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死抉择
2199年6月30日月卫一号空间站附近PDCO月球分舰队后羿号太空战舰
枪声还回荡在整条战舰内，但是已经逐渐减弱。舰长阮进勇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指挥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按下了弃舰通知的紧急按钮，输入了代码后开启了内部广播。
“我是舰长阮进勇，现在按照标准弃舰程序开始弃舰，所有人员，立即进入自己最近的救生舱逃离，弃舰信号已经发送给附近各单位！请注意接收我舰幸存者。”
早已经录制好的声音在全舰回荡着，剩下少量寻存者迅速逃到最近的救生舱，直接脱离——救生舱会向最近的大型军事基地飞去，也就是月卫一号。
看着监视器里部下一个个的逃离，阮进勇舰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挣扎着对舰载AI命令道：
“后羿号，开启自毁程序，舰长权限，阮进勇，授权密码：SFGIOQA39082RT。”
“自毁系统故障，请立即修复！”
后羿号的AI立即发出了回复——显然，那些舰上的先驱者们早就破坏了战舰的自毁系统。
随着指挥室的大门被爆炸炸开，阮进勇用尽最后的力气，向着冲入的敌人打出了最后一梭子子弹，然后就被更加凶猛的火力击中，倒在了舰长座位上……
与此同时星海号指挥室
欧阳晨星稳稳地坐在了舰长的位子上，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常态。而赵国宇，凌岚，梁世宇等桃源星的军官们也都各就各位，坐在了操控台上。减速运转的人工重力系统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毕竟他们已经处在失重和微重力近一个月时间了。
“副舰长，和空间站的通讯已经恢复！”
唐纸鸢报告道，脸上还依然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发现了通信系统遭到黑客入侵后又自行恢复，想要追查，但是凌岚，欧阳和另一位来自联合**的王竟中校却让她不要管此事。
涉及到联合**，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那可是PDCO直属涉密机构，权力通天的。
“开始连接！”
随着欧阳晨星的一声令下，舰长祁宁准将的三维投影立即出现在指挥室里，当看见欧阳晨星等人后，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放松的神情，接着便是一脸的羞愧。尤其是在得到星海号阵亡官兵达到了89人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因为悔恨懊恼而扭曲的脸。
“战况现在不十分明了，我军通信系统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因此，我请求暂时代理星海号的指挥权，完成这一地区的平叛任务。”
欧阳晨星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宣布道。
祁宁的嘴角**了一下，似乎有些抵触，但是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选择同意，远程交接了自己的权限——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在处理这种问题时，欧阳晨星的经验比他丰富得多，而且掌握的情报也可能比自己多得多，现在又有星海号全体官兵的支持，显然比自己更适合指挥星海号。
反正事后祁宁和欧阳晨星都会直接上军事法庭和听证会，而就算欧阳晨星有击败叛军，收复星海号的功劳估计也不能全身而退。当然，祁宁的责任肯定更大。这个时候再争什么指挥权，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破坏岌岌可危的战场态势。
不过，当指挥权确认移交后，祁宁则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空间站维生系统出现问题，现在温度正在急剧下降，氧气泄露也无法长久维持，我们联系不上后羿号和切尔诺伯格号，需要星海号立即开始救援，必要的话，撤离整个空间站。”
“对不起，现在战况还不明了，我不知道叛乱对其他战舰的影响如何，暂时无法直接提供救援！我会安排所有能用的运输船自动驾驶前往空间站，虽然不能容纳所有人，但是运输船上的生命维护系统能够帮助你们坚持得久一些。必要的话，可以把伤员和重要成员暂时送往地球的太空电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月面基地是否安全”
欧阳晨星冷冷地说道，然后命令正在机库打扫战场的萧晗少校将唯一能用的一艘运输船设定好自动驾驶程序，让其携带一部分救援物资返回空间站。
祁宁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一丝不苟的形象，继续说道：
“如果那些运输船到了，按照目前的状态，月卫一号还能坚持24小时左右，请尽快组织救援！月卫一号完毕。”
“明白！”
欧阳晨星说完就把目光投向通讯官唐纸鸢，后者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和周围所有的战舰，无论是PDCO还是SDTO都失去了联系，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现在这些战舰是敌是友。反正最后通报消息时，都是遭遇了“叛乱”正在作战中。
对此，祁宁也明白，整个战场目前除去星海号，还有8艘战舰，PDCO有2条，SDTO有6条，万一在星海号提供救援的时候，遭到这些战舰的突然打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然，雷达长梁世宇大声报告道：
“舰长，后羿号正在向救生船开火！”
众人顿时一愣，吃惊地看着雷达扫描模拟出来的图像——后羿号正在利用近防武器疯狂向那些撤离的救生舱开火，连续几个救生舱已经被打成了一团火球。
“目标后羿号，重力炮开始充能，全员战斗配置！向后羿号靠近！”
欧阳晨星立即下达了命令——他不知道那些救生舱里究竟是人类还是先驱者叛军，因此不能直接开火。
“马上远程分析残骸，联络后羿号确认情况。”
就在这时，战况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没等后羿号恢复，切尔诺伯格号的联络就发了过来——只是，这并不是通讯联络，而是利用战舰投影，将要表达的消息直接投影在战舰的舰体上，将全舰作为“写字板”。
“通信系统被破坏，主机服务器，推进系统均遭到破坏，反应堆发生泄露，已将先驱者叛乱**，击毙敌85人，俘获22人，我方亦死伤惨重，但已夺回控制权，上校舰长瓦西里，扎伊采夫，舰长认证密码HJKSERX57213RT。”
“立即确认！”
欧阳晨星命令道——所有太空战舰的舰长在每次上舰后都有自己的独立密码用来最终确认身份的，交接指挥权时会随机提供新的密码给予新的指挥官，而这一密码，也只有各区将军级别的高级军官才有权限查阅——当然，在可能被俘的情况下，这些舰长还有另外一个假密码作为警报。
月卫一号的通讯很快就来了，祁宁确认了该密码确实是瓦西里舰长本人的真实认证码。
只是还没来得及庆幸，一旁的后羿号似乎已经从混乱中恢复了状态，接着，这条先进的第二代战舰迅速调转船头，将炮口对准了自己的“战友”切尔诺伯格号，全舰的火力全开，近距离向切尔诺伯格号疯狂射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原属SDTO的西芙号和弗丽嘉号也同时向着切尔诺伯格号开了火。
切尔诺伯格号的自动迎击系统遭到了破坏，剩余的官兵不得不使用手动系统还击，随着切尔诺伯格号仅剩的几十门近防炮徒劳的抵挡了十几秒，舰身便被来自3艘敌舰强大的轴炮贯穿，轴炮和大部分武器都被摧毁，装甲被击穿，船身开始解体。不过此刻，切尔诺伯格号也豁出去了，发射所有的武器进行反击——当然，大部分被敌人的拦截炮火阻挡。
而另一边，已经被打得“残废”的奥丁号似乎被吓坏了，在打出了“我舰失去战斗力”的信号后，掉头向着远处月球太空电梯的方向逃去，然而她没来得及跑掉。由于之前正在接受弗丽嘉号的救援，两舰距离实在太近，而弗丽嘉号在悄悄把奥丁号的先驱者都接走后也没了顾忌，利用近距离，将自己的火力全部倾斜到奥丁号受伤的部位。
本就失去战斗力的奥丁号还没来得及逃走，几分钟内就被打得彻底解体，随着反应堆的爆炸，最终变成了一堆太空垃圾。只有少量救生舱逃脱。
“全速前进，所有火力，对准后羿号和西芙号开火，重力炮准备！我要一次性击毁这两艘敌舰！”
欧阳晨星几乎是在后羿号和西芙号开火的同时下达了命令，凌岚立即调整船身的角度，让自己的轴炮方向和后裔号，西芙号形成三点一线
“由于舰内重力消耗，重力炮充能尚未完成，现在只有55%的功率。”
赵国宇急忙报告道。
“足够了！”
欧阳晨星胸有成竹的命令道：“电磁轨道炮4连射，目标弗丽嘉号，1秒后发射重力炮，目标后羿号和弗丽嘉号！同时发射20发反舰导弹，目标弗丽嘉号！”
赵国宇愣了一秒钟，立即反应过来，仿佛学到了什么新东西，马上开始执行
庞大的星海号舰载的4门电磁轨道轴炮已经抢先开火。
4发制导炮弹出膛后迅速调整角度，然后在空中以超高速向着弗丽嘉号飞速而去。而所有的敌舰同时开始机动，防御炮火也开始瞄准飞来的电磁轨道炮弹。
就在这时，星海号的重力炮开火了，强大的斥力瞬间抵达后羿号贯穿后击中了西芙号，让所有拦截的炮弹要么自己变形自爆，要么偏离了自己的航向。
强大的重力立即将两艘战舰推离了原来的轨道，并且瞬间撕开了原先的损伤处，让全舰外壳顿时变得千疮百孔。甚至穿透装甲，直接作用于舰体结构，让全舰结构上遭到了致命的打击。无数弹药由于扭曲和碰撞以及泄露的化学燃料起火导致了殉爆。
更惨的是上面所有的人还是瞬间感受到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强大重力，相当于体会了一把战舰以50G的加速度飞行的状态，被压在重力方向的船舱墙体上，让人由内而外地感受到强大的压力。那些本来就承受能力较弱的先驱者由于无法适应这种压力而导致内脏器官破损或者血管破裂而亡。
尽管不是全功率，但是预计制造的效果也超过了五十倍重力，虽然船体还本身还比较完整，没有立即解体，但是人员已经没有幸存的了。失去了所有船员的后羿号和西芙号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惯性和自身泄露的空气以及没有停工的推进器共同作用下，翻滚着向着月球表面飘去。
一旁的弗丽嘉号看得胆战心惊，尤其是当发现星海号的舰首开始瞄准自己的时候。
“敌舰的装填肯定需要时间，趁这个时间全速撤离！”
弗丽嘉号的叛军舰长立即下达了命令，然而，正当他们转向的时候，4发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来的电磁炮弹就击中了他们——由于所有拦截炮弹都已经被重力炮摧毁或者推移，这四发炮弹则有幸被自己的重力炮“提速”后速度远超过了弗丽嘉号原先的计算参数，外加现在四周都是后羿号和西芙号的残骸和重力炮导致的环境变量改变，本身内外就因为战斗而伤痕累累，受伤程度仅次于奥丁号的弗丽嘉号来不及更换变量调整速度，就被这4发炮弹结结实实的命中。
电磁轨道轴炮是太空战舰目前除了重力炮外威力最强大的武器，而星海号的轴炮比普通的二代舰要先进的多，无论是速度还是载弹量，都远超普通的二代舰，现在的速度更是被加速到400马赫（由于太空战舰属于飞行器，因此使用马赫作为基本单位，太空马赫为固定值340米/秒）。
于是，随着4个巨大的爆炸火花在弗丽嘉号上展开，这条威武的1。15公里长的太空战舰顿时变得摇摇欲坠，到处都是飞散的碎片和设备，舰身上的装甲被打穿，四个巨大骇人的窟窿分布在狭长的船身上。
原先那密密麻麻的防护炮被摧毁了一半，剩下的也基本停止了工作，可以看到舰内不断爆发的殉爆和飞蹿的离子火花。
不过，就算是这样，弗丽嘉号还在苟延残喘，内部的维修机器人迅速开始修复舰体破损的部分，并且开启隔离舱和灭火。只是当看着第二轮来袭导弹的时候，弗丽嘉号剩余的人员就已经知道彻底没戏了。
微弱的反击和防御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威力巨大的反舰导弹再次撞上了弗丽嘉号，虽然没有电磁轨道炮那夸张的威力，但是也毫不客气地将所有伤口再次撕扯开来。一片片的爆炸让整个态势再也无法挽回。
然而，攻击的炮火还没有结束，一片又一片的炮弹雨和导弹群接连不断的袭来，让整个弗丽嘉号沐浴在一片绚丽多彩的炮火中，很快变成了一堆碎片……
“敌舰弗丽嘉号已经被彻底摧毁，发现3艘救生艇，向月球方向飞去！后羿号和西芙号现在已经查明被月球引力捕获，正在向月面撞去，预计3小时后撞击月面，目标点是无人区！，撞击波及范围内只有一个PDCO的无人月震观测站。”
梁世宇看了看一旁就像一个打游戏通关了的孩子的赵国宇，咧了一下嘴报告道。
此刻，星海号的舰身上又多了三个战绩涂装，虽然后羿号是己方战舰。
“舰长，切尔诺伯格号发来求援通讯，瓦西里舰长声称反应堆破裂，舰体结构受损，准备弃舰！”唐纸鸢急忙报告——对方现在又是把消息利用投影放在外面通报。
“准备投影通报切尔诺伯格号！”
欧阳晨星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另一个通讯的声音。
“舰长，是洛基号舰长萨尔多上校，要求和我们通讯！”
唐纸鸢一脸焦急的报告道。而一旁的梁世宇也把空间站另一侧的情况投影了出来——巴尔德尔号和海姆达尔号正在向洛基号炮击。
“接过来！”
欧阳晨星话音刚落，萨尔多上校狼狈不堪的投影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里是SDTO洛基号上校舰长萨尔多，识别ID：XXFUAS305TKS，我舰已经成功**先驱者叛乱，但是反应堆遭到**破坏，主机服务器也被破坏，核心动力舱受损，推进装置刚刚被敌人摧毁，现在无法反击，也无法撤离，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投影在播放过程中不断摇晃，出现卡顿，显然是通信系统受到了损坏导致的。当然，身处PDCO，欧阳晨星也没办法去确认SDTO识别码的真实性，只是从目前的情况判断来看，如果星海号不救援，洛基号必然被敌人击毁。这已经不是两大组织的战斗，而是人类和先驱者叛军的全面战斗。
“通知洛基号，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欧阳晨星关闭了和洛基号的通讯，然后命令道：
“马上向切尔诺伯格号提供救生舱和通信系统，派遣一个班的星际伞兵搭乘救生舱前往协助救援。告诉瓦西里舰长，战斗还在继续，星海号无法停留救援，见谅！”
说完，他又把目光转向凌岚和赵国宇：
“全舰掉头，目标海姆达尔号，巴尔德尔号！重力炮，继续充能！全舰战斗准备！”
星海号再次掉头，向着另一侧正在激战的三艘敌舰冲了过去。
似乎是发现了星海号的动向，当其掉头的时候，巴尔德尔号和海姆达尔号也顾不得受伤的洛基号了，立即掉头，以最快的速度逃走。整个战场上顿时只剩下身负重伤的洛基号留在原地，还可以看到无数维修机器人正在伤口处涂抹胶质修补物。
萨尔多上校的通讯再次发来，只是这一次，连人物影像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团马赛克，声音也变得不断走音：
“感谢您的援助，但是洛基号现在已经失去了推进能力，人员也有很大伤亡，通讯和生命维护系统也被破坏，请求援助。”
“无法援助，我们会提供10个救生舱，携带一些救生设备用自动飞行的模式进入你舰，你方可以选择弃舰逃往月球或者空间站。”
欧阳晨星冷冷的说完，就切断了通讯，下令星海号继续追击海姆达尔号和巴尔德尔号——由于距离太远，这两艘敌舰处在重力炮的射程边缘，即使全功率打上去，也顶多造成不足1G的重力效果，别说摧毁战舰了，连里面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死伤。
只是眼看着星海号距离空间站越来越远，还在空间站组织救援切尔诺伯格号的祁宁坐不住了。
“舰长！空间站再次发出求救信号？”
唐纸鸢在一旁问道。
欧阳晨星犹豫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命令道：
“把求援信号转发给附近和月球所有的机构，把我们所有的可用救援物资，装上救生舱，用自动驾驶的模式开往空间站。给空间站和各舰发报，战争还在继续，星海号无法救援。要他们自己想办法自救。我们继续追击！”
“长官？”
这次不只是唐纸鸢，就连赵国宇等人也都有些吃惊地看着欧阳晨星——空间站的维生装置已经损坏，现在还要加上已经维持不住，即将弃舰的切尔诺伯格号和巴尔德尔号的船员。那么空间站的氧气和其他资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况且现在形势危急，所有区域都处在应对叛军攻击的危机中，不太可能很快派出救援力量。
星海号是这一区域唯一一条太空战舰，而且生命维持设备齐全，也是唯一能够救援的力量。少了星海号，有可能这附近上千名官兵最后都只有等死的份。
“敌人不是逃走，这是有计划的攻势，我命令，继续追击！”
欧阳晨星冷冷的命令道。
话音刚落，祁宁的投影就再次出现在欧阳晨星面前，只是这一次，他的脸上显然是愤怒到极点的神情：
“欧阳晨星，你这是什么意思？星海号不参加救援？你打算让幸存的近千号人在太空中自生自灭吗？切尔诺伯格号已经开始解体，人都必须转移到空间站来，但是现在空间站的维生能力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星海号是我们唯一的生存希望。你要抛弃我们吗？就为了多歼灭两条敌舰？”
“对不起，长官，这已经是一场物种之间的全面战争，不是普通的战斗！我们的眼界不能只放在空间站附近，有更要紧的任务需要我们去做！绝不能放走那两条敌舰。”
欧阳晨星冷冷地说道。
“够了，欧阳，别忘了，从物种上看你TMD也不是完全的人类！”
祁宁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权限：“我再次以战时法案37条解除你的职务！命令星海号立即返回空间站救援。”
“对不起，我以特殊时期103号条例，拒绝被解除。”
欧阳晨星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而祁宁看着四周那些无动于衷的军官们气得直跺脚：
“你们在干什么？解除欧阳的职务，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空间站的人都丧命吗？”
只是这一次，星海号的船员没有人有行动。
“准将！你真以为敌人是撤退？如果你身边还有一台能用的电脑，就去自己模拟下他们的行动轨迹，用AI预测一下，看看他们的目的地最大的可能是哪里？听着，我的手下也好，上级也好，我决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出现两次，也同样不会允许我自己犯下的错误重复再犯，所以除非你有能力武装占领星海号，否则就TMD给我闭嘴。另外，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即搜集所有可用的资源，把战舰上的制氧设备，供能设备收集起来，派遣运输船在残骸区搜集所有可用的物资，再试图修复系统，而不是等死，或者等着有任务的战舰救援。如果实在找不到，利用飞船和救生舱，携带重要人员强行降落月面我军控制的基地，也可以把损失减到最少！身为一个将领，请不要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一区域，而要放在整个战场上！这已经是一场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你是个军人，保家卫国是职责，胜利是你的第一要务，而不是只保护你自己和你的手下！”
欧阳晨星上校像训新兵一样习惯性地把祁宁骂了一顿，然后撂下一句伤人的话：“你这个准将是怎么当上的？地球这边的训练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讯。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在吃惊地看着欧阳晨星的训斥，那些地球来的军官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而赵国宇等人倒是有了一种亲切感——桃源星太空军的军官有一个共识，就是甭管军衔多高，在欧阳晨星面前犯错误时就得老实的认错。
“继续追击，绝对不能放走那两条敌舰！所有人准备应对惯性加速度，加速度逐步提升，最终目标值2G。重力炮，加紧充能！纸鸢，把现在的情况向PDCO月球舰队……不，直接向联合**做出汇报！告诉他们我们必须如此，也让他们做好准备。”
欧阳晨星继续命令道。
官兵们有的立即开始操纵，有的则悄悄用电脑模拟了下敌人的轨迹，然后立即开始行动——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确实不是一场单纯的战争，很快就是一个星球的存亡问题了！
欧阳晨星的耳边传来了小莎3号的声音：
“欧阳，这是逼不得已的事情！这就是战争！”
“我知道！”
欧阳晨星看着电脑模拟中，两艘敌舰可能性最大的最终的目标——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一脸凝重地说道。
SDTO和PDCO都会遵守的《迪拜协议》，不会在地球轨道范围内部署任何比核武器更恐怖的太空战舰，这也导致了地球轨道的防御空虚到了极致。但是在这些叛军这里，这个协议毫无约束效果。
无论是SDTO还是PDCO，他们太空战舰装备的轴炮都可以用来对地打击，当电磁轨道制导炮弹加装上隔热外层后，以上百马赫的速度冲入地球，产生的动能冲击瞬间可以让一座大城市彻底灰飞烟灭。而每条战舰上搭载的这种炮弹超过100枚。
就算不直接进行轨道打击，人类仅有的4部太空电梯是进入太空的重要通道，一旦被摧毁，和太空的物资联系将被彻底中断——《罗马协议》多年以来让各国都基本放弃了传统的火箭运载升空（印度除外，但是由于每年发射还不到两艘，因此可以无视），以保护环境。现在，没有哪个国家还有足够的运载火箭来为自己庞大的舰队提供物资。
也就是说，如果人类在月球，火星都战败下来，他们的太空战舰将彻底失去地球方面的补给和支援。
而其他战场的对峙和混乱的状态，显然已经变成了全面作战，作战双方打得难分难解，都难以抽调兵力，只剩下星海号和眼前的巴尔德尔号和海姆达尔号，向着各自的目的地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