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第六节
“听你的意思，幕后还有提偶人？”一股冷汗从明叔额头滑落。
“应该是，我有种直觉。”高七三放下杯，眼神灼灼：“这个幕后黑手，一定与志远的死有关。”
“志远是谁？为什么？”卢小曼失手差点打翻杯子，连忙伸手扶住。
“高志远，我亲弟弟。”高七三咬着牙，说：“他临死前，也曾说过教主会来解救自己。”
卢小曼：“…………”
滴嗒的钟声回荡在办公室，明叔沉吟好一阵，猛拍大腿说：“七三，就冲你和志远这份亲情，明叔我一定尽全力替你保往嫌犯的性命。”顿了顿，又上前拍拍他肩膀：“好了，知道你是急性子，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三人乘车走后半小时，一辆汽车就嘎地停在警局门口，卢小倩走下车，上台阶推开大门，便迎面撞上风风火火的朱胖。
“胖子，这么着急去干嘛？”
“哟！是卢记者。”朱胖扬扬手中的文件，说：“探长让我把碎尸案的卷宗送到医院，他们要突击审讯韩荣发。”
“他们？”卢小倩瞪大眼晴：“高七三也在？另外，韩荣发是谁？”
“碎尸案凶犯啊！怎么，你姐没向你透露点口风？”说着，朱胖突然捂住嘴，轻拍两下：“该死该死，一不小心又说秃噜了，卢记者，我求求你，刚才这些话可千万别传出去，否则你姐可饶不了我。”
“行啊！”卢小倩摇着车钥匙转了一圈：“不过，咱们得一起去医院。”
“别介呀！”朱胖脸上直抽抽，说：“如果咱俩一起去，摆明了是不打自招啊？”
“那好，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
“得得，算我怕了你，还不成吗？”
…………
医院急救室，卢小倩踮起脚尖向里望去，只见韩荣发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看着高七三疯狂地大笑：“咳咳咳，就凭你还想找到教主？做梦！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教主说过，只要我多杀几个朝三暮四的臭男人，我女儿的怨气便多化解几分，早早进入天堂。”
“狡辩，女洗碗工有什么错，你为什么杀她？”高七三问。
“嘿嘿，只怪她命背，赶巧碰上我正剁她老板的尸体。”
“第二位男性遇害者呢？他有什么过错？”
“桀桀，他也没错，怪只怪他半夜瞎溜达，撞上我正抛尸。”
“畜生，别人的性命在你眼中难道一文不值？”高七三红了眼。
韩荣发又咳了一阵，疯狂地望着高七三：“收起你冠冕堂皇的说教，别想通过我找到教主，我发誓要忠于教主，现在到我要履行诺言……”
只见韩荣发用力咀嚼几下，头一歪嘴角流出鲜血，“不好！”高七三连忙去掰他的嘴，但任凭怎么用力，却怎么也掰不开。卢小曼伸手在他颈间一摸，叹了声：“算了，他咬舌自尽，已经死了。”
望着这一幕，卢小倩只觉头皮发麻，两腿发软的几乎站不住。
夜里，卢小倩在台灯下奋笔疾书，神秘密的教主身份成迷？他究竟操纵了多少凶案？警方掌握了多少线索？多久能结案……
第二天清早，明叔面色铁青，桌上摆着一份还热乎的《x报》。
“小曼，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明叔用手叩击桌面：“尽管小倩是你亲妹妹，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点规矩你不清楚？”
“明叔，真不是我走漏的消息。”卢小曼脸色通红：“这丫头古灵精怪无孔不入，我真有些吃不消，明叔！你要相信我。”
“真不是你？”明叔长叹：“也许那位算先生说的对，今年我会碰上几道坎，这不！皮埃尔先生又来电话了，要我去给那些堵在**门口的记者们一个解释。”
“日本人方面有什么动静？”卢小曼问。
“倒还好，山本还没找茬。”明叔说：“当务之急是安抚住那些记者。”
“没问题，我陪你去和记者们解释清楚。”
“唉，但愿能过得了这关。”明叔起身穿好外套，说：“我估摸着，消息肯定是从局里传出去的，七三和你我还信的过，不过……，你手底下那几块料，我可不敢打保票。等过了这阵，你留下心。”
“是！”
三个小时后，卢小曼返回办公室，踹开门一屁股瘫坐椅子上，摆摆手说：“倒杯水，快倒杯水，嗓子都冒烟了，那帮子记者真烦人。”
朱胖跳起身，一把抓起暖水瓶，边倒水边说：“头儿，都摆平了？嘿嘿，我一猜准是，只要有你出马，什么难缠事都迎刃而解。”
“哼，你这家伙就会拍马屁。”一口热水下肚，卢小曼舒了口气：“胖子，你跟我说实话，小倩的消息是不是打你那来的？”
朱胖一楞，立刻把胸脯拍的山响：“头儿，天地良心！这都是没影的事，我平常和卢记者隔了八丈远，总共没说过几句话，想出卖消息，也得有机会不是？”
卢小曼盯着他：“真不是你？”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嘿嘿，老朱你这家伙不厚道。”一旁的沙巡忽然插话：“前阵有好几次，我都看见你和卢记者扎在一堆，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有这事？”卢小曼问。
“唉哟，老沙你坑死我了！”朱胖双手乱摇，说：“我承认单独见过她几次，不过我可没乱说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和她在酒井家碰过面，当时老高也在场。”
“这死妮子，真是无孔不入。”卢小曼喃喃地说：“不行，我一定得找姓高的问个清楚……”
呯，一位警员突然闯进来，喘着气说：“卢……卢卢探长，不好！日本领事又来了，局座喊你和高大夫都去。”
真是阴魂不散！卢小曼噌地站起身：“快说，什么事？”
“又有个日本侨民被杀了！看样子，那个日本领事气得不轻。”
咣啷，卢小曼摞下杯子，抬脚便向外走，边走边说：“喂，臭道士呢？你通知过他吗？”
警员一摊手：“到处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他的人影，听说他今天没来上班。”
“死人呐？都还愣着干嘛？”卢小曼说：“你们都快出去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