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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穴

第6章

车子一直开到钱莎莎住的楼下,秦锦之看看她说:“到了,你上去吧!”

钱莎莎看着他问:“你不上来坐会儿了?”

“太晚了,不上去了!”秦锦之说。

钱莎莎有些失望的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蛋,秦锦之看着她问:“干什么?”

钱莎莎一噘嘴:“你傻呀?讨厌死了!亲人家一下嘛!”

秦锦之点着头,在钱莎莎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说:“可以了吧?上去吧!”

“明天你来接我?”钱莎莎问。

秦锦之点点头:“好,来接你!”

看着秦锦之开车离去,钱莎莎一笑,转身进到楼门里去。

秦锦之坐在房间里看着手腕上的表,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他把枪拿出来顶上子弹,换了一身衣服起身刚要开门,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秦锦之把枪拿在手上走到门前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秦锦之屏住呼吸将身子贴在门上听着。

轻轻的三声敲门声“咚咚咚!”接着又是短促的两声“咚咚!”

秦锦之问了句:“谁?”

“锦之哥,是我,月亮。”

秦锦之打开房门把站在门外的月亮拉了进来。

月亮看着他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秦锦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联系上了吗?怎么说?”

月亮点点头:“联系上了,组织上给了回复。”

秦锦之略微一愣问道:“怎么说的?同意了?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月亮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说:“这边组织上会再安排其他同志接手,你就不用操心了。组织上认为这是一个绝佳机会,东北正好需要有人过去,打进他们的内部,为东北**联军解放东北提供准确情报信息。现在任重诚主动找了你,这是一个机会,组织上非常支持和赞同,希望你答应任重诚的安排,和钱莎莎前往东北,我也会跟着你们一起过去。组织上也认为你和钱莎莎结婚对你来说是一种掩护也能让你更好的隐藏身份。所以,组织上赞同你和钱莎莎结婚的事情。”

秦锦之眉头一皱:“胡闹!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一个党员娶一个国民党特务做老婆,这等将来我回到部队上怎么见人啊?还不得让人笑话死我呀?这不行,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就这件事不行!”

月亮看着他说:“这是组织上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可是,可是,你,你怎么......”秦锦之

没等秦锦之说完,月亮伸手捂住他的嘴说:“任务高于一切,命令大于天。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秦锦之问。

“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你是一个战士,不是什么秦家少爷,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会从钱莎莎那里得到很多我们需要的情报,她会成为你最好的护身符。”月亮说。

“那总不能为了完成任务,我就做了国民党特务的丈夫吧?这也太荒唐了!”秦锦之说着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组织上的意思是要去争取她,没准你能把她争取到我们这边来呢?”月亮说着也起身走到窗前问:“你拿着枪要干什么?”

秦锦之看看她问:“你觉得像钱莎莎这样的人能争取过来吗?”

月亮一笑说:“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能呢?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也可以帮你呀!”

“月亮,我已经对不起你爸爸了,我怎么能再对不起你呢?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清楚了,刚刚胡奎亮已经讲给我听了,他还很得意地说帮你破了这个规矩呢。”月亮说着眼圈又红了。

秦锦之看着她说:“月亮,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在离开重庆之前,一定替你把这个仇报了,我要亲手宰了胡奎亮,给老谭报仇!”

月亮一听立刻严肃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想胡来,蛮干!这个时候,你杀了胡奎亮,你还能离开重庆吗?还能再去东北吗?你这样做,那所有计划不都因为你的冲动而失败了吗?”

秦锦之拿着枪对月亮说:“谁会看到是我杀了他?再说了,他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干的呢?姓胡的得罪了那么多人,有多少人想要要他的命呢?”

“你觉得廖凯坦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这个家伙老奸巨猾,最善于从细微处找破绽,胡奎亮又是他的心腹之人,你杀了胡奎亮,即便是他们不怀疑你,也会迟滞你去东北的时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月亮说完,伸手抢过秦锦之手里的枪说:“再说了,没有组织上的批准,你擅自行动,一旦暴露自己,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秦锦之看看她说:“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对了,我们到东北以后,怎么联系我们组织呢?我们的上级领导又会是谁呢?”

月亮摇摇头说:“上级领导是谁,我不知道,组织上只告诉我,到了东北以后,会有一个代号叫蔷薇的同志领导我们行动。”

“蔷薇?领导行动?那就是说这个蔷薇就是我们的上级领导了?”秦锦之问。

月亮微微点点头说:“组织上说,蔷薇会安排好一切,由我来负责接头,所有指令组织上都下达到蔷薇那里,我们只需按着蔷薇传达的指令行动就可以。”

秦锦之笑了笑:“蔷薇,这个代号有点意思,男的女的?你以前听说过吗?按你这么说,我们也见不到这个蔷薇的真实面目了?”

“不到关键时刻,蔷薇不会露面!”月亮说。

秦锦之又问:“他也是潜伏人员?”

月亮摇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组织上的纪律和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该问的,不该打听的都不要张口。”

秦锦之点点头:“好,不问也不打听!”

“那行了,你快休息吧,我得回去了,明天抽空来接我就行了。对了,那跟我爸爸作假夫妻的母子两个......?”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他们撤离了。”秦锦之说。

月亮赞许地看看他,打开门刚要走,秦锦之看着她又问:“钱莎莎的事情不能再商量了吗?”

月亮异常坚定地点点头:“服从命令是你唯一的选择!”

看着月亮离去,秦锦之一拳砸在墙上道:“这是什么狗屁命令?”

秦锦之再次拿起枪,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马上就要到后半夜一点了。他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遛出房去。

秦锦之太了解胡奎亮了,不夜天不打烊,他是不会离开那里的,现在离着不夜天打样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只要事先埋伏在胡奎亮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凭着自己的枪法秦锦之有把握一枪毙命干掉胡奎亮,也算是为老谭报了仇,自己也好面对月亮了。秦锦之拿出消音器装在枪管上,他穿着那件黑色风衣,头上戴了帽子,还特意在嘴巴上沾了一撮小胡子。

冷飕飕的夜风带着零星雪花吹打在脸上。秦锦之一路急行,大街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亮,像是坟场上的鬼火在闪烁。

十几分钟后,秦锦之来到了**大街的路口,这里是胡奎亮的必经之处,秦锦之四下看了看,选择了一处二层小楼。秦锦之丹田提气,快步疾飞,几个蹿越便顺着楼外的排水管上了楼顶,他在楼顶找了一个隐蔽处蹲下身子看着前面的街面。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先是一道刺眼光亮照过来,那是汽车灯的光线打在路面上,接着就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秦锦之慢慢把子弹上膛,对准了街面逐渐驶过来的汽车。

胡奎亮开的是一辆敞篷的军用吉普车,胡奎亮一边开车嘴里一边还哼着小曲,叼在嘴上的烟卷颤动着,那点红色的小火苗一跳一跳的,像是一个不停抖动的萤火虫。

秦锦之瞄准了那颗豆一样大小的火点,他知道,只要自己的这一枪打出去,胡奎亮的半张脸就会被子弹掀掉轰烂,那将是必死无疑。

就在秦锦之食指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另一支枪提前响了,随着枪声响起,胡奎亮的车子突然疯了一样狂奔着冲向路边,一下子撞在路边的那根歪歪扭扭的电线杆上停下来,胡奎亮的身子向前一倾趴在了方向盘上便不再动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秦锦之来不及多想,他快速从楼上跃下,顺着楼下的小路一阵飞奔离开了现场,钻进了小胡同里。几分钟过去之后,从他身后传来尖利的口哨声和嘈杂的喊声。

秦锦之一路狂奔回到家里,把风衣和帽子藏好后,便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

躺在被窝里秦锦之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会是谁提前埋伏在**大街开了那一枪。“月亮?不可能?”秦锦之知道月亮会用枪,但是枪法还没到那种程度。“那么除了月亮还会是谁呢?”在重庆秦锦之只知道自己和月亮再就是老谭。老谭牺牲了,月亮又没有这枪法,“那还会是谁呢?总不会组织上为了给老谭报仇,从附近游击队上找来的人吧?也不可能啊,要是那样,月亮刚才会告诉自己的,由此看来,月亮也不知道这件事。”秦锦之翻来覆去的想着,琢磨着,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当一缕阳光挤进窗帘的缝隙把光芒洒到房间里的时候,秦锦之睁开眼睛摸出枕头下的表看了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秦锦之起床洗漱完毕后便出了门,开上车直奔钱莎莎的住处。

当他来到钱莎莎的楼下时,钱莎莎已经站在路边在等他了,看着秦锦之的车过来,钱莎莎冲他招着手。

秦锦之把车停下,钱莎莎跳上车看看他一笑:“想我了吗?”

秦锦之叹口气:“想,想了一晚上,我就后悔呀,昨晚我怎么就没去你那儿呢?一个人孤枕难眠翻来覆去的折腾一晚上,这要是怀里搂着你,软玉温香,我估计我能睡到今天中午。”

钱莎莎看看他一撇嘴:“油腔滑调,就会说好话。噢,就只搂着?别的呢?”

秦锦之扭头看看她:“哎,我说钱莎莎,你是不是急疯了?想男人想得脑子都坏掉了吧?”

“讨厌!”钱莎莎伸手掐了一把秦锦之的胳膊。

二人在路边找了一小店吃了点东西后,直接开车到了八处的办公楼下。

他们的车子刚一停下,就看见胡奎亮的那些手下人在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脸上全都是清一色死了爹娘的样子。

秦锦之看着他们转头对钱莎莎说:“这不都是老胡行动队的人吗?这一大早上就开始忙啦?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死了爹似的,这是要出任务啊?还是去送死啊?一个个哭丧着脸。”

钱莎莎一笑:“你这张臭嘴,没一句好听的。我去问问!”钱莎莎说着跳下车来喊来一个人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这么早就出任务吗?”

那人看看她说:“钱科长,您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钱莎莎问。

“我们,我们队长死啦!”那人说完便走开了。

“啊!死啦?什么时候的事啊?”钱莎莎大声问道。

那人边跑边说:“昨晚后半夜被人打死的!”

钱莎莎扭头看着坐在车上的秦锦之说:“胡猪头死了!”

“什么?老胡死了?”秦锦之脸上现出惊恐,他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钱莎莎问。

钱莎莎指了指刚才那人说:“老胡手下说的!”

“哎呀,昨晚还好好的,这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呀?”秦锦之说着哆嗦起来,钱莎莎一把扶住他说:“他死了,你怕什么?”

“肯定是**,我,我杀了老谭,他们会不会对我下手啊?”秦锦之说着双腿发软就要往下倒,钱莎莎拉着他说:“你至于吗?把你吓成这样。”

秦锦之抓进了钱莎莎的手说:“他们可是来无影无无踪的,这可不好说啊!我完了,完了,被他们盯上我还能活吗?莎莎,咱赶紧去东北,我考虑好了,娶你,然后咱一起去东北!”

钱莎莎看着他笑了低声说:“一会要是廖开膛问你,你昨晚后半夜在哪儿,你怎么说?”

“在家呀!我能在哪儿?”秦锦之说。

钱莎莎摇摇头:“你是真傻呀?我看出来了,你绝对是真傻呀!”

“什么意思?”秦锦之问。

钱莎莎凑到他耳边说:“你就说咱俩在一起,在我家,折腾了一夜,随你怎么说都行,就是不能说你自己在家,懂了吗?”

“为什么呀?”秦锦之问。

“我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哪那么多为什么?老胡昨晚跟咱们在一起,后半夜他死了,你说廖开膛能不怀疑你我吗?秦大傻子!”

秦锦之点点头:“哦,明白了,明白了,那好,那我就说我在你家,和你在床上亲热了......”

钱莎莎看看他点点头:“随你怎么说,但是别说漏了就行!我不想在咱们走之前惹麻烦,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秦锦之笑了笑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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