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危机四伏（1）
第三十集：危机四伏（1）
01.小树林。外。日。
真田小泽展开双臂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护着郭芷晴。长谷昊天动手拉真田小泽，被真田小泽挣脱。
真田小泽：长谷昊天，我说了，今天除非我死了，你才能杀了你的救命恩人。你能做到忘恩负义，可我做不到。
李斯逡上来在长谷昊天耳边说了几句。
长谷昊天：你看着办。（说完，转身而去。）
李斯逡：夫人，你说的没错，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我们就听你的，不枪毙了。（回头）押回去。
真田小泽：不行。
李斯逡：夫人，又怎么啦？
真田小泽：李主任，你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的好。既然是这样，那你当着我的面，把她们放了。
李斯逡：夫人，你这样有点为难我了吧？
长谷昊天吼道：真田小泽，你别胡闹，这里是刑场。
真田小泽：那也是我的刑场，开枪吧。（说着，挺了挺胸脯。）
李斯逡走到长谷昊天跟前：长谷少佐，我看，就算了吧，不就是一个学生、孩子吗，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你们夫妻的感情。
长谷昊天：胡闹，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带她过来。
李斯逡朝武斯堡看看。
武斯堡明白地点点头：放人。
真田小泽立马转身给郭芷晴松绑。
02.李斯逡办公室。内。日。
武斯堡：主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斯逡：你说，是怎么回事？
武斯堡：我就纳闷了，长谷少佐为什么要把夫人带到刑场，是给我们唱双簧吗？
李斯逡：长谷少佐不是说了吗，是夫人要去先施公司，但是长谷少佐又答应我们要来刑场，就准备这里完事后直接带着夫人去先施公司。（李斯逡思索着）看那架势，不像是演双簧啊。再说了，如果长谷少佐想救郭芷晴，还不是他的一句话，我们放人，为什么要给我们演双簧，没有必要啊。
武斯堡：主任，我也是瞎说的。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李斯逡：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放了一个学生，没什么大了不起的，我们没必要得罪长谷少佐。
武斯堡：还是主任英明。那我们要不要再把他们抓回来？
李斯逡：说你是个猪脑子吧，刚才我怎么说的，没必要得罪长谷少佐，你想找死啊。我告诉你，只要他夫人说一句话，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斯堡点头哈腰：是。是。是。
李斯逡：滚吧。
武斯堡立正，转身，朝外面走去。
李斯逡：给我把门关上。
武斯堡走出办公室，将门关上。
03.街道。外。日。
一辆有轨电车在先施公司附近靠站，乘客纷纷下车。先施公司的门口，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一辆小车在先施公司门前停下，却不见有人下车。
04.车。内。日。
长谷昊天和真田小泽坐在后排座上。
长谷昊天：到了，下车吧。（日语）
真田小泽看了一眼身边的长谷昊天，动也没动。
长谷昊天：怎么，还在生气啊？（日语）
真田小泽：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算我这辈子看走眼了。（日语）
长谷昊天：你这是为什么？郭芷晴是我们的敌人，有你这样对待敌人的吗？（日语）
真田小泽：我不知道她是我们的敌人，我只知道是她救了你的命。难道说，全中国人都是你的敌人。（日语）
长谷昊天：不管怎么说，她是误认为我是他们的人，才救我的，你没听到刚才她怎么说的吗，早知道我是日本人，不再给我补一枪或者补一刀就不错，更别说救我了。（日语）
真田小泽：人家冒险救了你，就说明人家姑娘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像你，良心都让狗吃了。（日语）
长谷昊天了一口气：跟你说了也不懂。（日语）
真田小泽：我是不懂。我什么都不懂，你懂。好了吧。师傅，开车。（日语）
司机：去哪儿？（日语）
真田小泽：回家。（日语）
司机等候着长谷昊天的命令。
长谷昊天无可奈何地：走吧。回家。（日语）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跑了起来。
05.机关长居室。内。日。
真田小泽来到哥哥的灵堂，长谷昊天跟了过来，被真田小泽硬是退出了门，将门关上。
（OS：长谷昊天：真田小泽，你这是干什么？）（日语）
真田小泽不搭理长谷昊天，走到灵位跟前，点上三支香，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在香炉里。
真田小泽：两位哥哥，我今天和昊天吵架了。不是为了生活小事，也不是为了油盐柴米，更不是为了钱。你们说，一个恩将仇报的人，（日语）
长谷昊天站在门口。
（OS：真田小泽：能值得信任吗？）（日语）
长谷次郎走过来：怎么啦，小泽在里面？（日语）
长谷昊天点点头：恩。（日语）
长谷次郎：好像两个人吵架了？
长谷昊天还是点点头：恩。（日语）
长谷次郎：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小夫妻过日子，磕磕碰碰是常事，但是，不可认真哦。（日语）
长谷次郎停了停：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日语）
长谷昊天：叔叔，其实，我们吵架也不是为了什么生活琐事。（日语）
长谷次郎：那是为了什么？（日语）
长谷次郎扶着长谷昊天的肩膀来到客厅，双双坐下。
长谷昊天：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真田小泽提出来要去先施公司，我呢，答应了李斯逡今天出刑场。（日语）
长谷次郎：枪毙谁？（日语）
长谷昊天：两个闹事的学生。所以，就带着小泽一起先到了刑场，没想到，被枪毙的学生中一个正是救了我性命的人。当小泽知道事情由来之后，死活挡在前面，不让行刑，还说，如我今天非要枪毙救命恩人，那就先把她枪毙了。你说，她怎么会这样。（日语）
长谷次郎：你的救命恩人，怎么没听你说过。（日语）
长谷昊天抓住那只空袖子：就是这次负伤。（日语）
06.黄浦江空镜。外。日。
黄浦江上，船舟穿梭，邮轮轰鸣。一只鸢“咕咕”的叫着，从江面上掠过，“惊空遏云”。
07.机关长居室。内。日。
长谷次郎：要这样说来，我觉得这是你的不对。你的救命恩人只是一个学生，一个孩子。（日语）
长谷昊天：可是，她是我们的敌人啊，对敌人能心慈手软吗？（日语）
长谷次郎：没错，对待敌人就得心狠手辣，决不能心慈手软。在这场圣战中，中国人其实都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敌人也分劲敌和一般敌人。和劲敌作战，那是帝国军人的事情，然而，老百姓不是中国军人，不是地下党，所以，我们应该不是我们的劲敌。我一贯主张对中国人应该是实施怀柔政策，这才是圣战的关键。（日语）
长谷昊天：不管怎么说……（日语）
长谷次郎：好了，别说了。你啊，就是中国典故里说的中山狼。难怪小泽会和你吵架。（日语）
长谷昊天不服气地：叔叔，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日语）
长谷次郎：我饿了，该吃午饭了。（日语）
长谷昊天站起来：我去叫小泽做饭。（日语）
长谷次郎：站住。难道说，做饭就是小泽的事吗？你为什么不能去做。（日语）
长谷昊天闷了。
08.某小区门口。外。日。
一个人挑着爆米机的在小区门口停下，开始生炉子。
小区和朝日银行隔着一条马路。
不一会儿，就有孩子拿着大米跑过来。
他将大米倒入真空锅里，一手转着，一手拉着风箱：呼呲，呼呲。
09.朝日银行。外。日。
刘思琴衣服西洋人打扮，出现在银行门口。
襄理站起来：这位女士，需要什么帮助？
刘思琴：我取点钱。
襄理：请到那边排队。
刘思琴很礼貌的朝襄理点点头，进了银行。
10.银行。内。日。
刘思琴排在了队伍中，她的目光留在了那扇“员工通道”里。
（OS：嘭——）
一声巨响，所以的人都惊恐万分状。
那扇“员工通道”的门，突然打开，七八个日本兵端着枪冲了出来。
排队的客户各个吓得蹲在地上。日本兵冲到门口。嘎然截止。
门视线：银行对面的小区门口，一股白色的浓烟腾空而起，一群孩子欢天喜地地跳跃着。
日本兵退回那扇“员工通道”的大门。
大厅恢复了正常。
11.小区。外。日。
一群孩子高兴地分享着爆米花的快乐。
打爆米花的人：走开点。要开锅了。
孩子们一听，都闪到一边，双手捂着耳朵。
“嘭——”
一团白色的烟雾腾空而起，紧接着就是孩子们的欢呼声。
12.银行。内。日。
刘思琴排着队上了柜台，她将存折递进窗口。
“嘭——”
这回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了恐惧。刘思琴的目光瞄了一下“员工通道”，那扇门没有启动。
刘思琴对着窗口：取钱。
13.震旦大学。内。日。
郭芷晴和张祥福唠叨罗河东办公室。
郭芷晴：罗老师，你出来一下。
罗河东出来：郭芷晴，张祥福，你们出来了。太好了，都把我给急死了。
郭芷晴：罗老师，我们借一步说话。
罗河东：好。
罗河东跟着过去她们来到偏僻的角落：什么事？
郭芷晴：罗老师，你说实话，褚云海老师是不是你出卖的？
罗河东诧异的看看郭芷晴，有看看张祥福：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郭芷晴：我问你，褚老师是不是你出卖的？
罗河东：郭芷晴：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说褚老师就是一根朽木吗。我出卖他什么了？
张祥福：罗老师，我今天尚且叫你一声罗老师。那你告诉我，我们的队伍刚到地方，还没展开，军警就围了上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罗河东：你问我，我问谁？
郭芷晴：这次活动是你组织的，你会不知道？
罗河东：没错，活动是我组织的，我怎么可能泄密呢？
郭芷晴：泄密？说的太轻巧了吧，应该是告密。
罗河东：郭芷晴，你怀疑我？
郭芷晴：以前，褚老师跟我说，让我们别听你的，说你的思想过激，会招惹大麻烦的。所以，你为了让我们全听你的，就把褚老师告了。褚老师一家三口全没了。益清还不到十岁，就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罗河东：郭芷晴，你听我说，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话？
郭芷晴：我们谁的话也没有听，这是我和同学们在狱中就分析出来的，只有你，才是告密者。
罗河东：郭芷晴同学，此话可不能乱说。
郭芷晴：从今天起，我们的读书沙龙散伙了，你也再不是我们的辅导老师了。
郭芷晴和张祥福转身就走。
罗河东：郭芷晴……
罗河东看着郭芷晴她们消失在视线中，叹了一口气：褚云海，真是阴魂不散啊。
14.震旦大学。外。日。
放学了，同学们都朝大门涌来。郭芷晴和张祥福在人群中出了校园。
邹茂山拉着黄包车来到她们跟前：请问，两位要车吗？
张祥福：不要。我们不要车。
邹茂山：是郭芷晴吧。
郭芷晴奇怪地：你怎么知道我叫郭芷晴？
邹茂山：褚老师的一位朋友想见你们。
郭芷晴：褚老师的朋友？
邹茂山点点头：是的，请上车。
郭芷晴和张祥福上了车，邹茂山拉起黄包车就走。
15.茶楼。外。日。
黄包车在茶楼门口停下。
邹茂山：褚老师的朋友在二楼东面包厢等你们。
郭芷晴和张祥福下车：谢谢。
16.包厢。内。日。
“笃、笃、笃……”
冷晓煜：请进。
郭芷晴和张祥福慢慢推开门，进来。
冷晓煜：是郭芷晴和张祥福同学吗，我是褚老师的朋友。请坐。你们叫我老冷就行。
郭芷晴和张祥福警惕的坐下。
冷晓煜：不用紧张，听说你们出狱了，好啊。这年头，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了。
郭芷晴：你真是褚老师的朋友？
冷晓煜：郭芷晴，你们相信褚老师吗？
张祥福：相信，绝对相信。褚老师是条汉子，是我们的楷模。我们一定会继承褚老师的遗志，战斗下去，直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
冷晓煜：好样的。不过，我想跟你们说，你们之前加入的那个中国**组织是假的。
郭芷晴瞪起眼睛：你胡说。
冷晓煜：郭芷晴同学，冷静一点。我没有胡说，千真万确的。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们，我就值上海地下党的负责人，你们之前的那个胡国华和郑达生都是76号的便衣特务。
郭芷晴：怎么可能？
冷晓煜：请你们相信褚老师一样相信我。胡国华给你们办的入党手续，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假象，还有你们募捐来的钱，全部进了胡国华和郑达生的私人腰包。他们把募捐作为自己的一条生财之道。
郭芷晴和张祥福似信非信地互相看了看。
郭芷晴：那罗河东呢？
冷晓煜：关于罗河东这个人，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什么。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褚老师才是真正的**员。
郭芷晴：褚老师是**员？那他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为抗日演讲和募捐？
冷晓煜：那是褚老师为了保护你们。褚老师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才被捕入狱的。
郭芷晴：这点，我们在狱中的时候也分析了。
冷晓煜：褚老师用一家三口的性命换取了你们的生命。
郭芷晴：可怜的褚益清，还不到十岁，就被特务们夹断了几根手指，惨不忍睹啊。
冷晓煜：这笔血债我们一定是要讨回来的。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具体了解，你们从集结到被捕，又是怎么被释放的全过程。
郭芷晴：我先说，有遗落的地方，让张祥福补充。
冷晓煜：好。你慢慢说。
17.茶楼。外。日。
邹茂山坐在黄包车上，摇着那顶破帽子，两只眼睛警惕的瞄着周围。
18.包厢。内。日。
冷晓煜静静的听着郭芷晴她们的回忆。
张祥福：事情的全过程，就是这样。
冷晓煜：这么说，救你们的是长谷昊天的妻子？
郭芷晴：是她。
冷晓煜：好。我们今天的见面请你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郭芷晴：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冷晓煜：放心吧。你们都是热血青年。抗战需要你们。民族事业需要你们。会有人来跟你们联系的。也请你们今后在没有我的命令情况下，不要有任何的行动，更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蛊惑。
郭芷晴和张祥福：恩。我们一定做到。
19.龙骁办公室。内。日。
庞志刚和关国阳在办公室。
龙骁：据火力侦查，朝日银行大厅起码有一个班的鬼子把守。你们还别说，地下党的这一招还真管用。“嘭——”的一声，就把鬼子引出来了。而且后来的几声，小鬼子就不以为然了。
关国阳：如果集结几台爆米花机同时开锅，那声音一定可以盖过地下的爆炸声。
龙骁：试过没有，爆炸之后，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毁掉全部的机器设备。
关国阳：三分钟就可以了。
龙骁：好。
（OS：刘思琴：哎，你们找谁？）
庞志刚听到外面的声音，跑到门口侧耳聆听。
20.龙骁办公室。外。日。
刘思琴拦住几个便衣：跟你们说了，龙经理不在，他出去了。
叶子恢：让开。
刘思琴大声：打人了。打人了。
下面的员工听到刘思琴的喊声，纷纷跑了过来：你们要干什么？
叶子恢拔枪示警“啪——”。
特务：统统让开。我们是76号的，正在执行公务。
众人让开，特务冲到办公室门口，一脚将门踢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