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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

第三章 军训(1)

听李凡这样说,哥几个就随便拿了一条,准备送给自己的女朋友。心眼活泛的钱博平有些迟疑,“我说老幺,这东西送出去会不会跌份啊?”

“白送跌什么份?我看这些珠子不错,还挺香的,人家老幺都说了,戴着玩呗,咱们也这样跟他们说,将来咱们事业有成,再给他们买够分量的,这不结了?”

要说这直爽人的思维还真是不用解释,被**周布斯这样一说,钱博平都不好意思了,人家是白送,图的就是个玩闹,自己还在计较,这是不仗义啊!

于是,哥几个一人拿了一个,钱博平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

“喂!老三,你小子想吃双份啊?小心你那小媳妇给你好看!”周布斯吼道。

“那个啥,我是给陈轩炫拿的,反正也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别人都有,她没有,不是很难受?我让林瑶带给她好了,是个意思嘛!”钱博平笑着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人情我也可以做啊!”周布斯马上明白了。

“那还不简单?我和你都再拿一个,让那个小丫头多拿两个呗,免得他们之间分出了彼此厚薄,是不是?”吴广德毫无廉耻的从李凡的那一堆手串里又拿了一个,明明是后知后觉,竟然被这小子说的冠冕堂皇的,还真是有潜质啊!

有了老大带头,周布斯也没羞没臊的直接拿了,看的李凡直瞪眼,嘴巴里可就说开了,“不带你们这样当哥哥的,兄弟想着你们,你们还真是要把损友当到极致?这些手串就是戴着玩的价格也不便宜的,实话告诉你们,要是真的,这个手串是论克卖,如果不是真的,这手串也要几百块钱一个呢!你们还真是不拿弟弟的东西当东西啊!除了我送的以外,另拿的每条200,拿钱来!”

“哈!我就喜欢老幺这脾气,真小人!好!不就是200块吗,我给你!”周布斯马上拿起手机,“吱”一声,200块的一个大红包甩到了李凡的微信上。

有周布斯这个家伙带头,吴广德和钱博平也不好意思了,都拿起手机转账。

他们要是知道,后来,这几个丫头把那几个手串都卖了高价,不知道该做如何想。李凡说那些手串的香味可能不真,可不等于那些手串的珠子是假的,那可以都是上好的阴沉木和楠木的,本身市场的价格就不便宜。

石大庆的老爹当年也是不懂,就听说有的木头可以很香,于是弄了一些香素把那些木头泡了一年多,想人造出来。殊不知,那些他搜罗来的零碎木料就那么直接做出来的手串都不便宜,反而弄出香味来就变成了四不像的“妖怪”了,想想看,哪里有带香味的阴沉木啊?这也是石大庆的老爸不懂得硬木家具材料的原因。在工程兵里,他虽然是木匠,也因为一些特殊的部件使用硬木,可这些硬木在他这样的木匠看起来是最不讨喜欢的,无他,不好加工啊。等闲的工具根本就干不了,尤其是在他那个年代。

等到他自己下岗干起了家具厂后,才知道硬木家具的价值,可在璋德县那个地方哪里有硬木?说起来也是怪了,但凡是硬木之类的树种,只有热带亚热带的森林里才有,就好像在缅甸的野人山,中南半岛上的老挝、柬埔寨、越南,还有泰国、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这些国家的原始森林才出产,而在我国,原本长江以南是有的,尤其是两广一带,可这些硬木早在明代的时候就砍伐一空。

曾经有一个故事,说当年乾隆皇帝要返修被雷电劈坏的宫殿,可是在全国都找不到原来使用的木料,最后把明朝皇陵上面的享堂拆了,用享堂上的木料翻修了宫殿,为这个事情还被吏部尚书刘罗锅子给“参”了一本。这个故事可不是野史,在史书上是有记载的。最后搞的乾隆下不来台,要是按照大清律,这可是板上钉钉“偷坟掘墓”,按律当斩,可能斩皇上吗?刘罗锅子耍了一个大滑头,把条文细解,说什么“偷坟掘墓者见棺椁者斩,不见棺木者‘放’。”这里的“放”是流放的意思。他知道乾隆喜欢出去玩,喜欢学着康熙那样微服私访,于是,就用微服私访的方式把乾隆给流放到了江南,实际上刘罗锅子这个马屁拍的非常高明,不仅给了乾隆一个台阶下,还让乾隆堂而皇之的“下江南”游玩。

到了现代,要想返修故宫,根本找不到原来使用的木料,只能用从俄罗斯进口的红松替代。而石大庆的老爹去了一趟南方,把人家挑剩下的碎料弄了回来,他就贪图那些碎料便宜了,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于是就堆在那里了。

308宿舍里的这四个家伙人手一个崖柏手串,开始他们还没怎么感觉到异样,可是等到他们第二天白天结束军训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不少高年级的学生就纷纷过来与他们搭讪了,询问他们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崖柏手串流行的时间不长,以独有的花纹和特殊的油性一下在打开了市场,可是能够达到艺术品级别的崖柏少而又少,不是说每棵崖柏全身都能用的,只有根部在悬崖上半埋不埋的部位,因为特殊的风霜雪雨,因为生命的顽强,逐步形成的花纹,那上的每一个斑点其实都是一次出芽的失败造成的,斑点越多,越明显就越有价值,一般能够形成那样的花纹至少要在百年以上。试想一下,崖柏的生长区域就那么一大点,也就是在渝北山区和太行山这一条海拔800米到1500米的狭长地带有,其他的地方全没有,能再生吗?可以种植吗?当然,可你得等上百年以上。许多把崖柏幼苗当盆景养的人家,看了十年,那小东西还是个小东西,压根就不给你多少希望。这也就造就了崖柏手串“物以稀为贵”的局面。

等到崖柏的工艺品市场形成,这崖柏手串、手牌、手把件以及特殊的根雕等等就在市场上就是“一件难求”了,市场的价格是一路走高。

在大学里,不乏一些学者教授喜欢把玩各种物件,这崖柏手串本来就很有价值,在喝茶和思考的时候,手里捻着这东西很是有一番韵味,所以,许多“老人家”在遛弯的时候,双手背在后面,你绝对能看到他们背着的一只手上在捻着一串珠子,至于是什么材料的,那可是要看各人的缘法,不是说有钱就能搞得到的。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有什么样的老师,就会有什么样的学生,何况现如今的老师有几个没有社会上的朋友的,那些自诩为“儒商”的各路大神们,谁手上不是拿着几个这样看着倍儿有面子,倍儿有文化的物事?

实话说,大学生的军训说苦也就那么回事,比起新兵的训练相差何止**?可要说不苦,对于现在许多新生来说还是有些辛苦的,有些根本就熬不住,不说别的,光是站军姿和踢正步,来两次分解动作,百分之九十的学生得歇菜。第一天站军姿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女生”倒下了,弄的学校卫生院的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的,接下来,下午的走正步分解动作,又整趴下一部分男生。而那些到学校里担任教官的士兵们,似乎把自己受训的苦水全部撒到了这群连菜鸟都称不上的新生身上了……你不服?嘿嘿,这可是有法可依的,大学新生必须接受为期二周以上的军事基础训练。你想不参加?行,第二年补训吧,第二年还想逃?呵呵,保证你从这一年开始,你的一些科目就过不了关啦,你再拖?那你还要不要毕业证了?还要不要去考研啊,就业啊,没有毕业证,你等于是白混了四年。

308室第一天就被评为“优秀模范军训宿舍”,有李凡那个家伙在,军训里的一些猫腻他能不清楚吗?他从中学开始就在暑假的时候,跟着段蓝哥哥去黑子的部队里参加集训,那些特种兵新兵受的苦,他都经历过,对于那些教官喜欢折腾谁,怎么折腾是门儿清,所以,在头天晚上就列了一张表,发给了各位哥哥,什么五要五不要,回答教官的问话要大声,要挺直,要目视前方不要滴溜乱转等等,他还特别的告诫哥几个,“千万别出头,好的坏的都不要出头。只要出头,你就等着对你的特训吧……”就这,四个汉子,除了李凡没事之外,另外仨一到宿舍就全都累趴下了。如果不是李凡忽悠他们,他们都想让李凡把饭打回来在宿舍里吃了。可是李凡却是把哥几个忽悠的“整整齐齐”的去了食堂吃饭。

“我跟你们说,我之所以一回来就恢复了,就是因为我戴上了这个手串,知道这手串里有一种特殊的油脂吗?那是对人的神经和血液系统有一定的刺激功能的,你们戴上了自然就感觉到了……”李凡在那里臭显摆,还故意的把自己的那个手串亮出来晃悠,“不是有人说人养玉,玉养人,其实,这个崖柏手串也是具有这样功能的,要不然,那些得道高僧和大学问家大老板咋都戴着呢?”

“是吗?幺,你可别忽悠我们!”**周布斯马上找出自己的那串,李凡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内力悄悄的放了出去,与周布斯戴上手串的时间正好合拍,周布斯似乎感觉到了,连忙对两位哥俩点头,“老幺说的有点意思。”

于是,老大和老三都先后摸出手串,“没啥感觉嘛!”老大戴了后说道。

“我看看,你这个戴的不对,应该是这个样子。”李凡假模假式的过去纠正,“另外,各人的缘法不一样,有的感觉灵敏,有的迟钝,这跟读书一样,有人不就是怎么读成绩都不好吗?说不动老大你与这珠子无缘也说不定啊!”

“哪个说的?我现在有感觉了!”老大瞪眼说道,“真的舒服了哦!”

见老大也这样说,老三忙不迭的也开始往手腕上套,李凡赶紧过去亲自指点,于是,老三立即就有了感觉,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老大,“老大,你迟钝啊!”

于是老大吴广德要跟老三钱博平“翻面”,最后还是李凡和稀泥,大家洗白白后一起按照教官说的,双人成排三人成列的向食堂走去,知道的是这几个活宝在显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个人白天被训秀逗了,晚饭前还在冒傻气呢。

就是因为308室的这个行动,当晚教官在评比的时候,把优秀模范的小旗给了308室了。可是在食堂里吃饭的可不光是新生和教官啊,还有那些高年级的学生,那些毕业后继续读研的学生,还有那些年纪不大却留校任教的年轻讲师,甚至还有在学校里成为骨干的中年副教授啊,学校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总之,要想看学校这个小社会,那就去食堂吧,无论食堂怎么划分三六九等,可相互融合是一个必然的,有人喜欢显示出差别,那就一定有人喜欢与别人打成一片,这就是学校里的社会属性。其实,任何地方都是一样,没见过大老板端着自己的餐具盘子去工人那边吃饭吗?那叫“体察民情”,没见过一个普通工人被叫到主管那桌去吃饭吗?那叫“破格照顾”,下面的越过那条线叫“鲤鱼跳龙门”,而上面越过那条线叫“龙游大海”,反正,那种隔膜,你认他就存在,不认,啥都没有。

第一天的训练就累趴下一大排新生,看到还能站着队列进入食堂的那些高年级学生个个目瞪口呆,就连在食堂里吃饭的教官也惊愕了。

李凡没有想到,他股东起来的这个“噱头”竟然被那些教官们想反了。

“他们这几个是那个人训练的?”教官队长张山小声的问道。

张山,京畿附近重点部队里的模范连长,搞这种对学生的训练也不是第一次,按说这是个美差,可部队里除了一些差不离要退伍的老兵对这个有兴趣之外,但凡是想要拔尖的干部和战士没人愿意来,一是耽误功夫,二是对学生的军训其实是个苦差事。在军训的过程中,对那些大学新生其实是不能下狠手去训的,万一训出个好歹来,这个责任不大不小的,总归是不好。那些教官表面上很严厉,其实手下都不知道放了多少水了。要不然有多少参加过军训的学生兵一到部队就傻眼呢,他们在大一新生时接受的训练跟部队的新兵训练比起来,纯属玩闹。

“报告队长,是,是我。”一个士官站了起来,张山摆摆手让他“坐下说”。

“他们是文科的学生,我以为他们可能扛不住,手下的松了点。”士官说。

“明天给他们加码,不把他们训趴下,你自己就趴下好了!”张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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