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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上部)四十二

刘邦已经气闷了一整天了。

刘邦想不通普通的将士因为想家,逃跑也就罢了,萧何怎么也跑了呢。底下的人向他报告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开玩笑,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当时还说“就是我刘季跑了,老萧也不会跑”,哪想到,萧何是真的跑了,抛下这么多兄弟,抛下他每天苦心经营的事务。刘邦不知道,没了萧何,以后大事小情要交给谁去办才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既不需要他操心,他也无须怀疑。老曹吗?打仗是把一顶一的好手,治理政务估计也行,但战场上显然更需要他。樊哙吗?明显不行。卢绾吗?油气了些,打仗尚须有人扶持才可以,不堪大任。子房,子房谋略出众,但身体不好,不大喜欢操心琐事,况且又走了……老萧太不讲兄弟义气了,竟然说走就走,连个挽留的机会都不给,就扔下一大摊子事,找不到接手的人!

刘邦躺在床上,越想越烦躁,翻来覆去火气没处发,突然怒道:“早知道当初进咸阳怎么也在秦宫的床上睡上一觉,没耐烦被这破烂床折磨,硌死我了!”

卢绾正在吃猪腿,回头看了刘邦一眼,说道:“别烦了,我想萧何不会逃跑的。不是说他的随从也跟去了吗?”

刘邦听卢绾这样说,更加烦躁,噌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冲卢绾说道:“自从到了南郑,上上下下看这里穷败,远远比不上咸阳不说,这天下几乎也没有几个地方比它差的了。本来大伙就有东归之思,到了这儿感觉希望都破灭了,这几天每天都有将士逃跑,你知不知道!”

卢绾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也有眼睛,也失落。但再怎么着,这里是我们的,我们说了算!穷点怎么了?咱们是有过尺寸之地是怎么着?我家里总算不穷,尚且没说什么,你怎么就丧气了?家底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的,这么大的地方,怕什么!怕,你敢和项羽争吗?”

刘邦被卢绾这么一数落,心情倒稍微平静了一点,小声说道:“恁娘,老萧不地道!”说完又躺下了。

卢绾见刘邦消停了,说道:“我听说,前几天韩信(1)和你说,士兵们都是从崤山以东跟你来这儿的,人人都想东归,凭这人心也可以争天下。我发现人人都不怕和项羽打,就你担心!你信我的,老萧不会逃跑的。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留下话,去办事了。你别忘了,当初是他撺掇你在沛县起兵的,现在的情况又不差,你再怎么着也是个称孤道寡的大王了,他从主掾吏做到如今的丞相,他如果跑了,就是傻了!”

刘邦正要说话,有婢女进来禀告:“萧丞相求见。”

刘邦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穿鞋,小跑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骂道:“恁娘,老萧,你为什么要逃跑?”

萧何迎上前去,说道:“我哪能逃跑呢,我是追逃跑的人去了。”

刘邦捶了萧何一拳,说道:“你追谁去了?你要是骗我,看我不吐你一脸唾沫!”

萧何笑道:“大王你先别急着吐,我去追韩信(2)了。”

刘邦继续骂道:“恁娘,逃跑的将领大大小小有好几十,都没见你去追,韩信(2)一个刚来没几天的人,你却说去追他了,分明是唬我!你说,你到底去干什么了?是不是也逃走了?”说着努出一口痰来,伸舌头给萧何看。

萧何不理会刘邦的那口痰,答道:“那些将领俯拾皆是,但韩信(2)不同,韩信(2)乃国士,天下无双。”

说到这里,萧何这才示意刘邦处理了嘴边那口痰。

刘邦忙将痰吐在地上,说道:“他若是国士,项王和他那个精明能干的亚父范增焉能不知,早就重用了,还会让他有机会跑到我这里来!”

萧何揺头说道:“大王你这就错了。项王帐下有能者甚多,但他不能尽用。当初武信君未起事前,在家中养士,有力大者,有精兵者,有智深者,有谋远者,有舌辩者,武信君死后,这些人便都跟了项王;但大王你可听说过他们中有谁建树了大功名吗?项王身边最得用的只有后来的范增,但大王在鸿门宴上也亲眼见到了,范增一心要杀了大王,但项王不能听信他的判断,大王这才能平安离开鸿门大营,回到霸上。范增是武信君生前重用之人,而且让子侄辈都以亚父称之,以示尊崇,武信君可谓识人了,但项王却不能尽用他。韩信(2)从武信君渡淮水时便去投奔,但那时战事频繁,武信君忙于战事,都没顾上见他一面。没过多久,武信君兵败定陶,身死人手,韩信(2)归在项王帐下只做郎中。他不是没给项王出过主意,但范增的话项王尚且不能尽听,何况一个小小的郎中的话了。项王出身名将世家,重视出身,韩信(2)出身贫苦,项王自然又多了一个不听他的谋策的理由。大王,如果你想在汉中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做稳汉王之位,没有韩信(2)也不要紧;但是如果大王想多努力一点、野心再大一点,争一争天下的话,除了韩信(2)我想不出第二个可以助大王你谋图如此宏伟大业的人。”

听了萧何的长篇大论,刘邦心中一动。刚刚卢绾还激他,不敢和项羽争,不是他不敢,是他的实力没法和项羽争。萧何一向沉稳,不说没把握的空话,非常讲究脚踏实地,是最务实的一个人。他能这样说,必是看准了才说的,否则以萧何的性格,绝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一层,刘邦说道:“老萧,萧丞相,你说这话,可是深思熟虑的?你平时可不是话多的人,今天为这个韩信(2)可是说了一大篇子的话,你也知道,我是最信你的!”

萧何说道:“我自认为善识人,至于怎么选就看大王你怎么决定了。汉中长久为王,亦佳;图谋天下,有风险,但若成功,大王进过咸阳,入过秦宫,跋涉过天下山川城池,大王可以想见。”

刘邦被萧何一席话说得雄心一振,答道:“我也想东归,这里毕竟风土人情、物产方言、气候饮食都不及东土太多了,如果一世待在这里,长做汉王,传于子孙,我想也是郁郁难舒吧。”

听刘邦这样说,萧何抚掌说道:“如果大王一心一意想要东归,就要重用韩信(2)。大王重用他,他就留下;可大王如果还像之前一样不能重用他,他早晚还会逃走。”

刘邦说道:“既如此,我信你,那就让他做个将领吧。”

萧何揺了揺头,说道:“将领不行,韩信(2)是不会留下来的。”

刘邦说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让他做大将军?”

萧何笑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刘邦一愣,说道:“还真让他做大将军啊,他初来乍到,未建尺寸之功,如何服众?”

萧何说道:“这个大王先不要管,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刘邦说道:“这可是个重要的决定,一旦任命下去,有什么影响,老萧你是知道的。”

萧何说道:“大王是要汉中、巴蜀,还是要天下,大王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无论大王做什么决定,我都追随大王。我刚才也说了,在汉中长久为王,亦佳,图谋天下,有风险,但若成功,大王可以想见。”

刘邦深吸了一口气,一跺脚,说道:“那老萧你去把韩信(2)叫来,我今天就当面封他做大将军。”

萧何说道:“这样也不妥。”

刘邦翻着白眼说道:“这样还不妥?老萧你想干什么?”

萧何见刘邦生气了,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王一向轻慢、不注意礼节,我们这些兄弟都知道,也不在意;但韩信(2)不同,他不了解大王的为人,如今大王拜封大将军却如同传叫小儿一般,韩信(2)离开,这也是原因之一啊。”

说到这里,萧何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大王已经下定决心,任命韩信(2)做大将军,我建议大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做足礼数,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正式加封。”

刘邦一听这么麻烦,说道:“老萧你搞什么?择吉日也就罢了,斋戒、设坛场?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必要吗?”

萧何正色答道:“十分有必要。大王要时刻记得,如今你已是汉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大王封拜大将军,仪礼断不可缺!”

刘邦还要说话,萧何没让他说出口,接着说道:“大王可还记得,当日鸿门宴上,项王设乐之事?礼、乐,是大王今后要慢慢学起来,做起来的。”

刘邦想起鸿门宴上的丝竹之声,记起双姬之舞,咽了咽唾沫,说道:“行,就听你的,日子你选,坛场你设好,我负责斋戒。要斋戒几日?”

萧何答道:“当年齐桓公封管仲,斋戒十日,隆重礼仪,以示对管仲的重视和求贤若渴的诚意。大王欲东图天下,可效法齐桓公,斋戒十日。”

刘邦闷道:“十天不吃肉,行,老萧,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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