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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壁山传奇

第六十二章、痛苦的磨难

第六十二章、痛苦的磨难

走到瑛子中枪的地方,在前面带路的沈士弘勒住马,腿从前面绕过跳下,把冬菊抱下马。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停在山道上看着他。

沈士弘一脸哀伤的从齐爷爷赶的马车上拿起一床被子,往山道旁的林子里走去。

冬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根子看见他们进了树林,跳下马,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紧跟了进去。

沈士弘搬开石头,小心翼翼的拿走树枝,拂去树叶,露出了瑛子的尸体。

冬菊太实在,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见到瑛子的尸体躺在山沟里时,吓得“哇”的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满脸惊怵,面如土灰,浑身颤栗。

根子虽然不知道山沟里躺着的女人尸体是谁,但看到大哥哥悲痛欲绝的神情,心里也痛苦万分。他走上前去扶起了冬菊。

冬菊一把搂住根子,痛哭的喘不上气。

沈士弘用被子把瑛子包好,双手托着走出了山林。

一行人看到这一幕,个个惊呆了。

齐爷爷慌忙把铺在马车上的被子整理好,想接手帮着沈士弘,但看到他的表情,缩回了手。

沈士弘轻轻的把瑛子放到马车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亲自牵着马车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大伙无声无息的默默跟着往前走。

翠花看着不断抽泣,痛苦难忍的冬菊,也不敢问,把她抱到无马鞍的马匹上,从后面搂抱着她,骑马慢慢的跟着。

回到溶洞口,陈大妈看见瑛子时,一声没吭当场就昏厥过去。

沈士弘紧张的抱着陈大妈躺平睡好,齐爷爷忙着抢救。

陈天明懊悔的已经把自己的脸打肿、打烂了,这时看到马车回来,瑛子静静的躺在上面一动不动时,整个人像傻子一样跪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一句话说不出,一滴眼泪流不下,整个人痴呆了。

齐爷爷掐了陈大妈的几个穴位后,她梗醒过来,扑到瑛子的身上嚎啕大哭,哀声的尖叫。那凄厉、悲哀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忍不住跟着抽泣。

陈大妈的哭喊,把陈天明唤醒过来,他忽然嚎叫一声,双腿跪着移动到马车前,发狂般的撕扯自己的头发,猛抽自己的脸,哀嚎到:“妹子啊,都怪哥哥啊!我无能!我是废物!我该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啊……”

齐爷爷看到陈天明把自己的脸打的血糊糊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扯下来,心疼的想上去劝,被沈士弘伸手拦住了。

“他心里痛,让他发泄吧!不然他会憋疯的!”沈士弘哀伤的抽泣道。

“大侠恩人,我去给姑娘找一副上好的棺木吧?”大个子悲伤的说。

沈士弘从马车上拿了一百块大洋递给大个子,叮嘱说:“一定要最好的!”

“放心吧大侠恩人!”大个子赶着马车走了。

当陈天明哭喊的无力倒在地上的时候,齐爷爷给他看了看腿伤。

“怎么样爷爷?”沈士弘十分的担忧。

齐爷爷忧心的说:“子弹虽然没有打中骨头,但碰到了腿骨,我担心有裂纹。”

“严重吗?”

“我有药方和药可以医治,但必须静养才行,不能颠簸,不能动,不然——会落下病根,走路不稳。”

齐爷爷的话让沈士弘为难起来,这老的老,小的小,这么多人呆在荒山野外怎么行啊?在附近找个村子也不行,磨盘岭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惊动官府。

沈士弘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

齐爷爷想了想说:“离这里二十几里地有一座山,因为山上到处都是野杜鹃,大伙都管它叫杜鹃山。从前杜鹃山上是一片原始森林,树木笔直粗壮,是上好的木材。有一伙人在山上长年伐木,盖了工棚。后来树木伐光了,人走了,工棚还在,已经荒芜很多年了。我每次上杜鹃山采药,就住在那里。那座山离大道远,很偏僻,山上的工棚没有多少人知道,比较隐蔽。”

听到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沈士弘马上说:“好,等大个子回来,咱们就去那。”

大个子拉着一副上等的楠木棺材赶了回来。齐爷爷给瑛子的面颊、手脚仔细的沐洗。翠花和小红把沈士弘亲自找的一套衣服给瑛子穿上,并为她梳了头。然后几个人把她抬入了棺木。

齐爷爷在前面带路,沈士弘牵着马车,陈大妈趴在马车的棺木上搂抱着,一行人往杜鹃山走去。

杜鹃山上的伐木工棚很破旧,很多墙面的木板都脱落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的蜘蛛网。马车接近的时候,有几只野狼从工棚里蹿了出来,看到大队马车,凶狠的龇牙咧嘴跑掉了。

工棚位于杜鹃山的半山腰里,周围的地势很平坦。山上的大树都被砍伐了,只剩下一些细小的幼树。工棚四周的灌木上开着姹紫嫣红、繁茂艳丽的杜鹃花,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正对着工棚的山下,是一个小湖泊,群山环抱。四周山上的无数条溪流潺潺流入湖泊,汩汩作响。

整个杜鹃山的环境甚是静谧、清净、迷人,仿佛世外桃源。

“这里有山、有水、有花,风水不错,就把瑛子姑娘葬在这吧?”齐大爷说。

瑛子安葬在小湖泊岸边的山坡上,漫山坡的杜鹃花环抱着她,成群的蝴蝶、蜜蜂,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沈士弘望着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神情忧伤的说:“瑛子睡在这里不会孤单、寂寞了,有这么多的蝴蝶和蜜蜂陪伴着她!”

办理了瑛子的后事,大家暂时在杜鹃山的工棚里安顿下来。大个子和胖娃坚持要留下来陪着大家。沈士弘觉得天明受了伤,加上瑛子的事,需要弄点好吃的才行,就同意他们暂时留下来。

工棚有十几间破屋子,冬菊和陈大妈住在一起,齐爷爷一家住在一起。开始小红跟翠花住一间屋,后来亮子老是去,两个人腻腻歪歪,小红觉得别扭,就搬到了陈大妈的屋里。其他人都是一人一屋。

瑛子的离去,让悲痛的气氛一直笼罩着杜鹃山,趋之不散。沈士弘一天到晚阴沉着脸,大家就不敢多说话了。

对于瑛子的离去,陈天明悔恨的无以自拔,当时土匪离他只有二十几米远,如果他的枪法好,早就一枪一个打爆了他们的脑袋,怎么会让瑛子惨死?他怀着对瑛子的深深愧疚、对自己的深深责难,发疯似的开始练枪。

他把全部的愤恨情绪都发泄在了双枪上,发誓要练成像大哥那样的枪法,指哪打哪,杀光一切土匪。

沈士弘知道陈天明心里苦,手把手的教他打枪,希望他能把内心的痛苦郁结全部发泄出来,早日走出心中悲哀的阴霾。

陈天明的腿站不住,就坐在工棚前面小树林的一块大石头上,按照沈士弘教他的方法练枪。开始双臂伸出,双眼看着两支枪管的前方,瞄准目标的练。后来双枪的枪管上吊着石头练瞄准,苦练双臂的平衡和臂力、腕力。

根子学着陈天明的样子,每天站在他的身旁练习双手打枪。他的心中一点不比陈天明平静——父母的惨死,自己和妹妹被关在山寨上整整两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早就把他幼小的心灵扭曲了,失去了应有的童真,满装的都是成熟和仇恨。

瑛子的惨死和冬菊的被掳,让沈士弘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他把袖珍勃朗宁小手枪给了冬菊,耐心的教她打枪,希望她能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

小红眼巴巴的站在旁边看着几个人练枪,最后终于鼓足勇气畏畏缩缩的说: “大哥哥,我也想练枪!”

小红内心的仇恨一点不比陈天明和根子少,一个正处于含苞待放美好年纪的女孩,遭受如此的磨难、摧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灵深处满是盛装不下的仇恨。

沈士弘为难了,只有一把小手枪,其它的手枪太重、太大,根本不适合小女孩子用。

“小红,等大哥哥再搞到一把小手枪给你,好不好?”沈士弘看到小红可怜巴巴的殷切眼神,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小红姐,你用这把枪练吧!”根子把自己的一支左轮小手枪递给了小红。

小红开心了,拿着那把小手枪,满面灿烂的笑着说:“谢谢根子!”

沈士弘十分欣赏根子的大度和大体,摸着他的小脑瓜说:“放心吧根子,大哥哥一定再给你搞到一把小左轮手枪!”

根子嘿嘿的笑了,从地上捡起一个像手枪样子的木棍说:“大哥哥,我可以用它练双枪!”

小红见了,也从地上找了一根像手枪的木棍,像根子一样在木棍前面吊了一块石头,双手举着练。

看见几个人奋勉苦练的样子,沈士弘满怀信心的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们坚持不懈的刻苦练习,就一定可以像大哥哥一样双手打枪,指哪打哪!等你们练一段时间,大哥哥给你们子弹打真枪!”

自从来到了杜鹃山,亮子就开始放纵自己,也许是在磨盘岭上的这么多年压抑的太久了,每天黏着翠花,深更半夜还在她屋里折腾。

翠花要不是害怕沈士弘,每晚逼着亮子离开,他还就准备在翠花屋里过夜了。

亮子每晚在翠花身上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就撅着屁股不起床。齐爷爷看到大伙都在忙,只有亮子一个人太阳晒屁股了还不出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天就冲进亮子的屋子训斥起来:“你个臭小子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床上睡懒觉?”

“爷爷,反正没事,起来干嘛?”亮子躺在破木板床上懒懒散散的说。

“混账东西!你忘了翠花是怎么被黑熊抢上磨盘岭的?瑛子是怎么惨死的?小红是怎么被刀疤脸抓走的?根子他爹娘又是怎么被黑熊祸害死的?不就是因为咱们没有本事吗!如果你们一个个像士弘那样有本事,土匪敢肆意妄为的抢人、抢钱、抢粮吗?女人会被她们任意的糟蹋,男人会被他们任意的屠杀吗?”齐爷爷怒不可遏。

亮子的脸红一块紫一块,坐起身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士弘是看得起咱们,才让咱们跟着,给咱们一条活路!咱们自己可千万不能有脸不要脸啊!”

“爷爷,我错了!我这就跟着天明哥练枪去!”亮子拿起那把沈士弘给他的驳壳枪,跑向了小树林。

冬菊练枪没那么认真,她不喜欢枪,是因为沈士弘发话了,给了枪,她才乖乖的听从。

在杜鹃山上,唯一没有压力而天真快乐的就是玲子。这个才八岁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忧患和仇恨,每天缠着冬菊玩。这也让冬菊为不练枪找到了借口,只要玲子一来,两个人就嘻嘻哈哈的跑进杜鹃花丛中去摘花了。也因为如此,沈士弘的屋子里每天都摆满了两个小姑娘摘的杜鹃花。

每天早上天不亮,陈天明就拄着拐杖第一个坐在大石头上练枪。从早到晚不说一句话,就是咬着牙在那里端着枪拼命的练。

他的手臂、手腕都练肿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痛得连筷子都拿不了,就像小鸡一样,伸着头把嘴趴在碗里吃。

陈大妈看着心疼,想要喂他,都被他倔强的摇头挡了回去。她看见天明的样子,心疼的直落泪。她知道他在折磨自己,但既然士弘说了他必须要过这关,她也就不劝了,只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落泪。

根子和小红的手臂稍好一点,可以忍着痛用筷子。

齐爷爷每晚都给几个人按摩、用中药热敷。第二天他们照样在小树林里举起了枪。

夜晚,陈天明躺在床上痛苦的嚎叫,凄厉的叫声把附近夜间活动的野兽都吓得逃遁了。

住在陈天明隔壁的沈士弘听到他的悲痛的叫声,起床走到外面,卷起一支旱烟点上。他知道腿和手臂的疼痛,陈天明可以忍受;他不能忍受的是心痛。

闻着夜晚山中飘来的浓郁花香,听着四周不断传来的狼嚎,陈天明一声声痛苦的吼叫,让沈士弘无比的沉重。他仰视天空,眺望那亮晶晶的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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