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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征龙吟八道

第六十二章 大军过江中

李如松环视了一下众人,“诸位将军,远道而来都很辛苦,但是圣上和朝廷交给我们如此重任,我李如松没有二话,必须完成。日后诸位不论是边军,南军,京军,都是在我李如松麾下节制,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共灭倭寇!”“末将得令!”众将大声应道。

啪啪啪啪,鼓掌声从门外传来,众人被掌声吸引,纷纷回过头去看,只见门口站着两人,定睛一瞧,两人身穿大红色官袍,为首一人胸前好大一个锦鸡补子,旁边一人胸前则是一只孔雀。两人都戴着乌纱帽,系着玉带。表情虽然面带笑意,可是仍让人有不怒自威之感。两人正是备倭总经略宋应昌和辽东巡抚郝杰。

李如松领兵到了辽东镇之后,宋应昌晚一步出发,所以比李如松稍微迟了一两天时间。本来按照规矩,应该有塘马先行进入沈阳,报知文武官员,然后大家一起去城外迎接经略大人才是,但是宋应昌为人比较务实,战时状态下不想搞那些虚礼,所以硬是按下了塘马,叫他不要去沈阳禀报,一行人低调到达便好,到了沈阳城下,他才吩咐随从去找郝杰一人便可,不用打搅李如松人等,所以李如松并不知道宋应昌已经到沈阳的消息,城中只有郝杰知晓,郝杰哪里敢怠慢,立刻出城迎接。请宋应昌恕罪。

宋应昌呵呵笑道:“郝巡抚何罪之有,是本官故意而为之,战时应有战时的样子,一切从简。郝巡抚在后方转运粮草,亦是公务繁忙,如此说来倒是本官打搅了公务。抱歉了。”

郝杰哪里敢受宋应昌的礼节,立刻躬身道:“一切但凭经略相公吩咐,还请大人进城。”宋应昌点点头随郝杰一起进入沈阳城,但是他们并没有直奔郝杰的官署,而是径直去沈阳府衙,现在已经变成了李如松的临时指挥部。圣上和朝廷交代的任务,宋应昌也不想耽误时间,还是尽早消灭倭寇为上。他们到了府衙发现李如松人等正在议事,才有了上面这一幕。

李如松一看竟然是宋应昌,虽然这里有的将官并没有跟宋应昌打过照面,可是大家不傻,看大红官服就知道最少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再看看胸前的锦鸡补子,那么宋应昌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李如松立刻呼唤左右,快走两步到宋应昌的面前,一撩麒麟大氅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道:“末将李如松参见经略大人!”

众将哪里敢怠慢,纷纷有样学样,全部跪在李如松身后一起高喊:“参见经略大人!”宋应昌一把扶起了李如松道:“李总兵折煞本官了,说起来你我平级,何来末将之说,只不过圣上信任让宋某总督全军,宋某虽然是兵部右侍郎,然战场经验几乎没有,行军作战等大事还要多多仰仗李总兵啊。”

宋应昌说话圆滑,没有一点架子,更没有以总经略的身份压人,而是心平气和,所以在文武官员不怎么对付的大明,李如松也对宋应昌有了一些好感,最起码他不像朝廷屡次派出的监军官那样喜欢指手画脚。辽东军在大明地位特殊,作为唯一一支关外军,本来就是自成一系,包括他老子李成梁领兵征战塞外也不喜欢有文官掣肘,所以李如松当然继承他老子的脾气,喜欢不按套路出牌,如果文官在一边多嘴多舌,肯定会影响武将的行动。现在的时节,不是明末那个武将一家独大的年代。那时,崇祯皇帝杀文官就像杀鸡一般,六部尚书也不知道多少人人头落地,可是武将没杀几个,究其根本原因,武将手里有兵,有兵就有权,有兵就有一切,而现在的大明尚是大一统的时代,武将很少敢有二心的。除了哱拜,杨应龙这些土司,汉家将官基本忠于朝廷。

李如松被宋应昌扶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宋应昌不开口,他不太好抢着说话。宋应昌当然知道李如松在想什么。他呵呵一笑道:“李总兵,方才本经略说了,本经略只是来总督全军,对军政有一个把握,另外行监军职责,至于具体的作战部署,本经略一窍不通,你接着说,本经略在一边听着便是,不必拘谨,现在说句玩笑话,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打了胜仗,大家领赏拿银子,打了败仗,呵呵,搞不好本官也要人头落地。”

宋应昌这么说倒是正理,大明的赏罚制度亦是如此,要真是打了败仗,宋应昌这种京官比李如松要危险的多,天天在京中,到时候弹劾自己的奏折能把自己给淹死,真要是大败,不是三司会审,就是拖到菜市口了事。所以他当然希望明军能获得胜利,那么给自己朝兵部尚书的位置迈进又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见宋应昌如此痛快,李如松心里更是赞赏,好,既然经略如此支持,那自己更要打出大明的威风来。他立刻回到座位上,这次,他特地在座位的左边加上了一个位子,那是给宋应昌的,大明以左为尊。当然是宋应昌坐主位,郝杰坐在宋应昌下首的第一个座位上。然后依次才是各级将官。

李如松命人拿过**舆图,这一份就比当日沈惟敬用来谈判的那一份要精确不少,最起码比例没有那么夸张。李如松指着舆图说道:“大致的情况想必诸位在来的路上已经有所了解,目前根据**方面提供的情报来看,倭寇大军已经进占**六道,基本上等于是沦陷了**的一大半江山,**国剩下的领土也就这么大了。”李如松用一根木棍在舆图上比划了一下。众人感觉事态有些严重,按照李如松这么说,**留给大明的缓冲地带太少了。**的国土本来就狭小,如果倭寇一鼓作气的话很有可能打过鸭绿江,那么战争将会在大明境内爆发,这是圣上和朝廷所不能容忍的。

李如松接着说道:“所以我们现在一定要将战火控制在鸭绿江南岸,不能让倭寇再北上。祖承训!”“末将在!”祖承训插手出列道。

“此次作战依然是你领本部两千兵马做先锋,我想你应该明白本将的意思吧。”李如松不点破,但是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白,让祖承训做先锋也是存了给他个戴罪立功机会的意思。祖承训跪地磕头道:“末将一定不辜负将军期望,愿立军令状!”

李如松点点头,不错,知耻而后勇,祖承训可以一用。“行了!起来吧,好好打!”

“李如柏,李如梅!”“末将在!”

“你们两人领五千辽东骑兵和本将亲领的三千家丁作为中军。跟在祖承训后面。”“得令!”李如柏和李如梅两人领命退下。

“张世爵,杨元!”“末将在!”“你二人作为宣府和大同镇的领兵之将,宣府军居左,大同军居右,你二人领兵护卫中军左右。”“得令!”

“李平胡,吴惟忠,胡泽,马世龙,骆尚志!”“末将在!”李如松点到名的大将纷纷出列。“你们几人以李平胡副总兵为首,吴惟忠吴老将军为副。领各镇步军组成后军,所有粮草辎重要交给汝等押运看管,不得有失!如遇野战就地结阵,剩下交给骑兵。如要攻城,则应以步兵为先。”

“得令!”众人一齐插手吼道。

宋应昌微笑着点点头,看见李如松从容布置,深感欣慰,军心可用,虽然四万余人,但是明军精华都在此地,没理由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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