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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营二十年

第20章:队伍来了

佐藤圣一听白天锡提出了疑问,就说:“三弟,你呀,咋这么笨呢?高桥少佐他们目光短浅,想要在这个时候渗入到张宗昌的部队。这样不仅会引起张宗昌和他部下的反感。而且,独眼狼带着土匪们在大哥的队伍里还会不安分和听从高桥少佐指挥,大哥的队伍也就乱了套。这样就会引起张大帅的注意。到时候,张大帅一定会解除大哥的兵权。而我们也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现在,我们两个应该帮助大哥,消灭这些人来壮大他的队伍,从而赢得张大帅的好感,让大哥强大起来!”

白天锡点了点头,又小声问:“二哥,若是打了起来,那些日本人咋办!”

“我原以为这些人是咱们的退伍老兵。我打算在大哥攻击山上土匪的时候,让他们偷偷逃跑。现在一看,这些人都是咱日本的地痞流氓!这些人是不会为我们天皇陛下尽忠的。那就让他们去付出代价吧!”

“若高桥少佐怪罪我们两个,咋办?”

“三弟,你鬼主意多。你就想一个应付他呗?”

白天锡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就说这个独眼狼不但不听我们的调解,而且还擅自夜袭了张宗昌的队伍。这才把张宗昌惹急了,而造成了这样一个后果。再说了,咱们哥俩闯世界,干嘛让别人指手画脚?”

“我们就这么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把匪巢都查一遍。等大哥的队伍开到山下的时候,我们以调解为名,下山把情报告诉大哥!”

“我们明天就做这个事情。”白天锡又说,“对了。二哥。这个浅田说他连夜致电高桥,我们这些话岂不是难圆其说?”

“难道高桥少佐不是让咱们协调两部的融合吗?”

“对,我们就按高桥少佐的意思办!”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天锡睡了三个多小时,却让尿给憋醒了。他摸到火柴,点燃了煤油灯,却见地上没有尿盆。

“他奶奶的,独眼狼想憋死老子呀!”

白天锡骂了一句之后,看了看熟睡的佐藤圣,便下了地。他想发坏给尿到地上。但转眼一想,自己和佐藤圣还得睡几个小时呢,不能这么骚着。

他只好吹了灯,推开了房门。天上,一轮明月高悬。山上微风荡起,松涛乱响。白天锡低头一看,两名警卫抱着枪睡着了。他真想踹醒了这两个家伙!还在这里给站岗呢,若是让胡富贵进来扔个炸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天锡不想跟这两个家伙生气,便向着黑漆漆的松林走去。以往,这黑漆漆的森林他是不敢进去的,怕有什么野兽鬼怪。现在他倒不在乎。因为这森林里,到处都是席地而卧的土匪。因而,他换了两个地方才得以撒尿。

白天锡系上裤子,准备往回走。突然,一只大手捂在了他嘴上。

那人小声说:“别出声!”

说完,那人夹着他跑出去很远。

大概是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人放下了白天锡。白天锡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褚玉璞!

“褚大哥,你们到了山下?”

“离这里不远了。”

“独眼狼苏志发放了那么多的暗哨,你怎么过来的?”

“这点小伎俩,都是我玩剩下的。他们岂能拦住我?”褚玉璞说完,又有些责备地说,“这山上这么多的土匪,你怎么敢大摇大摆地在那里撒尿?这周围可都是土匪啊!”

白天锡这才明白过来:“褚大哥,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事啊。山上有不少日本的顾问。我和王旭东利用日本人的关系,大摇大摆地上山的。独眼狼把我们当贵客对待。我们很快就会摸清敌人的部署,然后就下山到我大哥那里。”

褚玉璞有些奇怪:“难道独眼狼就这样让你们随便来去?”

“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一会儿,天放亮,独眼狼就给我们回话。他们或是逃、或是跟我们谈判。”

褚玉璞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逃了啊。若是他们逃了,张大哥就完不成张大帅交给的任务。你想想,这是张大帅在考验你大哥的呢。”

“看把你吓得!独眼狼多半情况下不会逃。他想和我大哥合作。等我们回到山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既然白老弟你们能弄到情报,那我就回去了。我把你的话传给老大!”

“好,你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惊动他们。否则,我们就危险了。”

“放心吧。我能悄无声息地来,就能悄无声息地回去!”

褚玉璞走了。白天锡顺着原路返了回来。进了屋,白天锡钻进了被窝,使劲推了推佐藤圣。

佐藤圣揉着眼晴醒了:“三弟,天还没亮,你撒癔症了?”

“撒什么癔症啊。我刚出去撒尿,碰到了一个人。”

“谁?”

“褚玉璞。”

“大哥他们到了?”

“离这儿不远了。我们刚交谈了一会,他们肯定担心独眼狼会逃掉。我们今天早上见到独眼狼的时候,必须稳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佐藤圣坐了起来:“天一亮,我就去找浅田……”

山里,天黑得快,似乎是天亮的也比较早。正当佐藤圣和白天锡披着被子熬着时间的时候,屋顶上一只大公鸡“喔喔”地鸣叫起来。

佐藤圣和白天锡急忙穿鞋下地,来到了门外。两名抱着枪靠在门边的警卫被惊醒了。他们急忙跟在了这两个人的后面。

树林中,一层簿雾飘荡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打的断断续续的。雾,打湿了小草、打湿了树叶,也让人直打寒颤。土匪们起得很早,营地里乱哄哄一片。饮马的、劈柴做饭的、换岗换哨的嚷嚷个不停。

很快,太阳升了起来。霞光便像无数条金色的丝带,从树冠上垂了下来,飘荡在林间的薄雾才开始慢慢地散了开来。

两个警卫提了一个水桶在小溪边打了一桶水,又拿过一条毛巾。佐藤圣与白天锡就在水桶里洗漱了一下。清澈而凉爽的泉水让两个人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时,浅田跑了过来,说是他的大榄把子苏志发请佐藤圣二位吃早茶,并告诉佐藤圣两个人,他们五个当家的连夜商议的决定:苏志发在野狼山等待张宗昌的到来!

佐藤圣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浅田先生,你和高桥联系上了?”

“联系上了。高桥少佐十分惊讶你们二位能上山运作这件事。高桥少佐叮嘱我全力保护你们的同时,要我配合你们做好这件事。”

佐藤圣和白天锡相互看了看,笑了。

来到了大厅内的大木台上,野狼山的其它四位大榄把子早已等在了那里。

佐藤圣和白天锡登上了台阶,独眼狼苏志发立即将他们二人让到桌边坐下。

独眼狼亲自给佐藤圣二人各自盛了一碗小米粥,并用筷子夹过几片酱牛肉之后,关切地问:“昨晚睡得怎样?”

白天锡说:“不错,就是有一些潮。”

“山里面,就这样。时间长了就习惯了。”独眼狼吃了一口肉,又说,“我们二大榄把子没把我们的决定告诉你们?”

“告诉了。”佐藤圣说。

苏志发说:“我们这支队伍,从上到下都是你们日本人武装起来的。所以,我们必须服从高桥少佐和河田大佐的决定,加入张宗昌的队伍。但是——”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佐藤圣问。

“直说吧,是有一些不放心。张宗昌和褚玉璞这些人,都是我们胡子出身。以大吃小,是胡子间常有的事。若是我们去商谈,我怕到时会出现意外。”

佐藤圣说:“那你说咋办?如此谨小慎微,怎能成大事?”

“请二位原谅。我们几位当家的意思是,想请张宗昌到山上来谈判。”

佐藤圣跟白天锡商量了一下,就说:“你的意思我懂。现在我们还不能答应你。等张宗昌部开到山下,我们下山找张宗昌商量之后,再答复你们。”

佐藤圣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土匪前来报告,说是张宗昌的部队已经开到了山外,并进驻到了老掌沟屯。

老掌沟屯?白天锡想了起来。那里就是那个带他们上山的村副所住的村子。

独眼狼说:“张宗昌部一大清早便进驻老掌沟屯,一定是连夜赶来的。四大榄把子,派你的小崽子们严密监视他们的动向!”

“是!”

四大榄把子领命,急忙走了。

佐藤圣和白天锡一听,匆忙吃完了饭,便对独眼狼说:“把马给我们牵过来。我们马上下山与张宗昌联络。你们等着我们的回话!”

独眼狼等人都站了起来,一齐向佐藤圣和白天锡拱拳:“那就有劳二位了!”

佐藤圣和白天锡二人上了马。独眼狼的三大榄把子亲自带着佐藤圣二人向山下疾奔。

这个三大当家的连跑带说:“我跟褚玉璞已经几年没见面了。当年在褚玉璞的手下,跟着张宗昌干,痛快极了。自从他们两个去了内地之后,我们就混的越来越不行了。这次竟还能跟着他们干,或许是天意啊。”

白天锡接过话茬说:“我会把你和四大榄把子话传给张宗昌和褚玉璞的。你们在山上静候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很快,三个人便出了山口。这里是野狼山“踏线儿”的第一道关口。三大榄把子当即与佐藤圣和白天锡辞别。好在这里离张宗昌的部队驻扎之地没多远了。

佐藤圣和白天锡拍马向老掌沟屯疾奔。刚拐过一道梁,就被一伙人给扑到了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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