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死攸关

七区队全部射击完毕后，学员们直接坐在靶场，教官王寒青进行实弹考核评定。他看了一会七区队报靶的表格后，看看下面议论纷纷的学员，开始讲评：“今天我们先评定一下区队平均射击成绩，88环，算是及格。你们知道谁的成绩最好吗？”

下面的学员们有的喊是三班的班长吴明其，有的喊是一班的大个子方明清。

王寒青冷笑着告诉大家：“你们都错了，今天成绩最好的是程志。”

学员们议论纷纷，助理教官也有些迷惑地看着王寒青。王寒青站起来，扬着手里的表格说：“肃静，全体——立正！”

学员们赶紧站了起来，全部成队列立正。助理教官大喊一声：“立正，稍息，立正！”然后向王寒青报告：“报告长官，队伍集合完毕。”

王寒青回了一个军礼，然后说：“稍息！”转身对报靶员说：“你，再把程志的10号靶成绩报一遍。”

报靶员说：“10号靶，10中，83环。”

下面禁不住议论起来。王寒青吹了一声哨子，大家安静下来，看教官有什么理由说程志是最好成绩。“你把每一枪的靶数报出来。”

“是，4环，2枪，5环，1枪，10环，7枪。报告完毕。”

大家听听不知什么意思，王寒青这时大声说：“这次射击，我给程志设置了一次模拟实战障碍。”

“模拟实战障碍？”

“什么是实战障碍？”

王寒青说：“今天发给程志的步枪，是被故意弄偏了准星的步枪，他在射击第一枪后才发现。”

吴明其突然举手说：“报告教官！”

“讲！”

“教官这样做不公平，为什么要在考核中刁难程志？”

学员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说这是拿着学员的成绩开玩笑。有的说这是正式科目，会影响到程志的前途。

王寒青大声说：“肃静。我知道你们会很激动，大家听好了，立正。”

学员们这才开始静下来，王寒青继续说道：“战场上不讲公平不公平，战场上也没有那么多顺手好使的武器让你们用。当你们在战场上找到可以使用的武器时，能不能用，怎么用，关系到你们的生死，也关系到你的战友的生死，甚至关系到整个战场，或者战役的胜败。因此，需要你们具有超强的军事素质，灵活的大脑，还有过硬的本领，你们明白吗？给你们一支枪，准星坏了，不会用。给你们一门炮，不知道怎样填弹，发射，你们就只有死。明白吗？”

王寒青这一席话把大家都镇住了，大家听完都屏住呼吸不再议论。王寒青接着说：“今天借这个考核，我做了一个测试，很不幸，我选择了程志，他今天表现的如何？第一枪，他发现了问题，第二枪，第三枪他进行了校正，从第四枪开始，他保持了精准射击，连续7个10环，你们说，他是不是最好的射手？”

这个时候，整个七区队学员都明白了，大家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寒青又挥挥手制止了掌声，继续说道：“但是，程志今天校正射击元素费时过久，在战场上就会贻误战机，因此，今天，我只能给他一个及格分数。”

王寒青的话一说完，学员队伍里突然出现一阵“呜呜”的轰鸣声，表示不满。

厦门禾山的山道上，林益民带着阮鸿祥、林竹申等人在山道上走走停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又过了一会，他们共同站在一个地方，七嘴八舌商量了一番，然后由阮鸿祥向山下挥挥手。

崇志社的十七八个人推着十几辆小木车“吱呀呀”地走了上来，车上装着一些麻袋，麻袋里面装的是白色的粉面。

林益民对这些人说：“你们把这里弄好之后，一定要小心，不要让粉面抛洒在外面。”

小刚子说：“放心吧，社长，我们一定把路面清理干净，一点都不留痕迹。”

林益民又对阮鸿祥说：“你一定要把地理标志画好，今晚务必交到黄副团长手里。”

阮鸿祥说：“社长，放心，我晚上交过去之后，马上向你汇报。”

崇志社的人们在社长交代工作的时候，已经拿出铁锨、镐头开始在地面上挖坑。

这天，黄埔军校学员们又整队排列在大操场上，不一会分别带开，分别进行考核。

第六分队第七区队按照训练计划，今天开始手榴弹实弹考核，他们在助理教官带领下，跑步到了实弹考核场地。

王寒青看着队伍里的学员，指指身后的一堆箱子说：“今天我们是进行手榴弹实弹考核，我希望学员们的心态应该与平时训练一样，平和从容，动作呢要严格按照投掷操典，把手榴弹投掷到最远处，就是胜利。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就按照班的顺序，考核开始。”

七区队一班很快完成考核，一切正常。

七区队二班也完成了考核，虽然其中一个学员在投掷前产生极大的恐惧，手榴弹没有拉弦就拉了出去，但是后来还是重新投掷一颗成功，完成了心里考核。

轮到了三班了，前面四个人都投掷成功，手榴弹在土坡后面的壕沟里不停地爆炸着，很像过年过节放的大雷子炮仗。

程志是第五个投掷手，他从容地拧开后盖，拉弦，助跑，投掷，紧接着听到一声爆炸，他安然回到队列。

第六名学员是李宇，他在训练时因为臂力太弱，手榴弹投掷距离比较近。但是这次实弹训练场地很科学，因此对他来说也算很轻松的科目。

随着助理教官发令：“李宇，准备手榴弹投掷！”

李宇右手取弹、握弹，四指握住手柄，小手指拉着拉弦，紧接着他蹬地送胯，紧接着要挥臂扣腕，把手榴弹甩出去。恰恰挥臂他的心里紧张起来，身体一哆嗦，他脱手了，冒着烟的手榴弹掉在了王寒青身旁。

先看到这种危情的是胡涛和张强，可惜他们只是高叫着：“手榴弹！”还有的人想跑，又想趴下。

“6、5、4、3…”再有三秒钟就会爆炸的一刹那，只见四步远的程志一个鱼跃跳了过来，扑倒了王寒青，又借势一滚，滚到了一个弹药箱旁边。

呼隆——

一声爆炸之后，操场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纷纷向这边跑来。

王寒青很机敏地推开程志，查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员伤亡，只有刘文彬的左胳膊被弹片划了一个口子，在慢慢留学。

他再看程志，吓了一跳。程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寒青赶紧用手拍打着他的脸庞，没有反应，他赶紧把程志在地上翻来覆去查看个遍，没有发现伤口，也没有发现血迹。

学员们这时都跑了过来，呼叫者程志。李宇这个时候吓得像一个将死的人，惨白的脸色，配上发抖恐惧的表情，让人害怕。

军医早就跑过来了，他摸摸程志颈部动脉血管，又试试他的鼻息，看看眼睛，然后对王寒青说：“王教官，他没事，可能刚才是抱着你摔倒时摔晕了。一会就能醒过来，来，把他抬上来。”众人赶紧把程志抬到一副担架上，两个医护兵把他抬起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