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大彼得的厚礼
白天锡等人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秘密筹划小日本军火的事情。没想到，玛莉娅和彼得罗夫径直闯了进来。
周至诚和鲁望达只好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
玛莉娅道：“天锡，我爸爸有事要找你商量。”
“没大沒小的，还直呼其名？以后在场面上叫我团长，真是的！”白天锡说完，用手一指那椅子，“大彼得司令，请坐！”
大彼得知道这手势的意思，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玛莉娅代她父亲说了话：“天锡，不，白团长，我爸爸说他初来乍到、两手空空。他想给张旅长一份重要的见面礼。这不，我爸爸特来找你商量。”
“大彼得和张旅长之间的事情找我商量干嘛？他们两个是结拜兄弟。而且，张旅长会俄语，他们两个说起话来毫无障碍。你们直接去找张旅长不就得了？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找我，这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玛莉娅一听，用手轻戳了一下白天锡的脑门，便瞪起了杏眼：“你呀，牢骚话就是多。我这是为你好！以后我爸爸找张宗昌办任何事，必须经过你这个副司令牵线！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我就把你睡了我一事告诉我爸！”
“唉，你总是拿这个要挟我！以后换点新鲜的。”
“新鲜的？很快就会有的。也许，是一个婴儿！”
无可奈何的白天锡长叹了一口气：“说吧，找我商量些啥？”
“我爸爸说，他想给张宗昌一份厚重的见面礼。这见面礼是军火！”
“军火？”白天锡心想，怎么刚刚出现了日本人的军火，现在又来了俄国人的军火？
玛莉娅解释道：“我家大彼得来的时候，将几十车厢的军火藏在了俄国境内一条废弃的火车线上。我爸爸想把它弄回来送给张旅长。”
“你说什么？你爸爸要送给我盟兄几十车厢的军火？”
“你干嘛大惊小怪的？不仅如此，那里还有两列装甲列车呢。这东西威力巨大，恐怕中国连一辆都没有。若是开上它，能冲到上海、广州去！”
“我的天啊，有了这些军火，我们第三混成旅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旅了！”白天锡惊喜之余，不无担心地说，“可是，你们俄境已经被苏军占领。我们怎么能到达那里？那列火车又怎么弄回我们这儿呢？”
“这好办。有一条穿越国境的小路直达那里。我们派人从小路过去，然后开装甲列车冲回来。”说着，玛莉娅摊开了地图，并指给白天锡看那废弃铁路线的位置。
白天锡看了看，说道：“这条废弃的铁路线离中东铁路主干线不到三十公里。而后，从那里到我们这儿的边境线还有三十公里左右。我看，这事值得做！”
玛莉娅扭动着身子，娇滴滴地说：“还是我家白团长有魄力。”
那边一直没说话的彼得罗夫简直像一个提线木偶，不说也不动。他一见他女儿那姿态，便微笑着伸岀了大姆指，并叽里咕噜“哈拉少”地说个不停。
玛莉娅说：“我家大彼得说了，等咱们弄回这些军火，就让我们俩去教堂举办婚礼！”
白天锡心里骂道：我日，这老彼得想抱外孙子，也不能这么急吧？不过，这话也有可能是玛莉娅瞎编的。唉，俄国姑娘漂亮不假，但是早熟啊！
……
白天锡与大彼得父女一道来到了张宗昌的办公室。张宗昌正趴在案头疾书着什么。
张宗昌一听彼得罗夫的这份大礼竟有如此厚重，激动地与彼得罗夫用俄式礼节抱在了一起。
彼得罗夫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张宗昌。这是那批军火的清单。
张宗昌接过来读道：“…计有俄式莫辛纳甘步枪九千支、最新式捷克轻机枪五百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一百挺、俄式山炮十门、各式子弹三千万发、山炮炮弹两千发…”
张宗昌越念越兴奋，手也跟着抖起来。最后，他竟然挥舞着双臂，高兴地大喊：“俺张宗昌终于东山再起啦！”
高兴归高兴，但如何把它安全地弄回来得费一番脑筋。
张宗昌坐了下来继续与彼得罗夫用俄语商量。最后，彼得罗夫向白天锡一指。
彼得罗夫父女要走了。张宗昌和白天锡一直将二人送出了门外。
望着大彼得远去的背影，张宗昌对白天锡说：“三弟，这批军火对咱极其重要。俺和大彼得商量了一下。大彼得从他的部队中挑选两百名官兵组成行动队。这些人里有很多会开火车和操纵铁甲列车上的枪炮。大彼得特别要求由三弟你来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白天锡原本想用这两天整理财宝，好南下变卖。可这一去俄国，计划就打乱了。若是那里情况有变而耽误了南下的列车，可就损失大了。于是，白天锡推脱道：“大哥，这大彼得手下有很多能人能把火车弄到中国来。干嘛非要我来指挥？再说，这行动队都是俄人，我们语言不通，我如何来指挥？”
张宗昌道：“大彼得说，此次行动的总指挥非你莫属。而且，他还让她的女儿跟着你做翻译。按理说，你执行了数次危险的任务，得让你好好歇歇了。可这事情非常重大。三弟，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你就再行动一次吧。”
“这——，唉，那好吧。不过，大哥您得等我回来，咱俩一起去奉天。”
“你不回来，俺能去么？张大帅可是点名要见你的！”张宗昌又笑道，“俺看，大彼得的女儿对你眉来眼去的。俺想，她是看上你啦。”
“大哥，我让她缠得烦不胜烦。你不想办法给我解围，还取笑我？”
“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人有的是。依我看，等你执行任务回来，俺给你俩成亲吧！”
“唉！愁死我了。”白天锡一拍脑门，“有她跟着我去弄军火，说不定又让她弄出个什么把柄来抓。”
白天锡话未说完，便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还想吃独食啊？！”
张宗昌和白天锡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今井次郎站在了他们身后。
原本，“三白”商定一起辅佐张宗昌而闯天下的。但是，佐藤圣被他老爹捉回了日本。今井和白天锡便在张宗昌军中互为倚角，并成为张宗昌的得力干将。
但是，白天锡自下山以来，收纳了老山风曹得胜，壮大了张宗昌的武装。在满城之战中，他又活捉了匪首高士宾，立下了大功。这次赴黑龙江剿匪过程中，更是立下了奇功几件，连张大帅都点名要见。
反观今井次郎，虽说和褚玉璞等团长的功劳差不多，但跟白天锡相比，几乎等于寸功未立。今井次郎认为这样的“浪人”生涯，是日本武士的耻辱。
于是，在整编会议结束后，今井次郎便来找白天锡，想和他商量一下，找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来干。当他路过旅部时，看到张宗昌和白天锡在门口谈话，就走了过来，恰好听到了谈话内容。
白天锡一看面带温怒的今井，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大哥，我正想去找你请教一下这事的具体步骤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哼，这是我碰到你，你便这么讲。若是我没碰到你，你岂不是又自己干自己的了？你还是不是我的盟弟？”今井次郎没好气儿地说完，又对张宗昌说，“旅长，您有点偏心眼啊。这等好事怎都交给白团长一个人去干？”
“俺们的陈团长也来争功了。”张宗昌笑道，“怎么，你也想去？”
“那当然了。”
张宗昌考虑了一下，便说：“既然想去，那就去吧。你和老三配合得不错，这任务便更好完成了。”
“谢谢旅长！”今井次郎敬了一个军礼。
张宗昌又叮嘱道：“到了境外，如果有军队拦截你们，尽可放手去打，不必怕什么外交纠纷。因为那边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乱兵也很多，乱的很呢。”
……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星星调皮地眨着眼。雪野上一片银白，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四周的景色格外清晰。只有那浓密的丛林有些黑呼呼的，让人感到有些恐惧。
行动队急驰的马蹄卷起的积雪活像一条雪龙一般向俄国境内沿伸着。没过多久，马队便驶过了边界，进入了连绵不绝的丘陵与丛林地带。
白天锡骑在马上，遥望着前面与俄国向导在一起的今井次郎，同时他不断地打开地图看着，计算着里程。
气温已经很低了。白天锡不由地紧了紧皮大衣上的狐狸皮领子。而那些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俄国人却不惧这些，许多俄国兵都仅穿一件呢子大衣，这对白天锡他们来说，是极为单薄的。
走了几乎整整一夜，就在天色将明之时，一个向导在玛莉娅的带领下向白天锡报告，说是过了这个小山丘就到那条废弃的铁路线了。
白天锡精神为之一振，立即下令行动队加快行军速度。
到达了铁路边，白天锡举起望远镜向前望去，只见这条火车线的尽头有几股车道，车道上停着一列满载货物的列车。货车旁边的车道上，便停着白天锡所没见过的装甲列车了。
白天锡放下了望远镜，对玛莉娅说道：“传我的命令，迅速到列车那里，准备发动列车！”
没等玛莉娅答应，就听“叭”地一枪，一发子弹向白天锡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