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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二十章 县长、署长和巡长

那家大院惨遭灭门,堪称惊天大案,不但桦田县震动,就连省城吉林省府,也惊诧不已,到不是因为那家是什么满清贵胄,民国了,除了一些旗人自尊自贵,其他人已不再把过去的满八旗当回事儿了,之所以震动和惊诧,是有近二十口人被一次性屠杀,且还把大院一把火烧尽,如此的杀人放火,在哪个朝代都属十恶不赦,况省城有家报馆,头条新闻题目就是:土匪灭绝人性,数十口人命丧火中。这番喧嚷,省府官员坐不住了,严令桦田县府派员查办,派兵围剿。

桦田县县长,相当于过去的知县,职位,职权没变,变的是脑后的**割了,头上扣顶礼帽,补子官服换成了中山装,他坐着马车上,后面跟着一队警察,负责巡管数个屯落,包括元宝屯在内的巡长韩立功,自然也在其列。

县警察署署长关福堂,骑在马上,他体态丰满,白净而微胖的脸,慈祥而又威严,且带有福相。在桦甸县警察署,他不但是署长,资格、资历也最老最长,十六岁,大清还没倒时,他就当了警察,从巡警、巡长、科长,最后到署长,二十来年,一步一个脚窝走上来的,常言说,人老奸,马老滑,多年的警察生涯,他见过的,经历过的,实在是太多,太丰富了,到后来,他变成了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油条,同时,他还有个老佛爷外号,这个称呼来源于他的面善,平日里,无论是出公差还是办私事,笑口常开,一团和气,很少仗势欺人,所以不少人都说他有菩萨心肠,喊他老佛爷。当然,作为警察,狠不下心也不行,对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被他抓住了,训斥一顿,若不再犯,他既往不咎。若是打人杀人,伤天害理,落在他手里,他绝不心软,概不容情,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警察打自己的爹,公事公办。也许就是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态度,使得他左右逢源,最后坐上署长的位置,而且至今已有七八个年头,始终没人替换,稳如泰山,现在的桦田县城外,因警力和职权有限,治安好坏另当别论,若就县城内,在他恩威并施的整治下,不敢说路不拾遗,但夜不闭户,基本还是达到了。

县长率人来到元宝屯,已是那家遭劫的五天后,见有不少屯民围聚上来,县长不住地躬身,深有愧疚地说:

“各位乡亲,各位乡邻,敝人来迟了,敝人来迟了,让你们受惊了,对不起,对不起。”

屯民表情木然,没有什么反应,本来他们对当官都敬而远之,县长在他们眼里,又是难得一见的大官,来与不来,那家大院已都不存在了。没有了那家,他们似乎没有了依赖和依靠,所以就沉默不语。

关福堂作为随从,给县长找个台阶下,也是份内的责任,于是,他对屯民拱手说:

“各位乡民,县长政务繁忙,但闻听此事后,立即责成本警察署到场探查,本署长随即派韩巡长前来,想必你们也都看到韩巡长的辛劳,今日县长百忙之中来到此地,是稍晚了一些,还望大家体谅。”

屯民还是没有人说话,簇拥县长等人,来到那家大院门前,准确的说,应该是原那家大院门前。

昔日的高墙大院,雕梁画栋的瓦房,现在已是颓垣断壁,残墙瓦砾,有风吹来,巻起的黑色尘灰,在半空中打旋,久久不散,仿佛是冤死的魂灵,在彰显哭诉着什么。凡是熟悉那家大院的,来此看到这凄惨的景象,没有不落泪的。

县长对那家大院也是早有敬仰,曾想登门拜望,但听说那家的老东家那二爷痛恨民国,不与民国的官员来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多年前,路过元宝屯,看着那家宽阔的大院,高大的门楼,赞不绝口,而今却成了这番模样,不能令他十分的同情,万分的感叹,连声地说:

“太惨了,太惨了,令人不忍目睹,令人不忍目睹。”

关福堂也一脸悲愤地说:“是啊,那家上百年的大院,几十口人,没想到一夜之间……这些胡子太可恶了,可恨,可杀!”

县长声音低沉地问道:“关署长,你们警署已做过调查,结果如何呀?”

关福堂说:“此案由韩巡长负责,容韩巡长向您禀报。”

韩立功上前一步,立正,手搭帽沿,给县长敬个礼,他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悲怆,应该说这是他的真情流露,不管怎么的,他与那家少东家那炳贵有一面相交,另外他身为轄管的巡长,也负有小小的责任。还有,在那家大院给一家之主那二爷庆生那天,他还陪小岛前来,虽是不欢而散,但转眼之间……

县长打量着韩立功,问:“你就是韩巡长?”

韩长功恭敬地说:“回县长的话,鄙人韩立功,是负责包括元宝屯等十六个屯落的巡长,那家大院遭劫的第二天,卑职闻听说,立即赶来,当时,大火尚未熄灭,卑职立即带领屯民扑火施救,但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最后那家这个大院,还是变成了灰烬,卑职为此负有责任,痛心彻骨,请县长惩罚。”

县长还是很明白事理,体谅人的,叹声说:“匪患乃是大疾,以你一巡长之力,就是碰到了,又能怎样儿,惩罚就免了吧!”

韩立功又敬个礼说:“谢谢县长的宽厚。”

关福堂也不无感动地说:“县长明察,确实啊,我县境内,匪患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新聚帮的胡子,为了壮大声势,烧杀掠夺,简直是无恶不作。”

县长说:“是啊,匪患之疾,正是本县长忧心之事,哎,对了,烧毁那家大院的是哪伙胡子所为呀?”

韩立功说:“初步调查是一个叫九响枪的胡子绺子干的。”

县长说:“九响枪?啥时候又出来个九响枪?”

关福堂说:“这个九响枪原本不在咱们县境内的活动,近一年多,占据了北面山林中的亮甲台,开始时不时地骚乱附近的村屯。”

县长说:“既然知道了这个九响枪的盘踞之地,为何不去围剿,容其做大呢?”

关福堂说:“县长,您也知道,这剿匪之责,需由军队来做,我们警察署一没有那个能力,二是,我们的警察署的责任主要保障县城内的治安,今个儿县长您提及此事儿,我呢,正想向您提议,为制止匪患的蔓延,县政府可否向省府请求,调军队过来清剿,若能如此,不单是百姓之福,也减轻我们警署的压力。”

县长神情凝重,长叹一声主:“做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啊,我也向省府请求过,可省府说军队都调到山海关一线守防,地方只有为数不多的保安团,若真的派保安团过来,军饷开销需由我们县政府负担,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桦田县穷得叮当乱响,上哪儿筹措这笔财钱啊!”

关福堂无奈地说:“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理解县长您的难处,唉!看来只能求老天爷的眷顾,那些胡子少来咱们桦田境内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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