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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上部)三十四

刘邦、张良、樊哙一行百余人,来到鸿门项羽大营门外时,天还乌漆麻黑远没到亮的时候。

项伯在睡梦中得报刘邦到了,赶忙翻身起来,叫人掌灯,然后穿了衣裳出去接刘邦进营。一出门,冷气顺着领口直往里灌,项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见了项伯,刘邦忙上前施礼,说道:“兄长,刘季守约而来。”

项伯笑道:“我叫沛公早来,你这来得也太早了点!也是关中这日头出来得晚,这要搁在咱们楚国,天是该亮了!不要紧,来了就好,我昨晚已经和项将军说好了,就等你来了。”说着,项伯举起雁灯照了照刘邦身后的人,说道:“恐怕只能沛公和子房随我进去了,其他人只好委屈一下在这里休息等侯了。”

刘邦点头说道:“都是我的随护,自然不好一起进去惊忧了项将军。”

说完,刘邦对樊哙交待说道:“老樊你带大家在军门外休息,等我回来。”

樊哙急道:“我怎么能不进去呢?”

张良怕樊哙性急,说错话,忙给樊哙使眼色,说道:“既然沛公已经这么说了,樊将军且在此处休息,有事我会出来叫将军。”

樊哙见形势如此,只好说道:“那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一步也不离开。”

项伯将刘邦、张良带入军门,选接入自己的帐中休息。项伯对刘邦、张良说道:“你们来得太早了,这边天亮得晚,我们刚来,还没大适应。你们来这么早,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叫人给你们赶快拿些就手的干粮来,你们先垫垫。项将军那边我也叫人盯着,他一起来,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刘邦便不和项伯假客气,说道:“那就有劳兄长了。”

约摸接近辰时,刘邦和张良已经坐等得累了,天总算亮了。项伯得报项羽已经起身,便带着刘邦和张良去见项羽。

见了项羽,刘邦忙上前行军礼,说道:“刘季拜见项大将军。”

项羽见刘邦未着甲胄,心下放松了一分,说道:“刘守令多礼了。”

刘邦见项羽故意称呼自己为守令,知道他忌讳自己的身份和军功,便越发谦卑地说道:“这是军礼,不能少。”

刘邦这样说,项羽便也缓和了语气,改了口,说道:“沛公别来无恙?”

刘邦笑道:“多谢项将军挂念,人老了,总免不了身上这疼那不舒服,又睡不好,到底是不中用了。”

项羽听刘邦感叹老朽,大笑说道:“我怎么听说沛公还年轻得很,军中一向不乏妇女呢。”

刘邦也笑道:“行军辛苦,不瞒项将军,刘邦就这点出息,身边不能没有女人。”

说到这里,刘邦见气氛舒缓了许多,马上趁机说道:“昨夜惊闻项将军有意发兵攻打我,吓得我又是一夜未眠,我左思右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将军何以要发兵攻我,因此上趁着天黑就来向将军谢罪来了。”

项羽见刘邦倒是问得直接,便说道:“沛公驻军霸上,派人守住函谷关,此中用意,天下之人皆对我言说沛公你这是想在关中称王,不知这天下之人有没有冤枉你。”

刘邦赶忙解释说道:“我和将军一样,当初领怀王之命出彭城,将军率军战于黄河之北,我率军战于黄河之南,你我南北作战虽然线路不一样,但目的是一样的,为的都是有朝一日攻入咸阳。我真的没想到,会侥幸早将军一步先入关破秦,更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将军。”刘邦唏嘘良久,然后接着说道:“我这条老命,能活着又见到将军,真是不容易啊!”

刘邦说得可怜,多少打动了项羽,于是项羽半是附和地说道:“打仗自然辛苦。”

刘邦等的就是项羽的附和,听到项羽这样说,忙接着说道:“我从未有过一分一毫背叛将军的想法。有这样的传言传到将军耳中,我敢肯定是有小人在将军面前诋毁我,挑拨将军与我的关系,使将军和我之间生出嫌隙——此人定是居心不良!”

刘邦这个人项羽一向没怎么放在心上,之前见他先入咸阳,心中颇为不快,加上范增、蒲武等人从旁分析,便也觉得刘邦成了气候,如今见刘邦越说越诚恳卑微,看来他还是当日初见时的那个老匹夫,乡野之人,见识依旧不见长,不过凭着运气好,先进了关罢了。想到这里,项羽面上舒缓了许多,说道:“这都是沛公的左司马曹无伤说的,不然,我也不至于往这方面想。”

刘邦心中暗松一口气,说道:“原来是他。前日他犯了些错,我语气重了些,又罚了他些钱,想不到因为这点小事,他就到将军面前这样诋毁我!”

项伯见话渐渐说开了,忙笑着说道:“将军,沛公六更时就到了,因为天没亮,一直等到现在,我才带他来你见。耽搁这么久,现在已以辰时,想必沛公与子房赶了一早上的路,也累了也饿了,我去安排一下,咱们招待他们二人酒食,也好好叙叙旧,你看可好?”

项羽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就有劳叔父了。”

项伯高兴,心说看来这战事是不会打起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两个人再喝上几卮酒,商量商量怎么向怀王报喜,然后就等怀王分封了。想到这里,项伯吩咐下去,速速置办酒食送到项羽大帐之中。

等交代妥当了,斯回头去见项羽、刘邦等人,见范增也已人在帐中,正与项羽小声说话。

范增一直劝项羽对刘邦下手,这次项刘二人相见,项伯本不想让范增来,但人已经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叫军士四面摆好桌案,然后众人分宾主上下落座。项羽、项伯坐西首,范增居北,刘邦与范增相对坐南边,张良则与项羽、项伯相对,居东陪坐。

军士陆续安排下装酒的鸟兽纹铜壶,安排下全套漆制的箸、勺、碗、盏,摆上杯、卮等餐具酒具,陈列好栗子、柿饼、熬鸡、腊鱼,另有些腌齑肴馔,然后搬来炙煮的火架,将些生的猪肉、羊肉、鹿肉放在架上炙烤起来。

项羽见一切安排妥当,说道:“宴饮不可无乐,叫乐师们来献乐。”

不一会儿,乐师班子来了,找角落坐下,琴、瑟、笙、排箫、竹笛之声便细细吹奏起来。

刘邦笑道:“项将军好雅兴,军中竟带着这样齐备的乐队。”

项羽摆手说道:“今日来的人少,只有丝竹、八音只备其二,聊备音乐于耳,宴会不至于那么无聊罢了。”

刘邦说道:“将军到底是世家,讲究多。不像我,就是个粗人,吃肉喝酒便觉得是好酒席了。”

项羽笑道:“叔父在生之日,常常与我讲论,当日家中情景,一日不敢忘怀于心。”

说笑之间,酒宴开始。有侍酒之人上前将温好的酒用杓盛入各人耳杯之中。刘邦捧起案上耳杯,面向项羽、项伯说道:“美酒佳肴当前,刘季祝将军身体康健,福寿安康。”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项羽也不答话,便满饮杯中之酒。

刘邦再执杯,对项伯说道:“曹无伤诋毁我,差点让我和项将军之间生了嫌隙,幸得项左尹从中协调,才使我和项将军今日能够把酒言欢。刘季诚谢项左尹大恩,祝项左尹福寿绵长。”说着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项伯便也将杯中酒饮尽。

刘邦再举杯,遥对范增说道:“早就听说范先生仁厚长者,项将军极为倚重,今日终于有缘得见,刘季三生有幸,祝范先生长寿无极。”

范增客气地端起杯,放在嘴边假啜了一下,说道:“沛公见谅,我老了,喝不了那么多了。”

刘邦忙赔笑说道:“范先生自便,身体要紧。”

范增放下耳杯,也不理会刘邦,朝坐在右手方向的项羽使眼色。

项羽见范增给自己使眼色,回想起刚刚范增进帐猛抬眼见到刘邦的表情,和听说昨晚叔父去霸上见了刘邦,便顿足小声嘀咕“胡闹”的样子,项羽心上动了动。但是,再看看刘邦,不过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很谦卑,声音也不大,这种人怎么说呢,就是俗话说的那种窝里横、没有大出息,再说刘邦那一把岁数,根本就是黄土都埋了半截脖子的老头子,出身就不用说了,更没见过什么世面,真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想到这里项羽朝范增轻轻揺了揺头。

范增看在眼里直着急,刘邦狼子野心,那张良也是好谋算,如今的刘邦已今非昔比,如不及早除去,转眼便成大患。项羽还是太年轻,阅历有限,只看见他们做的表面功夫,往深了就看不透了。

眼见张良也开始敬酒了,范增又给项羽递了一回眼色。

项羽刚喝了张良所敬之酒,就见范增又给他使眼色,心里有些烦躁。之前范增进帐见到刘邦后,把他拉到一边,力陈刘邦不能留,说什么既然已经来了,便在这里结果了他,倒还省了出兵去霸上攻打他了。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刘邦也一把年纪了,让他活到老死又如何!难道真要像父亲、叔父一样,都不得善终吗?

范增见项羽还是无动于衷,拿起身上所佩玉玦,正要再给项羽使眼色,这时张良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张良举着耳杯,对范增说道:“范老先生有礼了,晚生借这杯酒,以介先生眉寿。”说完恭敬地把酒喝了。

张良毕竟是祝寿,范增不好推辞,便执杯把酒也喝了。

张良敬完酒,这才回自己座位坐下。范增瞅准机会,拿起身上佩带的玉玦,朝项羽又使了使眼色。

项羽明白范增是让他下定决心,务必除去刘邦。但是,项羽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范增又一直在旁暗中催促,便说道:“有酒无乐酒也少些味道,有乐无舞这酒喝得终究还是有些寡淡,不如叫乐府的舞姬出来跳上一段,以助酒兴。”

项伯笑道:“这个好。想必沛公军中不大张乐,正好趁今天,大家乐一乐。”说着项伯便吩咐近身侍卫去传舞姬。

刘邦见项羽要传舞姬,心中松了一大口气,感到气氛更加和缓了,心说今日当无大碍,可以平安回去了。

于是刘邦端起酒杯,对项羽说道:“想不到将军随军竟也养着乐府班子。”

项羽笑道:“行军无聊,备着乐府,闲下来奏上一曲,上下跟着乐一乐,也能松缓松缓精神,再打起仗来才能更有劲头。”

刘邦心道,军中只要金、鼓便足够打仗用的,你倒会享受,不但八音要齐备,还带着舞姬。一边这样想着,刘邦一边笑着说道:“如此便托将军的福,今日我和子房也跟着一饱眼福了。”

正说笑着,来了两个舞姬,头戴旌羽,后面还跟进来几名鼓师。于是角落里的乐工们停了演奏,鼓师架好鼓,两个舞姬给众人行了礼,便踩着鼓点,一舒长袖,当场舞了起来。

刘邦看得呆住了。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善舞的女人,纤腰只得一握,脖颈格外比常人要长些,身上、脸上偏又生得看起来很是丰腴,想必手感应是极佳;再看两人跳舞之姿,何其恁娘地好看,如燕雀回翔,又如那河边迎风飘摆的树枝,真是恁娘地柔糯好看,别提多夺魂了。

项羽见刘邦都看得傻住了,心里不禁好笑,这时见范增又拿玉玦在朝自己使眼色,心道,就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子,亚父真是多余忌惮他。

项羽有心逗一逗刘邦,便问道:“沛公觉得今日安排的这两个舞姬,跳得如何?”

刘邦回过神来,半晌答道:“好!真是恁娘的好!”说完才意识到和项羽讲了粗话,忙又改口说道:“将军好安排,二位舞姬跳得真是好!难怪从前听萧何说楚灵王好细腰,原来腰细到这种程度,真是恁娘地好看!”

听了刘邦的话,项羽和项伯一起哈哈大笑。项伯一边笑一边说道:“沛公啊,当年灵王爱的细腰可不是沛人你爱的女人的细腰!”说完项伯又是一阵大笑。

刘邦这才意识到说着说着,不但又爆了粗口,还用错了典故,露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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