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俄军利器
发现了军火列车，白天锡发布命令，要行动队员们立即前往启动列车。可就在这时，“叭”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向白天锡飞来。子弹打在了白天锡脚下的铁轨上，溅起了耀眼的火花。那反弹的跳弹把他的裤子穿了一个洞。
白天锡也顾不得那一团之长的体面了。他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滚到了路基下。
白天锡气得大喊：“奶奶的，你们不是说这里没武装吗？这么多人，怎么专挑老子我打？我日你先人的先人，快撤退！”
行动队的俄国队员们听不懂白天锡所说的汉语，以为是他们的副司令下达了攻击命令，便四散开来，准备迎战。
这一枪是从货车那里打来的，而且一枪之后就没了动静。
天已经完全放亮，视线也变的越来越清晰。只是清晨的气温极度寒冷，人呼出的哈气极易暴露目标。队员们观望着，想找岀袭击他们的人。
一个眼力好的队员发现了什么。他对玛莉娅说了几句。
玛莉娅挥了挥手，几个哥萨克老兵沿着铁路线两侧迅速向前摸去。
“叭叭叭”，对方几个点射，这是在一处树丛中打来的。但这几个哥萨克老兵都是战场上的兵油子，他们灵巧地躲闪着。不大一会儿，他们便扑倒了一个在树丛里向他们射击的人。
哥萨克老兵挟着这个人回到了白天锡和玛莉娅面前。
白天锡一看，这个俘虏竟然是位俄国黄毛小姑娘！她极为瘦小，身上那不合身的俄军制服显得特别肥大。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她全身颤抖着。
玛莉娅只问了她两句话，便猛地拣起白天锡丢掉的望远镜向前看了看，然后大喊：“你们是远东少年女子特种学校的学员吗？我们是远东第一师的。咱们是自己人！”
玛莉娅喊过话之后，对方依旧没有打破清晨的宁静。
玛莉娅又喊：“你们学生队的队长喀秋莎在吗？”
这句话算是管了用。那列车后面喊出了一句话：“你是谁？”
“我是大彼得的女儿玛莉娅！”
于是，那边的列车后、车厢顶冒出了一个个美丽的脸庞。
“你站出来，让我看看！”列车车厢顶上的一个女子喊道。
玛莉娅从路基下站到了铁轨上，并挥舞着一条红色的手绢。旋即，那边一个身着俄式军装、穿着露着大腿的筒裙的一位俄国少女跳下了车厢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这位少女扔掉了手中的步枪，与玛莉娅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白天锡定眼一看，这女子也就十七八岁，她比玛莉娅的美丽有过而无不及。而且，比胡雪岩、萨日娜，甚至是河田良子都要美丽得多。白天锡看呆了，嘴角不由地流下了口水。
玛莉娅领着那少女来到了白天锡的面前，正打算介绍。她一见白天锡那直勾勾的眼神，便上前捶了他一拳：“我还在这里，你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看，你就是个小色鬼！”
白天锡回过神来，用手掸了掸自己身上的衣服，以掩饰这种尴尬：“乱说啥嘛。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玛莉娅白了白天锡一眼，但不得不介绍：”“她叫喀秋莎，是我的小表姐。她是远东少年女子特种学校的一个学生队长。”
然后，玛莉娅又把白天锡介绍给了喀秋莎。
喀秋莎身着极为单薄。她全身不断地哆嗦着。她对白天锡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之后，又对玛莉娅哭诉着：“我们少年女子特种学校受到了高尔察克溃兵的冲击。我们许多的女学员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剩下的这一百多人逃了出来。我们沿着铁路线走，没想到走到了这里被困住了。我们衣着单薄，又没有吃的，大家几近绝望。让你的那个白团长救救我们吧！”
喀秋莎一连几个“我们”，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玛莉娅将喀秋莎表姐的话翻译过来，白天锡急急地说：“甭管别的，先找衣服再说！”
说着，白天锡便将自己的皮大麾脱下来，披到了喀秋莎身上。
“哼！你倒会怜香惜玉的。”玛莉娅道，“她们说，这附近她们都找遍了，哪还有能穿的？再说，我们的队员们穿的也不多，不可能分给她们。”
白天锡一跺脚：“那些军火车厢里不是有苫布么？这可都是你教我的！”
“对呀！”玛莉娅说完，旋即对那些特种队员下了命令。
……
仅有的一节客车车厢被挂在装甲列车的后面。车厢内，铺着厚厚的苫布。那一百多名少年女子特种学校的学员们都挤在苫布底下，就等着列车发动之后传过来的暖气了。
列车轨道旁堆满了煤炭。需要开动的列车有三列。也就是两列装甲列车和一列军火列车。自然，需要的火车头就得有三个。
两百多的行动队队员们齐动手，很快将火车头动力煤车厢装满。但加水极为费力。因为供水系统早已毁坏，队员们只好从井里挑水供应。这样一来，时间就得长点。
点燃了锅炉之后，如果让它拥有充沛的动力，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然而，糟糕的是，那从火车头里冒出的黑烟弥漫在整个山谷，久久不肯消散。远远望去，目标极为明显。
白天锡担心极了。因为盟兄说这一带有大批的高尔察克溃兵，如果让这些人看见，可就麻烦了。
于是，白天锡赶紧向玛莉娅交待着。
一列装甲列车用它那微弱的动力驶上了铁路干线，然后挡在了货车前面，货车之后是另一列装甲列车。
现在，他们就等着三个火车头拥有充足的动力了。特别是中间的那一列。因为它拖着三十几节车厢，动力不足，便无法前进。
可就在这时，白天锡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铁道一侧的小山上出现了几个骑马的俄国兵。紧接着，那俄国兵逐渐多了起来，黑压压地布满了整个山头。
喀秋莎一望，惊恐地叫了起来：“这些人就是劫掠我们学校姑娘们的高尔察克溃兵！”
白天锡听了玛莉娅的转译，立即道：“全体队员分成三队。两队上装甲列车，一队到货车车厢顶上保护军火！玛莉娅，你随着陈日祥团长去后面的装甲列车，由陈团长指挥那里！！”
行动队队员刚刚各就其位，溃兵首领便下令发动进攻。溃兵们高举着马刀，嘴里“嗷嗷”地叫着，纵马向列车这里攻来。
“打！”
在装甲列车内的白天锡下了命令。
装甲列车上的重机枪及速射小炮狂吐着火舌，那肆无忌惮地进攻着的溃兵们像割了的麦子般纷纷倒下。在装甲列车面前，这些人无异于自杀。
溃兵们不得不退了下去。白天锡则是瞠目结舌，他第一次领教了装甲列车的威力。
但是，后面那列装甲列车上的重机枪依然在吐着火舌，火舌像毒蛇般撕咬着落在后面的溃兵。白天锡知道，这一定是今井次郎见到鲜血之后的兴奋。
装甲车内也是硝烟弥漫。透不过气来的白天锡只好从后门钻进了那节客车车厢。
车厢内，所有的姑娘都在为行动队能保护她们，或者是说能给她们报仇而欢呼着。此刻，这节车厢里已经有了一丝暖气，姑娘们的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立正！”
喀秋莎一见白团长走了进来，高声喊着。女兵们便挺直了身板一动不动。
白天锡回头一看，玛莉娅还在后面的装甲列车那里，便放开胆子笑嘻嘻地来到了喀秋莎的身边。他使劲地闻了闻喀秋莎身上的气息：“嗯，真香！”
说着，他围着喀秋莎转了起来，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和我那三个童养媳，不，是四个童养媳比起来，她们简直是该扔的货。小姐姐，你芳龄几何？”
喀秋莎听不懂白天锡说的话，只是妩媚地一笑。
白天锡一见，更是魂不守舍。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那如脂似玉的皮肤，突然，一阵类似于萨日娜手法造成的疼痛袭上了他心头。只见玛莉娅揪住白天锡的耳朵怒斥道：“大敌当前，你竟然敢在这里调情？这叫得陇望蜀！你懂不懂？”
白天锡攥着她的手腕，连连说：“懂懂，我没和这‘蜀姐’调情呀！我只是想问她一件事。”
“胡说八道！你问喀秋莎，她听得懂你的话吗？你当我这么好糊弄？你把我调到后面去，就是为这？”生气至极的玛莉娅怒问连连。
无言以对的白天锡只好道：“快放开，这么多小姐姐都看着呢，给我点面子……”
白天锡话音未落，溃兵又发动了进攻。但这次是溃兵绕到了铁路线的另一面，而且冲击的溃兵沒有几个。
难道他们在用调虎离山之计？白天锡这念头只是一闪，溃兵便再次被击退。也许，白天锡多虑了——这是溃兵们最后的垂死的进攻。
这时，火车动力十足。于是，白天锡下令出发，向主干线开进。列车吭吭哧哧地吼着，开始了行进。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对于狂奔的列车不算什么。而且，边境上的铁路关卡早已没了俄军。满载货物的列车便毫无阻拦地驶过边境，开向了绥芬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