，压力大，社会不公，生活不顺甚至是便秘等等，都一律是PDCO闹得，似乎只要PDCO没了，他们就可以瞬间步入乌托邦世界，人类就集体进入天堂了。
当然，此刻的SDTO也是底气不足——他们内部调查很快发现月球情报局的问题。随后的调查才发现这场袭击，是月球情报局的副局长桑迪亚哥擅自下的命令，而手下的“先驱者”工作队执行的。
这位桑迪亚哥副局长的弟弟是一名CIA的特工，死于火星战神酒店爆炸案，在好容易发现了一名PDCO的特工后，提前计算出了其可能的逃离轨迹和接应船后，派人提前在欧米茄9号的船底安放了这种智能炸药才导致了此事的发生。
事后SDTO情报局人员进入副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桑迪亚哥已经畏罪自尽。
尽管此案依然有不少疑点，但是初步调查结果已经有了，先驱者的口供和电脑记录的证据很充分。只可惜这个结果SDTO不敢公布——如果被成员国和国民知道有情报部的人擅自发动对对方的袭击，几乎要挑起战争了，那么自然也会开始质疑战神酒店爆炸案，最后一旦真相曝光，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组织必然会被解散，或者成员国大量退出。而PDCO会在谈判桌上获得绝对主动权。
而可笑的是PDCO也不敢直接公布，一方面，现在可用于公布的证据太少，贸然公布会暴露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在SDTO内部的好几名高级间谍，而且SDTO肯定拒绝承认。PDCO虽然有结论，但是没有可以在不暴露自己内部间谍的前提下公布的具体证据，很容易让对方把此事变成某种“阴谋论”。所以只是利用现场的证据不断警告对方，争取在谈判桌上获得更大的收益。
当然，知道真相的美国**泰勒也不会在意这些，他正沉浸在对抗导致的疯涨的支持率中不可自拔——反正通过SDTO安插在PDCO中的高级间谍的情报，兵力上本来就处于劣势的PDCO根本没有进攻开战的打算，只是一种武装抗议和威慑，以让SDCO私下赔偿道歉和服软。而SDTO的外交部正在全力准备此事，但是在这个时候不能怂，不然一切就等着PDCO坐地起价了。
PDCO火星舰队虽然靠近SDTO的太空电梯摆开了攻击队形，和匆忙赶来集结的SDTO火星舰队形成了对峙，但是并没有主动发动攻击，同时还发布公告，表示不会干扰太空电梯和所有运输船的正常运行，这才让不少客运和货运飞船还是战战兢兢的起飞，向着自己的原目的地飞去。
当客运飞船飞出PDCO战舰的警戒区域后，CIA特工凯特•拉尔夫和他的手下们也终于松了口气——要是对方知道策反他们人员，获得了他们最重要研究数据，并且间接导致现在冲突升级的“罪魁祸首”们就坐在这条运输船上，没准真的一炮下来把他们炸掉。
“好吧，跟你们同一条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是被PDCO的战舰炸掉，也不能怪他们，不是吗？”
芙蕾那双美丽的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然后不再理会对方的道歉，在座位上戴上自己的投影VR设备和游戏操控手套，自顾自的开始了游戏。
一旁的凯特苦笑了一声，然后同样带上了自己的VR设备和游戏设备，登入自己的账号，直接切入了芙蕾正在运行的游戏中。
“凯特，你这个SOB，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游戏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服务区？”
芙蕾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款《东方神迹9》可是目前市面上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尤其是深受先驱者喜欢，还包含了东方历史故事，我们内部非常喜欢，就是好久没升级了。现在在运输船上只有一个小服务区。对了，我现在是剑士大成，快要到渡劫了，你是什么级别？”
“我是法师刚到元婴期——你们CIA怎么那么有精力有时间去打游戏？”
“没什么，由于这个游戏是某中国公司制造，我们曾经调查过他们在美国的代理商是否有替中国进行思想宣传的嫌疑，然后那家公司就送了我们1000个神装号，调查就结束了，这些神装号升级很容易的。”
“你们……哎，到了，小心点！”芙蕾突然紧张起来
“到了？那个BUG任务？‘最后的预言’，别过去！”
“没错，跳过这里，不然困在BUG里就麻烦了！挨，你往哪里撞呢？WC你个SOB，你就是来连累我的是不是……”芙蕾和凯特此刻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手上一阵操纵——在两人一通“神操作”下，终于双双掉入了这个BUG任务……
与此同时 星海号战舰科研舱
“《西方修仙手册12》就是这个游戏。”
李逸仙当着小莎3号和参谋王竟的面直接打开了投影屏幕，眼角的余光还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身后正在虎视眈眈活动腿脚的段安邦。
“西方职业加东方修仙升级系统，确实贯穿东西！画风和音乐也同时融合了东西方甚至阿拉伯文明的特点，动作爽快，支持体感，游戏方式也不局限于升级打怪，包含贸易探险等等诸多因素，全开放世界，甚至包含西方历史的知识，注册用户7亿人，WUS旗下游戏公司地心集团出品，也确实是目前我们和SDTO最受欢迎的网络游戏之一，尤其是深得先驱者群体的喜爱，没有之一。比较搞笑的是，在地球上最流行的是太空沙盒游戏，而太空中流行的却是这种地球神话式的沙盒游戏，然后呢？”
小莎打开了这个游戏的基本资料，一边快速翻过，一边看着投影的视频。
李逸仙有些吃惊的看着小莎3号那快速的动作，直到背后的段安邦咳嗽了一声，才急忙说道：
“这个游戏是大制作，然而我却发现从第一代开始，他们的游戏中每隔几次升级，总会有一个出现BUG的支线任务，而这个任务难度不大，报酬也不多，也没什么特殊有意思的BUG，纯粹是卡在原地走不出去，只要选择退出重新登陆就可以回到起点，不过会随机掉一半的装备。因此没人愿意碰，接着往后的升级版就会将这个BUG修复。然而我发现每隔一个或者几个升级包或者DLC所带的几百个新支线任务中，总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出现这种BUG任务，然后在下一个升级被覆盖，每一代都是如此，更绝的是，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找到最初那版的BUG任务了。不过我找到了上一版的BUG任务，唯一的一个还没有修复的BUG任务，最新的补丁出现后，再也没有这样的BUG了……”
李逸仙将他的角色进入了任务BUG区域，在一头造型巨大且怪异的蓝色翼龙追逐下，角色躲入了一个赤红色的裂缝中，然后，就被卡在了下面——即使这些角色本来是有一定“御剑飞仙”的技能，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只能困在这片暗红色，四周都是石壁的地方原地打转。
此刻，裂缝中已经有一阵不寻常的强风吹过，带动地上红色的沙粒向一个方向开始移动，风声回荡在裂缝中，在四周的石壁上回荡着，让气氛有些恐怖起来，更让人恼火的是被风吹起的红色砂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小片沙尘，让人难以分辨方向，眼前一片模糊，不时还有马赛克跳出。
李逸仙暂停了投影视频播放，解释起来：
“如果我现在戴着标配的VR设备，那么要坚持5分钟的视听污染，要么立即退出，重新登陆，然后远离这片BUG区域……”
“超过5分钟会怎样？”小莎问道。
“还是一样！”
李逸仙一脸尴尬的快进到5分钟之后，画面依然是漫天的红纱和那些诡异的风声，只是和刚才略有不同，但是看不出问题在哪里。
“就是说，你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来耍长官的了？”
段安邦轻轻抬起了右脚，做出一个射门的动作。
“对不起，我还无法理解这东西是什么！我开始以为是彩蛋，显然不是，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所以才来找您，您这里科学仪器很多，没准检测一下就能发现……”
李逸仙急忙捂着屁股说道。
“你当然理解不了，因为你是个人类！”
小莎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一边听着，一边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在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中聆听着什么。
有节奏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李逸仙和段安邦吃惊的看着小莎3号一边用手拍打着节奏，一边轻轻地点着头。当这段节奏彻底结束，屏幕上也彻底变成了一堆马赛克，声音也只剩下一种“吱”的声音后，小莎才睁开了眼睛。
“人耳的接收频率是20-20000赫兹，但是先驱者和我们相比自幼就处在穹顶环境中，而且在生长环境和基因变异的情况下，他们的耳朵接收频率是10-45000赫兹，就像猫狗一样，这段音频中夹杂着我们人耳难以听到的内容，但是先驱者却知道了。”
“那您是怎么……”
李逸仙刚想问下去，就看见小莎3号又开始给段安邦使眼色了，急忙住嘴。
其实小莎3号没有告诉他的是——作为克隆体，当初沙迪娜的耳朵接收频率是10-65000赫兹，而这些克隆体继承了这样的听力范围。有时候睡觉都要带上特殊的耳塞以保持安静。
小莎将一些仪器连接起来，又放了一遍视频中的声音，接着，仪器中便开始了显示，将那些人耳听不到的特殊频率记录下来，再转换**耳可以分辨的内容。一阵有节奏的声音立即从扬声器显露了出来。
“莫尔斯码！”
段安邦和王竟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
“没错，就是莫尔斯码，恭喜你，李逸仙小朋友，你刚刚荣立了大功一件！”
小莎又站在座位上，居高临下的拍了拍李逸仙的肩膀，让李逸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这场“解码”活动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一长串莫尔斯码翻译的结果竟然是一长串数字，而接下来，他们还要在这一长串数字下继续分析。
“这东西，必然有一个母本，而这些数字则是指向其中的内容的！”
小莎立即调出了一些书，开始用电脑排查——她早在给花月做检查的时候，就悄悄套出了不少情报，再加上梁世宇的情报，这些先驱者平时喜欢的各种读物，文学作品甚至是专业书之类的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根据欧阳晨星提供的情报，花月本人对这款幻想游戏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历史类的游戏还大多都是单机的老游戏，那些游戏中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且自从来到星海号后，她一直忙于工作，在娱乐区从未进行过这种网络游戏（局域网）——也就是说，她有威胁的概率再一次缩小了，而星海号上的先驱者只有她一人。
然而这些常用的读物没有一条可以用这些数字组合组合出任何有意义的内容来……
与此同时 联合宇航Z3179号大型客运飞船
“你是不是瑞克那个老东西派来报复我的，快说是，我肯定不打死你，最多打你个半死！我的装备，我收集了足足2年的装备，一下子随机少了一半，你说，你怎么赔我？你说啊！”
芙蕾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座位，一脸怒气的用手掐住凯特的脖子，疯狂的摇晃着。
四周其他乘客都是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一旁的空姐和凯特的手下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芙蕾，然后转过脸去，假装没看见凯特那副痛苦的神情。
“冷静，芙蕾小姐，冷静啊！你可以去找客服，我问过，应该能找回来的。”
凯特想双手紧紧抓住芙蕾的手，这才避免了自己被她一不小心给掐死，不过，他也没有手去摘下自己的头盔，只得一边惨叫一边忍受着眼前和耳朵里的视听污染。
不知道折腾了几分钟，芙蕾终于还是气喘吁吁的停了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气呼呼的宣布道：
“听着，你这个混蛋，如果找不回来，我会把我损失的每一件装备，按照在这件装备上消耗的时间折合成美元，然后向你要求赔偿。”
“我的错，我的错，如果找不回来，我……我把我剩下的装备给你一半！”
凯特刚想摘下设备，突然愣住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足足几秒钟，然后，他猛然用自己的投影设备中投影出了纸笔，开始在投影上记录着什么。
“长官！”
他的部下们都看愣了，当凑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他记录的似乎是一组莫尔斯码。
“您这是……”
“闭嘴！”
凯特直接将那些人怼了回去，自己继续记录，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抽风了？”
芙蕾也喘着粗气问道。
“闭嘴，女人，别耽误我干正事！”
凯特厉声吼道，让芙蕾顿时愣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的特工也带上了自己的VR设备，切入游戏，甚至直接切入凯特的视听观感，但是除了红色的沙尘和那些噪音，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而凯特却听到了那些莫尔斯码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还是能听到——他之前在一个战乱国家的任务中，曾经被炸弹将自己的左耳炸掉了，连同耳膜都彻底破损。于是，当地的医生为他做了一种在大国早已经废弃的老式手术，使用电子耳替换了原有的耳朵。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来，但是这种电子耳的灵敏度极高，可以达到猫狗的级别，经常给佩戴者带来额外的噪音。虽然随着后来回到美国，利用先进的生物医学技术，已经可以给他按照原样进行生物修复和全面再生。但是由于CIA中下级人员的保险业务外包给了私营的保险公司，私人的医保公司以反对重复手术为名拒绝支付这比昂贵的手术费，凯特不得不和工会一起花重金聘请了律师和他们进行了长达两年不屈不挠的斗争，并且利用私人关系调查了该保险公司的情况进行威胁后，终于为自己赢得了做生物再生手术的权利，本来打算这次回地球立即手术的。没想到在这里，这个电子耳竟然起到了特殊作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所有的莫尔斯码记录完毕，然后翻译成了数字。
所有的特工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一组奇怪的数字，纷纷笑着讨论自己是不是找到了游戏公司的彩蛋。
不过凯特却紧皱眉头，立即调出了这款游戏以及最新升级版的全部资料。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在心中升起——他现在才回忆起来，自己在火星阿瑞斯市的每一步行动，身边似乎都会跟着一个或者几个先驱者人员。而这部游戏的代码似乎都是那些先驱者制作的。
“开始对比可能的母本，我要找出这些莫尔斯码的含义！”
与此同时 月轨 星海号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再次在舰内响起，那三条SDTO的战舰又出现在船坞空间站的警戒线附近，似乎有突破警戒线的迹象，各种武器锁定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全体就位，进入战备状态！做好出航准备！”
欧阳晨星镇定自若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让星海号上桃源星出身的军官们多少都有些镇定了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谁都知道这位“舰队活化石”别管怎么严厉，水平是没的说的。
只是所有人都有些担心——在这个紧张的时期SDTO继续制造紧张，可能真的是要开战的信号了。唯独赵国宇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祁舰长的运输舰正在船坞开始停靠！”
通讯官唐纸鸢报告道。
“特殊时刻，命令安全副主管花月带领一个排的星际伞兵，前往船坞码头接应舰长回舰。告诉她，只有10分钟时间，10分钟后，全舰进入启航模式，他们就只能暂时在空间站停留无法上舰直到对峙结束。”
欧阳晨星简短的命令道。
“是！”
唐纸鸢立即将信息发了出去——她知道在凌岚在操纵战舰时的疯狂，而战舰加速机动的时候，花月恐怕是承受能力最低的，这时候把她派到空间站也是保护她。
“通知后羿号，切尔诺伯格号，准备掩护我们出港，赵国宇，准备在船坞前部释放电子干扰单和量子烟幕弹，制造我们要从正面突出的假象。凌岚，准备操纵星海号从船坞后部冲出去，和后羿号汇合编队。”
“是！”赵国宇掩盖住内心的激动开始部署起来，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战争可能要开始了。
此刻，研究所内
听着警报声的李逸仙有些紧张，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一旁的参谋王竟也急匆匆的和舰桥通话询问现在的情况。而段安邦和小莎却是毫不关心的继续对这些数字进行破译——他们甚至连先驱者的学校课本都拿出来当做母本进行解析，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那个，长官，你这样找所有的书做对照，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也该放弃了吧！现在警报响了，咱们不是该去指定位置吗？”
李逸仙弱弱的说道。
“要我踹他吗？长官！”
段安邦毫不客气的问道。
“不了！”
小莎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两眼放光：
“不，你提到关键的点上了，我真笨。”
说完，她就直接从后台打开了这款游戏的编码：
“没有提前的沟通，没有人会盲目寻找母本，除非对方把母本一起发了过来！”
接着，在那犹如一本长篇小说长度的游戏文本台词中，无数文字开始有规律的组合在一起。
“先驱者从安全性上是被认为仅次于来自桃源星的那些不可能被策反的人，他们没有复杂的家族关系，没有地球人那些各种资产，贷款。由于没有人类社会的负面洗礼，从小接受正面教育，对钱也看得很开，不会贪腐，不会欺上瞒下，而且根本没有机会离开穹顶，也没有机会去对方组织的穹顶观摩，所以没有人认为他们会有破坏安全的可能，无论是PDCO还是SDTO都是这么认为的。”
小莎看着那逐渐出现在投影屏幕上的句子说道，另一旁则打开了这些年关于先驱者各种意外事故的报道——果然，随着这款网络游戏和后续升级包DLC，以及下一代的发售，PDCO和SDTO的先驱者因为意外死亡的事件一下子多了起来，有时甚至伴随着一些人类人员的意外伤亡，而随着游戏的逐渐流行，这个数字又开始下降，到了现在，几乎鲜有事故死者。由于太空开发本身就是危险性极大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引起上级的特别注意。但是着很有可能是那些看到了这些隐藏信息的先驱者开始出现分歧，其中极端的那帮清除掉那些不赞同他们行动方针的“异端”。而在经历了开始的清洗后，内部组织已经趋于稳定，因此地球人组成的政府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人类之子！”
小莎又想起了地球上的人赋予这些“先驱者”“人类之子”的外号，多么贴切？他们给予这些先驱者最优秀的理科教育，和尽可能完善的生活保障，甚至远程为他们“寻亲”给他们带来一些家的温暖。而他们确实也表现出色，在所有的工作岗位上战战业业，数十年日一日的工作着。但是，又有哪个家长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孩子，真正了解自己孩子的需要，了解他们的想法，了解他们的愤怒和希望？这些事情，家长们只是以为自己了解而已，就像那个一厢情愿的“回归计划”，到现在志愿者包括花月在内，也不过1000人——为什么他们要为了人类希望他们能够在地球生存就要豁出命来，吃尽一切苦头，冒上失去生命的风险去尝试回归地球？他们明明在穹顶之下生活的十分舒适。
而孩子们起码知道自己还有长大的一天，有脱离父母的一天。但是先驱者没有，他们所处的环境早就决定了他们无法逃出这片穹顶之下，飞船之内的牢笼。尽管“回归计划”尝试为他们开辟一条新路，但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地球对于先驱者来说，难道就意味着他们职责的终结？这些被从小就精心培育出的精英科技人才对于制造他们的一方来说都是难得的资源，不可能放手，更不可能让他们享受和人类同样的地位。
即使他们将来能够回到地球上，也不过是多一个度假胜地而已，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或许人类固执的认为这种从小进行的潜移默化的教育能够起到作用，但是这只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想法——作为有意识的人，迟早会有叛逆期。而有意识的特殊群体，他们自己产生群体意识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没有任何一种有意识的智慧生物会甘心禁锢在其他人为他设计好的路线上。
对此，人类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们自身就是这样不断思考，不断冲破封建迷信愚昧的枷锁，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星辰大海的。应对这些先驱者的办法就是要么让自己在科技，社会等方面迅速进化到可以兼容和吸收其他智慧生命的级别，要么在这些“先驱者”觉醒前把他们干掉，或许残暴极端，但却是唯一保住自己这些太空殖民地的方法，可惜已经太晚了。
小莎不知道两大组织在先驱者身上的“安全装置”是什么，但是她只知道，自从火星战神酒店引起双方对峙后，为了补足双方舰队的人手，SDTO和PDCO都立即就近将大批在各星球工作的先驱者编入太空舰队——反正他们都受过相关训练。现在先驱者在SDTO舰队的比例已经超过了70%，而在PDCO这边也接近45%，而且都是各舰的基层骨干，更为恐怖的是，他们大部分为了对抗加速度和防止被普通人类感染，都在战舰上名正言顺的身穿外骨骼机甲，这导致他们一个个都可以像“斯巴达”战士一样行动。
投影上的文字终于出现了，这段用英文书写出来的内容翻译成汉语只有一句话：
“属于我们的星辰大海即将到来，当两大组织武装对峙进入最高峰的时候，就是新历史篇章拉开序幕的时候。每一个新人类人都应该做好战斗准备，彻底抛弃人类赋予的先驱者的头衔，抛弃那些在这一伟大时刻投靠人类的**，为了我们的最基本权利——生存权和每一个生物都有的自由而战。新人类万岁！新人类行星联盟万岁！（New human planetary alliance，简称NHPA）”
“把情报立即通报给情报部，**，告诉他们，先驱者有可能会发动叛乱！”小莎3号一脸绝望的说道——她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双方的对峙确实已经到了最高点。此时，凭借游戏里的情报，做出这一推测让各部门立即作出回应可能性不大，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给我接通欧阳舰长，秘密线路！星海号或许是扭转战局的唯一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