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狂魔东条英机
今井次郎、佐藤圣、佐佐木和白天锡四个人正在日本料理店内把酒言欢。突然，“呯”地一声，那扇上面糊着纸的、极为单薄的推拉扇门被一个醉薰薰的日本军官给撞破了。
紧接着，一位少佐军官出现了。少佐军官拽起了那喝得不醒人事的家伙，连连对今井次郎等人说：“报歉，真的很报歉。他醉了，不是故意的。”
没等今井次郎回答，佐佐木却站了起来：“是东条君吗？”
少佐军官向这里一看，也认出来：“啊，原来是佐佐木啊。这么多年未见，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话长。快，快坐下。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那酒醉的军官被人搀走了。
那个叫东条的人说：“我坐这里，合适吗？”
今井次郎盛情地邀请：““怎么不合适呢？你们既然认识。正所谓，他乡遇故人，可是喜事啊。”
东条少佐道：“那就打搅了！”
说完，东条少佐脱了军靴、摘下了军刀，在桌边跪了下来。
白天锡偷眼看着这个东条少佐。这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也是平平，毫无让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只是他脸上挂了一副圆圆的、黑边框的近视镜，这才让再次见到他的人能大概记得起他。
佐佐木对今井次郎等人介绍道：“这位少佐叫东条英机。我的母亲与他的母亲是远房的姐妹。从这层关系上，东条少佐是我的远房表哥。在日本的时候，我们一起住过两年。”
白天锡心想，小日本岛国屁大一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就罢了。可到了这么大的中国，他们都能撞到一起。可见，小日本除了他们的天皇，大概都到中国来占便宜了。
那边，佐佐木说完，又把今井次郎这几位日本人介绍给了东条英机。
“原来，你们都是志存高远的现代日本浪人啊。真是令人钦佩。”东条英机赞道。
“让你钦佩的地方多着呢！”
佐佐木便把今井次郎这些年在东北纵横驰骋的一切都吹了一通。
东条英机挑起了大姆指：“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陛下，你们真是幸苦了。若是我们日本军人都像你们一样，这中国，岂不是天皇陛下的襄中之物？”
“都像我们一样？”今井次郎道：“少佐的话里是说，我们日本还有不忠于天皇陛下事业的？”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们国内出现了一伙把持着军事大权的缩头乌龟。这些人的存在，让我们的大陆政策处处受阻。”
今井次郎道：“扰乱了天皇陛下的大陆政策，可是千古罪人啊！我们应该除掉他们。用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叫清君侧。东条君，你说呢？”
“正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东条英机侃侃而谈，“在我们陆军部，总是有那么一些高级将领围绕在天皇陛下身边提什么英美的危胁巨大、应该南下进攻。而对北方的俄国人采取妥协态度。这些人当中，以海军的那些人为代表，我们陆军中的一些元老也遥相呼应。这些人的存在，严重损害了我们大陆政策的执行。”
今井次郎猛地一捶桌子：“背离了大陆政策，就是在卖国！让我们这些抛家舍业、前来大陆东三省闯荡的日本浪人情何以堪？难道他们不记得日俄战争了吗？北面的俄国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若是我们只是一昧地盯着南方，而轻视北方满蒙地区的话，早晚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井君概括的极为精辟！”东条对今井次郎郑重地鞠了一躬之后，接着说，“在日军当中，我们这些少壮派军官们正在携手建立起一个联盟。比如说，石原莞尔、冈村宁次、板垣征四郎等都在积极谋求推进大陆政策、占领大陆东北，并以这里为中心，占领中国。等我们消化中国之后，再向其它地区扩张！”
今井次郎听到东条英机的这一番煽情的话，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一般满脸通红。
他双手端起了一杯酒：“东条君，我为我们日本能拥有你这样的人而感到无比自豪！你的这番话，全都说到了我们心里。你们这个联盟收不收我们这样的人？若是收的话，我们哥仨全都加入！”
佐佐木也急着说：“还有我！”
东条英机笑道：“你们这种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只可惜，我们这个联盟都是军人。不召收浪人的。”
今井次郎一听，不免有些失望。
东条英机鼓励道：“你们不要灰心。现在，你们的所做的，不就是我们所提倡的吗？可以说，你们就是我们先期占领满蒙、推动满蒙大移民、壮大关东军的先锋！你们很快就会看到我们这些少壮派军人所亲手实施这个新的大陆政策的。将来，我一定会到东北，我们会携手合作的！”
东条英机的这一番话，在不久之后，成为了现实。
今井次郎笑道：“那就借东条先生吉言，我们干了这杯！”
“干！”
今井次郎、东条英机、佐佐木、佐藤圣干了这杯酒之后，把酒杯往桌上一墩。今井次郎拿起酒壸摇了摇，说：“鹿丸君，快上酒！”
白天锡听着他们这一番话，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今井次郎却要自己去拿酒，白天锡更不乐意了。但没办法。他站起走了出去，到门口穿上鞋。
白天锡小声骂着：“喝！我叫你们好好喝！日你们大伙的老母的，我们中国人着你了？惹你们了？天天他奶奶的惦记着咱中国人的地方。你们这种人，就欠胡富贵这样的人用那些圆蛋子好好慰劳你们一番！”
白天锡嘴里嘟囔着，恨不得将平生所学的骂人话都抖落出来。但他不敢。因为这个料理店里没有一个是中国人。
白天锡来到了柜台前。一个穿着打扮恰似他前老板竹下的一个人站在柜台里。
白天锡用日语喊道：“你们有高度白酒吗？我们喝清酒不过瘾！”
“当然有了。不过，是用大坛子装的十斤酒。你们喝的了吗？”
“小瞧我们不是？拿来！”
白天锡提着酒坛子，来到了一个无人的雅间内。他打开坛子，将坛子里的酒倒出去一部分，对着酒坛子泚了一泡尿。
白天锡走出了雅间，又返回去向老板要了几个碗。然后，他提着酒坛子进了他们那个雅间，对众人说：“我们兴致相投，相见恨晚。小弟我到柜台那里弄了一坛子好酒。我们大碗渴酒、大口吃肉、不醉不归！怎么样？”
东条英机赞道：“我们小小的鹿丸君都有如此理想，我们的大陆政策，何尝会不成功？”
今井次郎道：“别看他人小。他可是机灵鬼，是久经沙场的日本勇士呢！”
白天锡给每人倒了一碗酒。东条英机道：“这酒微微带黄，定是好酒！来，我们干杯！”
“果然是好酒！”佐佐木放下了酒碗，问，“东条君，你现在在哪里就职？”
“现在，我只能在陆军省那枯燥的办公室闲待着。欧战刚刚结束的时候，我被任命为日本驻德国大使馆的武官。在寻常人的眼里，被打得满目疮痍的德国似乎是要完了。但我不这么认为。德国人的那种精神和我们大日本武士道的精神极为相似。他们一定会站起来的，一定会成为我们大日本的盟友。所以，我又要求调到德国使馆工作。所以，我先来我们大日本帝国驻北京公使馆来报道。然后我们从北京出发，乘火车过遥远的西伯利亚去柏林！”
佐佐木赞道：“咱家乡的人，都说你东条是人中精英，果真不凡！对了。你从小就练的那个……那个什么剑术还练着吗？”
“那是著名的‘神刀流剑’！这是我们日本的密术，我岂能扔下呢？”
“啊？东条君善长剑术？”喝得有点扑朔迷离的佐藤圣和今井次郎疾呼。
白天锡眼珠一转，想看好戏，就说：“东条君，我这二位盟兄的剑术很厉害呢。特别是我二哥佐藤圣的。他可是跟剑术名家张宗昌学的！”
“张宗昌？那个土匪将军？哼！他那两下子能跟我们日本剑术相比？”东条英机不屑一顾。
“没有比过，谁知道哪个厉害呀？”白天锡激了他一下。
“那我们就出去比试一下！”东条英机站了起来。
“对！”
今井次郎和佐藤圣也站了起来。
料理店的老板当过浪人。他一听有两个日本人要比试刀法，也是十分兴奋。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几把倭刀，带着这几个人来到料理店后院的练武场。
佐藤圣抢过一把长刀就站到了场中。东条英机自己有。他也抽出军刀走了进去。
两个人摆好了开式，料理店老板当裁判。
没想到一开场。这两个人的刀法就变成了“醉刀”。连期待着看一看名家“神刀流剑”的料理店老板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我说，你们就别给我们日本人丢人了。这两下子，还不如我呢！”
“胡说，不准你侮辱我的剑法！”东条英机一听，怒冲冲地向佐藤砍了一刀。没想到，佐藤圣转了两圈之后，大醉了，根本就没有举刀相迎。只听“刷”地一响，东条的刀砍在了佐藤圣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