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剧本(10)

28.山间公路

背景投影：山野，山坡下是一条毁坏的公路。

布景：塌方堆土石，一块大石头。

三连指战员上，被一处塌方阻拦，停下来，用铁锹铲土疏通道路。王爱民和钟卫国相邻挖土。

配录音：一阵肚子的咕噜声。

钟卫国扭头看一眼王爱民。

钟卫国：连长，你没吃早饭？

王爱民：吃了。

两人继续干活。

王爱民（停止铲土，大声）：可以了，大家继续赶路。

战士们收起铁锹。阻断公路的塌方，已经被他们挖出一条小路来。战士越过塌方，继续前进，但行军的速度缓慢。王爱民爬上一块石头。

王爱民：同志们，加快步伐，望红村的群众还在等着我们呢……

王爱民歪斜着从石头上摔下来。张晓刚急忙上前扶住。

钟卫国（跑步过来）：连长怎么了？

张晓刚：连长是饿昏了，他昨晚就没干粮了。

钟卫国（从口袋摸出一块饼干，递给王爱民）：连长，我只有这点了，你把它吃了。

王爱民接过饼干，塞进嘴里。

钟卫国：我去问问战士们谁还有吃的？

王爱民：别问了，战士们的粮袋也都空了。

王爱民推开张晓刚，大步向前。

29.望红村

背景投影：山村废墟，河水环绕。

布景：山坡。三连武器堆在舞台右侧低处。

配录音：鸟鸣，洪水拍岸的涛声。

村民和师生们站在舞台左侧高处，韩念红老人和刘继军在舞台右侧低处。

韩念红老人坐在门板上，翘望前方。刘继军守候在她身边。那半碗稀饭仍摆在门板上。

老师们在给学生们讲课。但因衣服被雨水打湿的学生在连连打喷嚏。有的村民在照顾伤员，其他人三五成群围在一起闲聊。跟人说话的刘威面向对岸。他抬头不经意朝对岸望了望。

刘威（惊喜）：你们看，解放军回来了！

村民甲：在哪里？

刘威：对岸！

老师们停止讲课，照顾伤员的村民直起腰来，闲聊的人们停止说话，都一齐朝对岸瞭望，脸上充满了喜色。

村民乙：看见了，看见了！

学生们：在哪里？

丁贤义（用手指着对岸）：同学们，看！就在对岸水边！

躺在门板上的小学生刘彬彬挣扎着坐起来。

刘彬彬（高兴）：噢，解放军叔叔来了，我们有救啰！

学生们（又蹦又跳）：解放军叔叔来啰！

旁白：经过跋涉，三连指战员终于回到了望红村对岸。可是，横在他们面前的却是高涨的河水。

村民翘首企盼。

（以下为旁白对话。）

钟卫国：连长，怎么办？看样子，水还不浅。

王爱民：游过去！

钟卫国：可有些战士不会游泳。

王爱民：先派个人下水探探水深。谁敢下水探水深？

田力恒：连长，我去！

王爱民：你行吗？

田力恒：行！我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游泳。

王爱民：半绳子系到腰上。其他人拉紧绳子。

梁喜贵：连长，不好了！

王爱民：快，拉上来！

田力恒咳嗽声。

王爱民：怎么样？

田力恒（咳嗽）：连长，水至少有两米深。

王爱民：会游泳的站到我这边来！我们游泳过河，营救被困群众！

钟卫国：连长，你行吗？还是我带队吧？

王爱民：指导员，你留在这边，想办法跟陆航的人联系。我们过河后，带领群众沿河往上游走，找个河窄的地方渡河过来。

钟卫国：好！同志们，你们多保重！

（旁白对话结束。）

配录音：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游泳声。

战士们从舞台右侧上，弯着腰喘气。梁喜贵背着王爱民。

战士们（围上来）：连长，连长，连长！

王爱民咳嗽，喘气。

梁喜贵和战士们将王爱民方到地上躺着。

村民和师生们纷纷往下跑。

韩念红老人挣扎着站起。刘继军心领神会，背起老人，走过来，将老人在王爱民身边放下。老人在王爱民身边坐下，望着王爱民的脸。

韩念红：娃儿是饿着了。（对刘继军）去，拿稀饭来！

刘继军跑过去，端着那半碗稀饭跑回来。韩念红老人伸手接稀饭。

刘继军：老祖，我来喂解放军吃。

韩念红（不收手）：拿来！

刘继军将碗递给老人，然后坐在地上，扶起王爱民的头。

老人接过碗，用汤匙舀起一勺粘稠的稀饭，轻轻放到王爱民的嘴唇上。王爱民微微张嘴。老人将汤匙再往前伸，王爱民张开嘴巴，老人将稀饭喂进嘴里。这样，韩念红连喂了几汤匙。

王爱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清晰。他看清了在给自己喂饭的韩念红。

王爱民：老人家！

王爱民抬起手，拿过饭碗放下，双手握住韩念红的手。

这时，村民和师生们围了上来。

王爱民：对不起，乡亲们，老师、同学们，我们回来晚了。

刘威（兴奋）：我们昨天晚上就没有吃的了。现在好了，看到解放军，就有希望啦！

王爱民看了看饭碗，又看了看韩念红老人，眼泪滚下。

王爱民：对不起，老人家，我吃了你的饭。

韩念红：娃儿，你把稀饭吃了。

王爱民：老人家，我不能吃。

韩念红（声音虚弱但坚定）：娃儿，你吃。全村人的命都是你们救的，这是天大的恩啊。你们累成这个样子，还不忘记回来救我们。我们拿不出东西来，就剩下这半碗稀饭了，你把吃了。

王爱民：不，老人家，说什么我也不能吃。

韩念红：红军娃儿，你不吃，我就给你跪下了。

韩念红翻身要跪，王爱民挣扎着起来，扶住老人。刘继军跪下，刘威跪下，村民们都跪下了。

王爱民（泪流慢面）：乡亲们，不要这样。（回头对战士们）同志们，把乡亲们扶起来！

刘威：解放军同志，你不吃饭，我们就不起来。

一个三、四岁的女孩挣脱母亲的怀抱下地，走到王爱民跟前，递上一块饼干。

女孩：叔叔，给你。

王爱民抱住女孩，忍不住哭出声来。战士们都哭了。

女孩（抬起小手，为王爱民擦泪）：叔叔是好孩子，不哭。

王爱民：好，叔叔不哭。小妹妹，叔叔谢谢你！饼干你留着，我们还要半天才能走出山去。

王爱民将女孩还给母亲。他回来，跪在韩念红老人面前。

王爱民：老人家，我们把稀饭吃了，谢谢你！（端起稀饭，站起）同志们，我们吃饭，把乡亲们一个不剩地带出去！

战士们站成一排。王爱民吃了一小口稀饭，将碗递给身边的李明讯。李明讯也吃了一小口，把碗递给身边的梁喜贵，直到半碗稀饭传遍了每一个战士。

王爱民：背上武器装备，抬着伤员，往山上转移。（往武器堆走去。）

聚光：武器堆上被雨淋湿了的纸条，上面写着：解放军的东西，绝对不许动！

三连指战员被起武器，抬起伤员，搀着老人下。

灯光：变暗。

旁白：指导员终于联系到了救灾总部，总部派出直升机赶到山顶，将全体村民营救出去。

30.尾声

背景投影：救灾中的解放军。受灾群众手举“感谢亲人解放军”的牌子。

布景：无。

三连指战员背着铁锹，步伐整齐地奔跑而上。在舞台中间立正，向右转，面向观众。

旁白：在5.12大地震的救援行动中，中国人民解放军和武装警察部队总共投入了14万兵力，成为了抗震救灾的中坚力量。解放军指战员和武警官兵发扬了不怕牺牲的革命传统，夜以继日，奋战在救灾和排险的最前线。中国人们解放军永远是人民子的弟兵。军民鱼水情在中华大地上世代延续着。

（落幕•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