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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上部)十二

春秋、战国,乃至于秦,是一段漫长的时间,那时车马真的很慢,稼穑艰难,日子真的不好过。用孟子的话说,生活安定的时候,勤勤恳恳不偷懒努力干活、小心积攒的话,到了五十岁以后能穿上丝帛的衣裳,七十岁以后可以吃上肉,最重要的是百亩之田才可以养活一家人不致于忍饥挨饿。但这已经是老百姓能够想象得到的理想的生活状态了。

事实却是,自周平王迁都洛邑之后,周王室日渐衰落,虽称王室,空有王室之名,不但管辖地域大减,实力也和诸侯国差不了多少。

周平王宜臼本是周幽王与西申国申后所生之子,但周幽王后来又娶褒姒,褒姒生了伯盘。周幽王爱母及子,便想废了宜臼,改立伯盘为太子。宜臼见事不妙,就逃到西申国。周幽王见宜臼逃到了西申国,便和伯盘一起带兵前去追杀宜臼。西申国见大兵犯境,便联合曾国和北方的犬戎反击。结果犬戎攻破镐京,周幽王和伯盘都被杀死。周幽王死后,大臣们拥立周幽王之弟为王,就是所谓的周携王了。从此以后,宜臼与周携王叔侄对立,经过长达二十一年的战争,最终,在晋国的支持下,宜臼获胜,这才当上了周平王。

但这么一折腾,周天子的王权开始衰落,诸侯王势力逐渐坐大,久而久之,形成争霸的局势。老百姓的生活也就更加困顿了。

根据《荀子》记载,周灭商后,周公辅政,建封七十一国。但到了春秋时期,全国前前后后有大大小小一百四十多个诸侯国。想象一下,天子是个空架子,如果你是一方诸侯,土地、人口、城池、战车都不比天子差,你会怎么样?我们不作阴谋论,不说人人都有野心,但我们也不作赤子天真论,这么多封土一方的诸侯,总会有人有野心,要攻伐,那么,即使没有野心的诸侯,也就无法避免被卷入纷争。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时间长了,野心这种说法也要退位,因为你不攻打别人,就要被别人攻打,为了保全自己,就要壮大自己的力量,要么主动出击,要么强力防守。借用孟子的话一言以蔽之:春秋无义战。

但经历了这样一个重要的时期之后,整个社会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司马迁总结说“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司马迁说的“本”,是指君不君,父不父,子不子,说的就是当时整个社会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变化。

春秋时期,诸侯纷争,终成五霸。春秋五霸,秦、楚、齐的势力一直延续到战国。五霸中的晋国本是周天子一脉,周初成王年幼,以桐叶封弟唐叔虞,国号唐,唐叔虞死后儿子即位,改称晋。晋国实力雄厚,但因为内部六卿实力不相上下,互相倾轧,到了战国初年,六卿中韩、赵、魏三家灭掉另外三家后把晋王室给瓜分了。至于五霸中的宋国,本来就是抱齐国大腿和齐国捆绑营销的,到了战国可以暂时忽略,到了更后期,已经刺刀见红了,齐国也就不把它养在身边了,索性招呼着楚国和魏国一起,把宋国给瓜分了。

春秋时期还有两个诸侯国不得不提。吴国和越国。这两个诸侯国都偏居东南,对中原诸侯国来说人民断发文身、僻处蛮荒之地,看不上。这给了吴国生息发展的机会,慢慢的,在众国的不关注之下,吴国强大起来,开始结交诸侯国。在晋国的支持下,吴楚之间开始产生**。到吴王阖闾的时候,楚国内部争斗,武子胥的父兄被楚平王杀死,武子胥逃到吴国,成为阖闾重臣。十年后,武子胥帮助阖闾伐楚,攻入楚都,伍子胥报父兄之仇,掘楚平王之墓,鞭楚平王之尸,吴国崛起。跟着吴国又北败徐国、齐国、鲁国,成为强国。但是,吴国甫一强大,十年之后就被曾经的手下败将越国给灭了。勾践灭吴后,北上征讨其他国家,很快宋、郑、鲁、卫、陈、蔡诸国纷纷来朝,越国成为春秋最后一霸。但到了战国时期,越国三代连续发生弑君事件,越国逐渐衰落。

至此,秦、楚、齐、韩、赵、魏,七雄已具其六。

至于燕国,历史悠久,始于武王灭商后分封天下,其弟姬奭封于燕。燕国地僻偏北,近山戎,虽然几百年间,也有战争,但诸侯纷争,不太在意这个地方,春秋时期燕国得以生息发展。到了战国中期,诸国混战,齐国趁乱攻打燕国,燕国为自保向韩、赵、魏求救,三国救燕攻齐,一来二去,本来有点任人宰割之势的燕国反而把强齐给打败了,至此燕国跻身战国七强。

七强不断攻伐,小国弱国相继被七国所灭。七国之中,秦、齐最强,秦犹强,于是有了苏秦合纵六国联合抗秦和张仪事一强以攻众弱——合纵连横的外交、军事策略。

春秋战国尚武,更亦尚智。战车攻伐取人城池是常态,不战而屈人之兵亦是常态。所谓上战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所以春秋战国以降,舌辩权谋之士奔走于诸侯之间。毛遂、范睢、烛之武、乐毅、陈轸、冯谖、公孙衍、苏秦、张仪……无论出身如何,成就如何,都具有三寸辩舌雄于百万之兵的强大外交能力。

频繁的战争,频繁的王权争斗,频繁的富贵更替,使得春秋战国时期的士人和百姓家国观念弱化,士无常主成为共识,谁能养士,谁能用士,士则奔走其国、乐为其所用。人才广泛而频繁的流动,也使各国之间的势力不断产生微妙的变化。

诸子百家学说的产生根源也在于此。有人售力,有人售智,有人售谋,便也就有人游走售其学说,以求重用。儒、法、名、墨、阴阳……诸子百家学说,无所谓对错,无所谓好坏,无所谓正义与否,要之在于各诸侯国公卿大夫乃至诸侯王听受其学说,施用其学说。诸侯国都是战争中求生存求发展壮大的,所以,讲究仁者爱人的儒家和提倡兼爱、非攻的墨家,这样的学说在当时注定是不实用的。

说这么多,是为了说明秦末的社会风气。秦灭六国统一不过十年,陈胜、吴广就在大泽乡揭竿而起,很快全国各地纷纷举旗响应,根本原因就在于春秋战国纷乱五百余年,征伐、尚武、尚智、尚谋,无忠主观念已经深入人心。秦始皇灭六国后,生怕六国反扑,收取天下的兵器尽数销毁,民间武器为之一空。销毁钩戟长铩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兵器容易,但人们心中的兵器要如何销毁呢?人心最难管理,为了扼制人们道古非今,秦始皇又焚天下之诗书,坑杀妄议之儒生四百六十余人以立威。假使赢氏统一后可以享国一百年以上,假以两三代仁厚之君,风之以教化,施之以仁政,或能改变五百多年口口相传、辈辈相接的社会风气。

但历史不能假设,秦统一天下不过十年,战乱复起,虽然有陈胜、吴广这样的瓮牗绳枢之子,但也有很多项梁、田儋这样的没落贵族,六国遗裔。不管出身如何,这些人站出来反秦,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和社会原因的,是必然而不是或然。

风云一起,这些人一时之间,如风吹草靡一样倒向陈胜是必然的,但不会一直倒向陈胜也是必然的。

武臣从白马渡渡黄河,每到一地,便对当地豪杰之士说:“秦赢以乱政酷刑残害天下已经几十年了。北边征役夫修筑长城,南边征兵丁戍守五岭,国家内外动荡不安,老百姓被折腾得疲惫不已。这些还不算,秦赢还向老百姓按人头重征厚敛,来供给军队用度,以致老百姓财力皆匮,民不聊生。再加上秦赢的苛法峻刑,致使这天底下的父子男丁不得安宁。所以,陈王才振臂一挥,倡领天下起来反抗秦赢,纵横方圆两千里的人们无不响应陈王的号召,家家愤怒,人人都为了自己而加入战斗,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居于县城的便杀了他们的县令县丞,居于郡城的便杀了他们的郡守郡尉。如今陈王已拉起大楚之旗,在陈县称王,派吴广、周文二人率百万之众西去攻打秦军。大家都是本地的豪杰之士,在这个时候如果不成就封侯之业,便算不得人中豪杰了。请诸位互相讨论算计一下!天下所有人都认为被秦赢的暴政苛法折磨已久,如果我们大家借助天下人的力量去攻打无道的秦赢,报父兄心中积怨,成就割地有土的大业,这真是有志之士不可错过的一个好机会啊!”

武臣便这样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之舌说服各地豪杰加入他的队伍,一起反秦。一时之产是,他的队伍从三千人变为数万人。靠着这些人马,武臣打下赵地十座城池。

于是武臣率军去攻打范阳。

范阳人蒯彻(史书名蒯通,避汉武帝刘彻讳改)听说武臣来打范阳,便去见范阳县令徐缓(名字杜撰)说道:“我听说县令大人要死了,特来慰问。传言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要恭喜足下,因为有了我,足下就能活下来。”

徐缓问道:“你是为了什么要来慰问我呢?

蒯彻答道:“秦法严苛,足下做范阳令做了十年了,这十年间,足下杀了多少人的父亲,造成多少孤儿,执法砍了多少人的双脚,刺了多少人的面,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吧。然而慈父孝子之辈之所以不敢把刀子插进足下的肚腹之中,只不过是因为害怕严酷的秦律罢了。如今天下大乱,秦法已不好使了,那些慈父孝子马上就要把刀子插进足下的肚腹之中,来成就他们的名声了。所以,我才前来慰问足下。”

听了蒯彻的话,徐缓忧心地问道:“既然先生来见我,一定是想帮助我脱离如今的困境,请先生有以教我。”

蒯彻答道:“如今诸侯纷纷叛秦,武信君武臣的人马说到就到,足下在这里坚守范阳,而东阳城里的年轻人则争相要杀了足下去投奔武信君。为今之计,足下可以赶快派我去见武信君,那么便可以转祸为福了。”

蒯彻的话打动了徐缓,于是徐缓派蒯彻去见武臣。

见过礼后,蒯彻对武臣说道:“足下非要在战场上打了胜仗然后才夺取地盘,攻破守敌后才占领城池,我认为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如果足下能听从我的计策,我可以助足下不必攻城野战,便可降城掠地,只凭发出的檄文,便可平定千里之地。足下觉得怎么样?”

武臣说道:“什么意思,请先生详细说说。”

蒯彻答道:“现如今,范阳县令徐缓本应整顿士卒,坚守范阳,与足下一战,可他却胆小怕死,贪恋权势富贵,打算最先向足下投降。”

武臣一听,大喜,说道:“那还等什么?让他打开城门等着我!”

蒯彻摆手说道:“他虽然有心向足下投降,但他又担心足下会认为他是秦赢所任命的官吏,所以会像杀了之前被足下攻克的十座城池的官吏一样杀了他。而且现在范阳城中的年轻人也都在想着杀了他,占城抵抗足下。”

武臣说道:“如果他真心投降,我自然不会杀了他。至于范阳城中想杀他的年轻人……这个倒难办了。”

蒯彻说道:“这种情况之下,足下何不给我一枚侯印,让我带回去替足下封拜范阳县令徐缓。到那时,他便会将范阳城献与足下,而范阳城中的年轻人也就不敢杀徐缓了。之后,足下再让徐缓乘坐着朱轮华毂之车,驱驰于燕赵两地的郊野,让那里的人们都能看见他,人人为足下传说‘这就是那个最先投降武信君的范阳县令,大家快看,他刚投降便得到这样的厚待’。这样燕赵之地的城池便可不战而降了。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只凭发出的檄文,便可平定千里之地的计策。”

武臣听了大喜,说道:“孙武有言,‘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便将此事全权托付于蒯先生。”

说完,武臣果然让人刻了侯印交给蒯彻,让他带回去给徐缓。

得了舌灿莲花的蒯彻后,武臣不但轻易拿下范阳,而且很快不战而下赵地三十多座城池。

武臣到了邯郸之后,张耳、陈馀听说周章大军已经进入关中,到戏水地区又败下阵来;又听说为陈胜攻城略地的各路将领,多因谗言毁伤而获罪被杀,心中又怨恨陈胜不用他们的计谋、不封他们二人做将军而只是做个校尉;二人就生了二心。

他们对武臣说道:“陈王起兵于蕲县,到了陈地便自立称王,这说明他心中认定不必一定拥立六国诸侯的后人。如今,将军以区区三千兵马便夺取了几十座赵地的城池,一个人拥据黄河以北的广大区域,如果将军不称王恐怕很难镇守住这个地方。而且我们听说,陈王听信谗言,如果将军回去向他报捷,恐怕就难脱身于祸了。”

武臣也听说陈胜越来越残暴,担心地问道:“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张耳、陈馀故意说道:“将军要么拥立陈王的兄弟做赵王;要么,就拥立赵国的后人为王。将军不要失去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时机紧迫,不容停下来多做考虑。”

武臣听了心动不已,心想与其立别人,不如自立,便自立为赵王,封陈馀为大将军,召骚、张耳为左右丞相。

不但是武臣自立,各地都不平静。

陈胜派武平君李畔监军秦嘉、董绁、朱鸡石等人攻打郯城,结果秦嘉不听陈胜的任命,假托陈胜之命,把李畔给杀了,自立为大司马。

周市攻入魏地后,底下的人就要立他做魏王。周市虽然自己没有自立为王,但是他把原来魏国的宁陵君魏咎接来立为魏王,自己做了魏相。

这样,陈胜阵营明里就已经分化成楚王陈胜、赵王武臣、魏王魏咎。以六国旧称来看的话,已具其三。

武臣自立为赵王不久,派韩广去攻打燕地,结果燕人立韩广为燕王。

齐王遗裔田儋在北狄杀狄令自立为齐王,发兵攻打周市。周市带兵撤退,田儋率兵东去恢复了齐地。

至此,六国旧称已具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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