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5节：鸟雀惊魂客两淮

第25节：鸟雀惊魂客两淮

那个年代，对未婚先孕的，人们都是零容忍，不管男方，还是女方，那一边的家长，都不会认可，他们，不是那么狠心，只是人言可畏，在农村里，有那么一群长舌妇，好像，她们没什么事干，专门儿传闲话，什么，静坐常思己之过，闲谈莫论他人非。在她们那里是扯淡，舌动是非生，开口神气散。更是不着边际的说教。她们编辑着各种版本的故事，对于先孕的女孩子，那是致命的，那时候还没有流产这样的技术，就是有，也无际于事。

她们没有生育的经验，月份小的时候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总是抱着侥幸心理，东躲西藏。等月份大了，医生也没办法。男人负责任还好，遇上一个怂包软蛋，他们始乱终弃，瞻前顾后的怕这怕那，最后她们无路可走，只能自消自灭。一下子就是两条人命。

铜锁拉着吴娃的手：“你在这儿，忍耐几天，反正也不能在家里生，我过几天，就出去看看，那里能安身，咱们就去哪，我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吴娃疑惑的问：“去哪呀？”铜锁坚定的说：“听老人们说：创关东，走西口，这么大的世界，到哪不行，我有的是力气，还怕养活不了你们娘俩。”吴娃着急的问道：“咱们走了，那娘怎么办，”铜锁回答说：“不用操心，我们过好了，可以把一家人都接过去，不要在过这，土坷垃里刨食吃的日子。”吴娃安慰着自己的，不是丈夫的丈夫：“还有好几个月呢，慢慢找，舅舅姥姥都疼我，再说，这是村外，很少有人来，平时舅舅不让我出门，估计哥哥也想不到，我会藏在这里，他从来也没有来过这里。”人，不管做什么事，总得付出代价。而且有的代价是值得的。

但凡是有梦想的人，都是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当你卑微的家庭出身，被岐视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家乡。到处流浪，却因为这样的竟遇，跟社会底层的人，走的更近，毕竟你跟他们有着同样的，遭遇和心竟。因此，你得到了更大理解与支持，和更广阔的朋友圈，这并不是坏事。它是你成就事业的基础，困难是暂时地，也是必然地，毕竟你离开了，你熟悉的一切，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离开了旧的环境，也就摆脱了旧的羁绊。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这就是自然法则。谁也无法逃脱。所以铜锁这次，铁了心地想要逃出去。一来是对生命的尊重；二来铜锁早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老是有一种冲动，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向往更好的生活环境，是人类共同的理想，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多么高尚。追求美好的生活没有错。这和信仰没有关系，人们大多数的时候，喜欢把问题政治化。那是小题大作。这里边没有必然的结果，只有自然的顺其自然而矣。

　 　墨染銮青雪半埋， 银鞍嚼佩渡吾侪。

初云密雾商量雨， 鸟雀惊魂客两淮。

张军，出了一口气，好象心情平静了些。铜锁的家乡在7、8、十年代，划拳行令是酒桌上的习惯。这样就很容易，有人喝多，张军说“我是内蒙人，本来酒量就大，加上又会划拳，结果我表弟喝了”头铜锁生气地说“他喝醉了就打你呀”张军摆了摆手“不是他打地，是我媳妇她姥姥打地，”“什么；她姥姥打地，那她姥姥多大岁数了，能把你打成这样，她们一家人，还有亲戚们不拉吗？”

铜锁很惊讶：张军反过来劝铜锁：“铜会计，别生气是这样，她姥姥年前就接过来了，”铜锁说“多大岁数了？”张军用手比划着“70岁了。本来她就看我不顺眼，今天又把她孙子弄醉了，很心痛，她觉的，是我这个招来的女婿，灌她孙子，一开始骂我，我也不吭声，老人骂几句解解气就没事了，可是越骂越气大，在炕上脱下鞋来，一手揪住我的头发，一手拿着鞋站起来，对准我的脸就打。”

张军接着说：“一下、两下、用尽全力地打着，我也不敢动，本来以为有人说句话，或者拉一下，没有；一直打去。打了七下才停下来，这也是沾了她七十岁的光，要是换了年轻人，今天就怕来不了你这儿。”铜锁生气地说“你可以躲一躲呀”“没地方躲。”张军用手摸了一下左边肿着的脸，叹了一口气：“我还不如她家养的一条狗，自从进门儿后，她们张家，上下就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儿。”

我媳妇特别强势，连她的爹妈，都得听她说了算，每年过完年，就得出去打工。”铜锁接过话茬说：“打工也没有什么，这里的人们，都出去打工，人多地少，靠打的那点粮食，养活不了人。”“出去干活儿也没什么。”张军说：“在工地上，别人可以随便借支，我只能借三十块钱一个月。买最便易的烟，两块钱一合的烟。”

张军委屈的说：“每天只能抽半合，赶上下雨停工了，别人可以出去，吃顿饭买点酒喝。我不能，到年底回家，别的工人都发了工资，就给我点儿，买车票的钱，回去后，包工头才把钱，交给我媳妇。我是大工，每年能挣三千多块钱呢，“钱多少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对吧？”王瑀想劝劝他。“强硬而蛮横的妻子，”张军接着说：“行事的性格，与别的女人完全不同，为了一点小事，就能跟人家，撕破脸皮，强烈的复仇心理，每天都充满了，这个女人的大脑。”

张军生气的说：“好象，全世界地人，都欠她地，都对不起她。不论亲疏，只要妨碍到她家的利益，立马就翻脸，在她眼里，亲情、友情、都是扯旦的事儿。只有钱才是她亲爹。”张军说着又有点激动，但是，已经不哭了。“因此，在村里人缘很差，”张军接着说“就象过去，人们骂人时，用过的一句话；叫什么；对；绝户头。”“别说的那么难听。”

铜锁说：“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也不容易。”张军不服气地说：“以前你硬气点儿，怕有人欺负，你现在有我了，我在村里，这几年也交了，一些朋友，再说都是乡里乡亲地，有什么过不来，过不去的事儿。”铜锁接着说：“我知道你的为人，行了，日子还得过，摊上这种女人，谁也没办法，该忍就忍忍。”张军吭声，俩人谁也不再说话，张军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整个人愣在那里，空气象是凝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