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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十二章 匪首九响枪

就在那家大院那二爷做寿后的第三天夜里,一队人马长途跋涉,在夜色的遮掩下,马不停蹄,奔袭扑向元宝屯。

刚才还是繁星点点,月牙弯弯的天幕上,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块乌云,瞬时间便把星辰和月亮遮挡的严严实实,仿佛有意要掩盖即将发生的罪恶,大地如同被铁锅扣住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杂乱的马蹄声敲破了沉寂,由远而近,蹄声越来越响,足有三十匹多快马在奔腾着。率先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汉子,一身短打扮,大脸盘,大眼睛,大嘴岔,个儿也高,看上去凶狠而又彪悍,此人就是这支绺子的大当家,山林中报号:九响枪。

关东自古多土匪,又称胡子,为什么叫胡子呢?这有两种说法,一是这些人常年生活在山林里,东奔西闯,胡须长了,没时间剃剪。二是大多人进入绺子都是隐姓埋名,故意留起胡子,以免强抢和杀戮时被熟人认出,天长日久,胡子跟着就叫开了。能当胡子的,各色人等并各有各的因由,有的家贫如洗,连饭都吃不饱,当胡子就为了一张嘴,有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当胡子就为了吃喝嫖赌,有的吃了官司,或有人命在身,当胡子就是为了躲避官府,在绺子里聊度余生。当然,也有好多血气方刚的汉子,心有抱负,无处施展,当了胡子,打出威名,成了英雄,其人生一世,轰轰烈烈,似乎心中也就无憾了。一般最后拉杆子、起局的人自然而然成为这个绺子的大当家,也就是绺子最大的头儿,当然了,能做大当家的,必须得有一定的本领,起码能打能杀,不怕死,枪头儿子功夫好,也就是枪法好。冷兵器时代,那就得武艺好。各大当家的,为了让自己和绺子的威名响亮,都绞尽脑汁挑出个旗号,在山林中也叫报号。其报号各有特色,且有区域性。有的绺子活动范围在大江两岸,便报号:“过江龙”或“小白龙”。有的为显示自己不怕死,碰到地雷都敢用身子滚压,报号“滚地雷”,有的常年在山林中,报号“林中虎”或“穿山甲”,也有的认为自己走路做事速度快,报号“草上飞”或“小旋风”,更多的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枪法准,报号“神枪李”“双枪刘”“九枪八”“双枪驼龙”,反正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从这些报号中,足可见关东的胡子之多。

而今夜来砸那家大院这个大窑的“九响枪”,说起他拉杆子和报号,颇有点意思,他姓氏名谁,家住何地,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未曾娶妻生子,未拉杆子前,人送外号“大个儿”,当过铁匠,做过泥瓦匠,四处打短工,日子过得挺辛苦,后来有人说他白长了一个好骨架,空有一身好力气,连个家都没有,他听了,心里窝火,郁郁寡欢,决意不能再这么混下去,得换个活法儿,不说是出人头地吧,也得有吃有喝,自由自在吧!

这天,“大个儿”闲逛到屯外,远远看见他常去的一家小酒铺外面,拴着两匹马,凉棚里坐着两个山林队的警察,因为天热两人把子弹袋都解下来,挂在旁边的椅子上,两棵大枪也放在一边。“大个儿”看着,脑子突然闪出个念头,震得他心房发颤,刚好怀里揣着酒瓶,里面还有没舍得喝的半瓶酒,他拿出来,没有多想,一口气都干了,随后把空瓶子摔碎,这酒一下肚,身子发热,素性把衣服也脱了,光着膀子,牙一咬心一横,脚步踉跄,身子摇摇晃晃,走进凉棚,突然间仰天哈哈大笑。

有认识他的人问道:“大个儿,你小子在哪儿喝成这样儿,傻笑啥儿呀?”

两个警察也都喝的八分醉了,袒胸露腹的,没有在意。

大个儿又笑了几声说:“妈拉巴子的,真邪性,这事儿说出来,都能让人笑掉大牙。”

有人又问道:“啥事儿值得你这么笑啊?”

大个儿斜眼瞟了瞟两个警察说:“我刚才在七家子屯饭馆,看见一个大个儿喝多了,那大儿个儿跟我的个头儿差不多,不,比我还稍猛点,一脸的横肉,那嘴张起来跟个瓢似的……”

有人逗笑说:“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的嘴就够大的了,还笑话人家的嘴跟个瓢似的呢!”

也有人着急了,问道:“快说吧,那大个儿咋的了。”

大个儿又是一笑说:“咋的了?嘿,太神了,太邪乎了,那个大个儿子空着手,愣把那两个警察的枪给下下来了。”

听的人惊奇地说:“啥儿?把警察的枪给下走了?真的假的呀,你小子别瞎白话了。”

大个儿说:“我要是掏瞎,我是你揍的,我管你叫爹。”

屯里人都愿意听稀奇古怪的事儿,围过来说:“快,大个儿,说说那人是咋把两个警察的枪下下来的。”

大个儿端起桌上不知谁的酒盅,喝下去,抹了下嘴巴说:

“七家子那个饭馆你们知道吧?就是张老三开的……”

有人说:“知道,知道,张老三用洗脚水做豆腐,谁不知道啊!”

另有人说:“别提那埋汰事儿了,还是说咋下的警察的枪吧!”

旁边的警察说话了,喊道:“喂,喂,说……说啥儿呢?啥儿警察警察的,这……这警察该你叫的吗?”

大个儿忙说:“哎呀,对不起,我没看见两位官爷在这儿喝酒呢,该打,该打,我……我给他们讲七家子饭馆下警察枪的事儿呢!”

警察喝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舌头直打卷说:“你……你说两个警察让……让人把枪给下了,你……你小子他妈的……”

大个儿急忙地说:“官爷,我不敢瞎说,这……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儿。”

另个警察醉眼朦胧地问道:“咋……咋下的,你……你给老子说……说出来听听。”

人们儿都等急了说:“大个儿,这老总都让你讲了,你就快讲讲吧!”

大个儿凑到警察面前,连说带比划地说:“是这么回事儿,刚才,不,半个时辰前吧,在张老三那馆子里,有两个跟你穿一样外套的官爷,正喝得高兴呢,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大个儿,大笑说一个胡子把两个警察的枪给抢去了,那两个官爷不知是酒多喝了,懵了,反正是没反过味儿来,问大个儿咋回事儿,那大个儿就……”

人们儿听得聚精会神,包括两个警察。

大个儿伸手拿起立在桌旁的枪。

一个警察问:“你……你动它干啥儿?”

大个儿笑说:“我这不是一边学那个胡子咋抢的枪,一边给你讲啊……”

另个警察说:“妈的,里面压着子儿呢,小……小心走了火。”

大个儿已不再理会两个警察了,动作极快地把两棵大枪和子弹袋都背挎着身上。

这时,人们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连那两个警察也都蒙在鼓里说:“你……你拿一杆枪比划比划就行了呗,咋两杆枪都背到身上了,你……你这小子也……也不嫌他妈的沉。”

大个儿说:“那胡子把两棵枪和子弹带都挂到身上,接着‘腾腾腾’后退几步,来到马前,翻身上马……”

人们儿似乎感觉到什么,怔然地看着。

大个儿已来到凉棚外,解开两匹马的缰绳,骑上其中一匹马上,端起一棵大枪,拉开枪栓,“咔嚓”推上子弹。

两个警察冷不丁清醒过来,站起来,欲要上前说:“你……你想干啥儿,你……你他妈的给老子下来。”

大个儿又是一阵大笑,用枪指着两个警察说:“别动,小心走火,哈哈哈,听清了,看见了吧,一个胡子咋抢的两个警察看的枪,就是这么抢的,老子就是胡子。”

两个警察目瞪口呆,盯看那黑洞洞的枪口,一动不敢动。

有人还以为大个儿喝多了,在开玩笑说:“大个儿,你不想活了,还不麻溜下来……”

大个儿说:“我下来个屁我下来,老子抢下这两棵枪,进山当胡子去了。”

人们儿惊住了,还没等醒过神来。

大个儿打马飞奔,向远山奔去,不一会儿,连个影儿都不见了,就这样儿,大个儿凭着两棵快枪,拉杆子起局当上胡子,不到两年时间,身边就聚集几十号的人,若在山林立足、扬名,必须要报出名号,这让他有点犯难了,一时有些拿不准,后来想到自己是抢两个警察的枪起家,何不在这两棵枪上打主意,这两棵枪一个是汉阳造,一个九响枪。汉阳造不好听,至于九响枪,他当了胡子后,天天练枪,天天接触枪,知道这九响枪是俄国老毛子制造的,也叫“九子连”“九子枪”和“九响毛瑟枪”,一次可装九发子弹,其中一发顶在枪膛里,他用得挺顺手,九响枪听起来也顺耳,同时,他的枪法也练得出神入化,连开九枪常常是九发九中,如此巧合,都占个九字,干脆自己就报号:九响枪吧!手下人奉承说,这九响枪名号响亮,又是起局始用之枪,吉利。如此,没有多久,九响枪绺子的报号,在山林中叫响,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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