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王的开导

办公室里，霍云听着刘大虎拿来的录音，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两个副处长，就能架空一个处长吗？虽说刘大虎和霍云各自有各自的算盘，比如，霍云明知道这个老王耍了自己，只要老阴人不同意，你也不能把老王撤职了不是？所以说，**的关键性是很重要的。

警务处可没啥**可讲的，干部的任免，老阴人的确需要适当的征求两位副处长的意见，了不起，老阴人维持目前的干部现状就是了，两位副处长就没辙，你提议也白扯。

一旦扯皮大了，官司就得打到日本人那里去了，这就存在个值得不值得的问题了。

可是，不反击的话，刘大虎不甘心，现在的霍云也不甘心了。

刑事科可是霍云的基本盘，失去了的话，霍云还有啥了？老王都这样了，基本上没指望了，丁江又投靠了刘大虎，那么，剩下的就是关云松了。

关云松是老王带出来的，会不会……应该不会，关云松好歹是豪门出身的，不至于那么没底线。

话有说回来了，老阴人作为**，不可能撒手刑事科的，老王不动，就算自己信任关云松，也没机会啊。

“霍处长，咱警务处的业务科室还是太少了，也就是说，太集中在刑事科和特务科、行动大队了。”刘大虎说话了。

分权！霍云瞬间明白了，权利尽可能的分散，你老阴人不能啥都霸着不放不是？真要是还那样，官司打到日本人那边，霍云和刘大虎就占理了。

毕竟，日本人也希望平衡，老阴人在警务处一家独大，日本人也不愿意见到的不是？

就像是分蛋糕差不多，大家都要分一杯羹吗，所有的业务科室的**，都是你老阴人的，你也好意思？没准，那家伙还真的好意思呢，那家伙本来就是个没底线的人吗。

想改变现状，只能用分裂业务科室的方案，和日本人汇报，顺便再日本人面前争夺进一步的权利。

指望跟老阴人讲道理是根本不行的。

“科长，有啥事儿吗？霍处长的老婆又要过生日了？”关云松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霍处长就说请大家吃饭，估计啊，尚处长和刘副处长的内斗，霍处长怕是要出手了。”老王说道。

去霍云家的小圈子聚会，也不是第一次了，连关云松都参加过两次呢。

霍云是出手了，只是，这次的出手，对老王来说，打击是致命的。在霍云的几个亲信面前，那录音暴露了老王低劣的人品，传出去，老王在警务处基本上是没啥威信了。

老王垂头丧气的走了。

霍云看向关云松。

“霍处长，不指望你罩着我，刘大虎就得收拾我呢。”关云松直言不讳的说道。

“呵呵！”霍云都笑了，关云松的话够实在的。

剩下的所谓聚会就没啥实质内容了。

这战乱的年代，不管社会公德丧失到啥程度，中国的传统观念，明面上还是讲信誉和讲义气的。背后捅刀子这样的事儿，可能谁都没少干，可是，真要是证据都被摆到台面上，还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老王，就成了警务处差不多第一个这样的‘小人’典型。

老王在警务处也混迹这么多年了，办案子很有一手，名气也不小，好不容易升职了，又遭到这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科长，不管别人咋说，我是你带出来的，你对我还是不错的……”老王的办公室里，关云松坐在对面。

关云松这话说的还是蛮真心的，即使当初老王给老阴人打小报告，也没说关云松的坏话的。

“我们关家在东北和京津还有些路子，如果需要帮忙的话，科长，尽管吱声就是了。”关云松的意思，你要是在警务处呆不下去了，关家适当的伸手，在东北、平津，也会帮你找到新工作的。

“云松，我没看错你。”老王难得露出笑脸，“不过，我还没惨到那程度。这个世道啊，想生存下来，有时候，不得不做些卑鄙的事儿。”

“为了生存，有时候，脸面不是那么重要的。”老王说的还真没错，难道那帮汉奸就好了？明知道做汉奸对不起祖宗，甚至可能进不了祖坟的，不还是做的津津有味的？

脸面？这乱世，只要有实惠，还要个屁的脸面。

“那就好，科长，你好歹为尚处长做了这么多事儿，他要是不安排好你，他以后还咋在属下面前装逼了？是还替他卖命？”关云松本心里不喜欢老阴人，再加上有些同情老王的遭遇，所以，说话到老阴人尚品，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这小子，尚处长想要拉拢你，看来是没机会了，呵呵！”和关云松聊天了一会，老王的心情好了不少。这时候，关云松还来找自己这‘小人’谈话，已经很难得了。

“科长，就算尚处长可能取得这次内斗的胜利，可是，你跟着他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还得被他卖了成炮灰，何必呢。”关云松说道。

“云松啊，在这乱世生存，卑鄙何尝又是贬义词呢？无论用什么手段，你达不到目的，你可能就粉身碎骨了。”老王说道，“比如，尚处长，一旦内斗失败了，他又没啥家族背景，刘大虎会真的放过他？”

倒也是，痛打落水狗的道理谁不懂，一旦尚品失败了，失去了权力，约等于死亡的降临。

生存之道，何为生存之道？你关云松的出身家庭背景好，有资格做‘高大尚’的人，可是，尚品和老王这个的没有豪门背景的人咋办？

还不得在夹缝中生存？没有强大的背景支持，只能靠阴谋诡计。

“科长说的……有道理！”关云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出身觉定了，自己的路子比较宽。但是，你不能不理解没有豪门出身的警官为了自己的梦想奋斗不是？尽管，关云松还是觉得老阴人别扭……

“云松，做属下的，有几个不是炮灰的？否则，上头凭啥罩着你？”老王说的……还是有道理，好的属下，就是在关键时刻，能为你挺身而出的‘勇士’吗。

“以后，你的职位可能还会升，云松，你记住我一句话，对下属不能太仁慈了，在这乱世，仁慈是一种悲哀、愚蠢，关键时刻，你就得需要断尾求生，需要属下炮灰来保全自己。”

哎！关云松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