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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岛

第二章 波诡云谲

同一个时间里,厦门中华路,闽厦海军警备司令部,空气凝聚着杀气。

司令部大门口今天实行突然双岗双哨,两边8名军人,全部荷枪实弹。大门口**铁蒺藜横在那里,任何车辆都不可能不经检查进到院子里面去。

军营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演武场上军旗飘飘,队列整齐。旅长董敬仁将军骑着马,在黄副团长等人簇拥下,从大礼堂走了出来。他的坐骑是一匹纯种的云南白马,很高傲的样子,走起路来“地蹦的蹦”节奏分明。

董敬仁是典型的北方汉子,个高背厚身体壮实,一双剑眉镶着一双鹰眼,使他显得威武机敏。他骑在马上信步走着,看着,走到队伍面前,审视了一圈,然后跳下马,踏上了临时搭建的大舞台,拿过一个喇叭筒,对着下面的队伍高声训起话来:

“弟兄们,今天,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一件要命的大事情,因此要给兄弟们交个底,我董敬仁不想再做北洋政府的马前卒、车前车,我要改弦易辙,投奔广州国民政府。你们肯定要问为什么?那么我先问问你们……辛亥革命以来,孙中山先生致力于中国的**、自由、共和。但是我们的北洋政府的****们在干什么?在争权夺利,在互相攻击。弟兄们,你们的生活变好没有?”

下面的士兵们瓮声瓮气地回答说:“没有。”

董敬仁又问:“你们家里分到田地没有?”

“没有。”

董敬仁说:“那好,我现在决意跟随孙中山革命,打倒军阀,打倒北洋政府,为大家争田地,争自由。你们说好不好?”

士兵们一起跟着起哄地喊道:“好好好!”

董敬仁从讲台中间走了过来,走到台子边上讲到:“我董敬仁是讲义气重感情的人,今天我起义是个要杀头的大事情,因此要给大家一个好商量。是我,带大家从北方来到南方,不管职位高低,都是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都不容易,有不愿意干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我给你们路费,送你们回家。不过,今天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军营,等我起义成功,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他的话说完,队伍里突然静了下来,士兵们相互打量观察着,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说话。

寂静片刻,忽然队伍里嗡嗡声一片,士兵们开始议论纷纷。副官正要举手制止下面的嘈杂,突然看到队伍里有一个士兵高举着右手,副官看看董敬仁,董敬仁指指他,示意让他说话。

这是一个看起来胆子不小、临到发言又胆怯如鼠的小兵,啃啃唧唧不敢说话了。旁边的人们不断纵容着,推搡着,他终于有了胆量,扯着嗓子喊道:“报告旅长,俺叫向有心,跟着您4年了。这次起义成功,您可要给俺找个媳妇。”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腔,说出来这么个事来,惹得台上、台下一片笑声,董敬仁也大笑起来。等大家笑了一阵,董敬仁招手让大家停下来,大声回答说:“这是起义,是追随孙中山先生革命,革命可不兴包办婚姻。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好姑娘,行与不行那要看你的本事了。今天在这儿说定了,你要是找到老婆了,我给你操办婚礼。”

下面的士兵们有的说:“好!好!好!”

有的说:“中!中!中!”

气氛异常热烈,好像现在不是去起义,而是去赴婚宴。

董敬仁一看战前动员成功,就对身边的军官说:“黄副团长,给大家发袖标。”

黄副团长立正回答道:“是。长官。”

这董敬仁是安徽六安人,虽然40多岁了,但是多年军旅生活使他保持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平时沉默寡语,行伍干脆利落。他早年追随段祺瑞,曾任北洋新军第四镇第六协标统,后在军阀混战中负伤,赴日本治病。在此期间他秘密加入同盟会,回国后任福建陆军一师代师长。1922年6月16日陈炯明叛乱,孙中山出逃上海。后来孙中山与皖系联盟,共同对付直系及陈炯明。地方武装力量趁南北势力在福建明争暗斗之际,纷纷拥兵自重。董敬仁所部被北京政府缩编,还受到孙传芳其他部队的挟持。他一直默默忍受,等候机会,现在孙中山需要他改弦易辙襄助北伐军,因此,他决定起义。

很快,整个起义部队的袖标发放完毕,士兵们都在往自己左臂上戴,有的人不识字,左右追问战友。黄副团长看到这个情况,就走到台子上,吆喝了几声,看到大家都注意到他了,就高声说道:“弟兄们,你们的袖标上印着5个大字:‘福建建国军’,我们要跟着孙先生,建立新共和。”

下面的士兵们跟着吆喝:福建建国军,建立新共和!

维多利亚咖啡馆里一切照旧。

喝咖啡的,谈事的,陈平、宋蕴魁、宋蕴雁、崔一珩等人在那儿排练话剧的,还有就是吴兰的钢琴声,悠扬地在那里抒情。

维多利亚咖啡馆门外大路上,日本武德会头目浅野秋岗带着一帮日籍台湾浪人路过。

浅野秋岗是一个中等个头的日本人,背微驼,头上顶着一个“月代头”发型,穿了一套麻质和服,踩着木屐,后面跟着一群浪人,衣服,发型混乱不堪,也都踩着木屐,踢踢踏踏匆匆而过。

浅野秋岗虽个子不高,但很健壮,鼻子大眼睛小,嘴唇很厚。因为“月代头”的缘故,使他的额头显得突出。他路过咖啡馆时,不经意向大门里面瞥了一眼,没有看清楚什么,就照样走路。但吴兰悠扬的钢琴声从大门里面飘了出来,驿动的韵律吸引了他,浅野秋岗停下了脚步,转身走了回来,一个浪人紧走两步为他打开了咖啡馆大门,他们往里面走去。

吴兰刚弹奏完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英国人雷顿让侍应生送去

一束鲜花,里面还插着一个纸条,吴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东方美女西方韵律,美不胜收,妙不可言。吻你。能否请您演奏一首肖邦的钢琴曲。特谢。

吴兰因为收到英国人的赞美,脸上涌现出一丝红晕,她回头向送花人点头致谢,深吸一口气,把手慢慢放在琴键上,开始演奏肖邦的《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

演奏到酣处,吴兰右、左手不同的节奏急速地**,使人产生一种梦幻的遐想,然而刚刚萌发的梦幻还没有来得及生发,就被优美如歌的旋律唤醒,使你不由自主地进入一个幻想中的美丽世界。几乎咖啡馆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有的人端着杯子,停在了嘴边,有的人眼睛瞪着,忘记了眨眼。陈平手里拿着剧本,眼睛却傻傻地盯着琴台,宋蕴魁和崔一珩正在交头接耳,也愣在了那里,宋蕴雁则是很有体味似的眼睛随着乐曲在灵动……

林灏刚要端起咖啡,动作却静止了,似乎在用耳朵辨析乐曲的对错,其实,他的耳朵和眼睛余光已经盯上了刚进来的这群不速之客。

一个叫小阪鸠山的浪人走在浅野秋岗的前面,看看琴台,回过头来说:“浅野君、花娘はハハと働いています(浅野君,花姑娘哈哈地干活)。”

这个瘦小,又长着一副猴相的浪人边说便跷起大拇指,一脸淫笑。浅野秋岗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插在右腋下,仔细地看着,然后踩着木屐向吴兰走去。

正在弹琴的吴兰一点没有察觉,当她的脸蛋被浅野秋岗的手抚摸时,她吓得跳了起来:“你干什么?流氓。”

浪人咓仔挤了过来说:“干什么?太君看上你了,想和你玩玩。”

英国人雷顿看着这群日本台籍浪人的无耻,很愤恨,大站起来大声叫道:“嗨,日本人,你们要懂得尊重女士。”

浪人咓仔看着像痨病患者,但是说话声音却很瓷实:“哈哈,英国佬,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

咓仔边说话,边脱下一支木屐扔了过去。雷顿躲了一下,无奈地站起身子走了。此时,浅野秋岗已经抱着吴兰要强行接吻。吴兰拼命地进行挣扎,并大声地喊叫着。

“住手,你们放尊重点。”刚才还在欣赏吴兰演奏的陈平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他冲过来拉开了浅野秋岗。

“八嘎,大陆佬敢来捣乱。”浅野秋岗猝不及防被陈平拉了个趔趄,他非常恼怒,从来没有中国人敢对他无礼,他走上来,对着陈平就是一脚,把陈平踢倒在地,咓仔和小阪鸠山上来对陈平拳脚相加。

宋蕴魁和崔一珩一看陈平被打,马上站了起来,要冲过来解救,山下尹等浪人一看,就向他们围了上去,每个人手里还都握着一把日本短刀,宋蕴魁和崔一珩一看迟疑起来。

陈平艰难地爬起来,掂起一个椅子砸向浅野秋岗。他没有想到,浅野秋岗一点没有躲的意思,竟然伸出两臂迎接打来的椅子。椅子碎了,浅野秋岗没有一点事,他走过来抓起陈平扔向远处,吴兰要去救陈平,被浅野秋岗抓住了手腕。

肖锋想站起来,林灏用眼神制止了他。

刚才这一幕被一个人看到了。

咖啡厅侧门的楼梯上,刚刚从崇志社出来的林竹申走到了这里,看到了里面的一幕,他飞快转身跑上楼去,穿过走廊,跑到会议室,撞门就进去,把正在议事的人们吓一跳。

林益民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问道:“竹申,什么事?吓成这个样子。”

林竹申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楼下说:“我…不是害…怕,我是…”

林益民走上来,递给他一杯水:“不要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林竹申喝了一口水,用手捋捋自己的胸脯,这才稳定下来:“现在,下面,日本浪人侮辱弹钢琴的小姑娘,有一个…大学生去制止,被他们狂揍啊,…再没有人管,那个学生就要被打死了。”

崇志社的人们一听这事,群情激奋,嚷嚷着要出去打日本浪人。林益民站起来制止:“我们是要通过文化,通过宣传光复台湾,我们不能使用暴力。”

阮鸿祥急了:“林社长,日本占领我们台湾使用的是军队,浪人这会打大学生使用的是武力,我们不能只当缩头乌龟,让日本人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曾健也附和说:“林社长,别忘了,我们的祖先可都是戚继光的部下,我们还害怕倭寇不成?有胆子的跟我来,揍他们狗日的。”

曾健一吆喝,结束了争论,十几个青年跟着他冲下楼去。

咖啡厅里,侍应生被打趴下了,陈平、宋蕴魁和崔一珩也被打得躲在一个角落,浑身是伤,浪人还在不停地打他们。吴兰和宋蕴雁被浅野秋岗和咓仔堵在吧台里,衣服不整,她们两个拼命地用手反抗着,想维护自己的尊严。

浅野秋岗奸笑着,从吧台一边往里面走去,听着两个女孩的呼叫,他反而奸笑的声音更大,他的手伸了出去…

林灏和肖锋都站了起来,正要抬脚前去解救。突然从楼梯上冲下来一帮人,呼喊着“打死倭寇”,打了上去。林灏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又坐下了。

曾健等人开始疯狂地向浪人攻击,陈平等人也站起来反击。浪人被突然打懵了,他们龟缩在一起。

被打倒在地的浅野秋岗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八格牙路,这些人好像是台湾人,竟敢攻击我们,狠狠教训他们。”

浅野秋岗拔出了短刀,其他浪人也拔出了短刀。崇志社的人一看不对,也分别寻找可以当武器的物件,陈平他们这些学生也分别抱起了花瓶、酒瓶,准备搏斗。

侍应生这时醒了过来,他晃晃头脑,看看两边的阵势,伸伸舌头,然后偷偷溜了出去。

侍应生刚出去就听到从咖啡馆里传出来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还有人受伤的哀叫声。侍应生边跑边喊:“日本浪人杀人了,日本浪人杀人了。”

侍应生的呼唤招来了很多路人的目光,但是没有人应声。对于日本浪人,大家躲还躲不及呢,所以侍应生的声音一直在空中转悠,竟然没有落地的机会。侍应生喊累了,又被一块砖头绊倒,无奈地坐在地上,嘴里面还在嘟囔:“日本浪人杀人了。”

突然,从一个巷道里冲出来一辆自行车,猛然“吱扭”地停在他身边。巡长张彤江站在了侍应生跟前:“浪人在哪里杀人了?”

侍应生说:“在咖啡馆里。”

张彤江侧耳一听,依稀有打砸声响,他从脖子上抓起一个哨子,“嘟——嘟,嘟,嘟,嘟”,一长音四短音,马上有一队北洋军人和几个警察跑了过来。

张彤江对着他们一挥手:“快,咖啡馆内,浪人杀人了。”

说完他率先跑过去,军警边跑边拉枪栓。

冲进屋里的张彤江看到几个中国人倒在血泊中,还有三个浪人在殴打中国人,浅野秋岗正在用他沾着血迹的手去摸吴兰和宋蕴雁的脸。张彤江拔出手枪,对着屋顶就是三枪。

浪人们吓一跳,马上停止了殴打。张彤江用枪指着浪人大声说:“我是中国巡长张彤江,你们这些日本浪人都给我扔下武器,抱头蹲下。”

浅野秋岗扭过脸来看看张彤江,满脸不屑:“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我大日本帝国国民下令?”

浅野秋岗边说边拿着短刀向张彤江走来。忽然大门打开。呼啦啦进来一群

军警,端着长枪。浅野秋岗马上站住了,他还不服软,傲慢地说:“我是日本武德会台湾分会的首领,你们敢怎么样?”

张彤江也傲慢地说:“我不管你是武德会,还是黑英会,在中国这块地界上中国的法律说了算。”

他走到伤势最重的陈平面前询问情况,陈平艰难地说:“这些浪人无端想侮辱这位姑娘,我上前制止就被他们殴打成这样,这些同学打抱不平,浪人就使用短刀伤人。”

张彤江拍拍陈平,站起身来:“其实不用问我都明白,你们这些日本浪人,还有你,你们。”他用枪指着咓仔等人,咬着牙说:“所谓的台籍浪人,你们都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跟着倭寇无恶不作,横行霸道,欺压市民,罄竹难书。今天栽倒我的手里,我要为中国人伸张正义。来呀,把他们统统逮起来,押回局里去。”

浅野秋岗一看不对啊,今天这个巡警有点愣,他见风使舵:“慢,我们是日本国民,你们不能逮捕我们,请通知我们**…”

张彤江还没有等浅野秋岗说完,就把他的话打断了:“废什么话,这是在厦门,不是在鼓浪屿公共租界,我有权逮捕任何违反中国法律的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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