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血谍
华盈盈从车上下来走到叶雨菲面前问：“你说什么？”
“我说等我们赶回七十六号的时候，被他吞到胃里的东西恐怕已经被胃液融化或者毁坏了”叶雨菲看着华盈盈说。
华盈盈皱了一下眉头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叶雨菲指了指路边的一家诊所笑着说：“华处长，我们何不先把他胃里的东西取出来呢？”
这时，李开天和林暮晓都停下车走过来看着她们二人问：“搞什么名堂呢？还不赶紧回去！”
叶雨菲看着华盈盈，华盈盈看看那家诊所说：“这一个小诊所能行吗？”
“什么意思？”林暮晓斜眼看了一下那家诊所，正是王志杰的仁杰诊所。林暮晓看华盈盈问：“华处长，为何停下呢？”
“把他带下来”叶雨菲说着对身后车上的人喊了一声，几个人推着被捕的特派员从车上下来。叶雨菲看看他一笑说：“你不是不说吗？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看了”
叶雨菲说着便推着特派员往诊所走过去。林暮晓看看华盈盈和李开天，华盈盈刚要说话，李开天一拍脑袋说：“这个主意不错”说罢跟在叶雨菲身后一起走进诊所。
华盈盈只得无奈地说：“她要拿出他胃里的东西”
“你说什么？叶雨菲要……。你别忘了，主任要的活的，一旦这个人死了，你怎么交差？”林暮晓看着华盈盈大声说。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主任为什么临时增派她来呢？就是为了盯着我们，他不相信我们，尤其是你我，李开天在码头，鞭长莫及。其实主任早就知道一号坐火车来。主任从布置任务开始到现在就没说过谁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对吧？临时增派她来，那她一定是有决定权的！”华盈盈说着跟着也进了诊所。
仁杰诊所的医生王志杰和护士陈梦看着这些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问：“你们要干什么？”
“谁是这里的医生？”李开天看着他们两人问。
王志杰走过来说：“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外科医生？”叶雨菲问了句。
王志杰摇摇头：“我是心内科医生，不过外科也……”，叶雨菲闪在一旁，李开天推过特派员说：“行啦，什么他妈心内，心外的先给他看看吧”
王志杰这一刻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自己要见的一号特派员。与此同时，林暮晓和华盈盈一同走了进来。
王志杰看看进门的林暮晓，再看看特派员，然后问：“他什么病？”
“你看了就知道了”李开天不等林暮晓回答，率先抢着说，然后回头喊人便把特派员摁倒在床上。伸手一把拉过王志杰说：“准备开刀”
王志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特派员说：“他腿上中了枪，可是，可是我这做不了这种手术啊，我这里没有手术需要的器械啊！”
“没让你给他治腿上的伤”叶雨菲说。
“那你，你们让我给他看什么病啊？”王志杰问。
叶雨菲伸手拿起一旁桌上器械盒里的**术刀说：“给他开膛，豁开他的胃”
“啊！你说什么？开膛，对不起，对不起，这种大手术我这里更做不了，我这里没有血浆，也没大剂量的麻药做这种手术，更没有这种大型手术需要的设备，你们还是去大医院做吧”王志杰看着叶雨菲说。
此刻，林暮晓双手紧握着枪柄，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开枪先打死叶雨菲，再杀了李开天。但是，他看到王志杰在用眼神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
李开天一把从叶雨菲手里抢过手术刀看着王志杰说：“我让你现在就给他开膛，听明白了吗？”
王志杰摇摇头说：“我是医生，不是刽子手，我做不了”
“你他妈的敬酒不吃罚酒”李开天说着将枪口对准了王志杰。
华盈盈看看他喊道：“李开天，你别殃及无辜了，还要作孽是吗？”
叶雨菲看看旁边人喊道：“把他的嘴堵上，衣服掀起来！”
李开天看看叶雨菲一笑：“那咱俩今天就做一次外科医生”
李开天说着拿着手术刀走到一号面前笑了笑：“很快就完事了，你忍一下，虽说我的手法不够专业，但是，起码我知道你的胃在什么部位，哈哈”
林暮晓大喊一声：“李开天你要干什么？”
“给他开膛破肚啊，能干什么，这医生不敢，那只能我来了，要不你来？林处长”李开天看着林暮晓说。
华盈盈看看叶雨菲说：“还是先给主任打个电话吧”
“别耽误了，再耽误一会，胃液就把他刚吞下去的东西融化了”，叶雨菲说着走到李开天身边说：“动手”
李开天拿着手术刀在特派员的腹腔正中间划开一道口子，特派员的双手和双脚被摁在病床上，他只能拼命扭动身体，疯狂的转动着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双眼暴凸。双手紧握成拳头，胳膊上和头上的青筋暴突，鼻孔扩张呼哧呼哧的呼着粗气。
鲜血顺着床边水一样倾泻下来，李开天豁开了特派员的下腹之后，叶雨菲带上手套伸进特派员的下腹中抓了一阵，然后一把将他的胃掏了出来。叶雨菲将特派员那尚还连接着肠子血淋淋的胃拿到李开天面前笑着说：“你这一刀虽不算不上专业，但是基本位置还是准确的”
李开天得意的一笑，抬手在叶雨菲手中的胃上补上一刀，将其划开。叶雨菲用镊子从胃里面拿出一卷黑色微缩胶卷笑着递给李开天说：“再不取出来，还真就晚了”
此时的特派员的胸口剧烈抖动着，两只鼻孔快速张合，拼命倒气。王志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大喊着：“你们这群畜生，他是一个大活人啊，你们就活活豁开他的肚子，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华盈盈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下去了，几个摁着特派员的特务也都吓得浑身发抖，两腿打颤。护士陈梦吓得眼前一黑倒在了王志杰的怀里。
王志杰放开陈梦奔到床前看着因疼痛而开始抽搐的特派员喊着：“这位先生，先生，你坚持一下，我给你缝合，缝合”特派员看着他，手却在用力敲打着床沿。
“给他缝好了，我们还要带回去呢！”李开天看着王志杰说。
叶雨菲放下手里的镊子，摘下手套笑着转过身看着华盈盈说：“华处长，害怕了吧？”
“太残忍了吧？”华盈盈看着她说。
叶雨菲把从李开天手里拿过来的微缩胶卷放到华盈盈的手上说：“我说过，功劳还是你的，胶卷也给你，我们走吧？”
目睹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林暮晓内心中此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杀了他们？还是继续跟他们回七十六号？还是留下来跟王志杰在一起？看着病床上气息越来越弱的特派员，林暮晓知道他已经挺不了多久了。亲眼看着自己的上级，自己的同志死在眼前，死在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火山喷发前的那种无声沉默和突然迸发的强烈冲动。他几次伸手抓住枪柄，都被王志杰用眼神制止了。林暮晓只能遏制住自己强烈的怒火和快要爆发的冲动，他知道，一旦自己动手，那么后果便是自己和王志杰还有陈梦都会立刻死在这里，特派员也白白牺牲了性命。组织上利用三年时间把自己安排进七十六号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以及希望自己在七十六号长期潜伏的计划，这一刻全都将会成为泡影。
李开天大喊着：“给他缝上，人我们还要带走”
“我说李处长，你看这样不好吗？把人先留在这里让这位医生给他做一下缝合手术，说不定这个人还能有一线生机。反正东西我们也拿到了，回去也好跟主任交差了，一旦人死了，主任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了啊”林暮晓看着李开天说。
李开天想了想说：“就按林处长说的办”
“等等，我们必须把人带回去，这叫人证物证具在，只有这样我们这此行动才算是圆满”叶雨菲说完看看王志杰说：“给他缝合刀口，再打一针止血药，我们马上带人走”
“他现在真的不能再动了，再动他真的就没命了”王志杰看着叶雨菲说。
叶雨菲冷冷一笑：“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难道你认识他？想救他？”
“不不不，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他素不相识，怎么可能认识呢？”王志杰摆着手说。
“既然这样，那就按我们说的办，抓紧时间缝合刀口”李开天挥舞着枪大喊着。
华盈盈看着嘴唇翕动，呼吸微弱的特派员对林暮晓说：“人快不行了”
林暮晓看看王志杰问：“你这有没有电话？”
王志杰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说：“在那里”
林暮晓奔过去一把抓起电话拨通了李少群的办公室。
“主任，我是暮晓啊”
“哦，人抓到了吗？”电话里传来李少群的问话声。
“人抓到了，可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主任，我跟您汇报一下，想听听您的意思！”林暮晓说。
“汇报什么？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死的活的我都要，还有他身上的东西，既然抓到了，就马上回来”李少群大喊着说。
李开天看看叶雨菲，叶雨菲一笑对王志杰说：“给他缝好，马上”
林暮晓和王志杰只能站在诊所门前看着他们抬出躺在担架上的特派员。鲜血顺着担架边缘哗哗的淌下来，特派员的身体在担架上不停地抽搐着，眼睛大睁着看着他们二人，手指还一直指向刚才他躺过的那张床，用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堂弟”
林暮晓扭过头去，看见华盈盈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的目光。华盈盈看着他叹气道：“你我无能为力，原本可以把他活生生带回去，现在倒好，我估计不用到七十六号，他就会断气了。”
林暮晓长叹一声说：“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活口，这下好了，除了得到一卷目前还尚未可知是什么内容的胶卷，再就什么都没有了”
“嗨，我说林处长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呢？对付**就要狠一点，不能发慈悲，你不狠，他就狠，到时我们什么都得不到，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李开天说着将一支烟塞进嘴里点燃喊了一声：“上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