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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剿匪之黎明浴血

第七章 有眼不识泰山

染坊掌柜在作坊里看伙计们染布。

这掌柜五十来岁,头戴瓜皮帽,面前用绳子挂着老花镜,体瘦佝背,口眼也有些歪斜,下巴上留一撮山羊胡子,若不是穿一身体面的缎面长衫,还以为是个烧火的帮工。

掌柜生怕伙计们染坏了客人送来的布料,站在一旁唠叨:“哎哟哟,小心点,这可是老客户送来的布啊,别给人家染花喽!”

几个伙计也不吭气,低着头只顾干活。

前面临街的铺面里,走进一个人来,朝后面的作坊望了一眼,招呼:“麻掌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街上走来的土匪天王卢宗汉。麻掌柜闻声赶紧撩起长衫迎出去,把卢宗汉让进旁边一间厢房,将门关上。

卢宗汉在厢房坐下,摘下礼帽放在桌上,自己拎起桌上的茶壶倒水。

掌柜凑到他身边,抢过茶壶,一边倒水一边殷勤地点头哈腰:“司令,您这是从哪儿来呀?”

卢宗汉端起杯子,喝着水,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麻掌柜寻思着说:“其它的倒没有,就是听说共军已经过了宜昌和沙市,可能要不了三两天,石城就得变成**的天下了……”

“这个我知道。目前的形势很不妙,我刚从常德受编回来,得马上赶回南乡。石城,你还得给我好好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报告。”

“请司令放心,不管大小事儿,只要我能打听到的,都会及时报告!”

原来,这麻掌柜是卢宗汉安插在县城的一个耳目,平时当着掌柜,做着生意,暗中却为卢宗汉收集情报,提供各方消息。

卢宗汉放下茶杯,麻掌柜又给他续上一杯水,继续献着殷勤:“司令,您难得上一趟县城,来了就歇一晚再走不迟。”

“我也想歇,可解放军的攻势摧枯拉朽,一日千里。今天他们还在宜昌,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石城。我还是早点回去为妙,以免夜长梦多!”

掌柜放下茶壶,“司令,那你先歇会儿,我去给你安排点吃的。”

卢宗汉点头了点头,催促:“快点!”

麻掌柜带上门,出去。

卢宗汉起身走到窗边,朝外瞄了一眼,回到椅子边坐下,掏出手枪放到桌子上,端起杯子继续喝茶。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麻掌柜推门进来,用托盘送来几碗饭菜。卢宗汉让麻掌柜把在外面望风的随从叫进厢房,俩人草草地扒拉了几碗饭。卢宗汉把筷子一扔,拿起块手帕擦擦嘴角,又揩了揩手,丢下手帕,把手枪揣进衣兜,说:“走!”

随从给他递上礼帽。卢宗汉把帽子戴上,起身开门出去。

俩人出了染坊,直奔码头,乘着一只小划子过了澧水河,靠到了南岸边。随从先跳下划子,四处张望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副滑竿,一老一少两个脚夫正在和一个小商贩模样的男人讨价还价。

随从喜道:“司令,那边有个滑竿,我去给你叫来!”撒开腿跑过去。

那小商贩掏出几张纸币,在脚夫面前哭穷,说做生意做亏了,只剩下这点钱,让两个脚夫把他抬到南乡集镇去。

年纪大些的脚夫嫌钱少,不肯接,撇着嘴说:“你这么大个身坯,天气又这么热,还要抬到镇上,划不来,划不来……”

小商贩软磨硬泡:“哎呀,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总能赚点脚力钱,有什么划不来的呀?”

“你那都是金圆券,不值钱。”年轻脚夫一脸鄙夷,看都不看他手上的钱,

小商贩辩解说:“金圆券也是钱哪……”

三个人还在磨叽,随从走过去,一把掀开小商贩,让卢宗汉坐上滑竿,招呼两个脚夫:“去南乡!”

小商贩磨了半天牙,一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急眼了,吐着白沫找卢宗汉论理:“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趁火打劫呀?这滑竿明明是我先叫的,我钱都攒在手里了,你还跟我抢,有没有王法?”

“王法?”卢宗汉盯着对方,觉得好笑,“过了这条澧水河,老子就是王法!”

小贩没想到卢宗汉外表斯斯文文,说话却不讲理,就想强行把他从滑竿上掀下来,自己坐上去。那随从突然掏出手枪顶住小贩的下巴,呵斥:“你个乡巴佬,竟敢跟我们卢司令抢滑竿?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小商贩听到“卢司令”三个字,心里一怔:莫非面前这高瘦白脸的人是卢宗汉?顿时反应过来,吓得面如土色,腿脚发颤。随从把他一脚踹倒在地,朝他跟前开了一枪,喝令脚夫:“走!”

见此情景,两名脚夫哪敢怠慢,抬起滑竿一溜小跑,一阵风不见了踪影。

可怜那小商贩,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在卢宗汉面前弄掉了性命,吓得尿湿了裤子,瘫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此刻,保安团食堂的包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酒席已开始了好一会,陈孟之坐在桌边,似乎食欲不佳,鲜有动箸。陈次之和舒巴子、向财东以及周国卿等人则吃饭喝酒,推杯换盏,一个个粗声大气,好不热闹。

陈次之脸红脖子粗,给大家劝酒:“来来来,趁共军还没打过来,再喝两杯。过了今天,我们这帮人说不定就各奔东西了,不醉不休,喝!”

陈孟之滴酒未沾,在一旁板起脸说:“别好酒贪杯!酒是穿肠的毒药,差不多就行了。非得喝醉了,真要是天塌下来,想跑都跑不动,那就麻烦啰。”

陈次之扫兴地放下酒杯,伸手拿起一只鸡腿啃着,悄悄拍拍身边的舒巴子,起身走出去。舒巴子心知肚明,也起身说:“大舅,向团长,还有周团副,你们都先吃着,我去茅房撒泡尿就来。”陈次之前脚出门,他后脚跟了出去。

这舅甥俩年岁相差不大,打小就在一块儿混吃混喝,可谓臭味相投。陈次之一递眼色,舒巴子早已心中有数。

所以,陈次之一抬屁股,舒巴子也就跟着闪人。

陈次之站在院子里,见舒巴子出来了,和他勾肩搭背,耳语道:“瑞林,你大舅就是个怕死鬼,我们俩躲到外边儿喝去。”

俩人溜出县政府大门,钻进街边的一个小酒馆,点了一个大盘腊肉,再来一个青丝小炒,外加一碟花生米和两个凉盘,让掌柜打了半斤苞谷烧,坐在桌边龇牙咧嘴继续喝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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