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似曾相识
丁墨安看看他问：“我们过去吧？”
李少群想了想说：“好吧，过去看看，否则这个老东西还得没完没了的”
“坐我的车吧，我让司机备好车了！”丁墨安说。
“那个高大鸿是你的人吧？这个人会不会……”李少群不动声色问了句。
丁墨安忙说：“查，一查到底！”
“算啦，我看啊，别墅里的人都不会有问题，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别墅里，你不是也知道了吗？给修志安的饭菜里下毒，是在饭菜到别墅之前就完成的事情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是让他们回来做事吧”李少群的话让丁墨安心中陡生了一种不安。
十二月的上海，天气说变就变，李少群和丁墨安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冷风中疾行的人们，李少群说：“估计重庆的人该到了！”
丁墨安点了一下头说：“也就这两天吧，可是，现在修志安死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重庆来人的样子，这件事越来越棘手了。想要拿到那些东西，看来不容易啊！”
“封锁消息，决不能让外界知道修志安的死！否则，我们就彻底输了！”李少群说。
“对了，我听说您那个秘书高霈也死了，这事情真的越来越蹊跷了？”丁墨安扭头看着李少群说。
李少群哼了一声说：“人是死了，但是东西从他那找回来了，那个胶卷总算是失而复得”
“不幸中的万幸啊”丁墨安说。
当李少群和丁墨安的乘坐的汽车驶过恩惠路口转入另一条路的瞬间，一个人力车从他二人的车旁一闪而过。就在一闪之际，李少群向车窗外瞟了一眼，突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李少群立刻喊道：“停车”
车子停下来之后，李少群推开车门向后看了看，丁墨安纳闷的看着他问：“主任，你看到谁了？你认识？”
李少群摇摇头皱着眉头说：“没看清，有些似曾相识，但是又不像！”
“谁呀？”丁墨安问。
“你还记得楚天河吗？”李少群问。
丁墨安想了想说：“当然记得了，他现在可是戴笠的骨干力量了。这个人我多次拉他过来，都被他拒绝了，现在他已经是我们七十六号的头号锄杀目标了，你不会是看见他了吧？”
李少群笑了笑说：“要是他来上海了，那你我可有的忙了！”
丁墨安脸上现出一种焦虑问：“难道能是他亲自前来上海跟这个修志安接头？我觉得不大可能，楚天河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他是轻易不会涉险的！”
“即便是他不来，他手下那个廖江天也够我们对付一阵子的了，这个家伙更是一个难缠的角色，神出鬼没，在军统谁不知道鬼影的厉害啊？”李少群说。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丁墨安叹气说。
李少群笑了笑说：“老丁，其实，你才是南京政府任命的七十六号主任，我是个真正的副手。现在倒好，我们两个反过来了，我看呀，以后，你还得多操心，我这身子板担不起这个重担啊！”
丁墨安笑了笑，心想：“这时候了，你想起我是正主任了。他妈的整个七十六号谁不知道是你说了算啊？哪个不叫我副主任呢？你这个真正的副主任却成了正主任。噢，现在修志安死了，胶卷失而复得，竹也贞子和高霈被杀，重庆神秘来客即将出现，这个时候，你知道我是正主任了？你早干什么去了？想让我出来挡枪了，让涩谷和土肥圆都冲着我来，让南京方面也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你可真是会打算盘啊？”
李少群见他不说话便又问：“老丁，一会见了涩谷你打算怎么说？咱俩要事先约好了，别到时说错了”
“你怎么说都行，我来补充，帮衬着你！”丁墨安笑着说。
“应该是你来说，我来补充的”李少群说。
丁墨安笑了笑：“一起讲嘛！”
在梅机关的地下室里，涩谷平郎看着躺在冰冷床上的竹也贞子的尸体无限惋惜地说：“我的特工之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凋谢了，我怎么跟关东军梅津美治郎将军讲啊？”
涩谷平郎的副手小林村看着他说：“机关长阁下，您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应该尽快查出杀害贞子的凶手，为她报仇才是！”
涩谷抬头看看他问：“李少群他们来了没有？”
“应该在路上了，机关长阁下，您是怀疑是李少群派人杀了竹也贞子吗？”小林村问。
涩谷平郎摇摇头：“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但是他们应该能够提供一些情报，这个凶手是在梅机关里下的手，也就是说，我们梅机关也已经混进了**的人，或者是军统、中统的人！”
“这，这应该不会吧？”小林村问。
“报告，特工总部李主任和丁主任到了。”士兵进来报告说。
涩谷看看小林说：“先去会会这二位吧。”
坐在涩谷办公室的李少群和丁墨安看着涩谷一脸严肃，两眼通红的走进来。李少群站起身道：“涩谷机关长，真是想不到啊，竹也贞子刚刚回来就遭此不幸，不知凶手是否抓住了？”
丁墨安叹气说：“是呀，竹也贞子小姐是一个难得谍报人员，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了，真是令人惋惜啊！”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相互配合着说话，涩谷平郎心中虽然有气，但是脸上还得陪着笑容说：“两位主任辛苦了，请二位来也是想请你们帮着分析一下，竹也贞子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我的秘书高霈今天发现他被人杀死在家门前的弄堂里！”李少群看着涩谷说。
涩谷愣了一下问：“哦，高秘书的死了？”
李少群点点头：“他这一死，一切都成了谜，很难再找到线索了！”
涩谷平郎看看丁墨安，丁墨安点点头说：“我们应派人去查了，还没有消息，竹也贞子的死发生在什么时候？”
“贞子小姐回来之后，哪里都没有去，一直在涩谷机关长的办公室，后来贞子小姐说是去卫生间，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的人在卫生间里发现了贞子小姐的尸体，她还被……”
“小林君”涩谷打断了小林村的话看着李少群说：“贞子还被人玷污了！”
李少群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想：“你这个混蛋，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点事！”
涩谷懊恼的一拳砸在桌上说：“贞子回来还没有向我汇报任何情况就被人杀死了，看来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了，这件事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绝不仅仅是修志安的事情，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里面。”
“涩谷机关长下一步打算如何做呢？”丁墨安看着涩谷问。
涩谷看看李少群问：“李主任有什么想说的呢？”
“封锁消息，严密布控，抓住重庆来人，可能便会真相大白！”李少群说。
“我们得到消息，重庆方面已经派出一个代号鬼影的家伙来上海了”涩谷平郎看着李少群说。
李少群看看丁墨安道：“被我说中了，楚天河果然派了鬼影廖江天来上海了”
“廖江天？军统的神秘杀手，代号鬼影的干活？”涩谷看着李少群问。李少群点点头说：“没错，这个廖江天是军统一处楚天河的手下，楚天河非常器重他，曾经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呢，可是楚天河的女儿好像不大满意廖江天，所以楚天河也就没再提起此事，为此，廖江天心中一直还抱着幻想呢！”
涩谷平郎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林村说：“马上通知我们的情报部门查这个廖江天”
小林村答应着转身出去。李少群看看涩谷问：“机关长阁下，依我看，这个胶卷现在该由您保管了，或者上交大日本驻上海陆军司令部，或者交到南京政府那边，您看如何呢？”
“是，是，是，是该由涩谷将军保管了，或者上交，在我们七十六号已经不安全了！”丁墨安忙帮衬着李少群说。
涩谷看看他们一笑说：“这个时候，二位主任突然慷慨了？”
“土肥圆将军还有周秘书长和汪**也都很看重这件事，所以这已经不仅仅是我们两个特务机构所能定夺的事情了，所以我想把它交给您，由您来决定下一步它的去向”李少群说着拿出胶卷放到了涩谷的办公桌上。
林暮晓带着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遇到叶雨菲，叶雨菲看着他笑着问：“林处长，一大早就这么忙？”
“是呀，没办法，高秘书突然被杀，我只能按着主任的命令去勘察现场了！这不刚刚完事回来！”林暮晓说。
叶雨菲伸手拉住他大声说：“来我办公室，我给你的眼镜带来了”
林暮晓被叶雨菲拉扯着来到她的办公室，一进门，叶雨菲便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胶卷我拿到了！”
林暮晓点点头看着她问：“荣顺馆的伙计安排了？”叶雨菲点点头。
“竹也贞子和高霈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林暮晓问。
叶雨菲一笑：“总得有替死鬼呀，否则怎么瞒过李少群和涩谷呢？修志安死了吧？是怎么……。”
“老王的杰作，有机会再细讲给你听吧，你嫁祸赵曼莎也就是那个竹也贞子和高霈的事情是怎么做的？会不会露出破绽，让李少群看出来可就麻烦大了”林暮晓急切的问。
叶雨菲笑了笑说：“放心吧，我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你忘了，李少群的办公室天棚了？”
林暮晓想了想问：“你是说你顺着棚顶的通风管道进到李少群的办公室，然后偷拍了那个胶卷内容，再做成盗窃保险柜的假象，这一切都是在高霈和竹也贞子进到李少群办公室之后做的？”
“聪明”叶雨菲笑着说。
“现在高霈死了，竹也贞子也死了！这件事已经是死无对证了！”叶雨菲看着林暮晓说。
林暮晓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竹也贞子也死了？”
“李少群和丁墨安被涩谷叫去了，电话里说是竹也贞子被杀死在梅机关的卫生间里！其实，我估计，李少群是不会让这两个人活着的，昨晚，他去码头见了一个神秘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神秘人物杀了高霈和竹也贞子，这一切应该都是李少群自编自导的！竹也贞子一旦回到梅机关那对李少群是极为不利的，李少群必定要除掉她，高霈只不过是个陪绑的而已！”叶雨菲说完看着林暮晓。
林暮晓看着她伸手拉住她说：“雨菲，我在回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叶雨菲问。
林暮晓摇摇头说：“我不敢确定，但是又非常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