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牧入宫

“神是什么样的？”

“人是什么样，神就是什么样。”

秦牧又开始做梦了。那个自称阿爱的少女，总是出现在秦牧的梦里。

“那为什么他们是神，我们是人？”

“因为世界是神创造的。人，不过是世界的一个组成部分。”

“你真的是神？”

“难道你老婆腿上挂的那把刀子，腕上戴的手表，不是我变出来的吗？”

“那你既然这么神通广大，为什么还要藏在我的身体里面？”

“这事说来话长。你和我曾经一起成神，只是刚成神就遇到了嫦娥那个贱人。你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就和白痴一样，就是她干的。我呢，比植物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她干的。所以我只能在你身体里。”

“你什么时候能离开我的身体？”秦牧觉得自己又不是孕妇，身体里面有个小女孩总是太怪异了。

“目前看来，先要找到和氏璧让我看看。如果和氏璧如我所料那样，就可以帮助我恢复成神。”

“什么叫如果？难道还有意外？”

“意外无处不在，很多事都很难确定。哥哥，努力吧，妹妹看好你噢。”

梦到这里，秦牧醒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他试图再变出一块手表来，但是不论他怎么努力，这世上还是只有那一块手表。这样让秦牧不得不经常问芈华现在几点了。

真是太不方便了。

要不要自己造一块手表呢？

这个想法有了，但是秦牧的大脑没有给出回应。

往日里，他想烧瓷，马上脑海里面就会出现关于瓷器的全套资料。

现在他想造手表，但是大脑没给他任何反应。这种状况让秦牧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完全属于自己。

似乎那个叫阿爱的少女，能控制自己的大脑。这让秦牧感觉很恐怖。

如果自己的脑袋都不是自己的，那自己还是自己吗？我是谁？果然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现在秦牧只想着尽快找到和氏璧，来满足阿爱的愿望。

万一她得到和氏璧就成了神，那她就可以离开自己了。

秦牧哪怕做个凡人，做个普通人，也不想身体里面有个完全不可控的智障少女。谁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现在的自己，已经深刻的改变了这个时空。

如今的楚国都城，为秦牧，以及他带来的一切而疯狂。

首先，有纸了。

玉扣纸和卫生纸，在昭家的造纸作坊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

现在这个作坊可以称为造纸厂。

昭家的财力比当时芈家村时期的秦牧要强大的多，秦牧又给昭家了具体的指导，所以昭家的作坊一开始就规模很大。按秦牧的看法，这不是作坊，而是工厂。

纸的出现，深刻的改变了楚国文化面貌。

秦牧给出的解决方案从来都是全套的。文房四宝，现在正式出现在楚国的都城。

章台学宫，是楚国的最高等学府。

老师和学生，纷纷抢着抄袭一篇文章：洛神赋。

秦牧此文一出，顿时寿春纸贵。本来纸就很贵，这下被秦牧弄的更贵了。

谁都想保存一份这篇文章。这让秦牧好像仿佛的记起，以前同学们私下抄小黄文也这么卖力。

这个以前究竟是什么时候，秦牧也搞不清楚。

“这个秦牧是什么人？蓬莱国又在什么地方？”面对这样的纸，这样的文章，这个问题就成了大家关心的话题。

“这有何难？现在秦牧就在寿春，不若我们请他来章台学宫。”

学宫祭酒——就是学宫的校长，向秦牧发出了邀请，请他来学宫讲学。

如今各国都有类似的学宫。

其中最著名的，是齐国的稷下学宫。

中国学术思想史上不可多见、蔚为壮观的“百家争鸣”，就是以齐国稷下学宫为中心的。

在此期间，学术著作相继问世。有《宋子》、《田子》、《蜗子》、《捷子》等，今已亡佚。另《管子》、《晏子春秋》、《司马法》、《周官》等书之编撰，亦有稷下之士的参与。

荀子曾经三次担任过学宫的“祭酒”。当时，凡到稷下学宫的文人学者，无论其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以及国别、年龄、资历等如何，都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从而使稷下学宫成为当时各学派荟萃的中心。

章台学宫，就是楚国的文化思想中心。祭酒屈才，乃是屈原之后，也是名门望族出身。

他邀请秦牧，秦牧自然不能推却。

只是今天不行，他约定三天后去章台学宫。今天，他要进宫见王后。

李嫣仔细端详着秦牧。

这个男人，是和楚国男人不一样。

他有着楚国人没有的身高——一米八的高度在楚国是很罕见的。

而且他皮肤白皙，五官俊朗，让李嫣一见之下，顿时喜欢不已。

这个男人就好像他做的茶一样，让人一口想吞到肚子里面。

这时候的社会风气很质朴。质朴就是敢想敢做。

以宣太后为例。

有一年，楚国攻打韩国，围攻韩国一个城池将近半年了。韩国人吃不消了，连忙派使臣向秦国求救。

求助的使臣一波接一波的出发，车辆的盖子都快把道路盖住了——所谓冠盖相望也，可是秦国一直不愿意出兵。

后来，一个叫尚靳的使臣出使，他对秦王说：“唇亡齿寒，韩国没了，难道秦国能好？”

宣太后是这时候秦国的实际主事人。她听到这话说道：“操，韩国来了那么多使者，就这小子还有点意思，我见见他。”

这一召见就不得了，一个流传几千年的黄色经典对话诞生了。

宣太后对尚靳说：“以前我伺候先王时候，他把一条腿压在我身上，我觉得很累受不了，可是当他把全身都压上来时候，我就不觉得累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爽啊。”

“现在你让我们秦国救韩国，一点好处都不给，谁肯干啊。”

宣太后就是楚国的芈家姑娘，嫁到秦国。

由此可见这时期的社会风气，也完全可以理解李嫣这时候的心态。

一个长相英俊，身材伟岸的男人，当然让王后动心了。

李嫣甚至认为，通过认芈华为干女儿来拉拢秦牧，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场。如果秦牧做了自己的情人，这关系比什么都强。

只是她虽然贵为王后，却年纪有点大——四十多岁了。

比起芈华和乌鹭的青春年少，自己没什么优势。虽然李嫣自负美貌，一点不输于那两位秦夫人，但是年岁不饶人呀。

看来要胜过两位小姑娘，自己要另想办法。

“蓬莱之兴盛，从秦公子身上就看得出来。”李嫣一改往日的高冷，对秦牧一副大姐姐的模样。

这让宫女看的都咂舌不已。王后可从来没有对着男人这个样子。

秦牧也不知道李嫣平时什么样，他还以为李嫣一直就这样呢。

“蓬莱地处海外，和楚国吗，各有千秋吧。”他总不能说楚国各方面都不如蓬莱：“我来楚国，也是仰慕贵国的文化。”

“哪方面呢？我看秦公子的文章，比起宋大夫都好上不少。”李嫣觉得秦牧这句话很不实在。

《洛神赋》，王后几乎能倒背如流。那个美丽的洛水女神，李嫣常常幻想就是自己。

因为写这篇文章的正是秦牧，所以李嫣在没见到秦牧的时候，就对秦牧爱慕不已。这也是爱屋及乌，从文字爱上作者。

这种情况太正常不过了，不论现在，还是以后，甚至未来，这种事情都不少见。多少著名作家欺骗无辜少女上床，还不是靠这点文采。

只不过秦牧这次真是纯被动，他完全想不到李嫣对自己别有用心。

李嫣本来通过文章就喜欢上了作者，现在一看秦牧如此英俊潇洒，立刻就春心泛滥不可收拾。

楚王年纪比李嫣大的多，而且楚王一直没有后代。

没有后代，从另一方面说，就是楚王没法担起男人的责任。李嫣这么多年来，从少妇都熬成熟妇了，都没沾过男人的边。

如今看到秦牧，正如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

她对秦牧越看越爱，不过要怎么得到这个男人，还需要好好费一番手段。

这个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只有弄清楚这一点，才好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要钱吗？自己给他。他要地位吗。自己也能给他。

要美女吗？这个，不能给！

“王后，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秦牧谦虚了一下。文章谁敢说第一。难道李白一定就比杜甫高吗？那比苏轼呢？

没想到秦牧的话再次打动了李嫣的心。

这个男人说话都这么有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句话从来没有人说出来过。

可是这么简单的话，却非常有道理。当然啦，两篇文章摆在一起，总有人可以鸡蛋里挑骨头。但是两个武将放一起，完全可以打死一个，剩下的就是第一了。

漂亮又有趣的男人，最和王后的心。

“噢，那这么说来，秦公子喜欢我们楚国哪点呢？是我们楚国的美人吗？”

“楚国女人当然很美。”楚国产美女。西施，虞姬，都是楚国人。这两人之美不用多说：“不过我来楚国，不是为了美女。”

“噢，那秦公子想要的是？”

“不是想要。”秦牧连忙摆手解释道：“楚国之玉，举世无双。我在蓬莱时候就很是仰慕，所以才要来楚国见识一番。”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入正题，秦牧心下窃喜。

自己说喜欢楚国的玉，如果王后肯给自己看看和氏璧，那就功德圆满了。

智障少女说了，有了和氏璧，她就能成神。这样她一来可以离开自己身体，二来，也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自己为什么记不起过去，又为什么来到这个时空。

（这段故事，参见作者另一本书《清明天地》）

说到玉，李嫣顿时来了精神。

楚国没有纸，写字还用竹简——这比不了蓬莱。

楚国没有瓷器，漆器比起瓷器，是大大不如。

楚国的最出名文人——活着的，就是宋玉，宋玉的《神女赋》明显比不过秦牧的《洛神赋》。

李嫣一开始还发愁自己怎么打动秦牧，现在好了，他喜欢玉。

玉，楚国多啊。

最著名的就是和氏璧。

这个乃是天下至宝。

“秦公子果然有见识。要论玉之华美尊贵，唯有楚国。和氏璧，不知道秦公子听说过没有。”

听到李嫣提起这三个字，秦牧立刻支棱起耳朵。

和氏璧，自己这就要见到了吗？

“和氏璧，我听说是楚国至宝，是卞和采自荆山，献给楚王。”

“秦公子说的不错。”李嫣微笑的说道：“楚国的玉，乃是天下至宝。你跟我来，我带你见识一番。”

说着话，李嫣起身向着宫内走去。

秦牧连忙跟上。

这时候芈华和乌鹭也要跟着进去，却被宫女拦了下来。

她们都是王后的贴心人。刚才李嫣暗地里给她们使了眼色，这她们哪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芈华和乌鹭到是没觉得奇怪。深宫之内，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去的。

王后也许只肯把宝贝给秦牧一个人看。

她们猜的一点都不错，只是她们猜错了一点。

她们想的宝贝，和李嫣想的宝贝，不是同一样东西。这件宝贝，她只肯给秦牧看，绝不能让芈华和乌鹭看到。

秦牧满心都是期待和兴奋。

天下至宝，自己这就要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