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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壁山传奇

第五十七章、神枪战群狼

第五十七章、神枪战群狼

被撕破、扒下上衣的冬菊,双手搂抱在胸前,看着像黑塔一般站在面前的无头人体,惊吓的一声尖利的惨叫,连退两步,仰面倒在了床上昏厥过去。

外面喝酒的土匪,听到冬菊的惨叫,**的放声大叫:“大当家威武!大当家威武!哈哈哈……”

沈士弘拎着半截大刀快步走上前,看着裸露着上身昏厥在床上的冬菊,心里一阵难以忍受的抽搐疼痛。

他转身走进里屋,扔掉手里的大刀,从箱子里抱了一堆衣服出来。看着这些衣服都是男人的,无奈的挑选了两件抱起冬菊给穿上。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躺好,从大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给她盖上。他把身上的背包取下,放在了她的身旁,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知道自己来了。

把土匪的尸体拖到了里屋,拎着他的头发,把头颅也扔了进去。他把床上剩余的衣服全部扔到地上,覆盖住地上的血迹。

屋子的方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驳壳枪的皮套和穿着四个子弹匣的宽牛皮带。

沈士弘走上前从皮套里抽出驳壳枪,竟然是一把原装的德国C96毛瑟驳壳枪。他把后腰上的两把驳壳枪取下,一起摆放到方桌上,分别退下弹匣,把里面的子弹压满,装了回去。他把四个满载的子弹匣塞进口袋里,把土造的驳壳枪插在腰间,双手拎着两把德国造驳壳枪。

拎着双枪走到门口,沈士弘取下门闩,拉开一道门缝往外观察。

巨型碉堡式的圆形寨子里,一圈都是屋子。屋子前面是一圈宽敞的圆形回廊。回廊有三米多宽,五米多高。回廊前面每隔三米多有一根腰口粗的圆木柱,支撑着前伸的环形长廊。

院子的中间是一个大天井,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低于回廊的木板地面有一尺多。回廊前的每根木柱上都挂着灯盏,点着油灯,把院子里的天井映照的通明。因环形的回廊在木柱上灯盏的背面,所以回廊下相对就显得昏暗了很多。

铺着石板的天井很大,直径有五六十米,中间摆放了十几个大方桌。四十多个穿着各种稀奇古怪衣服的土匪围在方桌的四周,高声喊叫着喝酒。他们有的坐在太师椅上,有的蹲在太师椅上,有的一只腿站在地上一只腿站在太师椅上,个个在酒精的作用下,神情放荡形骸。

沈士弘打量着天井里的情况,心里暗暗揣摩:按照山下土匪的交代,磨盘岭山寨上有八十多个土匪。自己在前山观察的时候,发现两道寨墙上有二十多人。这样算下来,还有六十多人,如果下山收账的还有二十几人,那么天井里的这四十多人就应该是寨子里全部人员了。

天井里的土匪中,除了几个腰间插着短枪的人外,其他人的步枪都摆放在回廊里倚靠在屋子墙身边的枪架上。

正对着沈士弘的是寨子里的唯一大门,距离他有六十多米远。两扇大木门虽然关着,但并没落下门栓。

沈士弘思考着,从什么位置出击有利。他把门拉开了一点,头伸出去查看两边的环境,发现在他左侧三米处有一个大木台子。

这个木台有四米多宽,占据了墙边的整个回廊。它有一米多高,中间摆放着一把宽大的太师椅,椅子上铺了一张老虎皮。他估计这就是山寨大当家召集部下时的龙头宝座。这个位置居高临下,可以看清楚山寨里的任何地方;同时它位于回廊下的暗影处,身处在明亮处的天井里的人不容易看清楚它。

看清楚了整个山寨里的环境,沈士弘用脚拨开了门,走了出去。他双手拎着枪,坦然的望着天井里纵欢狂饮的土匪,顺着大木台侧面的台阶走到木台中间,在宽大的虎皮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他的双手臂摆放在宽厚的太师椅扶手上,双枪对着天井,稳稳的坐在虎皮太师椅上,咧着嘴,冷笑的看着天井里一张张方桌前划拳的、骂娘的、争吵的、酒碗乱碰的一群土匪。

靠近回廊下大木台最近的方桌,距离有二十几米,摆放着四张粗糙的原木太师椅,四个人围着桌子坐着,其中有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眼镜,和周围的人显得格格不入。这张桌子的其他三人,敞开着衣襟,腰间都插着短枪。

看他们坐的位置和身上带的都是短枪,沈士弘估计这四个人都是山寨里的头头。

他安坐在虎皮太师椅上,目光扫视着整个山寨。在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上,观察整个寨子更清楚了。

环形的天井,被几十支粗圆木柱上的灯盏映照的如同白昼。在大木台的两侧,除了大当家的屋门外,没有其它的屋门。其它屋门都在回廊的两侧和斜对面,大部分的门都是开着的,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亮灯,估计所有的土匪都在天井里喝酒耍乐。

沈士弘正在观察,忽然,下面一个土匪看见了他。那个土匪愣了一下,使劲的摇摇头,清醒了一下自己,再瞪着眼睛往上看,发现大当家的龙椅上确实坐着一个人。他开始以为是大当家的出来了,仔细一看,不是。

“有——有人!”那个土匪端着酒碗惊呼。

一个土匪从后面拍了那个土匪脑袋一下,口齿不清的说:“糊喊什——么?人?他娘的——咱们不都是——人吗?”

那个土匪手指着前面,声音颤抖的大喊:“那里!大当家的龙椅上有人!”

这一声喊叫,让灯火通明、嘈杂不休、人声鼎沸的天井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木台子上的太师椅上。

正在狂欢的土匪,行为瞬间成为了定格——端着酒碗的停在了半空、划拳伸到一半的僵硬住了、酒碗端到嘴边的张着嘴巴傻愣住……个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当家的龙椅上怎么会有人?难道是神仙下凡?

土匪们又齐刷刷的把目光射向大当家的门口,看见刚才关着的门大开着。

当所有的人确信木台子上确实有一个拿着双枪的人,而且不是他们的大当家的时候,一个个傻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张方桌上,蓄着胡子,穿着黑色绸缎衣服的人反应过来,一只手端着酒碗,另一只手就往怀里掏。

居高临下的沈士弘看得清清楚楚,扣动扳机,子弹打中了那个人的眉心,“扑通”一声,土匪一声没吭,趴在了桌子上。

旁边两个腰间插着短枪的人,手都伸到了腰间,马上松开举了起来。他们看到了前方二十多米处的回廊下两支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如果他们再有任何举动,那个花生米就会钻进自己的眉心而一命呜呼。

“哄”的一声,天井里乱套了,想跑的、想钻桌底的、喊叫的,乱成了一锅粥。

“啪啪啪”三声枪响,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傻楞楞的站在那里,望着前面回廊下的大木台。

“都别动!谁动打死谁!”沈士弘安坐在太师椅上,大声喊到。

有一个土匪坐在天井的边上,距离回廊下墙边摆放的步枪不到七米,他转身跑向回廊,想取枪。

“啪”沈士弘一枪从他的侧脑打了进去,一头栽倒在回廊边上。

大门外两个站岗的土匪听到寨子里的枪声,推开大门端着枪冲了进来。他们人还没跨过门槛,沈士弘双手同时开枪——“啪啪”两声枪响,听起来就像是一声,两个人的面颊同时中枪,一头栽倒在大门的门槛上。

有几个土匪趁着大门外站岗的土匪往里冲,以为分散了沈士弘的注意力,拔腿就往回廊的墙边跑,要去拿枪。沈士弘的双枪两边同射,追魂的子弹一枪一个打中他们的脑壳,把五个冲过去抢枪的土匪撂倒在回廊前。有一个土匪冲到了回廊下,拿起步枪拉动枪栓,可他的枪还没有伸直,就被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鼻梁,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都他娘的老实点!再动,打爆他的脑袋!”沈士弘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举着双枪大声怒吼着。

没人见过这么厉害的枪法,枪枪爆头,一枪毙命。所有倒下去的人,没有一个喊叫出声的。

天井里的土匪个个噤若寒蝉,望着木台上的人,就像望着山神一般,满眼充满了恐惧、敬畏。

在他们惶恐的心中,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吧?磨盘岭的三面都是悬崖峭壁,没有人可以上来,而寨门方向没有听到一声枪响。那么突然出现在大当家太师椅上的人是什么?这不是天兵天将吗?

没有人再敢动了。

沈士弘站立在木台上,挥动着手里的双枪,大声喊:“都把裤带解了,双手包头!”

土匪们个个去解裤带。站在前面方桌旁的两个腰间插着短枪的土匪,看到机会来了,他们慢慢的把手伸向裤腰,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同时快速的拔出了手枪。

沈士弘早就盯着他们,扬手双枪齐发,子弹打中了他们的天灵盖,同时一命呜呼的倒在了地上。

站在天井中间的一个土匪,乘着解裤带的机会和沈士弘开枪打前面两个土匪分散了注意力,拔出驳壳枪就打。

“啪啪”两颗子弹几乎擦着沈士弘的耳旁飞过,气的他双枪齐发,两颗子弹同时打进了那个土匪的光头上。

几声枪响过后,土匪们看到身边的几个人脑壳上像泉眼一样冒着白红的热乎乎脑浆,吓得浑身哆嗦着,不敢再乱动了。

每个土匪都乖乖的解开裤带,双手抱头的站在那里,裤子退到了脚脖子。

沈士弘估计前寨增援的土匪快到了。他很自然的移步到了太师椅的后面,趴在半人多高的椅背上,双手的枪口对着前面。他早就观察到了,这座黄花梨的宽大太师椅,椅背的木板有两寸多厚,足以抵挡子弹。

寨子里的枪声使冬菊从昏厥中惊醒,她瞪着惊恐的眼神打量着屋子,脑袋里一片混沌,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看到自己穿着男人宽大的衣服时,吓得“哇”的喊叫一声,猛然间想起发生了什么。她惊恐的四处看着,发现那个恐怖的无头人不见了。她摸了摸自己下身的裙子,完好还在。

正在惶恐的不知所措之时,冬菊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亲切的味道——她看到了身边的背包,马上意识到他来了。

她不顾一切的跑向门口,看到了站在高木台上那熟悉、宽厚、温暖的后背。她扑了上去,紧紧的搂住了他。

沈士弘的眼睛一直盯着天井里的土匪和寨子的大门,冬菊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扑进他的侧面腰间时,他知道。他眼睛望着前面,张开了手臂,像一只老母鸡那样,把冬菊这只吓坏了的小鸡揽在了翅膀下。

寨子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沈士弘知道前寨的土匪快到了。他快速的给手里的两支枪换上了压满子弹的弹匣,眼睛盯着院子大门,同时扫视着天井里的土匪,防止他们同时做反。

五六个脑袋出现在寨子大门口前的台阶上,沈士弘没等他们的全身出现,手里的双枪就开火了,“啪啪啪……”两支驳壳枪一个长点射,五六个人几乎同时趴倒在寨门下的石台阶上。

天井里的几个土匪看见前寨的增援来了,认为时机到了,慌忙冲向回廊下取枪,可他们的裤子在下面伴着,慌乱中几个人“扑通扑通”的趴倒在青石板上。当他们爬起来时,等待他们的是一个个枪子,打爆了他们的脑袋。

寨子外面的土匪趴在台阶上不敢伸头了,举着枪往寨子里“啪啪啪……”的乱打枪。这下可好,乱枪没有打到站在太师椅后面的沈士弘,倒是把天井里抱着头的几个土匪打中了。

“别开枪!别开枪!”天井里的土匪吓得哭喊。

听到寨子里熟悉的喊声,寨子外的土匪停止了射击。

“他娘的,寨子里怎么了?”有人喊。

从前寨过来的土匪还以为是主寨里的人喝酒喝多了,发生了内讧。

“寨子——寨子被占领了!”天井里的土匪喊。

外面的土匪懵了,没见到有人攻打寨门,怎么会有人占领了山寨。

“你们他娘的是不是马尿喝多了,在那里胡言乱语?”外面的土匪不相信的喊。

“真的——真的被占领了!大当家、二当家、大炮手和二炮手都被打死了!”天井里的一个土匪哭丧着喊。

外面的土匪鸦雀无声了,有土匪小声的问:“三当家,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咱们在前面什么也没看到啊?难道攻占寨子的人是从天上飞进来的?”

“他娘的,见鬼了,见鬼了!”三当家用驳壳枪管擦着头皮说。“上去两个人看看,里面到底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大门口的台阶上露出了两个脑袋,想看清楚寨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迎接他们的是两颗子弹,“啪啪”两声,打烂了他们的面孔。

外面的土匪相信了里面人说的话,彻底的崩溃了。这么坚固、险要的寨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攻占了,而且从山下没有见到一兵一卒,这些攻占寨子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土匪们心里有愧,瞬间想到肯定是磨盘岭伤天害理的事干多了,老天派来了天兵天将专门收拾他们。就看这枪打的就蹊跷,哪有人枪打的那么准的?黑灯瞎火的枪枪爆脑,这分明是追魂嘛!

土匪们吓得一个个往山下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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