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都不容易呀
汤总司令是京沪杭城防警备司令部的总司令。现在任务是对整个京沪杭战线军事防御问题,京津有傅将军傅副司令,汤总司令他坐阵上海。
汤总司令对这一车文物玉器之内的东西,就是一件芝麻小事,他让副官打电话给驻防一区的某军长,派一个汽车连去圣安斯修道院,让他们把军火全运回来。
费时抗战时期有战功,也是军统戴老板的人,汤总司令是知道的。费时当着副司令,刚接收上海时负责抓汉奸和日特情报工作,现在主要是对**方面的情报,也负责调节军队与上海地方的工作。
费时知道自己这个副司令是没有军事指挥权。不过,他也是聪明的,上次他就给了汤总司令一幅画和两个精致青花瓷器,汤总司令都收了。
费时还给其他长官也送过,对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会拿到桌面上去讨论。
“费副司令。”一个记者问,“说说这次收获文物的过程。”
“现在不说。”费时说,“我们把这一车东西送到博物院去,到哪里我们一块儿说。”
“好。”又来了两个记者同意去博物院说这些文物是怎么收回来的。。
费时对身边的耿勇轻声说:“去司令部警卫营要一个排,我们一起去博物院。”
“是。”耿勇应一声就跑走了。
“哦!”费时大声和对跑着的耿勇喊,“先打个电话过去,让博物院有个准备!再叫一个排来把这堆。”费时指着不远处码放的军火。
“知道了。”耿勇跑着应。
十分钟后,耿勇带了一个排的士兵跑步过来。
费时说:“好,大家上车, 我们一起去博物院送文物。”
士兵们纷纷上了另一辆车,耿勇带一个司机上了装文物的卡车:“跟费副司令的车。”
“是。”司机兵应着发动了车。
费时的司机休息了,费时自己开车。
那几个记者朋友,耿勇也安排上士兵的车,一起出发去市博物院。
那二十几箱军火,司令部警卫营安排士兵给搬走了。
到了博物院外,接到电话的闾院长与已回到博物馆工作的文物专家们都在等着。
费时靠边停车,下车与闾院长和诸位专家们握手,简单的寒宣了几句,后面跟着的卡车也停了下来。
记者们都跳下了车拿着相机拍着。
有上次捐赠(送回)文物的认识,博物院的专家学者们与费时也算是认识的。
闾院长对费时说:“卡车开到博物院里面去吧。”
“好。”费时对卡车司机打了一下手示。耿勇车上对士兵司机说:“把车开进去。”
“是。”士兵司机在博物院员工的指挥下,把车开进了博物院里,后面装士兵的车也一起进去了。
那几个记者,把这些都拍了下来。
装文物的车在博物院内停好,费时就叫一起去的士兵们跳下车,与博物院年轻的学者们一起把文物从车上搬下来,一箱箱的放在大厅闾院长指定的一片地方。
都搬完后。费时一箱箱的都给打开来,记者们都忙着拍照片。
费时对闾院长说:“闾院长,我们昨天晚上在圣安斯修道院,找回鬼子收占的文物都在这里了。”
“看看。”闾院长就带着博物院的专家学者们,看着放在箱子里面那些文物。
一个专家还是忍不住的戴好手套,拿了一幅画打开来看。惊叹的说:“这画。这是宋徽宗的‘春耕图’呀。”
“你们看这个。”另一个专家学者在一旁说,“这青铜器,它还在!还在!”就说不下去了,泪水也流了出来。
记者们是赶紧拍照。
费时对闾院长说:“闾院长,东西我们送到了,麻烦您写个收据,具体有多少种类,等您们清点好了,再向文化部报吧。我们当兵的这些个粗人,也不懂的这些。”
“好,好,谢谢。”闾院长与费时和耿勇握手致谢,闾院长握着耿勇的手问,“是老耿家的**吧?”
“是的,闾伯伯。”耿勇说:“您还好吧?”
“好。”闾院长握着耿勇的手拍着问,“你爸呢?当时我们撤走的时候,他生病了,不想拖累我们,没走。”
“好着。”耿勇说,“在鬼子来之前,我爸和我妈他们去乡下了。我今天交了这文物后,就请几天假接他们回上海。”
“好呀。”闾院长拍着耿勇的手说,“现在希望那些专家学者都回来都好,你爸是文物界难得的人才呀。你看这些,”闾院长指着说,“这一批批的送来,都要等专家来清点鉴定分类。”
“嗯,我知道。”耿勇说,“这工作得有一阵子。”
闾院长说:“是的,八年抗战这些宝贝还在,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您说的是。”耿勇示意了一下,请闾院长放开他的手。
闾院长拍了拍耿勇的手松开:“谢谢你们。”他又去与送文物来的士兵们一一握手致谢。
这些,记者们都记录了下来。
握完手后,闾院长双手合十高举大声的对大家说:“谢谢大家对文物古迹的保护,对文化的热爱。鉴于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博物院人手不够,今天就到这儿,等我们清点好后,对文化部上报,我们会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欢迎记者朋友们都来报道。谢谢大家。”
“好。”大家拍手称赞。
费时对他的兵排长说:“好,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营。”
“是。”排长应道,口令:“集合!”
士兵们就立正集合。排长说:“立正。向左转,齐步走,上车。”
士兵们就向门口走去上车。
费时带着他的兵撤回去了。
回来时费时与耿勇都坐费时的小车,车上费时问:“你要回乡下接世伯他们回来?”
“是的。”耿勇说,“现在我还没有接手工作,等我把父母和妻儿接回来后,就安心工作,费副司令您准我几天假吧。这也快过中秋了,在乡下过完节,我回来就一心一意上班。”
“行。”费时问,“你结婚了?弟媳是哪儿人?”
“是丽芳。”
“什么?”
“是丽芳,与我哥解除婚姻的那个丽芳。”
“你怎么?唉。我说你什么好?”费时拍了一下方向盘。
“费时哥,”耿勇解释,“上海被轰炸后,丽芳的家人都没了。大学也西迁,我爸那时病重没走。我爸说,先一起到乡下去,叫我哥也一起走,去抗日打鬼子。我哥说,租界还好好的,鬼子打不到租界来的。
总之,我哥不愿离开那时租界太平的生活,我爸说他一点血性都没有。丽芳也觉得我哥没爱国心,就与我哥解除了婚约。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费时说,“我当时在上海受伤,你家住了半个月,鬼子投降前我又回到上海。和你哥又住了三个月,我们什么都聊到。”
“我爸妈就带上丽芳和阿嫣,还有胡叔和胡婶一起离开了上海,到了乡下的国统区。”耿勇说自己:“那时我又在队伍回不来。是有一天,部队转移休整,我看到阿嫣和丽芳在村子河边洗衣,我才知道家里的情况的。
两个月后,我们的部队要开赴上前线。我爸妈说,我这一上前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哥在上海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就问我愿不愿意和丽芳结婚。说是要是丽芳能怀上孩子,万一我殉国了。耿家也还有条根。我吧,和丽芳同岁,又一起长大。”
费时说:“知道你们两家是世交,感情还是有的。”
耿勇说:“当时想吧,要是丽芳嫁给了别人,我也不放心呀。我就对爸妈说,问丽芳意见。她点头同意,我们就结婚。丽芳同意,准备了一天,我们就结婚,你知道新婚之夜,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不用猜都知道。”费时说,“两人隔一丈远各自坐着。”
“你怎么知道?”耿勇笑,“你在现场?”
“哈。”费时说,“你哥的前女友,成了你的妻子。一时你们心里有点纠结吧。”
“是的。”耿勇说,“第二天还是丽芳把话给说开了。细节不说了。婚后五天部队就开拔,谁知道这一开拔,我们被鬼子合围,一个师投降了汪伪政府。我就成了二鬼子,把我爸气的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后面的事你知道。我就不说了。”
“唉。”费时叹了一口气,“都不容易呀,阿嫣呢?”
“唉。”耿勇也叹了一口气,难过的说,“生病死了。”
“怎么?”费时问了一个怎么,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车进了城防警备司令部的大院。
耿勇说:“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中午就走。”
“行。”费时说,“东西先放我那里。回来后,我在给你批假消假期,多少天一起算。”
“谢谢费副司令。”耿勇笑,“那我就不赶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