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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侠情传

第三十九章 隐姓埋名

车老板说的大车店,就是两面坡大车店,还没等到地方,天黑了,远远可见四个灯笼挂幌,格外的耀眼。大车从后院大门拐进去,一个伙计迎上来,他就是那天与李青山为麻袋丢失争辩的那个伙计,帮着拉住马笼头说:

“来了,老郑大叔,辛苦,辛苦。”

车老板蹦下车说:“来了,我这紧赶慢赶,还是赶上天黑了。”

永清也下了车,提了提裤子,那只伤脚触到地,疼得咧了下嘴。

伙计瞟了永清一眼,对车老板说:“老郑大叔,这是谁家的孩子?我记得你家没这么大的孩子呀,亲戚家的?”

车老板说:“路上捡的。”

伙计笑说:“嘿,你好福气,捡个这么大的孩子。”

车老板说:“二毛啊,咱们先卸车,回头再唠这孩子。”

这个伙计名叫二毛,年龄顶多也不超过十八九岁,

二毛说:“老郑大叔,你们先进屋歇着吧,用不着你,我喊两个人把东西卸下来。”

车老板指着二毛对永清说:“这人你得叫叔。”

永清喊说:“叔儿。”

二毛说:“拉倒吧,我才多大呀,这叔我能承受得了吗,叫哥,叫哥。”

永清脆声地喊说:“哥。”

二毛高兴地答应说:“哎,还是叫哥对,我还没娶上媳妇呢,叫啥儿叔,等我娶了媳妇,再叫叔也不晚。”

车老板笑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二毛,你也快二十了吧,该成个家啦,再晚,就耽搁抱儿子啦。”

二毛说:“算了吧,我还是当我的伙计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永清趁车老板与二毛说话,打量着这个后院,几天前,具体是哪天,他也说不清,他曾来过这个大车店,可是他被装在麻袋里,昏死过去,所以所说的来过,等于没来过,脑海中自然也谈不上有任何的印迹了。

车老板是专门给两面坡大车店送山货的,所以,到店如到家,住的是筒子房里大炕上,间隔出一铺小炕,有行李卷,有炕桌,能睡下两三个人。吃的饭菜跟店中伙计差不多,只是多一碗猪内炖粉条,还有一壶酒。即便不相识的车老板子来了,店里的伙计也都远接近送,大车店大车店,顾名思义,来往住店的多以车老板子为主,所以,必须要侍候好这些车老板子,而这些车老板子到了大车店如到家一样儿,吃香的喝辣的,有句话说得好“车老板进店,赛过知县。”

永清坐在炕桌的另一边,与车老板对着,虽说他是个搭车的,但车老板听过他的身世和遭遇,又看他是个孩子,所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客人了。

车老板先端起小酒盅,呷了一口,随后才拿起筷子,见永清没动筷,便说:

“瞅啥儿呢?吃吧!”

永清是大户人家出来,尽管是逃命,寄人篱下,但大人不动筷,他不能动筷,这个礼数他依然遵循着。

车老板说:“你不饿呀?”

永清说:“饿。”

车老板说:“那还不快吃?吃吧,这小米儿捞的干饭,一般人家过节能吃上就不错了。”

永清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腔,即便饿成那样,他端起碗,也没有狼吞虎咽,慢慢地一口接一口,夹菜也尽量靠碗边。

车老板赞许说:“到是买卖家的孩子,挺有规矩啊!吃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明个儿想去哪儿,看有没有顺道的车,捎着你。”

永清听到涉及自己去处的话,再饿也吃不下去了,他毕竟是个孩子,心中的忧愁,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刚才暂时瞒过车老板了,明天车老板离开,他该怎么办呢?回双河镇,回桂家,继续与桂家三口人生活在一起?这事儿他不但想过,而且想过无数次,因为对于他,唯有的亲人,唯一的归处,似乎也只有桂家了,可是,他不能不想到胡子就是将他从桂家绑走的,如今他侥幸逃出来,胡子岂能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再去桂家找他,如果再去,肯定要怒火三丈,弄不好,自已家大院那一幕斩尽杀绝惨剧很可能重演,若是那样,他岂不上害了桂家,不,不,他不能回双河镇,为了桂家避开灾祸,他必须远离桂家,尽管他怀念桂家,想念桂叔,云香娘,还有与他指腹为婚的桂云香。。

二毛端盘肉炒木耳进来,说是看车老板带个孩子,特意给加个菜。

车老板放下酒盅,说:“来,来,二毛,坐,坐这儿,咱爷俩儿喝一盅,你看你,还给加个菜,孩子,快谢谢你二毛叔。”

永清说:“谢谢二毛哥。”

二毛高兴地说:“还是我这个弟弟会说话,叫哥对。”

车老板把自己的酒盅添满,推给二毛说:“来,喝一口。”

二毛说:“店里有规矩,除了年节,伙计不能喝酒,让掌柜的看见,该挨骂了,你喝,你喝,我前屋还有活儿呢!”

车老板说:“你坐,你坐,我……我有话正想跟你说呢,这……这孩子路上搭我的车,也没个地方去,就跟我来到这儿大车店了。”

二毛说:“赶情真是捡的呀,我还以为你闹着玩呢!”

车老板把推给二毛的酒盅,端回来,喝了一口说:“我寻思让他在这儿住一宿,明个儿我回走了,你……你能不能给他找个顺道的大车,把他捎到……哎,孩子,给你捎到哪儿,你得给个准地方,要不往哪儿捎你呀?”

永清放下饭碗,说:“我……我不知道。”

车老板说:“你看你,又是个不知道,你这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哪儿行啊,我回走了,人家这是大车店……”

二毛挠了挠脑袋说:“哎,哎,等等,你这话我咋没明白呢?噢,你半道捎上这孩子,又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去哪儿,你想把他交给我,我说老郑大叔,你……你不是想拐卖这孩子吧?”

车老板笑了,对永清说:“你看咋样儿,照我说的道儿来了吧?我拐卖啥我拐卖,我这是好心……”

二毛说:“好心,坏心,你也得把话说清楚,这可是个大活人啊!”

车老板喝上酒,也愿意多说多唠,便把永清搭车的经过和永清对他讲述其舅舅如何遭劫,又是如何死去的事儿,全部复述一遍。

二毛听后,半信半疑地喃语说:“有这事儿?咱这儿大车店一天南来北往的,唠扯起来,净是些新鲜事儿,这事儿咋没听人说过呢?”

车老板说:“那**手打死人还敢往外说呀,早挖个坑把人埋了,蹽没影儿了。”

二毛说:“也是,这**手有时下手比胡子都狠……噢,我明白了,这孩子没家了,也没地方去了,是吧?”

车老板说:“说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这孩子也是真够可怜的了,我呢,也寻思了,把他带回家,可你知道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再说了,我这不明不白带回个孩子,别人还不得说闲话啊!”

永清真想做戏地哭两声,或掉几滴泪,可他哭不出来,也没有泪,为了掩饰,只能低垂下头。

二毛看着永清,问“你多大啦?”

永清为了装大,年龄也虚报了,说:“十……十岁吧?我舅舅说我十岁。”

二毛又问:“你叫啥儿名?”

永清说:“我……我叫蔫淘。”

二毛问:“这是小名吧,大名呢?”

永清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大名叫啥儿,我舅舅给我起的名,叫我蔫淘,我就叫蔫淘了。”

二毛说:“你舅舅也行,给你整出这个名。”

永清给自己起名蔫淘,也不是什么急中生智,他想起玛父总说他蔫淘,所说的蔫淘就是淘气时让人看不出来,他就顺嘴说自己叫蔫淘。

车老板说:“这孩子有时心眼儿好像来得慢似的,可能是让**手给吓着了吧?嘴挺甜,有眼利见。”

二毛问车老板说:“你这么说啥儿意思?”

车老板一怔说:“没啥儿意思啊!”

二毛说:“我以为你是想让店里把他留下当伙计呢!”

车老板说:“这孩子当伙计到是块料儿,就是岁数太小了。”

永清似乎受到启发,想到自己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若能留在这个大车店,起码能有住和吃的地方,他抬起头,说:

“二毛哥,把我留下当伙计吧!”

二毛怔怔地看着永清,片刻,说:“你这个岁数当伙计,能行吗?再说了,我只是伙计,留不留你,那得掌柜的说了算。”

永清一把拉住二毛的手,摇晃着说:“二毛哥,我求你了,留下我吧,我……我是岁数小,可我啥活儿都能干,我……我要是不会干,二毛哥,你教我,我好好学,好好干,不偷懒,不耍滑,我……我不会给你丢脸,也不会给这个大爷儿丢脸的。”

二毛心似乎被说动了,或者说是永清一口一个二毛哥叫着,让他感动,他又挠了挠脑袋说:

“蔫……蔫淘,你别这样儿,你听我说,这事儿……”

车老板说:“二毛啊,好人有好报,你就帮帮这孩子,也就是占个睡觉的地方,饭桌上多双筷……”

二毛说:“我不都说了吗,我就是个伙计,这事儿得问掌柜的,再说了,眼看过了秋儿就上冬了,店里不那么忙了,掌柜的能招人手吗?”

车老板说:“那你就跟掌柜的好好说说呗,我知道你在这大车店年头长,掌柜的拿你当自家人似的,你说话,掌柜的能听。”

二毛说:“你别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车老板心肠好,喝点酒,就更义气,说:“这么着,我跟你们掌柜多少也算有点交情,我跟你一起去,求他,就凭咱俩儿,他总得给个面儿吧?”

二毛说:“行,要去,咱俩儿这就去,谁让这蔫淘管我叫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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