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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风起兮云飞扬(中部)八十

一切尘埃落定,卢绾说道:“刘季,天下大定,我看你该做皇帝了吧!”

刘邦哭临项羽时,心中便已有了这个想法,如今被这个自幼一起长大、和自己关系最是亲厚的卢绾提了出来,自然十分合他心意。但是,刘邦不敢肯定,如果他真的做了皇帝,下边的人愿意不愿意——毕竟前一个皇帝秦二世死得不像样,再前一个开创了“皇帝”这个称号的秦始皇嬴政,被天下人切齿痛恨称作独夫,这古往今来仅有的两个皇帝都外有残暴大名,如果自己也要称皇帝,会不会让天下人心里不舒服。

可是如果不称皇帝的话,“汉王”又如何区别于楚王、淮南王、赵王……他们呢?像项羽当初一样,西楚霸王叫得再响,还不是和楚王、汉王、齐王都是一样的王!

思来想去,刘邦拿不定主意,便叫人西去入关给萧何送信。

收到刘邦派人送来的信,萧何行事倒是很利落,在他的主持下,很快便叫人给他送来栎阳大小官员和他自己请尊汉王为皇帝的上书。

刘邦满心是希望做皇帝的,当年他只是沛中一介微不足道之民时,机缘巧合之下看到秦始皇出巡的车队时,仅凭秦始皇的车驾仪仗便被秦始皇那浩浩荡荡的皇帝气派震得内心激动不已,兴奋难抑,艳羡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前半生毫无华采,唯一值得永久回味和说道的便是有幸见过秦始皇的出巡车队。但那时的他和那以后的他,再怎么拼了命地朝人生的尽头望,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站上世上最高峰之巅,一统四海,号令天下。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曾经连想都未曾想过、更不敢去想的念头,对今天的他来说已经不再是痴心妄想,而一变成为他决定做或不做的事。所以,当刘邦他得了萧何派人送来的尊请他称皇帝的上书后,刘邦心中的激动和喜悦是无以言表的。刘邦知道,萧何为人一向最是谨慎,从不肯稍有逾矩,如果连他都上书让自己称皇帝的话,这个皇帝便做得。

于是刘邦把栎阳来的上书拿给张良看,张良自然是了争刘邦的心思的,看完上书,张良便给刘邦出主意,除了栎阳朝中的尊请上书,刘邦若要做上这皇帝的位子,少不了还要底下这些帮他打下江山的诸侯将领们也各个都上书,拿出立场和态度来。

刘邦自然是同意的,商量已定,刘邦便把联络各处诸侯和将领,上疏尊汉王称皇帝的任务交给了张良。

项羽都死了,还有什么可争的,于是一众雄踞一方的诸侯在得了张良的暗示或明示后,纷纷开了窍。韩信(2)、韩信(1)英布、彭越、吴芮、张敖、臧荼联名上书,请求刘邦上皇帝尊号:“楚王韩信、韩王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前衡山王吴芮、赵王张敖、燕王臧荼冒犯死罪再拜首向大王陛下进言:以前秦治无道,天下诸侯起兵诛灭了它。大王先得秦王,定关中,存亡定危,救败继绝,安定万民,大德盛厚,对天下的功劳最多。不仅如此,大王又加恩于诸侯王有功之人,使这些人可以各个但修立社稷、建封领土。如今封地已经划分完毕,但众人的位号类同,没有上下尊卑之分,这样大王的显著功德,就不能宣明于后世。所以,我们冒死再拜,请大王加皇帝尊号。”

各地诸侯王主动上书求着刘邦做皇帝,刘邦自然也要让让贤,客气客气。于是刘邦将张良帮他准备好的一篇话拿出来,假意征求大臣们的意见,主要是为了探探大家的口风,刘邦说道:“听说皇帝这个称号自古时候起,便是贤德之帝才能用的,绝不是空言虚语之人所能用的,我可不敢担当帝位。现在诸侯王都推举我,想要高崇我加皇帝号,你们大家说说看,我要怎么应对才好呢?”

大臣们自然是要讨好刘邦的,再说封功在即,这个时候就算不讨好他,也不能逆着他的意思来。于是刘邦身边的一群大臣们个个说道:“大王虽然起于低微之身细小之地,但大王诛暴讨逆,平定四海,凡有功者便与其裂地封王封侯,大王如果不肯用“皇帝”这一尊号,那些被大王封王封侯的人对自己的封号怎么会保有信心呢?臣等愿以死相劝大王袭守皇帝之号。”

一众诸侯王也纷纷说道:“大王虽然起于低微之身细小之地,但大王亡灭乱秦,威名声动海内;又凭借偏僻简陋的汉中之地,推行威德,诛杀不义之徒项羽,扶立有功之人,平定海内;有功之臣都受到大王的封地、食邑之赏,可见大王心地无私。大王之德施于四海,仅以诸侯王的名号冠之,怎么能称道得完呢?摄居帝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们众人都希望大王能够称皇帝号,临幸天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邦嘴上依然故作姿态地说道:“不急,这事还是再过一阵子再说吧。”

韩信(2)、彭越……这些封功做了王的可以等,其余巴巴等着刘邦封功的大臣们可等不及,于是群臣进一步劝说道:“天下已定,此时正是议定正名之时,大王何必再等。”

听到这里,刘邦心道铺垫得差不多了,于是刘邦故作为难地说道:“嬴政称皇帝,人人背后骂他贪暴,如果我也称皇帝,岂不是要让天下人唾骂于我!”

大臣们赶紧顺着刘邦的思路说劝下去:“嬴政贪暴,所以人人骂他贪暴。大王仁厚,百姓怎么会唾骂大王呢?大王称皇帝,百姓必定奔走相庆——终于天下太平,皇帝归位了!”

谦让了这许多轮,连这最后的顾虑也在大臣们的推波助澜下打消了,刘邦这才不太情愿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应该称帝,那我便为了国家百姓着想,袭帝号称皇帝吧。”

刘邦点了头,卢绾便和众人张罗着,叫叔孙通为刘邦择选良日即皇帝位。

说起这个叔孙通来,还有一段故事。

叔孙通本是秦朝廷的待诏博士。所谓的“待诏”,字面上的意思是“等待皇帝的诏命”,说白了就是有一技之长而被养在内廷的人。也就是说,只要皇帝任何方面有需要,都可以设一个那一方面的待诏。叔孙通生于齐国故地薛郡,因为精通儒术有这一技之长而被召进宫,做了待诏博士。陈胜反秦,消息传入秦宫后,秦二世召集众儒生、博士人等商问对策,当时人人都劝说秦二世赶快出兵攻打反贼,只有叔孙通一口咬定陈胜之辈只不过是鼠窃狗盗之辈,算不得反贼。秦二世自欺欺人,硬将那些公然称说陈胜是反贼的儒生全都下狱治罪,独独赏赐叔孙通布帛、鲜衣,并当场揭了叔孙通“待诏”之名,直接封为博士。叔孙通出宫之后,很多人责怪他当面阿谀秦二世,叔孙通却说“你们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差一点就不能从虎口逃生”,说完叔孙通赶忙收拾了行李匆忙逃回老家薛郡。后来项梁的队伍到了薛郡,叔孙通便找上项梁跟了项梁。再后来项梁兵败定陶,叔孙通便跟了楚怀王熊心。等到项羽称西楚霸王,熊心迁居长沙,叔孙通又被项羽留在了身边。再之后,项羽率军去攻打田齐,刘邦趁机率军攻入彭城,叔孙通从此便跟了刘邦。

叔孙通是个大儒,平时身边有百十来个儒生弟子跟着他,这一百来人包括叔孙通日常都是着儒服冠儒冠。但是刘邦这个人,一向看不上儒生,平生只要见到戴儒冠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甚至会上前摘了人家的帽子掏出自己的家伙便往里面小便。叔孙通虽是儒士,但为人很懂得变通,知道刘邦见到他着儒服冠儒冠不高兴,就按楚地风俗叫人缝制短衣,改换头面。刘邦喜欢懂变通的人,见叔孙通改换了衣冠,便让他在汉国继续做博士。

现在刘邦要做皇帝了,礼制的事交到叔孙通的手上,叔孙通心中大喜——机会来了!他们儒者一辈子最推崇的人便是大儒孔子,但偏偏孔子一生不其志,“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未能施展抱负。齐国的上大夫晏婴甚至还在齐景公面前泼儒者的脏水,说什么“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甚至攻击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简直把儒者说得一无是处。无论时代怎么变迁,各个国家的王侯将相,对他们儒者都不怎么待见,如今叔孙通得到为刘邦即皇帝位择选良日的工作,叔孙通焉能不竭心尽智。

有了叔通孙苦心选定的日子,张良再叫人给刘邦临时缝制了一套衮冕,仓促之间也不知天子衮服上的斧纹具体是什么样的,便随便叫织女凭想象织了,冕旒所缀之玉形制也不甚对,只取其意而已。

因为当初刘邦破秦入关驻军霸上是在十月份,便决定因袭秦历,以十月为一年之首,推五德之运,汉兴当水德之时,所以依然如秦时一样,推崇黑色为最尊贵之色。

到了叔孙通选定的吉日——正月甲午,刘邦便在定陶城北、汜水之南筑台建坛,以三牲祭祀天地,书即位宣言于玉石,举行了简单的即皇帝位之礼,尊吕王后为吕皇后,太子刘盈为皇太子。

登基典仪已毕,一众随从大臣列两班,参差不齐地朝着刘邦跪下,七嘴八舌地呼喊着“万岁”向刘邦叩拜。

刘邦见底下乱成一团,朝服也都不像样,但好歹人人都跪下了,连平时和他没大没小的卢绾、樊哙、夏侯婴这些人也都跪下了,心中很是受用,同时又生出了一些和从前完全不同的东西——这些整天叫他三哥的人,终于和他不再一样了。

仪式结束,刘邦率诸众入定陶城,大宴群臣。

席上,人人脸上喜气洋洋,酒喝得上了头后,百态尽出。有脱了衣服、露出膀子的,有扯下鞋子非要投壶的,有喝醉后哭的、笑的、喊的、叫的,有争功不服气骂起来后又厮打滚在一起的……

开始时,刘邦与众人攀臂而饮,心里很是高兴,但眼见越闹越乱,殿中这些上阵杀敌俱有胆色的兄弟们,一喝了酒便露出本色原形来,称帝的高兴劲便被浇凉了一半。

正在刘邦头痛之际,韩信(2)和灌婴闹了起来。

灌婴红着个脸,大声冲韩信(2)喊道:“你做了楚王又怎么样?还不是淮阴胯下胆小之辈!”

韩信(2)气得不行,本来他平时就看不上灌婴不过是个走街贩缯卖布的,打仗也就凭着一股蛮劲,如今自己却要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喝酒,还要受到他的侮辱,韩信(2)借着酒劲攥着拳头在灌婴眼前晃了晃。

灌婴喝得醉了,忘了平日韩信(2)统兵为将的稳准和奇谋,只顾为曹参、周勃打抱不平,说道:“你才打了多少仗,不过是凭着运气,打下的地盘多些。你和老曹能比吗?老曹一个人就打下两国,一百二十二县,俘虏两王、三相、六将军,大莫敖、郡守、司马、候、御……御史各一人。”

说到这儿,灌婴突然冲刘邦大喊道:“三哥,你对老曹不公平!”

刘邦本来心里就已经不痛快了,此时又听到灌婴在那里借酒闹事,心中更加不快,但平时这些人就是和他没大没小惯了的,又都喝醉了酒,一时不好发作。

灌婴见刘邦没反应,接着说道:“你对老周也不公平!老周容易吗?给人抬棺材吹箫过日子,靠他织的那点薄曲,他早就饿死了!跟着你东征西讨,都是自家兄弟啊!你呢?封王都封了些什么人?韩信(2)!彭越!黥布!这几个小子,哪个是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你倒好,大块大块的好地方划出去,也不知道心疼!你怎么不知道留给我们哥们弟兄啊?”

韩信(2)、彭越、黥布都是刘邦的心病,灌婴却在这个时候不知个死活地拿他们几个说事,刘邦听了脸越拉越长,骂道:“黄汤也堵不上你的嘴,喝醉了就给我一边挺尸去,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韩信(2)见刘邦发火了,便假装没听见灌婴的话,别过脸去自顾自喝酒。

灌婴不依不饶,过去拉樊哙,说道:“老樊,你说,我刚才说得对不对?”

樊哙一直在和夏侯婴拼酒,根本没听到灌婴说过什么,一甩胳膊,将灌婴的手从自己身上甩开,说道:“别问我,我这儿要输了。”

灌婴被樊哙下了面子,自己兄弟,也不客气,上去就是一拳,打在樊哙脸上。

樊哙吃痛,捂了一下脸,骂道:“我招你惹你啦?”

灌婴红着脸吐着酒气说道:“外人欺负咱兄弟,你不帮忙,你说你是招我了,还是惹我了!”

这句话樊哙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一拳打回灌婴说道:“恁娘,谁欺负咱兄弟?”

灌婴拿手一划拉,说道:“韩信(2)那鳖孙子!”

樊哙咣啷一声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往身旁的柱子上一砍,说道:“韩信(2)那臭小子,你惹他干什么?人家是楚王,是王!你懂吗?”

刘邦没想到,连樊哙也阴阳怪气,便把气都撒在老实忠厚的周勃身上,骂道:“周勃,你这个死织薄曲的,灌婴为你鸣不平,你装什么死!还不赶紧把他拉走!”

周勃平日本来就与灌婴要好,虽然他为人老实,平时话也不多,今日喝了酒,也放开了胸怀,见刘邦责备自己,大着舌头说道:“皇上,喝……大了,都喝大了,你多担待吧。”

刘邦气得不行,再也看不下去了,一甩袖子,说道:“你们就闹吧,我不陪你们闹了!我找美人去!”说完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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