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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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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十四章 胡子包围了那家大院

那家大院的那炳贵,自父亲办完大寿那天起,右眼皮时不时就跳一下,老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脑子里也时不时地想起儿子永清说的那个挑八股绳的斜巴愣和那把匣子枪,依他的判断,此人肯定不是好人,来那家大院门前转悠也肯定是有目的,十有八九是胡子的眼线,如果是胡子要打探大院,弄不好是盯上那家了,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这样儿,那就不得不防范了,可是那家在明,胡子在暗,如何防范呢?弃家离走,是行不通的,胡子要的是那家的财物,人走了,家和东西搬不走,更何况一大家子,往哪儿搬?往哪儿走?再说了,还没见到胡子的影儿,就草木皆兵,惊慌失措,这也不是那家人的所为呀,传出去也有损那家的名声和威望啊!可是坐以待毙或抱有侥幸心理,真要是出了事儿,恐怕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把这些担忧,讲给了自己的福晋,也就是永清的娘,之所以不想告诉父亲那二爷,是怕父亲骂他胆小如鼠,平日里,父亲就说他做事没谱,担不起大任,还说日后把这份家业交到他手里不放心,所以,父亲现在一直在名义上管着这个家,是名副其实的老当家。福晋是个女人,自然胆小,没等听丈夫说完,便让丈夫无论如何得告之公公,若丈夫不去跟公公说,她去告诉公公,那炳贵听从福晋的话,来见父亲,言明了自己的忧心。

那二爷端着茶碗,他愿意喝热茶,烫嘴的,慢呷着,不惊不诧地说:

“啥儿,你说有胡子惦记上咱家了,好啊,让他惦记着吧!”

那炳贵在父亲面前,总是屁股沾坐着半个椅子,欠身说:

“阿玛,我的意思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寻思咱们还是防着点……”

那二爷跟儿子有时也糊涂,放下茶碗问道:“防谁?”

那炳贵说:“防……防胡子呗!”

那二爷几根胡须翘了翘又问道:“胡子,胡子在哪儿呢?”

那炳贵语塞,答不上来了,确实,他也说不清胡子在哪儿呢!

那二爷瞪看着儿子说:“你瞧瞧你,这还等上阵呢,自己先吓尿裤子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那家的子孙,想当年,咱那家的祖宗们,跟随着皇上,金戈铁马,疆场厮杀,血染战袍,从关里打入关内,建立了咱们的大清朝,他们有一个怕死的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那炳贵自小没离开过父亲半步,自小父亲对他就是耳提面命,自然而然地对父亲产生了过分的依赖,万事从不自己拿主意,当然,也从未顶撞过父亲,可今天,想到胡子,他的心真的是忐忑不安了,所以,壮着胆儿,打断了父亲的话,说:

“阿玛,咱们能不能先不唠咱们的祖宗了,还是说说胡子吧,这万一胡子不知天高地厚……”

那二爷动怒了,骂道:“混账东西,咋的,我说话你不愿意听了,嫌我老了?嫌我糊涂了?我跟你说,我睡着都比你明白。”

那炳贵哭笑不得,脱口说:“是,是,阿玛圣明。”

那二爷更来气了,说:“你说啥儿?圣明?这圣明的话是随便说的吗?你在私塾读的四书五经读狗肚子里去了?你不懂得圣明二字,只能用在皇上他老人家的身上吗?”

那炳贵绝对是孝顺的儿子,近似于愚孝了,怕父亲生气,忙说:

“阿玛,我错了,我不该说出圣明这句话,我也是一时着急,我……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那二爷别看骂儿子,但更疼儿子,听儿子这么说了,他口气也缓下来,说:

“你呀,你,都多大了,没长进,还不如我的那个小阿哥永清呢,你看那永清,那诗书背得滚瓜烂熟,我昨天考过乾隆爷写的诗篇,他一口气给我背诵了十多首。”

那炳贵不禁打个叹声,这父亲不往胡子这事儿上唠,他真的是拿他这个父亲没辙儿了。

那二爷端起茶碗,没喝,说:“你出去吧,该干啥干啥去。”

那炳贵起身又坐下了,不死心地说:“阿玛,那这胡子……”

那二爷把茶碗一顿说:“胡子,胡子,你说你,有个出息没?小小的胡子就把你吓成这样儿?”

那炳贵说:“不,不,阿玛,我不是怕,我……我是寻思咱们用不用请几个炮手来看家护院?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那二爷断然否决儿子的提议,说:“不行,请啥儿护院的炮手,用不着,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图的是清静,有提着洋枪洋炮的炮手在我眼前晃荡,我心里犯堵。”

那炳贵苦着脸说:“阿玛,不怕一万,就所万一……”

那二爷说:“啥万一?根本就没啥万一,你往回头看看,这百十多年,咱元宝屯,咱们那家,遇到过啥灾难吗,有过啥闪失吗?这都是托祖宗的福,还有就是咱们祖宗起的这元宝屯的名子,起的好啊!”

那炳贵对父亲这个说法,还是认可的,确实,元宝屯在方圆百里之内,被人们公认是太平世界,那家也一直享受着幸福快乐的安逸生活。按说这都有些令人费解,不可置信,元宝屯真的成为世外桃园了吗?其实不然,关东土匪多如毛,清朝各个时期都有,只是规模都不大,富户人家遭打劫绑票那是常有的事儿,要不怎么有响窑、硬窑、软窑之说,但直至大清倒了,大小胡子绺子,没有敢动那家大院的,人们都知道那家有钱,并且有传说那家祖宗积攒下的金银用缸装,用窖藏,供后代享用,如此多的钱财,胡子能不窥视吗,可是那家的名声太大了,那家自太祖以下两代是皇上的近身侍卫,那二爷也说那家是半个皇族,传来传去,有人竟传成那家就是皇族,甚至传出那家的太祖是老汗王努尔哈赤的私生子,似想,这样身份的后代,胡子若敢下手,官府不得派兵倾巢出动,那胡子的日子还有个安宁了吗?胡子毕竟是胡子,哪有贼不怕官兵的。可是进入民国,就大不一样儿,也许惧于那家的余威,胡子似乎还是不敢蠢蠢欲动,都在观望,不料九响枪的绺子在蒙面人支使下,抢占先机,瞄准那家,准备发一笔横财、大财。

一场杀戮即将发生。

那炳贵想请护院炮手的要求被父亲否决了,心中只能暗自祈求那家祖宗的保佑了,同时,他也觉得父亲说胡子不敢小覤那家的话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安排伙计夜里轮班打更,若有风吹草动,立刻鸣锣示警。

夜深人静,九响枪那三声枪响,格外刺耳、震耳。

那家大院打更的伙计,听到枪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待隐约听到马蹄声和喊声,意识到胡子来了,才“咣咣咣”忙敲响铜锣,从前院敲到中院后院,又从后院敲到中院前院。

那炳贵听到锣声,慌里慌张穿上衣裤,无头苍蝇地往外跑,开门要出去的时候,想到什么,回头对福晋说:

“你……你快去把蔫淘叫起来,在屋里猫着,千万别出来。”

永清的小名叫蔫淘,是玛父给起的。

永清娘身子颤抖着说:“你……你加小心,别一个人出去,先去告诉咱阿玛一声。”

那炳贵没顾得回应,也没顾得去父亲的房里,急步地跑到前院,打更的伙计还在不停在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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