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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三十六章 九响枪发怒

斜巴愣松了一口气,也偷偷地将手中的枪揣回怀里,说:

“大炮头,咱们这……这是要反水吗?”

黑话,反水就是叛变。

李青山说:“反个屁反,咱们打着吃的,反了水还有路走了吗?”

斜巴愣指着徐老小的尸首说:“那你这是……”

李青山说:“这小子就是大当家派来看着咱们的,事儿办砸了,等回到台子,这一五一十不都得告诉了大当家的。”

斜巴愣说:“那是准的,他侍候过大当家的,跟大当家走的近。”

李青山:“我让他睡了,看他还说不。”

黑话:睡了就是死了。

斜巴愣说:“白瞎了他那匹连子了,我以前要跟他换这连子,这小子死活不答应。”

李青山说:“连子也不能留,老马识途,它要是顺道找回台子,那不全都露馅了?”

斜巴愣过去,从徐老小的坐骑上,解下装有酱肘子和猪蹄的布袋,拎了过来,说:

“这好玩意儿不能扔。”

李青山大方起来,说:“吃吧,你不饿了吗,可劲造。”

两人就在徐老小的尸首旁,大吃大嚼起来……

亮甲台上,李青山带人下山,五六天了,还没回来,九响枪心里焦急,到不是他惦念那家大院的那些金银财宝,而是那十二玉玺,最让他放心不下,原因很清楚,就是蒙面人对这十二枚玉玺,势在必得,在那封被烧掉的信中,蒙面人明确地说,如果九响枪能把那十二枚玉玺弄到手,交给他,日后,必有重谢。其重谢二字所包含的意思,也只有他九响枪自己明白,反之,若追查不出十二枚玉玺的下落,蒙面人肯定会怪责,甚至会瞧不起他,要是有了这样的后果,他与蒙面人的关系恐怕……他不敢往深了想,到不是他有多么惧怕蒙面人,而是……而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反正他只盼着李青山能把那家大院那个仅活的后代即永清,如愿以偿弄上山,即便问不出十二枚玉玺的下落,人找到了,总算能对蒙面人有个交待了。

这天,九响枪正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走动,作为大当家,他之所以冷着脸,少说话,就是想给手下人一个威严和深不可测的感觉,所以,沉稳是很重要的。

一个崽子进来报告说,他看到大炮头李青山出现在台子口了。

九响枪急切地问道:“几个人?”

崽子回说:“好像就两个人,大炮头跟斜巴愣。”

九响枪一怔,又问:“没有生人,一个小小子?”

崽子说:“没看到。”

九响枪说:“徐老小呢?”

崽子说:“也没看到。”

九响枪思忖着,刚想让报信的崽子出去把李青山喊来。

门开了,李青山和斜巴愣如丢盔卸甲的丧家犬,快步进来。

九响枪一看李青山和斜巴愣的狼狈像,第一反应就是出事儿了。

李青山的脸脏兮兮的,衣着不整,头上的礼帽歪戴着,神情更不用说,一脸的沮丧。

斜巴愣就更不用说了,脏得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沾过汗水的头发,蓬乱地垂下来,把那只独眼都挡住了,衣襟敞开,露出胸前黑毛。

两人垂头丧气,垂手而立,不敢正视九响枪。

九响枪怔忡片刻,问道:“咋回事儿?咋不说话呢?”

李青山嗫嚅着,似乎不敢开口。

九响枪已有了不好的感觉,但也不能不问啊,面沉似水,问道:“没找到那小小子?”

李青山低声地说:“找……找到了。”

九响枪问:“人呢?”

李青山嘴了几张,没说出话。

九响枪一拍桌子,喊道:“到底咋的啦,是死是活,说话,说呀!”

李青山说:“我……我们在路上碰……碰响了。”

九响枪问道:“碰响了?和谁响?”

李青山说:“不知道。”

九响枪问道:“过江龙?”

李青山说:“不知道。”

九响枪问道:“跳子?”

李青山又是一个一问三知。

黑话:跳子是军队,老牌跳子是陆军,土豹子是民团,苞米花子是自卫队。

九响枪火冒三丈,气得顺手拿起喝水海碗,砸向李青山,骂道:

“你的瘪犊子,你个头牌的损种,你除了个不知道,你还知道啥儿?”

李青山身子一闪,海碗砸在门框上,摔个粉碎。

斜巴愣带着哭腔说:“大炮头,你……你别惹大当家的生气了,照实嘣吧!你……你要不说,我说……”

其实两人这是在演戏,在路上,早就编排好了,甚至还演练一番,包括下面的讲述。

李青山开始向九响枪讲述起来,从进入双河镇,如何巧妙地找到永清,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永清装到麻袋里,如何离开双河镇,应该说前半段,是真实的,不需要添油加醋,后半段,那就是他与斜巴愣精心编造出的谎言了。他说在经过杨木岭时,从林子蹿一队人马,还没等他上前搭话,这帮人开枪就打,他和斜巴愣迎头还击,徐老小驮着绑来的孩子,紧随其后,怕那个孩子被打伤,前功尽弃,李青山让徐老小掉头回跑,他和斜巴愣想挡住那伙儿人,不料又有几个人从后路拦堵过来,徐老小连人带马中弹倒下,他和斜巴愣拚死相救,当然,主要是想把绑在徐老小马上的孩子抢出来,可是对方人太多,手中的枪火力也猛,两人拚杀不过,无奈打马落荒而逃,过了半个时辰,估计那伙儿人也撤了,他和斜巴愣掉转马头,回去寻找徐老小和那个孩子,最后只寻到徐老小的尸首,那个装孩子的麻袋不见了,他和斜巴愣草草掩埋了徐老小,回到了亮甲台。

九响枪跌坐在太师椅上,神情变幻,是悲戚还是失望,不好判断,但绝不会是因为徐老小的死去,对于生死,包括自己的生死,他自从跨上马背,就已看淡,更何况是一个崽子的性命。

李青山就怕九响枪不言不语,这样就无法判断出他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且那两把不离身的双枪,就放在所坐的虎皮椅子下面,抽枪就打,神仙难防。

斜巴愣却没显得过分的恐惧,因为在他看来,九响枪发怒,也应该是李青山首当其冲,他只是大炮头的随从。

报信的崽子出去了,侍候九响枪的崽子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李青山和斜巴愣,每当九响枪发怒的时刻,他的手都搭在腰间匣子枪柄上,这是他应有的习惯性动作。

九响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下情绪,目光如炬,看着李青山,一字一句地说:

“你可是大炮头,枪头子功夫也说得过去,就这么轻轻飘飘地把那个已整到手的孩子给丢了?”

李青山说:“我……我是有些大意了,那杨木岭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谁能想到哪儿会冒出一拨人马来,我……我也算是拚了命了,前打后别,可我们就三个人,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

斜巴愣举起大拇指说:“大炮头是这个,如猛虎下山,管儿亮,打得靠,枪响见叫,一连气打睡了好几个。”

黑话:管儿亮、打得靠,称为枪法好,枪响见叫是指打中了目标。

九响枪目光转向斜巴愣,问道:“你一只眼睛还能看得那么亮堂?”

斜巴愣听不出九响枪话里有话,自夸起来说:“大当家的,不是我斜巴愣吹牛逼,你别看我只剩下这一只眼睛,到了真张,比两只眼睛都管用,就是蚊子从我眼前飞过,我都能分出公母来。”

李青山怕斜巴愣说漏了,忙摘下自己的礼帽说:“反正打得挺粘糊,大当家的,你看,我这帽子都穿个窟窿,唉!这都是托大当家的福啊,要不然,我怕是也扔外边了。”

九响枪不再说话,他不相信但也不能不信李青山的讲述,徐老小死了,已没有了佐证之人,斜巴愣与李青山穿一条连裆裤,他再多疑和追问下去,恐怕会生出别的事端,更何况他自信,这么大的事儿,李青山不敢欺骗他,只是想到蒙面人欲要从那家大院那个孩子找出玉玺下落希望又泡汤了,还有,自己该怎么向蒙面人交待,这是最让他犯难的。

李青山察颜观色地说:“大当家的,你别上火,我……我回台子喘口气,再下去一趟,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小崽子。”

九响枪真想骂一句:到手的鸭子都让你弄飞了,你还在这儿吹牛逼,又一想,这么骂有失大当家的身份不说,再骂,人也丢了,他仰靠在虎皮椅上,片刻,摆了摆手。

李青山知道这是让他和斜巴罚退下,但他还是没敢动。

崽子说:“大当家让你们回屋歇着吧!”

李青山和斜巴愣慢慢地退走,刚走到门旁。

九响枪对崽子说:“去,把他俩儿的梁子给我拿过来。”

黑话:梁子是指匣子枪。

李青山与斜巴愣刚放下的心,又提溜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九响枪又说:“我的话没听见吗?”

崽子走到李青山和斜巴愣面前,伸出手,示意两人交出匣子枪。

李青山和斜巴愣不得不顺从,将枪交给崽子。

崽子随后把两支匣子枪,递给九响枪。

九响枪接过来,把两支枪挨个熟练的拉开枪膛,看了看,又闻了闻,递还给崽子。

李青山与斜巴愣相互对视一眼,明白了,九响枪这是查验枪是否开过火,两人暗自庆幸,李青山的枪打死了徐老小,自不用说,斜巴愣没有开枪,过后,李青山想到这点,让斜巴愣随意打了几枪。

崽子复将两支枪还给李青山和斜巴愣,示意两人可以出去了。

九响枪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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