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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中部)七十四

如今这数不清的偶然因素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刘贾用计说降了楚国大司马周殷,周殷反楚,与刘贾结成了一线。

周殷反楚,给了项羽和西楚重重一击。周殷是项羽的大司马,可以说是西楚项羽以下的掌武第一人。“司马”一职始于周初,《周礼》记载,“惟王建国……乃立夏官司马,使师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秦制无此官职,根据《汉书百公卿表》“元狩四年初置大司马,以冠将骠骑、车骑之上,以代太尉之职”,从制度沿革上来看,“大司马”一职一直是国家社稷武职的顶极配置,执行的是“冠将骠骑、车骑之上”“佐王平邦国”职责。也就是说,“大司马”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

这个职位如此重要,自项羽建立西楚称霸王以来一直任用的都是最可靠的、与项氏关系深厚心腹之人。那么,做过项羽大司马的都有哪些人呢?

第一个是对项梁有过救命之恩的曹咎。我们都知道秦国长史司欣跟着章邯投降了项羽,项羽火烧秦宫之后,大封天下,将司马欣封为塞王,治辖关中最肥饶之地。项羽为什么这么厚待司马欣呢?根子在他的叔父项梁那里。时间倒退回秦始皇当政的时候,项梁云游四海,结交天下豪杰,行游至栎阳,项梁犯了事,被关进了栎阳的监狱中。为了脱罪,项梁拜托旧交——蕲县狱掾曹咎给当时的栎阳狱吏司马欣说情。司马欣和曹咎关系匪浅,因着这一层关系,项梁才得以从栎阳监狱中脱身而出。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项羽大封诸侯王时,为了感戴报答司马欣当年救助叔父项梁的恩情,将他封在关中沃土做了塞王。同样地,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项氏对曹咎十分信任,项羽做了西楚霸王之后,便将重中之重的大司马一职交给了与项梁有交情、对他们项家有恩的曹咎。

曹咎虽然与项氏两代人关系不一般,但是须知当年陈平盘点项羽手下骨鲠之臣时,却没有他。陈平举列的骨鲠之臣是哪些人呢?陈平当时一共提到四个人,分别是范增、钟离昧、龙且和周殷。什么叫骨鲠之臣?须得有骨气,敢于和君主直谏,刚正忠直,换句话说就是那种忠心不二又敢噎君上的臣工。曹咎显然不在此列。曹咎不仅不在此列,而且属于那种沉不住气、持守能力不强的人,换句话说,他属于德不配位的西楚大司马。所以当项羽得知彭越火烧楚军粮草后,尽管走前对曹咎千叮万嘱,以十五日为期,叫他和司马欣二人守好成皋,不要接受汉军的挑战,他却禁不住汉军言语上的折辱,不顾项羽临行前对他的嘱托,下令渡汜水和汉军开战。结果中了刘邦之计,在率军半渡之时被刘邦截杀,成皋被汉军攻破,曹咎兵败最后落了个自杀的下场。而本已落在下风的刘邦就是在与曹咎的这次战役之后,重新夺回成皋后,然后再次取食敖仓,驻军广武,又一次和项羽取得了军事上的平衡之势。

曹咎死后,项羽任命龙且出任大司马一职。龙且与曹咎不同,龙且在战场上是响当当一员大将,在楚军阵营中对项氏忠心不二、军事能力出众、不可多得的将才。早在项梁主政之时,龙且便和田荣一起合力救援过东阿;英布战斗力雄冠诸侯,英布反楚后,项羽派龙且率十万大军前去攻打背叛自己的英布,说明项羽对龙且能力的肯定。龙且呢,果然不负所望,大败英布,逼得英布逃离九江,跑去归附了刘邦。可以说,龙且战斗力是经过无数实战检验和证明过的。但是,就是这个战斗力不亚于英布的龙且,却在和韩信(2)的潍水之战中,犯了为将为帅者最不应该犯的错误——刚愎自用、自大轻敌!

潍水之战,对于楚汉之间的战争,包括对刚刚失利于韩信(2)的田齐,举足轻重。彼时,韩信(2)听信了蒯彻的谋划,不顾郦食其已经说服田横、田广两叔侄,田齐已决心举国归附刘邦,率军渡河急行军前去攻打历下,一举攻破齐国都城临淄。临淄不保,田广、田横两叔侄分别出逃。当此之时,田广逃至高密,田横在博阳,守相田光败走城阳,将军田既驻军胶东。田广甫一脱身便派人给项羽报信,向项羽求助。而项羽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大司马龙且,率军前往高密,与田广合力迎击韩信(2)。这个时候,齐国的兵力并没有被韩信(2)一举消灭,汉齐军力尚可一战。如果龙且抓住机会,是可以将韩信(2)阻截于楚境之外的。而且龙且帐下不是没有心明眼亮之人,心明眼亮之人也不是没有给他出过建设性意见——“汉兵远斗穷战,其锋不可当。齐、楚自居其地战,兵易败散。不如深壁,令齐王使其信臣招所亡城,亡城闻其王在,楚来救,必反汉。汉兵二千里客居,齐城皆反之,其势无所得食,可无战而降也。”可是龙且却仗着自己从前和韩信(2)是同僚,自以为对韩信(2)其人十分了解,说什么“吾平生知韩信为人,易与耳。且夫救齐不战而降之,吾何功?今战而胜之,齐之半可得,何为止!”结果两军开战,被韩信(2)用计,先以沙袋堵住上游的潍水,待龙且率军半渡过,再放决堵住的上游之水,大败楚军,龙且也在这场战役之中兵败身死。因为龙且这一败,田广也被连累得只得向楚国南逃,而韩信(2)则得以乘胜追击,命曹参进兵胶东破杀齐将田既,命灌婴追北俘虏齐国守相田光,然后进兵千乘破杀田吸……,最终在楚国境内俘杀田广将兵力深入到楚国的城阳。田齐七零八落,田横在田广死后,只好自称齐王与汉军奋死一战,最终被灌婴大败于嬴城之下,只能率部败走梁地,投奔了中立于楚汉之外的彭越。龙且这一败自己身死不要紧,却对楚汉之间的对峙局势从平衡走向倾斜的开始,项羽从这个时候开始,便走向了下风。

龙且死后,接替龙且大司马之位的便是被陈平列为四大骨鲠之臣之一的周殷。前面我们说过,“大司马”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周殷对项羽来说就是曹咎、龙且死后,唯一一个值得他信任和托付军政大权的这样一个不可替代的人,他的手中掌管着足以动揺楚国命脉的军权。而此时周殷人在寿春,实际上掌管着西楚南部的军政大事。刘邦之所以派刘贾率军深入楚地,渡淮水围寿春,就是为了防止项羽与周殷合军一处——真让他们二人会师,刘邦、张良、陈平定下的追击项羽的一切筹谋就都泡汤了。

可就是这个项羽的骨鲠之臣、大司马周殷,却被刘贾施计说降了。也就是说,项羽刚刚与刘邦立约分鸿沟而治没多久,刘邦就背弃了约誓率军追击项羽所率楚军,而此时,项羽的后院起火,周殷反了,项羽的半壁江山和半数兵力转眼就丢了。周殷不仅举兵叛楚,与刘贾结成了一线,而且在叛楚之后,很快便与夺取了九江等数城的英布汇合,成了反楚大军中的一支重要力量。刘贾、周殷,三股力量合在一处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

另一方面,灌婴被韩信(2)派出来,独自带兵从鲁城击公杲起,一路向南,先后破薛郡、攻傅阳,至下相、取滤、僮县、徐县,然后渡过淮水,南至广陵。中间楚军项声、薛公、郯公复定淮北,于是灌婴再渡淮水北回攻项声、郯公于下邳,击破楚军骑兵于平阳,来到彭城。项佗以柱国守彭城,见眼不敌,便举城投降。灌婴又率军将彭城南北县邑尽数拿下后,率军与楚军周兰战于陈县附近的苦乡、谯乡,俘虏周兰后,与刘邦在陈县正北,苦乡、谯乡之间的颐乡会师。然后两军合击项羽,灌婴斩楚将楼烦,樊哙围项羽于陈县。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这不是一场一对一的战争,而是一场多对一的战争。仗打到现在,形势突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项羽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得力、不得力的各处的部将都败给了汉军,他的地盘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汉军夺去;而他本是战神一样的人物,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人人恐惧的西楚霸王,他怎么会轻易就失败呢?

项羽不敌刘邦、灌婴、樊哙等多方力量。北有韩信(2)、彭越率军南来,东北彭城及周边南北东西都已被汉军所得,淮水之南已被英布、刘贾所得,淮水之北也大半失于项声、薛公、郯公之手,为汉军所得,西面本就是刘邦的势力范围,项羽思来想去,只有沿颍水向东南撤退。

于是项羽率十万大军一路退至垓下。

仗打到这个份上,刘邦自然是紧追加不放的,于是刘邦也率军追至垓下。

韩信(2)、彭越终于也各自率军南来与刘邦会师。

英布平定淮水以南,刘邦践行当年随何的承诺,封英布为淮南王,英布便也和刘贾一起率军北渡淮水来到垓下。

至此,刘邦、韩信(2)、彭越、刘贾、英布,五路大军齐集垓下,与项羽十万楚军相逢,人人皆知,决以死战的时刻到了。

汉军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于是刘邦定下策略,对楚军使用疲劳战术。

汉军布局:韩信(2)率三十万大军与项羽陈兵正对,孔藂居左,费将军(费无病)居右,刘邦居后,周勃、陈武断刘邦之后,防止项羽袭击后方。

布局已定,韩信(2)先出兵与楚军作战,未胜不利,韩信(2)兵力退至一边让兵士休息、吃饭,然后孔藂、费无病从两翼攻上,扭转了形势,韩信(2)再出军从正面攻上,楚军大败,被汉军杀伤无数。

项羽眼见不敌汉军,打了一天的仗,人困马乏,只得收兵回营休息。

楚军断粮,又拼着力气打了一天的仗,人人肠鸣不止,饥饿难耐。眼见日薄西山,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寒冬时节,又冻又饿的楚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而打了胜仗的刘邦,和卢绾、樊哙、夏侯婴、灌婴、张良、陈平等人在帐中饮酒歇乏。

刘邦高兴地说道:“今日的仗打得漂亮!一血当日彭城之败之耻!”

张良趁着人人高兴,说道:“今日韩信(2)、孔藂、费无病三面夹击楚军,项羽已失半数兵力,我众敌寡,照今天的战事看来,明日便可与项羽决战!”

听了张良的话,卢绾举起酒杯对刘邦说道:“刘季,哦不,汉王——明天你就要彻彻底底地赢了,我敬你!”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卢绾的话感染了樊哙和夏侯婴,这两个人大着嗓门说道:“三哥,你这是要当皇帝了!”

刘邦被樊哙、夏侯婴‘要当皇帝’这句话说得心中一跳,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说道:“说什么皇帝不皇帝的,没有兄弟们,就没有我!咱们可一定不能让项羽跑了,当年项羽就是让我跑了,才有他今日之败!”

卢绾、樊哙、夏侯婴笑道:“几十万大军围着他,还能让他给跑了!”

陈平这时说道:“以项羽之能,真要看好了,一个不留神,放跑了他,他绝对有能力重聚兵力,与大王再争天下!”

听陈平这样说,灌婴把手里的酒仰头一口喝了,说道:“他要是真跑了,三哥,我一定帮你把他追回来!”

刘邦看了灌婴一眼,说道:“灌婴,你别喝了,赶紧去外面给我盯着,我怎么心里那么不放心呢?”

灌婴将酒杯往案上重重一放,说道:“三哥,你放心,我这就去盯着!”说完就往外走。

灌婴这边刚走,陈平计上心来,对刘邦说道:“大王,你平时不是喜欢唱歌吗?今晚何不唱上一唱,给大伙助助酒兴!”

陈平说昨刘邦一愣,刘邦说道:“开什么玩笑!现在哪是唱歌的时候!大家一起喝个酒,解解乏,还不能喝多了!”

听了陈平的话,张良立刻会意,对刘邦说道:“我赞成陈将军的主意,大王此时正该唱唱歌!”

刘邦没想到张良也这么说,便对张良说道:“子房,怎么你也和陈平一样,开我玩笑!你们若喜欢听我唱歌,等打败了项羽,我一定找时间给你们唱个够,就怕到时候你们听烦了。”

张良笑道:“大王怎么还没明白陈将军的意思?”

张良的话一说,刘邦诧异说道:“什么意思?有深意?”

陈平接过话茬说道:“大王平时都唱什么歌?”

刘邦答道:“家乡的小调,有的时候自己随便哼点词,曲子都是现成的。”

陈平眯着眼睛说道:“正是,大王乃楚人,平时哼的都是楚调。像我和子房都是北方人,听着没什么,可是像齐王他也是楚人,听起来就备感亲切。”

刘邦说道:“不错,我们楚人自幼爱唱楚歌,那怎么了?”

陈平笑着说道:“不止大王是楚人,齐王是楚人,大王难道忘了咱们军中很多兵士都是楚人,项王他也是楚人吗?”

张良也笑着说道:“不错,不但项王是楚人,项王的那些兵将基本上都是楚人。”

刘邦听到这里,恍然大悟,说道:“要死了,我这歌要是唱起来,岂不是四面都有人唱和了!”

陈平笑道:“要的就是四面都唱楚歌——那么大王你到底唱,还是不唱呢?”

刘邦大笑说道:“唱,唱,唱!不止我唱,我让夏侯婴、樊哙出去传令,凡会唱的都一起唱!”

说完刘邦大声唱道:

北风吹摧我屋兮,

妻子偎我被卧中,

解我冻兮生儿女,

蛰伏过冬兮待春风。

春风来吹桑中兮,

妻子采桑兮东亩,

缝我衣兮牵我儿,

送饭南亩兮盼夏长。

夏风不干我汗兮,

妻子沉瓜兮井中,

观牵牛兮与北斗,

期乎稼穑兮盼秋收。

秋收何所举盼兮,

黍粟黄兮瓜果熟,

豆菽满兮麻茧成,

父母妻子兮衣食足!

这首人人皆知的楚调唱起来,立刻勾起了所有楚人的乡思之情,于是一时间冬夏春秋,汉军讴歌四起,人人都唱起妻子爹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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