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话，遇见沈叶舟
武京，相府
何志光站在何志家的旁边，协助处理上来的奏折。“这本是兵部尚书刘子铭的，这是他对兵部司二事所说的。”何志光递上了刘子铭的奏折。
何志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本，并没有翻阅只是用朱批在奏折的外皮上点了一个点。
“这……”看到这个点，何志光有些吃惊。
“有什么可看的，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你我心知肚明，所以还有看的必要吗？对了，那天去赵府有什么发现？告诉我，还有那两具尸体，都是谁的。”
“一个叫曹惠然，一个叫唐儒继。去赵府只能发现吴钰隆在赵府待过……”
“待过！”何志家将那本奏折扔向何志光：“只是待过！我要你查，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就不要给我了！继续查！武京八门正在严密搜视，他不可能逃出武京的。他就在武京，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懂吗？”
武京，济明医馆
见这里是医馆，吴钰隆便要离开，却被公冶徵拽住。吴钰隆走到公冶徵的面前，质问：“公冶徵，这是武京！不是你的地盘！街面上是有锦鸾卫的！你难道想前功尽弃吗？”
看着吴钰隆的脸，公冶徵反问：“那我就看着你的伤口继续恶化吗？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多久没换药了？你还想不想活命？”
老板看着公冶徵与吴钰隆，瞪大了眼睛，最后还是按照公冶徵的要求抓了药。
“吴钰隆，只有你活着才不是前功尽弃，为了扳倒何党，为了救你，曹惠然和唐儒继都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关键中的关键？只要你死了，我满盘皆输！今天兵马司的人已经出动了，你要赶紧好起来赶紧出城，难道你忘了你我在赵府面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了我们的人？”
“公冶徵！”吴钰隆终于大声喊了一次，他们却没有注意到门外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公冶徵刚要开口，突然感觉到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就是公冶徵？”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公冶徵没有承认也没有拒绝。
“你转过来。”
公冶徵转过身看到这人，顿时不知说什么，这人竟然是，沈叶舟！
沈叶舟如今蓬头垢面，蜡黄的脸色告诉着众人他并没有很好过。伸手的时候露出了黑红色的结痂说明了一切。
沈叶舟笑了笑：“徵大人，可算找到你了。你们除掉了凉王，但他的党羽还在，那帮人抓住我之后……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我的官也丢了，如今月州的那帮人和凉王无异。我只能来武京试试，我终于找到您了。”
公冶徵眼睛湿润了，他看着面前的沈叶舟，喉结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这边的老板叫他拿药，公冶徵拿了药便带着沈叶舟和吴钰隆走了出去，现在大街上，他们又能去哪呢？
“跟我来。”
跟着沈叶舟，三人穿过一条又一条长长的巷子，终于，一座破败的建筑物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是？”
“这是武京织造局的旧址。当年织造局大火，重新装修之后，这里又发生了崩塌，至此这里便没了人，我在这认识了几个乞丐，他们说上午的时候去菜市找一些菜叶吃，晚上回来这睡。还说人家是乞丐呢，想当年我也是千户，如今我也是乞丐。”
走进废墟之中，能够感受到曾经巨大的支撑原木仍在，那些绫罗绸缎随风飘扬也能感觉的到，那种轻盈就在手指尖划过。走上嘎吱嘎吱的木梯来到二楼，透过残破的窗户看到了里面的三个地铺——有人住在这里。
公冶徵走了下来，点了点头。
武京，正元殿
“何志家！你连我也敢拦是吗？我读书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要去拜见父皇！”公冶体见东宫门前的士兵正在阻拦他，便对站在门外的何志家威胁道：“我可是太子储君。”
何志家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是太子储君。兵部尚书刘子铭上疏，武京有倭寇和流匪作乱，还是很乱的，您就在东宫，我完全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何志家，你连太子也要拦着是吗？”公冶体依旧要出去。
“这不敢，您要去哪呢？”何志家明知故问。
“何志家！你岂有此理。”公冶体怒道。
“太子殿下，您学学公子克，人家成天待在国子监和翰林院，正在疯狂地吸取知识。您要赶紧追上。”何志家弯着腰一字一顿地说。
自知何志家不会放自己，公冶体猛地关上大门，往室内走去。
何志家站在门口哼笑一声。
崇礼四年五月，公冶博出关。
在养性殿内，六部等重要大臣都在，公冶博坐在精台上，闭着眼睛听着大臣们汇报。就在他们说到兵部司二事，公冶博缓缓开口：“兵部司怎么会进入流匪？怎么会进入倭寇？刘子铭，你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做的。”
听到了皇帝的质问，刘子铭急忙跪在地上：“回陛下，臣失职，没有注意六部司的防备。”
“六部司的守卫都是兵部的工作，你却让朕一出关就面对这样的事情。”公冶博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你，降为兵部左侍郎，原兵部左侍郎接任兵部尚书。”
“是……”
“继续。”
大臣们说到楚王事时，又被公冶博叫住了：“楚王怎么了？朕怎么不知道这件事？”这次会议，公冶博特意没有传唤内阁。
“回陛下，这是江南总督孟宪祺上的疏。”刘子铭举起一本奏折，交给了李洪。李洪急忙走过去捧给公冶博。公冶博接过来看完，直接扔了出去：“什么东西，脏了朕的眼睛。什么私开海事，什么鱼肉百姓，什么躲避官税，什么目无王法，这都是谁定的罪名？朕的楚国怎么就没了？刘子铭，你给朕说。”
刘子铭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答道：“回陛下……是何……何相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