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代号剪刀
华盈盈看了一眼照片有带着点诧异的目光看着李少群。李少群叹口气说：“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两个人一个叫廖江天，一个叫楚天河，都是军统的高手。那个廖江天是楚天河的得力属下，又是他的学生，代号人称鬼影。楚天河是军统一处的处长，我想这次来上海和**接头，也只能是这两个人了。所以，你们要给我严查死守，决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如果我们能抓到这两人中的一个，那么我们就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明白吗？”
几个人点点头，丁墨安看看华盈盈说：“把这两个人的照片给林处长和李处长都看一下，然后尽快复制发下去，让我们的人在所有交通要道严密盘查，明天就是最后的接头期限了！”
华盈盈把照片给到林暮晓说：“林处长，那你就辛苦带着你的人负责巡查吧？我带人去码头！”
林暮晓点点头，李少群接过华盈盈的话说：“开天去车站，暮晓再派人去机场守着，我就不信了，只要他们敢来上海，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叶雨菲手上拿着报纸看着那则通告心中暗自高兴。当林暮晓几人从李少群的办公室出来后，叶雨菲追了上来问：“林处长，你中午有空吗？我在王宝和订了餐位”
“叶处长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华盈盈看着她说。
“对了，盈盈，要不一起吧？”叶雨菲笑着看着华盈盈问。
华盈盈看看林暮晓问：“林处长的意见呢？”
“没问题啊，由你们陪着我，我高兴还不来不及呢？”林暮晓回答说。
“那就中午十二点见了”叶雨菲冲着林暮晓挤了一下眼睛送了个飞吻。华盈盈酸酸的说了句：“看来我就是做灯泡的命哦！”
位于码头附近的客如云客栈，是一家有着近百年期的老字号客栈了。由于离着码头近，所以住在这里的客人大都是跑码头的，或者是外地来的小客商。
廖江天按着楚天河的指示，与昨日便已经乘船到了上海。抵达上海后，廖江天便住进了客如云客栈，自己要了一间上房，紧邻着楼上东边拐角处。站在房间窗前码头上的情况便可以一览无余。
今天早上的申报让廖江天看后不由得心中一惊。廖江天明白，这是上海地下党向他发出警告，告诉他和他接头的人已死，立刻启用第二套方案。
在廖江天临行前楚天河曾经跟他讲过，一旦**接头人员出现问题，便去找一个代号叫“剪刀”的人，由他负责接下来的事情。
廖江天知道是时候去找找这个剪刀了，楚天河只告诉他这个剪刀的活动范围在法租界。可是诺大的法租界上哪里去找这个人呢？
与廖江天同一天抵达上海的楚夏沫住进了上海最豪华的扬子江饭店的行政套房。楚夏沫一到上海就感觉到了上海空气中的那股血腥味道。按着父亲楚天河的吩咐，她秘密联系了上海军统站站长林峰长。
林峰长作为上海军统站站长，也是在楚天河的极力推荐之下才来到上海的。原站长王牧天被捕叛变后又被锄杀，上海军统几乎陷入瘫痪状态。在这个时候，林峰长临危受命，在楚天河的推荐下来到上海，他的任务只有两个，一是重建军统上海站，二是，查找替军统锄奸的锄奸者。根据楚天河的分析，他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代号风影的特工所为。但是，楚天河却不知道这个风影到底是是谁。
楚夏沫此番来到上海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希望能在上海见到自己的老同学林暮晓。一晃十年时间，当年同在上海读书的同学林暮晓到底现在还在不在上海？如果在，他在哪里做事？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楚夏沫急于想知道的事情。虽然自己的任务是暗中盯着廖江天完成使命，一旦发现廖江天有异动，便要及时出手，拿到他手中的胶卷。
林峰长为了楚夏沫的安全，从军统上海站派了一个名叫杜炳国的人，贴身保护楚夏沫。楚夏沫安顿下来后，便悄悄地在廖江天住的客如云客站附近观察他的动向。今天早上刊登在申报上的那则尸体认领通告，让楚夏沫感觉到事情开始发生了变化。原本简单的事情，现在开始越来越复杂了。
楚夏沫经过考虑后，决定自己先去找代号剪刀的人接头，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以便于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楚夏沫让林峰长派来的杜炳国留在了扬子江饭店里，自己一个出了饭店，坐上黄包车直奔法租界。
当楚夏沫坐着黄包车刚刚穿过雁北路的时候，突然一辆汽车横着冲过来，眼看着就要把楚夏沫乘坐的黄包车撞翻在路中间，那辆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上。受了惊吓的黄包车夫脚下一绊，摔倒在路边，黄包车侧翻在路基上，楚夏沫从车里翻滚下来倒在了一旁的人行道上。
坐在汽车里的人冲着开车的司机骂了句：“你怎么开车的？瞎了吗？看不见前面有人吗？混蛋！”
“爸爸，我们快下去看看人家，有没有把人家撞到，撞坏吧？”车里的女孩看着她的父亲说。
“雯柳，我下去就行了，你留在车里！”车里坐的正是李少群和他的女儿李雯柳。
李少群推开车门下来，这时，楚夏沫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她看着下车的男人，那一刻，楚夏沫惊住了。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在军统里又这么久，每天看得照片最多的就是这个李少群，现在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楚夏沫一下子愣住了。
下车的李少群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女儿上下差不多的女孩笑着问：“姑娘，你没事吧？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楚夏沫看着李少群脑海中快速翻腾着：“掏枪打死他？掏枪打死他！掏枪打死他！”楚夏沫的右手慢慢伸向自己左手的包。
与此同时，李雯柳也下了车跑过来大声问：“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楚夏沫忙把手收回来，冲着李少群和李雯柳点点头：“我没事，没事，你们走吧！”
李少群看着楚夏沫又问：“姑娘，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就在李少群问话之际，一个人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楚夏沫道：“谁让你到处乱跑的？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跟我回去”那人说着冲着李少群和李雯柳弯腰道：“我这妹子刚来上海，哪都不知道，还整天瞎转悠，稍一看不住，就跑没影了！她这，这，有点问题，对不住，耽误您的事了”
李雯柳看看那人问：“他是你妹妹？她怎么了？”
“我是他堂兄，她的脑子，脑子小时候得病，把脑子烧坏了，记性不好，反应也有点迟钝”那人说。
“哦，难怪呢，挺好的一个姑娘，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反应迟钝呢？可惜了啊！那你快领她回去吧，看好了，尽量别让她出门，容易出事”李少群说着拉着女儿返回到车里。
看着李少群的车子开远了，楚夏沫瞪了一眼赶来的杜炳国说：“谁让你跟着我？你说谁脑子有问题？”
杜炳国指着她走到一边低声说：“哎呀！我的小大姐，我要是不及时赶来，你是不是就要掏枪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李少群，你要是刚才在这掏枪，不但杀不了他，你自己的小命也就没了，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我是奉了站长命令保护你的，你要是出了事，我这条命也就没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哪吗？这是在上海，不是重庆，你看看四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看看那些人，你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是他七十六号的人吗？你看那边那个卖水果的，还有那个电话厅旁边看报纸的，还有……”
“行啦，我都看到了，你回去吧”楚夏沫十分不满意的说。
“你跟我回酒店去，哪都别去了”杜炳国说。
楚夏沫看看他说：“要不是你，我就一枪打死他了”
杜炳国摇摇头叹气道：“唉，楚小姐，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是你别忘了，这是人家的地盘，做事之前你要想好了再做，不能蛮干呀？”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回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楚夏沫说完扭头边走。
看着远去的楚夏沫，杜炳国无奈的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离着二人不远处，站着一个巡警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他见楚夏沫一个人继续向前，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
杜炳国在原地站了一会，见楚夏沫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只得自己一个人转身往回走。
事有凑巧，李少群把女儿送到目的地后，折返回来的路上再次看到了杜炳国。李少群凭借多年的特工经验和他狗一样的灵敏嗅觉当他再次看到杜炳国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李少群让司机放慢了车速，跟在杜炳国的身后，在一个转弯处，一阵风吹来，杜炳国的衣襟被风撩起，他插在后腰上的手枪露出了枪柄。
李少群立刻让司机下车跟了上去，李少群也跟着下车在路边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四五个七十六号的特务便赶了过来。
李少群让特务沿着司机的跟踪路线追了上去。在杜炳国马上就要走到杨子江饭店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司机和几个特务一拥而上把他死死摁在了地上……。
“姑娘，找人吧？”一个人在楚夏沫身后喊了一声。楚夏沫停下脚步刚要转身，那人喊道：“不要转身，听我说，你喜欢嘉陵江呢？还是黄浦江呢？”
楚夏沫慢慢说：“我的家乡在嘉陵江畔，我当然喜欢嘉陵江了”
“我也好久没有回老家看看了，真想那里呀！”身后人说。
楚夏沫一笑：“有时间回去看看吧，这个季节是嘉陵江最美的时候”
“你刚才遇到的是七十六号的李少群，你不能再回扬子江饭店了，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地方，这是地址，你赶紧过去吧，晚上我会过去找你！”身后人说。
“你是剪刀？”楚夏沫问。
身后无人应答，楚夏沫慢慢回身，见地上有块石头压着一张纸条，楚夏沫过去拿起纸条。
被带回七十六号的杜炳国一直都是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直到李少群来到地下审讯室坐在了他的面前的时，杜炳国依旧是一言不发。
李少群看着他一笑问道：“你叫什么？”
杜炳国看看他道：“为什么抓我？”
“你为什么带着枪？”李少群问。
“这年头带枪的人多了”杜炳国说。
“我看你岁数也不是很大，结婚了吗？有过女人吗？”李少群笑着问。
杜炳国看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李少群接着说：“你知道咱们中国自古就有一种刑法叫宫刑吗？”
杜炳国看看他一笑，李少群说：“你要是不知道，我就给你讲讲，其实嘛，宫刑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让你变成假男人，说起来简单，不过这种刑法的确很残酷。我一直都很不赞成这种毁灭人性的刑法，但是，你要是想尝试一下，我倒是可以满足你这个心愿！”
这时，李开天跑了进来看着李少群道：“主任，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吗？”
李少群微微点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随着李少群的话音，走进来一个瘦高的老头，手上拎着一个箱子看着李少群说：“李主任，我可是好久没做这个活了，手法有点生疏了！”
“不碍事，不碍事，慢慢来!”李少群笑着说。
“来呀，扒了他的裤子”李开天喊了一声。
几个特务一拥而上，便把杜炳国的裤子扒了下来。杜炳国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大声喊着：“你们要干什么？”
“唉，男人啊，要是没了它，这辈子也就等于死了一样！我看你这后生还挺年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放心，我会尽量做得快一些，不会有太大痛苦的！”瘦高老头说着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样样铁器来摆在桌上。
杜炳国看着老头，再看看李少群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少群看看老头说：“老苟，动手吧！我也看看你手法是不是真的生疏了”
老头点点头，拿着一把锋利的弯型小刀走到杜炳国面前蹲下身子说：“你要是已经有后了，那也还算是没白做一次男人！忍着点啊！”
杜炳国双眼圆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再看看脸上挂着笑容的李少群无奈的喊道：“住手，住手啊，我说，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