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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三十八章 拉脚大车

一声马的嘶鸣传来,不是一声,是两声或是三声。

永清正在胡思乱想着,隐隐约约听到了,没在意,接着又是一声马的嘶鸣,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首先想到的是,胡子骑马追来了,他本能的躲闪到树后,四处寻看,没有人,也没有马匹,他以为产生了幻觉和错觉,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失望,就在这时,又有马的嘶鸣声传来,他精神一震,片刻辨识出,是从侧面那个山坡后传来的,他仿佛在苦海中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没容多想,向那个山坡跑去,待登上山坡,不能不又想到胡子,精神自然又绷紧了,变得小心谨慎,然而当他放眼望去,看到坡下有条山路,一挂马车拐过弯道,驶来,永清心情涌上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直至马车远去,他没有喊,就那么盯盯地看着,是他反应迟钝了吗?不,他不敢喊,怕那是胡子的马车,在他看来,起码从他目前所处的境地看来,山里所有人似乎都是胡子。但不管怎样儿,他找到路了,这就意味着他能顺着这条路,走出林子,走出大山。他来到山路上,又像那次从大院家中逃出时,不敢上路,顺着路,在路旁的树和草丛中穿行。不大一会儿,又有一挂马车过来,永清躲在树后窥视,车上拉的什么东西,他看不出来,车上只有车老板一个人,岁数看上去像个老头,衣着也不扎眼,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胡子,永清还在揣摩着,马车过去,永清看着马车,也看到西垂在太阳,他知道天又快黑下了,若再不离开这里,恐怕又得……他不容多想了,蹿出来,顺着路,撒腿去追马车,多夸马车没有颠跑,永清追上,拽住车上捆东西的绳子,跟跑几步,爬到车上。

车老板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追来,待永清上了车,他才觉察到,勒住车闸,吆喝马停下,回过头,见是个孩子,他愣住了,问道:

“你……你要干啥儿?”

永清自小嘴就甜,喊说:“大爷儿,我……我想搭你的车,求你捎我一段路。”

车老板往四外他寻看一下,其实不用寻看,他常走此路,知道这个地方圆几十里,即没有村屯,也没有住家,惊诧地问道:

“你……你打哪儿来的啊?”

永清随便指了一下说:“我从哪儿边来的。”

车老板还是疑惑不解地说:“打那边,那儿边是哪边啊?”

永清吞吞吐吐地说:“就……就是那边,山……山那边,挺远的。”

车老板说:“就你一个人?”

永清说:“是的,就我一个人。”

车老板端祥着永清,问道:“你……你多大啦?”

永清本想说出真实年龄,又一想,自己说的话,都是唬弄人的,那就继续唬弄吧,支吾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我多大啦?”

车老板又是一愣,以为遇到了个傻小子,又一看永清,虽说脸脏得看不清真面目,但眼睛透着机灵,便说:

“你这孩子咋连你自个儿多大了,都不知道呢?”

永清做出呆头呆脑的样子,说:“我……我真不知道。”

车老板又问:“那你家住哪儿呀?”

永清说:“我……我也不知道。”

车老板说:“你这孩子,一问三不知,我……我不能拉你,这要是别人问起来,还以为我拐卖你呢,你……你快下去吧!”

永清害怕真的被撵下去,不无哀求地说:“大爷儿,你行行好,捎上我吧,我……我真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我……我只知道我家离这疙瘩老远老远了,好像在吉林那边的……”

车老板还真被永清这句话给蒙住了,他是山里人,听说过吉林,是个大地方,但没去过,问道:

“吉林,你是吉林那边的?那可真够远的了,哎,不对呀,这么远,你……你一个小孩咋能跑到这儿荒山野岭来了?”

永清说:“大爷儿,你先赶车走,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车老板是个老实人,本意也不想把永清撵下去,松开车闸,挥下鞭子,马车向前走动。

永清没少听玛父给他讲各式各样,当然很多都是大清皇上所谓的传奇故事,听多了,他似乎都能讲了,能编了,现在面对这个车老板,他就被迫不得不绞尽脑汁来编造自己的故事或者说是身世,并且很可能在以后日子里,这类编出来的故事会更多,从他的本性来讲,他不想唬弄,也不想编、不想骗,但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能活下去,他只能这样了。

车老板还在等待着,问道:“你……你到底是咋来到我们这疙瘩的呀?”

永清暗想,看来不讲、不编下去都不行了,便说:“我……我是和我舅舅来到这儿山里的,我舅舅是……是捣弄小买卖的,对,是捣弄老山参的,挣……挣老多老多的钱啦!”

车老板说:“这我信,穷家破店,做买卖的没有不挣钱的,那……那你舅舅呢,咋没和你在一起呢?”

永清说:“他……他死了。”

车老板惊诧地问道:“死了,多大岁数啊?咋死的?”

永清说:“让……让人打死的,岁数……岁数也就三十多岁吧!”

车老板问道:“让谁打死的?就在这儿山里吗?为啥儿呀?得罪人啦?”

永清说:“没得罪人,是让劫道的给打死的。”

车老板说:“胡子?这疙瘩穷得叮当乱响的,没听说有啥胡子啊!”

永清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子,在一个山口,把我和我舅舅拦住了,三个人,拿着大**,抢我舅舅装钱的褡裢……”

车老板说:“那不是胡子,你们是遇到**手了……后来咋的啦?”

永清说:“我舅舅不给,和他们撕巴起来,后……后来就被他们打倒了,死了,他们急着翻钱,没顾得上我,我撒脚就跑,钻进林子,我跑呀,跑呀,跑了一夜,我就跑到这儿来了。”

车老板说:“唉!这些**手啊,把钱抢走就行了呗,咋还能把人给打死呢,伤天害理呀,他们也不怕半夜鬼敲门,找他们来算账?”

永清故意鼻子抽搭几下,假装悲伤地哭了。

车老板感慨地说:“人啊,这一辈子不容易,为了挣点钱,大老远跑到山里,还把命搭这儿了,唉!孩子,别难受了,你能跑出来,命大呀,我给你捎到前面,想法儿帮你再找个顺道的大车,你回吉林老家吧!”

永清说:“我……我回啥老家啊,我舅舅一死,我……我也没有家啦!”

车老板问:“你……你爹娘呢?”

永清说:“我……我爹娘早就没了,我从小跟着舅舅,是舅舅把我带大的。”

车老板问:“那你吉林那边还有啥家人没有?”

永清说:“没有,一个都没有了,要不然,我舅舅也不会来这儿山里还把我带在身边。”

车老板又问:“你舅舅没娶媳妇?不会吧,这么有钱,能娶不上媳妇吗?”

永清说:“娶……娶了,对……对我不好,我舅舅把她休了。”

车老板说:“是吗?那你这命……咋说呢,够苦的啦,可也够硬的啦!”

永清编出这些故事,自己都觉得离奇,过后,寻思起来,又觉得好笑,没办法,为了活命,只能这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了。

车老板相信了永清的话,同情永清的遭遇,自然也担忧起永清日后的着落,问道:

“那……那你可真的成了没家的孩儿了,连个扑奔的地方都没有了,今后咋整啊?”

永清听了车老板这句话,心里阵阵地发酸,眼圈也着实地红了,是啊,今后去哪儿啊,这两天只顾逃命,没工夫想这事儿,现在不容不想了。

车老板说:“我说话就快到地方了,不能再往前捎你了。”

永清问:“大爷儿,你到哪儿呀?”

车老板说:“我这是给大车店拉脚,前面不远就到了。”

永清说:“大爷儿,那我也随你到大车店呗,行吗?”

车老板说:“行不行也只能这么着啦,眼看天快黑了,你到了大车店,对付一宿再说吧!”

永清连声说:“谢谢大爷儿,谢谢大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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