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准备谈判
白天锡和佐藤圣从土匪的第一道岗哨出来，拍打着马匹刚转过一道山梁，就被一伙人从马上给扑了下来。虽说路旁是草地，但还是差一点把白天锡摔背过气去。
紧接着，一群人便把白天锡和佐藤圣压到了身下。
白天锡清楚这些人是谁。他张口便骂：“都他奶奶的瞎啦？若是每次回来都这么欢迎，老子就是有九条命也让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给折腾没了！”
这些人将白天锡翻过来一看：“哎呀，原来是咱营长的结拜兄弟，快放开，快！”
白天锡和佐藤圣站了起来，这些士兵们忙着为二人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白天锡揉着脖子，没有再骂下去。因为这些士兵都是在履行自己的使命，骂了也没用。
“我大哥在营里吗？”白天锡问。
“在、在！”士兵连声应承着，“我们给二位爷带路！”
“这还差不多！”
士兵们又将白天锡和佐藤圣扶到马上，带着二人向老掌沟屯跑去。
老掌沟屯不大，不到百十户人家。这下，村里的房子却被两千多人的大军搭设的帐蓬给淹没了。
也许是因为老掌沟屯没有太好的房屋，张宗昌住在了一个大帐里。
当白天锡和佐藤圣出现在大帐门口的时候，张宗昌、褚玉璞和另一个姓许的连长正在桌子上辅着的一张地图那里研究着什么。
张宗昌一看白天锡和佐藤圣走了进来，立即上前摸了摸两个人的身子。
“大哥，您这是干什么？”
“奶奶个熊的，看你们两个伤着没有？俺听蕴山（褚玉璞的字）说，你们俩大摇大摆出现在野狼山上，吓了俺一跳。你们俩咋混上去的？”
“撒谎呗，没想到成功了。”白天锡说。
“俺就知道，俺的两个弟弟不是孬种！蕴山说，你们侦察好了山上的情况。是么？”
白天锡刚要回答，没想到佐藤圣竟然一五一十地将高桥少佐的意思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张宗昌冷笑道：“想渗入到俺的队伍里？这算盘，高桥少佐可是打错了！俺带兵十余年，摆在首位的就是防这个。二位老弟，你们身为高桥的亲信，却能将高桥的计划告诉我，老哥真是感激不尽。现在，请你们把独眼狼的部署给俺。俺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佐藤圣说：“大哥，我跟三弟商量了。你从正面进攻的话，伤不了他们太多。这一带都是森林。咱们一攻击，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就会遁入森林。我们没办法把他们掏出来啊。”
“那就消灭多少算多少呗。反正也是完成了张大帅交给的任务。”张宗昌的另一个连长说。
白天锡说：“若是消灭不了独眼狼的人。咱们一走，他们还会冒出来。到时候，张大帅就对大哥你有看法了。”
“对！你们上过山，知道情况。你们说咋办？”张宗昌说。
佐藤圣说：“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佐藤圣说：“对。高桥不是令独眼狼跟咱们接洽合并队伍一事吗？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套住独眼狼，一举歼灭之！”
张宗昌点了点头：“这办法倒是能稳住独眼狼，不致于让他们钻进林子里面去。”
白天锡接过话茬说：“独眼狼手下有四个大榄把子。第二大榄把子是日本人。第三、第四大榄把子说，他们曾经在大哥手下干过。当时，是跟着褚大哥的。”
“跟着我？他们叫什么？”褚玉璞问。
白天锡说：“我们俩没来得及问。他们第五大榄把子是新近投过来的。据我和我二哥分析，我们极有可能将独眼狼这第三和第四当家的拉到我们这边来。”
张宗昌道：“蕴山老弟，你夜里去一趟，看看这两个人是谁！”
白天锡说：“这样也好。那个独眼狼非要让大哥上他那里去谈判。不知大哥能不能去？”
张宗昌大笑了一通：“瞧独眼狼那一点胆子？成不了大事！俺张宗昌这一辈子，什么样的阵式沒见过？怕他个毬！二位老弟，你们安排一下，俺随时跟你们上山！”
褚玉璞也道：“既然曾经跟过我的弟兄也在山上，那我也随大哥上山。我要看看他们是何人！”
接下来，佐藤圣向褚玉璞要了一张纸，将山上的防御大至画了一下子之后，对张宗昌说：“大哥，我和三弟这就上山去安排这个事情。”
张宗昌嘱咐道：“你们的两个一定要注意安全！”
……
佐藤圣和白天锡又马不停蹄地向野狼山上奔去。好在双方的哨兵都得到了通知，没人再拦着他们二人，更没有人敢把他们扑到马下。
佐藤圣和白天锡把张宗昌和褚玉璞要只身前往野狼山会唔的消息告诉独眼狼及浅田等大榄把子之后，几个人大加惊叹。
独眼狼与白天锡和佐藤圣二人商定，会唔时间定在了次日中午。
独眼狼道：“张宗昌与褚玉璞只身前来我野狼山，足见其诚意和胆识。相比之下，显得我们这几个当家的有些胸襟不开阔了。”
独眼狼想了想，就对其它的几个榄把子的说：“你们马上下去备宴，把咱从山下弄来的那几头牛都宰了，弄得场面越大越好。好让张宗昌看看咱的实力！”
得到独眼狼约定的会唔时间后，白天锡和佐藤圣又驱马回到了张宗昌的营地，将这一时间告之张宗昌和褚玉璞。
张宗昌当即让白天锡和佐藤圣二人传话，说他和褚玉璞准时赴宴。
紧接着，白天锡和佐藤圣便要返回山上，以防止独眼狼再有些什么变故。
“慢着！”张宗昌叫住了他的两位盟兄弟之后，让他的卫兵拿来了一只小皮箱，“这是俺送给二位贤弟的。二位贤弟为俺来回操劳，危险得很。大哥俺送给你们这家伙防身用。”
白天锡上前赶紧接过皮箱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两把镀银的左轮手枪。这两把手枪放在了一个专用的箱子内，旁边是四盒弹。
“这枪我认得！”佐藤圣拿起了其中一把，“这是柯尔特手枪中的精品。我家就有一把，但我父亲爱不释手，从不给我玩。这种枪使用简便、射击精度高，是不错的防身武器。”
“会使，就更好啦。你们带着它上山吧！”
“谢大哥！”
白天锡和佐藤圣齐声道。
……
白天锡和佐藤两个人又回到了山上，将张宗昌与褚玉璞准时赴宴的消息告诉了独眼狼之后，已是日薄西山。别的事情已经做不成了。独眼狼还像昨天一样，宴请高桥少佐的这两个小小的顾问。
或许是有感于很快就要下山与张宗昌所部合并，独眼狼放得很开。他不仅与自己的几位助手们频频举杯，就连大木台下那些小喽啰和十多个日本顾问上台敬酒，他都照喝不误。
白天锡在酒席上匆匆吃了点，便悄悄地向独眼狼为他们准备的宿舍走去。
与昨晚的景色有些不同，营地之中到处张灯结彩、明亮一片。几乎是所有的土匪都不停地忙碌着，为明日中午那场会晤之后的盛宴做着各种准备。
进了房间，白天锡猛地躺在床上。被子散发出一丝太阳留下的气息。大概是今早他们两个人对独眼狼说这里很潮，而被土匪们晒过了被子吧。
或许是山上山下地跑了两趟而累了的缘故，躺在床上的白天锡，眼皮有些打架。
他从腰里拿出那把硌人的左轮手枪放到了枕头底下，翻了一个身，正要入睡。却听后窗“当啷”一声，吓了白天锡一个激灵。
有人小声说：“妈的，小心点，别摔炸了！”
“是！”
“你们要安放仔细。别让那些日本人发现了！”
“二哥，放心吧。藏在床底下，导火索通到外面。伪装的非常巧妙。”
“嗯，快干吧！争取做到万无一失。最好顺便把前面那两个小日本也给解决了。没了日本人的监督，好办多了。”
白天锡一下子坐了起来：导火索？有人要炸这里？难道又是那个胡富贵？奶奶的，若是在房后放置炸药，这是冲着谁来的？
白天锡急忙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枪走出门外。
这一排房的尽头，有几个人四下张望着。白天锡急忙靠在门边，防止被这些人看见。而他向门边一靠的时候，却碰到一把搭在房檐上的梯子。他看了看梯子，心想，这可是个好东西！于是，他悄悄地顺着梯子爬到了房顶。
趴在房脊上，白天锡露出半个脑袋。后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日本顾问所住的那排房，两边都有一些探头探脑的人警戒着。日本顾问的宿舍内，两个人趴在一张床下鼓捣着什么。一个人提着风灯在一旁指挥。
白天锡猜得不错，那个提着风灯的人就是胡富贵。果然，他爱炸日本人的毛病又犯了。他奶奶的，多亏自己提前回来而发现了。否则的话，这么多炸药，自己和佐藤岂不跟着飞上了天？
胡富贵一帮人操作好了之后，迅速撒离。
白天锡刚刚下了梯子，却见佐藤圣在浅田的护送下，向白天锡他们所住的房间走来。
到了近前，佐藤圣说：“三弟，我猜你就是先回来了。”说完，他又对浅田说，“你也去后面休息吧。”
浅田刚要走，白天锡喊道：“等一等，浅田顾问，你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舒适一点的小帐逢呀，我湿疹的毛病又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