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31节：春雨惊醒大梦

第31节：春雨惊醒大梦

终于等到了收割的季节，那时没有收割机，是人们用镰刀一把一把地割下来，先整一块平地，按当地人的说法叫打场。把割下来的，稻谷收集起来，工人们一人一把掐着，用力地在车帮子上，凳子上摔打着。人们高兴急了，干劲儿十足，特别骄傲，三里五乡的人们都来看，还别吹，有的人，真是连水稻，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三天时间，场打完了，集中起来一装麻代，场长的脸，睛转多云。

怎么了，收割了还不高兴吗。十麻代种子，经过半个春天，一个夏天，半个秋天的，精心管理，收了五麻代的果实，怎么跟县里交待、铜锁看到这种情况，过去说：“杨厂长，别不高兴，比起种棉花来强多了，必经我们是实验厂，不是农厂。产量多少不重要，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给县种子站的年终报告，是铜锁遍写的。

在这一年当中的，几个关键时刻，收集第一手资料，都要下到田里去，认真的观察。记得在棉田里，棉花被碱死的时候，铜锁和厂长两个人，中午蹲在棉花田里，秧苗一点一点的发蔫儿，铜锁不经意间，发现厂长眼里有了水，一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一棵棉花苗上。这泪珠，不知道是怜悯棉花苗，还是觉得对自然力量的无奈，更多的恐怕是责任。和农民对土地的那份情感。

可能是这时候浇水，也不起作用，那颗被泪水滋润的秧苗，也没有保住。看来厂长的眼泪，不是《红楼梦》里的，赤霞宫神英侍者的甘露，棉花苗，也不是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那棵绛珠草，虽然得以甘露滋养，终是逃不脱，复灭的下场。

春雨一场大梦，明朝野草闻蝉。盐碱滩上话丰年，

早聚蛙声一片。 昨夜春风与共，

枯枝独自鸣弦。犹然海上晒私钱，水稻那能丰产。

还好，电线是从附近的，兵站接过来地，人家也没有过来要电费，反正都是国家的钱。充满希望的人们，象是泄了气的皮球。希望值越高，失望的越痛苦。这个厂是县里让办地，上边不说话，还得干下去。稻子是收的少了点儿，但是，稻草没有少收，买了一台草绳机，两班儿倒着打草绳。县种子站给土产公司打过招呼。生产的草绳全部交给他们，堤外损失堤内补。这回知道了，不是这里的人们懒，实在是，这盐碱地上，打不了多少粮食。当然，这些都写进了，年终报告里。

在40年后的今天，人们成功地研究出，海水种植海稻；【袁隆平】先生；水稻之父，在2018年7月22日青岛海水稻，研发中转来喜讯，【袁隆平】先生；试种的海水稻，在内的80多个，水稻品种分批成熟。2017年秋，由他主持的青岛水稻研究中心，的海水稻，亩产620、95公斤。2018年，在全国五大类型，盐碱地大范围试种。其实早在100多年前，就有外国人，在搞盐碱地，种水稻的实验。

铜锁所在的种子实验厂，在种棉花，后来又改种水稻，都是在县种子站的，技术人员来定期指导，对于这些作物的株距、行距、什么时候浇水，施肥、都有严苛地要求，并切有一定的表格，按要求认真填写。包括土壤的酸碱度，实验厂种了一季的水稻，虽然收获的粮食不多，但是，为以后盐碱地，种植水稻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现在，每当在电视上看到，人们再播种海水稻子的时候，铜锁都会想起那四十年前的种子实验场的人们，和老厂长，有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铜锁还在，他要把这段历史，写进书里，不为什么，只想让后来人知道，还有一群不被人们知道，默默奉献这，为了能在盐碱地里，种水稻的试验场，里的30名农民。

场长带领着他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辛勤劳作。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这是城里人才能享受的待于）每天吃的是，乡政府工作人员的剩余粗粮，挣的是自己生产队的工分儿。有了病自己拿钱去看医生。没有任何福利待遇，但是，人们扔然努力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作。

场长开会说了，我们是中国实验盐碱地上，种水稻的第一批人。要好好干，人们听说，咱们虽然是农民，但是，为国家作着大事儿，人们都挺自嚎。本来想好好干来着。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儿，却让这个美好的梦想破灭了。

实验厂的夭折，原于一次买粮，每个月买一次，到28号，铜锁，去公社找办工室主任开证明，证明上写着，30个人，口粮一个月，红薯干儿，（库底）第二天去粮站，先找主任签字，然后去库房找保管领粮食。不用拿现金，由公社支付。保管看了证明，拿了一把扫帚，开始扫地，连犄角旮旯，都不漏掉，扫了一堆，过完秤。

就拉回来了，当时库房内光线有点儿暗，也没仔细看，铜锁心里还嘀咕着，怎么不去粮库里去取，反而扫掉落在地下的呢，拉回来就交给大师傅，铜锁就离开了。中午开饭的时间，饭还没有做熟。人们有意见，有人唠叨几句，大师傅觉得委屈，把刚从粮站拉回来的粮食，从屋里拽出来，提去麻袋底，花一声倒在地上，人们一看，傻了。

一半儿红薯干；一半老鼠粪，有人抓了一把，“铜会计，你这是买的什么粮食，你看看，看着就恶心，这能吃吗？”铜锁想起来，证明上括弧内，写着库底：“走去公社找主任。”铜锁说：“你们三个跟我去，带上点儿拉回来地粮食。

主任姓杨，找到他时，正好在办公室，把粮食放在他的办工桌上，他看了看，对铜锁他们说：“太过份了”铜锁接过话题：“你的证明上写着库底，那个保管看了，就扫地，我还以为，是散落在地上的，红薯干儿，没想到，这一半是老鼠粪。这真不能吃。”杨主任说：“你们实验厂是种地的，难到二百多亩地养活不了你30个人吗。”

这回铜锁是真的明白了，每月供给实验厂的口粮，是从公社机关的，口粮指标里扣，也就是说，人家把40%的细粮吃了，剩下的粗粮免不了买一些小米，再剩下的，就是红薯干了，给这些农民吃正好，不用换胃口，这次是连红薯干，也不想给了。“回去把。”铜锁气冲冲地说，回到厂里，给人们学说了公社主任的，谈话内容，有几个年轻人，连话都没说，去库房搬出来，三袋稻谷，装上车就走，两个小时后，一袋大米回来了。

曾翥东风杉叶落，鸟雀高飞，玉兔蟾宫阁。戴月披星吴女若，

盐碱滩上甘霖落。 孤岛周边银白壳，

开恳稻田，美景云中绰。饕餮大餐迷鸟雀，南粮北种谁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