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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上部)四十五

韩信(1)出发前,刘邦对他说:“韩太尉,你乃韩襄王庶支之孙,只要你带兵攻下韩地,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封你为韩王,接续你韩氏祖宗香火。”

韩信(1)得了刘邦的承诺,又知道刘邦为人一向不吝功赏,便率军全力攻打韩地城池。

吞并关中,刘邦的势力连成了片,下一步,向北是河南国、殷国、常山国,向南便是韩国了。韩地若是不保,汉军就会对楚国形成半包围之势。探子来报,刘邦已经派韩信(1)率军开始攻打韩地了。

项羽得到消息暴跳如雷,刘邦老儿势力已经坐大,韩地无论如何不能再被刘邦控制。项羽思考再三,决定封郑昌为韩王,率军去韩地抵抗韩信(1)汉军的攻打——郑昌是叔父项梁的老友了,总不会像臧荼一样养不熟吧。

张良见项羽顾忌刘邦,思量此时刘邦吞并关中,正该南北同时出兵,将势力进一步扩大,如果此时项羽出兵攻打刘邦,一方面会分散刘邦的兵力,另一方面项羽善战,到时候局势如何走向就不一定了——只要拖住项羽,让他此时不出兵攻打刘邦,假以时日,刘邦便可并韩、魏之地,兵力也会大增,到时候就有资格也有实力与项羽一较高下了。

深思熟虑之后,张良对项羽说道:“我听说,汉王率将士去到汉中,士兵们多是南方人,不习惯那里的气候。将士们吃了不少苦头,就发牢骚,说当初是汉王先率军进关入了咸阳,汉王应该在关中为王。汉王不得已,为了手下的将士才出兵图谋关中的。臣私心为大王打听了一下,听说汉王只想得到关中之地,只要大王能践行当日义帝所立之约,汉王便安居关中,不敢再向东去一分一毫了。”

听了张良的话,项羽说道:“但是刘邦已经派韩信(1)率军去攻打韩地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张良答道:“大王也知道,汉王入汉中之时,便已下令烧毁所有的栈道,他那时便不打算东归了。如今要不是底下的将士不习惯汉中的气候,他也不会想要关中之地。臣替大王考虑,大王不如答应汉王,将关中之地名正言顺封给他,到时候汉王休兵,西边就安分了。依臣看来,大王不必分心汉王,倒是要小心田荣和魏咎。”说着,张良呈上田荣、魏咎的反书。

项羽接过田荣、魏咎的反书展读之后,想想张良说的也有道理,再说章邯、司马欣、董翳自己不争气,守不住自己的地盘,也怨不得别人;反正自己只在乎西楚,只要刘邦安守关中,井水不犯河水,便让他安居关中,又何妨;倒是田荣,一直和自己作对,如今成了祸患不说,竟然收编了彭越,攻下了济阴,再不假以颜色,倒让天下小瞧了他这个西楚霸王。

田荣逐田都、杀田市,并三齐之地,彭越助田荣攻下济阴,楚国北部已不受项羽控制。项羽琢磨,天下本是寡人一己所封,但转眼叛的叛、降的降,西有刘邦,北有田荣,人不能腹背受敌,何况寡人凭一人之力,称霸天下,分封诸侯,成就了叔父兄弟子侄们都无法成就的功业,又焉能让刘邦、田荣这样的人给破坏了!

于是,项羽派萧公角率军前去攻打彭越。

彭越蜇居已久,早就盼着相时而动,前次攻下济阴只是小试牛刀,如今逢萧公角率军前来,心下兴奋,正要试试自己的锋芒是否有资格在这乱世中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彭越所部正如初生牛犊,勇猛不知畏惧,乱拳打死萧公角这个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楚军大败。

此时,项羽又接到消息,刘邦派薛欧、王吸出武关,南阳的王陵一直单打独斗,如今投降汉军,双方合军正从南阳向东进发。项羽得到这个消息,大怒说道:“张良诓我!”

说完,项羽赶忙下令派兵,将薛欧、王吸和王陵拦截在了阳夏。

郑昌得了项羽韩王之封后,立刻北上驻军昌阳城。韩信(1)得信后,立志将郑昌从韩王的位子上拉下来,韩信(1)下定决心,天下未定,正是恢复祖宗基业的机会,韩王只能出于韩氏,只能是他自己。

韩地的百姓听说韩成在彭城被项羽杀死,新来的韩王根本是个楚国人,人人心中念旧,及至得知汉王派来的韩信(1)乃是韩襄王的孙子,韩国百姓的心都朝向了韩信(1)。

韩信(1)信念坚定,目标明确,攻城野战时时想着是为了自己,为了韩氏,不顾劳苦,又得百姓人心,很快便攻下了十几座城池,成了气候。

张良得知项羽大怒,知道韩成已死,项羽又气自己诓骗他给汉王争取了时间,再不走,项羽必然会杀了自己,于是张良连夜出逃。

当张良风尘仆仆出现在刘邦面前时,刘邦正在和灌婴一起边吃饭边讨论附近地形地貌。重新见到张良,刘邦大喜,说道:“子房,这一路辛苦了!我已听说项王派兵追杀你,一直在替你担心!”说着,刘邦一边上前拉住张良的手臂,一边对灌婴说道:“你快去叫人给子房准备干净衣裳、热的吃食来!”

灌婴高兴地说道:“我这就让人拿来!”

刘邦拉张良在身旁坐下,然后关心地问道:“子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良答道:“我一路都挑小道走,根本不敢走大路。以项王的个性,我要是被他抓回去,肯定是一死。”

刘邦点头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当日子房要随韩成离开,我心中是多么不舍得啊!无奈子房是韩成的人,当时形势也由不得我挽留你。如今好了,韩成被项王杀了,我也总算靠着兄弟们,打下了一片地盘,敢挺起胸脯说留下你,保住你了!”

正说着,灌婴指挥着人将吃食和干净衣裳拿了进来。

张良见了,对刘邦说道:“我先去洗了脸,换了衣裳再来拜见大王。”

刘邦赶忙说道:“多日不见,子房见什么外啊!你我之间,说什么拜见不拜见的。你就在这里换吧,换完咱们好吃饭。”

张良说道:“君子更衣到底还是要避一下君主,请大王容我去别帐更了衣再回来。”

刘邦见张良坚持,只好说道:“那你快去吧,回来好吃饭,咱们一边吃一边叙旧。”

张良笑道:“那我就先去洗脸了,回来一定与大王叙旧。”说完张良起身拿了灌婴着人送进来的衣裳便往外走。

刘邦追在后面说道:“子房,先跟你说下,当日因你是韩成的人,我没法封你,如今你既然来了,肯定要和老曹、卢绾他们一样封列侯的……你我之间彼此信任,倾盖如故,成信侯,成信侯怎么样?”

灌婴笑道:“三哥,你的成信侯已经出去了,等他回来再封也不迟。”

刘邦也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吗,欠着他的人情终于能还上了。”

张良换好衣裳回来,与刘邦一起边吃饭边叙别后种种,正谈说着,近卫来报,韩信(1)太尉战报:郑昌投降,韩太尉大军入阳城。

张良听了,赶忙向刘邦道喜说道:“恭喜大王,郑昌投降后,韩地基本就算平定!”

刘邦也高兴地说道:“不枉我派韩信(1)带兵去攻打韩地,果然不负所望。我与韩信(1)有约,只要他能拿下韩地,我就封他做韩王,如今他果真做到了,没说的,我得守承诺,不能像项王一样,让他失望,也让将士们寒心。”

张良说道:“大王果然有王者之风。如今天下未定,大王此举与项王正相反,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王得道,将士们甘心情愿为大王卖命杀敌,与项王争天下。”

刘邦笑道:“子房,和你说句心里话。仗打到今天这程度,我才有点理解当年陈王说过的那句话——王侯将相难道真的是生下来就天注定的吗,我的气魄不如陈王太多了!”

见刘邦这样说,张良说道:“大王也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刘邦说道:“不,子房,不是我看轻自己,而是事实如此。我这个人生无大志,活了半辈子,喜欢喝酒,喜欢女人,喜欢交朋友,喜欢卖弄点小聪明,没想过别的。听说陈王年轻时给人帮佣种地,那个时候他就说过‘苟富贵,无相忘’‘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这样的话。这样的志向,我是最近才慢慢生出来的。就是当日在汉中,老萧、老卢、老樊他们鼓动我打回去的时候,我也大半是为了兄弟们才做决定的。”

张良见刘邦与自己推心置腹,便说道:“大王,你能和我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我也想多说几句。大王不必感慨,人和人本来就生而不同,出发得早的人未必能早到,出发晚得人也未必就晚到。陈王虽然觉悟得早,但运气不够,连晚到的机会都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只能算得到真理的人。大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开悟得晚,却要比陈王走得远呢?”

刘邦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张良突然这么一问,他不禁立刻反问张良,说道:“为什么?”

张良答道:“还是刚才我说过的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陈王薄恩寡义,他没有一帮好兄弟帮他,而大王你待兄弟们和手足一般无二,打下的富贵,你也愿意和兄弟们共享,所以兄弟们真心实意地愿意跟着你。”

刘邦说道:“子房你这一番话,倒说到我心里了。我也说了,我这人喜欢喝酒,喜欢女人,喜欢交朋友,喜欢卖弄点小聪明,对兄弟更是不用说,掏心掏肺都可以!这大半年了,兄弟们为了我,到处征伐,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最近我常常想陈王的那句话——王侯将相难道真的是生下来就天注定的吗。我们刘家,祖上没出过一个像样的人物,更别说像项王那样出身高贵了。兄弟们你也知道,老樊原来在沛县街上杀狗讨生活,灌夫卖布,夏侯婴是个赶车的,卢绾好点,家里有钱,老萧和老曹也好点,老萧是主吏掾,老曹是主吏,但也就那样,和项王、田荣这些人没法比。可是如今呢,你看看,我们这帮不入流的人,却在和项王、田荣这样的人争地盘,用韩信(2)的话说就是逐鹿中原。哦,忘了和你说了,你走之后,我新得一个大将军,也叫韩信,可不是你带来的那个韩信(1)哦,这个韩信(2)原来是项王帐下一个小小的郎中,要不是老萧,我差点就错过了,现在是我的大将军,出汉中之后的仗都是他布署指挥的。”

张良笑道:“我已经知道了。韩信(2)帮大王立下如此大功,你当外面的人不知道吗?项王知道后气得不行,直说想不到这个韩信(2)背叛他,逃到大王这里,成了祸患。他也不想想,当年韩信(2)在他帐下之时,也没少建言建策,奈何他不听不用啊。”

刘邦说道:“韩信(2)出身还不如老樊我们这些人,听说他从小到大一直吃不饱饭。我想项王是不屑用这样的人、信这样的人吧。”

张良说道:“这正是项王不如大王的地方。当年孟尝君用人,尚且不避讳鸡鸣狗盗之徒,枉项王出身显贵后裔,既不能用人,也不能察人之材用。若非他是这样的人,韩信(2)也不能终为大王所用了!若非他是这样的人,大王当日在鸿门便已被范增伏下的杀招给杀了!”

刘邦点点着,说道:“子房,如今我已并有关中,韩信(1)又帮我打下了韩地,从前我昏昏噩噩,现在我已立志,一定尽最大可能,不避生死,与项王共逐天下。汉中有老萧坐镇,派兵用将有韩信(2),运筹帷幄以后就靠你了!”

听了刘邦的话,张良稽首说道:“张良愿为大王竭心尽智,助大王得禹之九鼎!”

刘邦赶忙扶起张良,说道:“子房何必行此大礼。子房何不分析一下当下的局势。”

张良说道:“如今形势其实很明了。项王心中最忌惮的是齐国。这和项王的性格、心理有关。他总觉得齐国过去一直是大国,自从陈胜反秦,齐王之号就一直被田氏占据,田氏兄弟——田儋、田荣、田横个个不好对付,所以项王认为首要的敌人是田氏。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听我劝阻,没有立刻出兵攻打大王的主要原因。至于张耳和陈馀,他们二人本有父子之情,却因为章邯围巨鹿生了嫌隙,后来更是决裂,都不足为虑。而魏豹、司马卬、申阳,都在近旁,有韩大将军,或败或降,只是个时间问题。臧荼嘛,离得远,可以晚一点再解决他。倒是英布,此人勇武冠诸侯,得九江王之封是最当之无愧的。有能力和项王一争天下的,除了大王,依我看来,也就英布算一个。但是据我估计,最后与大王争天下的只有项王,因为英布一直为人所用,先是武信君,后是项王,这种心理一旦养成,便有人臣之怯。”

听了张良这一番高论,刘邦拍着大腿笑道:“子房,你这一分析,让我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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