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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知青花

爱情静悄悄

东江大队依山傍水,大队前面有一条小河,后门是延綿的大山。正是深秋时节,树叶开始发黄,田野沟坎边到处开着野**,连空气中也弥漫着野**的香味,当然,最美的就算芙蓉花了,粉红色的花瓣,每一朵都很大,每一朵都娇艳欲滴,芙蓉花开得正艳,就如同我身边的杨芙蓉,真的是国色天香。

乡下的生活很清苦,粮食不多,饭里总要放点红薯,肖大婶添饭时总把大米饭添我碗里。那时,最丰盛的时候是称点肉,那也得等家里有什么事,而且那时称肉也比较困难,称点肉跟屠户要好话说尽。家里最多养一两只鸡,多了不准,也养不起。虽然养了鸡,生的蛋大都拿去卖钱了,一分两分积攒,拿来换油盐钱。

他家见我是客,每每肖婶也煎个鸡蛋,俩男孩眼汪汪的看着,他们只要一伸筷子,肖大叔眼睛一睁,他们筷子马上缩了回去。我过意不去,总是赶忙很快吃完,留着鸡蛋给俩小子,看着他们大快朵颐,除了开心,我心里酸酸的。当年,就算吃鸡蛋也是孩子们的奢侈品,一年到头,除了过节,要到生日那天才有鸡蛋吃。我至今还记得肖大婶做的红薯饼,那真是人间美味。她把蒸饭上的红薯捣烂,拿红薯淀粉和匀,然后摊成饼,用油煎了,那香,那味,真叫一绝,只是红薯有,淀粉有,油珍贵,所以也不常有吃。

我们住的地方,也有几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喜欢我们这些文化人,那时,我一心在杨芙蓉身上,眼里自然容不下别人,吴江南喜欢张丽水,奈何张丽水不喜欢他,每每总是扫一鼻子灰,后来便不理她,去和那些村姑密来密往了。

才来的那段日子,虽然辛苦,我们年轻人还能撑得住,在那又有新鲜感,日子虽苦犹甜。我们这群知青,每周都要聚一次,每次有欢笑,也有眼泪。

杨芙蓉喜欢芙蓉花,她跟我说,她生日的时候正是芙蓉花开,那名字是她父亲取的。她父亲是资本家,在一次批斗中忍受不了折磨自杀了。在学校,一讲到阶级斗争,班上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她,仿佛她也是剥削工人的资本家。她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根正苗红的学生,越穷越光荣,越穷越是炫耀的资本。

她父亲死后,母亲改嫁,嫁了一个身家清白,三代干干净净的男人,但那男人是个酒鬼,喝醉酒就打她妈妈,打她,甚至妈妈和他生的弟弟也打,搞得家无宁日。后来有一天,那男人喝醉酒,闯进她和弟弟的房间,把她压在床上,她妈妈正换煤球,听到她哭叫,忙赶了进来,把那火红的铁箝狠狠的烫在男人背上,那男人杀猪般惨叫着光身跑了出去,芙蓉才逃过一劫。事后,那男人揪住她妈妈一顿狠打,妈妈没有哭没有叫,也不求饶。等下一次那男人喝醉,她把他绑牢,再次烧红了铁箝,面无表情的烫下去,那男人惊恐惨叫,直到邻居听到拉开她,那男人才解脱。那男人被解救后,有点害怕她妈妈,完全改了性子,不再打骂母亲弟弟和她,酒也喝得少了,但杨芙蓉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神色不对,刚好这次有下乡的机会,她就报名走了出来。

这些事情,在我和她交往之初我并不知道,我只觉得她是一个温柔,单纯,善良的姑娘,我们一起劳动,一起聚会,一起走好几里路去看露天电影,那一年,我们恋爱了,那一年,我和她牵手了,那一年,我和她在看完电影的路上我轻轻的亲了她。那是我的第一次,那一年的那一天,她告诉了我她的故事,告诉我她的初吻被她继父夺去,她含着眼泪,身子微微的颤抖,自卑的看着我,我轻轻的把她搂入怀中,安慰着她,我说一辈子要保护她,说要和她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走下去。那晚的月亮很圆,那晚的芙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我们头顶绽放,香气在我们头顶弥漫,我和她是那么幸福。

我们的恋爱,在当时的知青里是第一对,我们聚会时,知青们都向我们送上了祝福,祝愿我们,爱情长长久久,我也以为我和她就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命运最会捉弄我们这些平凡人的幸福,也许是因为它嫉妒。

等过完年,我们的知青屋可以住了,我们几个搬了进去。刚进去不久,大队长安排我去大队小学任教。我提议让杨芙蓉和我一起,但大队长不同意,他说我文化高,又是宣传队的队长,学校只有一个老师名额,只能我去,还要我兼顾大队宣传组的宣传。没办法,那时只能听从安排,我还是去了。

村学校我去过,原是一个家族的祠堂,不但房屋无数,还有一个精致的舞台,舞台以前是大家族唱戏用的,家族没落了,如今用来给学生表演节目,还有就是村里有活动,就在这里表演。

下乡的那几年,我们的文艺演出也借助这个舞台,样板戏居多,有京剧,也有花鼓戏,张丽水是看不起花鼓戏的,对京剧则到了痴迷的程度。我则是京胡也拉,二胡也拉,小提琴也有一手。这是张丽水最佩服我的,一到我露两手时,她总会拉着芙蓉的手说:“我和他一辈子了,怎么就让你捷足先登了呢!”芙蓉也会开玩笑说:“你怎么会看得上他,你不是老说他长一副欠揍的样子呢,你一说我也觉得是,正准备哪天就不要他了呢!”

张丽水说:“千万别,还得看紧点,你没看见村里的小姑娘都眼攀攀看着呢,特别是那个叫小芳的,一看见你们家建国脸就红了,你一说不要,只怕被人瓜分了,到时候江南又找我麻烦。”江南急了说:“他们瓜分他们的,关我屁事,我巴巴的找你麻烦干嘛,你不怕,我还怕陈建军吃了我呢!”

张丽水追着江南就打说:“看我不撕烂你臭嘴,我和陈建军何尝有什么,只是假如芙蓉不要建国,那些村姑都去抢了,到时候,你哪里还有市场。”江南边笑边挡说:“我的姑奶奶,你住手吧,我倒是不用你操心,只是你看,我们这样闹,那陈建军眼睛都要掉出来,明天干活,我有的受了!”张丽水脸一红,说:“越说越荒唐,懒得理你,我找芙蓉玩去。”

我们四个就这样苦中作乐过着日子,那时候,不需要保养皮肤,不需要减肥,姑娘们能擦点雪花膏就是极品了,一般是那铁盒的百雀羚粉,上面有块锡箔纸,掀开纸,用指甲挑点出来,擦着香香的,很享受。那时,我们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

改变我和芙蓉命运的是那个篝火晚会,那是大队长提出来,让我和知青策划的村民和知青联欢的晚会,听说还有别的知青过来参加,我们很兴奋,筹备了很久,有节目,有互动,有篝火,在这春天到来的时候,正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让我们忘记了春天也还有寒冷,让我们忘记了人生也还有残酷,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伤痛和悲哀,那些,都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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