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空中支援

里奥这一段时间没怎么想家和珊迪。

不是感情淡漠了，而是实在没工夫。

某种程度上，家乡和珊迪是他战斗和活下去的动力。

只是随着作战任务越来越正规化，身为侦察小组组长的里奥，也从一开始只需要大致看一看周围环境，变成必须指挥和亲自带队奔赴可疑地区仔细勘察，无形中加大了任务强度。

现在的他也渐渐拥有了可以独自指挥一个渗透班的经验。

任务也增加了复杂度，从原有的远距离观察和压制，到以精确射手身份加入到各战斗班伴随进攻。

短短一个月，里奥已经由原先对自己充满迷之自信，变成了有些疑神疑鬼谨小慎微的另一极端了。

以至于科恩和一名宣教士专门给他做心理疏导，让他平常心对待任务。

这次的任务里奥有些踌躇，因为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记不清以前老爹说的哪只眼皮跳是幸运，哪只是厄运，总之一定会发生些反常的事情。

“班长，你是不是没睡好？我看你状态不太对。”霍特关心地问道，“不如这次你别去步兵班当精确射手了，咱们俩换一下，你可以在山头观察的时候偷偷眯一会儿。”

说完，霍特没管里奥同没同意，就向前指的科恩打报告要求替换岗位。理由是里奥作为侦察组长，应该更多着眼于指挥各观察小组提供情报，而不是以普通枪手的身份进入步兵班提供精确压制火力。

科恩很快批复了霍特的请求。

“记得请我喝酒，我要科隆产的黑啤。大罐的，不要冰镇的，喝不了几罐还容易肚子疼。我还要吃法兰克福特色的Kebab烤肉。”霍特颇有些轻松愉快地拍了拍里奥的肩膀，“你就在山顶上好好睡一会儿吧，记得手台音量开大点，有人找你能及时醒来。”

“也许能梦到你老婆。”霍特促狭地一脸贱笑。

“谢了”，里奥一边道着谢一边却竖起一个中指。

“科隆的黑啤吗？”里奥回忆道。

“我想到了，一定是右眼跳灾。”

科隆黑啤是从蓝区走私过来的，一罐要几十块钱，他一个月津贴也才几百块。更别提后勤基地餐厅的当地特色菜Kebab烤肉，是很多军官都不常享用的美食了。这年头没被感染的猪可不容易找，牛在黄区更是看不到了。而法兰克福Kebab用精选猪腿肉配上秘制酱料熏烤而成，一份就要数百元。

“亏了亏了，亏大发了。真特么是灭顶之灾啊。”里奥内心在滴血。

-------------------------------------

里奥正在一个小山头上看着近500米外的土围子。

这是最近几年，圣约村的人抓来了不少奴隶盖起来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就地取材，用黄土，石灰和废弃化工厂找到的工业胶水，压制而成的一米多高的夯土墙。

原本大家以为两天时间比过去都充裕，现地查看才发现高兴早了。

土围子虽然不如一般的混凝土防御墙，但只靠轻型枪械也是打不动的。

脚下是一滩乱石戈壁，有人试着用工兵铲凿了两下，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凹痕。

所以挖地道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行，一天内也挖不完。

但是只靠十几颗手榴弹，两个c4装置，想正面突破炸开围墙，略有难度。

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圣约村位于四面环山的盆地内唯一的制高点，能遍览周围数百米的环境。除了里奥脚下的小丘与土围同高，其他地势都要低于圣约村。再往远虽然是更高的群山，但是距离太远了，一般的步枪火力已经造不成什么有效杀伤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优势，四辆载着他们过来的m113运兵车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虽然已显老旧的m113a4对于厚实的围墙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其本身的装甲和上面的重机枪可以有效掩护爆破组的作业。

这帮土匪应该没有反坦克火力吧？至少应该没有火箭筒一类远射程的武器……但愿。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着。

两支小队决定在傍晚太阳落山前从西侧围墙发动进攻，利用己方背对太阳处于群山阴影中，对方面对太阳的视觉优势。

晚上进攻虽然优势在我，但是黑夜中难免有人走脱。毕竟他们还做不到人手一具夜视仪。

第一小队正面强攻，第二小队乘两辆车迂回包抄，从后方两个方向朝围墙方向逐渐压缩。

战斗从土围上的明哨发现两公里外的烟尘开始，那是m113的尾气和路面的沙尘。虽然黄区向来是扬沙天为主，但重型车辆的尾气和掀起的尘土还是很好辨认的。

不过他们距离太远，武器太渣。偶尔几发重机枪弹打在装甲车上也能留下一些坑洼。

很快对方的机枪就哑火了，估计这种徒费子弹的行为被对面的高层喝止了吧？

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对方没什么有效反装甲的手段。

里奥用手台联络各小组，优先点掉了站在土围四个角点上的哨兵兼机枪手。

然后正在迂回的二小队两辆运输车全力开动。

这时候要是能申请空中支援该多好，或者带上两支火箭筒也行，副驾驶位的艾杰想到。

中欧兄弟会可没有旧时代的美国和GDI那么豪奢，打个土围子就召唤三架a-10洗地。至于火箭筒，纯粹是打顺风仗打久了，都是小规模巷战，压根没想到还会有攻坚任务所以懒得带——这帮半新兵蛋子之前还停留在HEAT火箭筒只能打车的固有印象中，又沉得要死，赶上四支枪重了。

即便是可以派空中支援，没准也是两架老掉牙的雅克9。

第一次大战的时候，交战双方一度以为有谁从博物馆偷出来两架爷爷机，跑到战场上飞行表演来了。直到一串37高爆弹头在GDI阵地炸开了花，还未完成改编的nod矿业保安部队才意识到这就是总部所谓的“air support”。

结果两架雅克9带来的最大战果不是造成了七八名GDI方人员的伤亡，而是士气跌到谷底的一百余名nod武装叛乱分子集体投降。

让我们这帮拿着二战武器的人去和对面换皮马甲的主流军队抗衡，这谁顶得住？我只是拿钱办事的保安人员，才被逼着加入NOD兄弟会没两天呢。

gdi的战果也是战果。

艾杰还记得当时教授军事史的学士，被问到nod兄弟会有什么经典空中打击范例时，那张精彩纷呈的脸。

最后教士支支吾吾口不对心地表示，空袭本就是一种高风险、高成本、低回报的作战方式，为本就落后的战术配备过度先进的武器毫无意义。所以兄弟会才大力开发拥有地下潜入能力的各式车辆。

比如能躲避gdi空中打击的蒙塔克指挥车，能躲避gdi空中打击的盾构机运兵车，以及能躲避gdi空中打击的恶魔之舌喷火坦克，还有在空中难以及时发现却擅长对空的隐形坦克。

事实上nod兄弟会一直都在提升自己的空中力量，比如鹰女之爪武装直升机，和还在开发中的报丧女妖战斗攻击机。

即便是当年第一次的战争，nod方也是有ah-**武装直升机的。虽然比对面采用了最新vtol技术的奥卡攻击机差了一代，但是只执行对地打击任务还是能满足需要的。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五十年代二战时期的苏军装备，唯一合理的解释，来自于对投降的nod前线指挥官供词的推断。

当时那名指挥官向总部申请空中支援，还说越快越好，“别派阿帕奇那些牛车，有没有固定翼？”

我们仍不知晓当时下令的总部保安经理具体的内心想法，那个机场明明还拥有米格27战斗攻击机，却偏偏派了两架文物来耍宝。事后那名保安经理被盛怒的凯恩当场宣布解聘。

字面意义上解聘（You are fired!），凯恩说话的同时一枪爆开了经理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