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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六十六天

第一章 宁静的乡村

摩崖村的村支两委在走访慰问困难群众后,沿着曲折蜿蜒的入户路径直向西。已经是寒冬腊月,气温比较低。一阵寒冷的冬风迎面吹过来,让人不禁把露在外面的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小张!”驻村**老彭回头看着我,“第一次跟我们到困难群众家走访是什么感受?”

“感觉嘛……”我支吾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开口。

老彭看出我的顾忌,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家太穷?”

“还好……”我笑了笑,不敢承认也不否认。

此刻,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虽然还算安全,却已经有些老旧的土家吊脚楼。屋外面用水泥浇灌的平地也有不少的裂缝,一看就是没钱维护。

“他家里情况困难,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是因为家里一直有病人,还有一个大学生。每个月固定开支上千,都是几个农村的,哪里经得住这种折腾。要不是有政策兜底,他们的日子过得更苦。”

老彭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长吁短叹。

“这么长年累月的开支,的确有些困难。”我感慨说。

老彭话锋一转,说道:“你是第一次参加基层工作,又是长期在外面,要多到下面走一走。如果有一天我们看不到这些事,那就危险了。”

“嗯。”我认真的点头。

我知道老彭就是借着这个话题的由头,在教育我一个书本上经常看到的内容: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要我说啊,最好不得病。把去医院的钱拿来过日子,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村支两委之一的张聪说完,先笑了起来。

所有人会心一笑,健康才是追求幸福的本钱。

大家伙边走边聊天,来到停车的地方,那是主干公路的一侧。

“明年再见!”老彭在上车前,向我们挥手道别。

“明年见。”我们也挥了挥手,一起亲眼看着他的车消失在主干公路的拐角处。

云雾缭绕,看不见车的身影,只有鸣笛声在回荡。

“那好呢,我们也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呢。”支部**老丁开玩笑说,“明年再见呢。”

“明年再见。”我们跟着笑了起来。

“过年的时候值班要注意电和火,不要早退和迟到。免得过年的时候,还被督查的逮到教育一顿,划不来。”老丁总是用浅显的语言,说着重要的事。

“嗯。”我们纷纷点头。

老丁上了车,也走了。

他一走,我们也各自上车离开。

我因为不会在弯弯拐拐的公路上开车,所以是跟着张聪的车一起回家。

在路上,他匆匆看了眼我:“永骏,我跟你商量件事。”

“么得事?”

“明天过年,我和媳妇到娘家过年,后天赶不回来。后天是我值班……”

“你是想和我换班?”

“嗯。”

“没问题。不过老丁在早上交代过,尽量在本村过年。”

“哎哟,怕什么。我们这么个穷乡僻壤,还能有什么大事。”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看新闻,某个地方好像是出现了一种不明的病。”

“完全不用担心。距离我们这么远,我们坐大巴都要八个多小时。”

听张聪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心想,他反正有车,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到了进他家的入户路的路口,我下了车。

“这件事麻烦你啦。”张聪摇下窗户对我说。

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沿着主干路,我往前走了几分钟。再径直从正前方的入户路口进去,在雾气腾腾的山里顶着寒风回家。

回到家,我朝着火坑屋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就要往自己放电脑的房间走去。

母亲闻声,从屋里出来,问道:“你们有没有放假?”

“嗯,不过我后天要去值班。”我说。

“那你去不去你舅舅家拜年呢?”母亲又问。

“不去了,**要我们在本村尽量不出去。”

“哦,那我就自己和你大姨她们去。”

“爸爸不去吗?”

“你不去,总要一个人留在屋里给你弄饭。”

“哎呀,我都这么大的人哒,还不会自己做饭么!”

“就这么说起。”

“哦。”我知道母亲的性格里面有时候有些固执,也就没有继续反驳。

到了自己放电脑的房间,打开电脑,第一件事情登破站看一看鬼畜搞怪的视频,再看一看新闻。

我从不去WB,在那里看新闻吵得脑瓜疼。

第二天下午。

我在二叔家里团年,吃完饭,在外面转悠。

二叔家的路紧挨着主干路,转悠肯定是在主干路上。

“喂,张永骏!”有人在喊我。

我闻声看去,老彭的车就停在我后面,他和印欢都从车里下来。

我赶紧迎了上去:“彭**,印欢,你们……”

“哪,还有我呢。”一个圆脸的中年男人从车里出来。

“孟班长。”我在想,什么事情让驻村的尖刀班班长都来了。

“赶紧和家里人说一声,上车跟我们到村里去。”孟班长说。

“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犯迷糊。

“情况有点麻烦,到村里去了再说。”孟班长一如既往的谨慎。

“哦,那我和家里说一声。”

我一路小跑到二叔家里,匆匆和亲戚们说一声,转身就走。

在上车前,老彭给了我一个口罩。淡蓝色的口罩,被压得像一张纸币。

我把口罩两头拉开,再往脸上一遮,把橡胶皮筋往耳朵上搭,自以为没问题。

“那个……张永骏,你只怕把口罩戴反了。”老彭说,“深颜色的在外面,铜丝的在上面,你试一下嘛。”

“啊。”我羞得面红耳赤。

虽然在外面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戴过口罩。回老家后,山清水秀,更不用了。

这下出丑了。

我赶紧取下口罩,用手摸了摸口罩一侧的边缘地带果然有铜丝还很细,立马把口罩上下调过来,再翻了一个面,戴在脸上,大拇指和食指把铜丝往鼻梁上捏了捏。

“什么感觉?”老彭看我的眼睛上起了一层雾。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我差点唱出来。

满车人都在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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