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原大战
第二十章:中原大战
郭丙辰拽着岳佳佳跑到大枣园门口时,门口已经围观了不少的民众,一个个哆嗦不止,明显受了惊吓。他们胆怯地东张西望,好像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看到郭丙辰,其中一个壮着胆,说:少爷来啦,快让让。等他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郭丙辰岳佳佳双双来到了近前。
最先映入郭丙辰眼帘的是一匹骏马,那骏马高大,威武,浑身银白起明放光。再看马上端坐之人,平顶帽,军衣军裤军靴,腰间牛皮带,外挎驳壳枪,威风凛凛。由于马上的军官背对郭丙辰,郭丙辰看不到军官的面孔,倒是看到了对面的牛墩。牛墩一脸的怒气,叉腿站着,斧头举过头顶,好像准备随时对准目标投出去似的。看到少爷,牛墩动了一下,但,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郭丙辰拽着岳佳佳走近牛墩,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听见身后的岳佳佳失口惊叫,说:“岳叔叔,原来——是你!”
马上的军官就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半是迟疑,缓缓地转过了目光。他看到面前的岳佳佳时,吃了一惊,说:“小姐?——”
岳佳佳又拽着郭丙辰来到了马前。——这当儿,郭丙辰本打算松手的,不料想,岳佳佳暗中却越拽越紧,并用拇指轻轻地划了他一下,弄得他心里痒痒的,一股热气聚拢在胸膛。
此时,军官已经跳下马来,枪也入了套。他说:“佳佳,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佳佳说:“笑天叔,我和爸爸一块儿来的。”——又划了一下!
“你——爸爸呢?”
“在里面。”
“去请——你爸爸出来一下,叔叔有急事。”
郭丙辰插话,说:“这位军爷,岳县长正在用餐——若不嫌弃,还请里面坐!”
岳笑天不认识郭丙辰,上下打量一番,心里想:怎么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儿?
——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军官正是岳德臣的左膀右臂,心狠手辣的,号称“第一打手”的——岳晓天!
······
——要问这岳笑天从何而来,又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且待慢慢道来!
1930年春夏之交,中华民国正处于军阀混战时期,神州大地炮声不断,战云蔽日,硝烟弥漫。各大军阀为抢占更多的地盘,扩充更大的势力,展开了一场招兵买马的明争暗斗。
——单说岳笑天回江汉办事,尚未到家,就被村头两个穿着黄衣黄裤黄鞋的军人抓了个正着。岳笑天说:“你们想······干吗?”
抓者说:“你说想干吗?”
岳笑天说:“你们抓错人啦。”
抓者笑了,说:“兔孙壮丁,有何抓错——走!”
岳笑天跟随岳德臣多年,哪里受过这种气,不屑一顾地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抓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敢问······你是何方神圣?”
岳笑天说:“知道大名鼎鼎,名扬江汉的岳笑天吧——正是本人也。”
抓者又笑了,片刻,说:“你是岳笑天?”
岳笑天说:“然也。”
抓者又说:“你就是岳德臣的手下,号称‘第一打手’的岳笑天?”
岳晓天说:“然也然也然也。”
“然也然也,然也个屁!”抓者说着突然抬脚就踹,岳笑天没有一丝防备,扑通声跪倒在地。岳笑天刚想反扑,两个抓者已经摁住了他。
岳晓天风风雨雨,闯荡了十几年,不会学来也会偷,更何况歪好练过几手,再加上他心黑手辣,嗜杀成性,岂肯善罢甘休。他趁抓者不注意,暗暗掏出腰中的驳壳枪,猛然奋力站了起来,举枪对谁了抓者的脑门。两个抓者做梦也没有想到,到手的壮丁竟然不是一个善茬儿,早已吓得魂飞天外,一边缴枪,一边跪地求饶,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岳笑天说:“他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抓者说:“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
“狗眼看人低!——说,谁是你们的头儿?”
“不知道。”
“知道为谁卖命吗?”
“不知道。”
“你们的旅长是不是一个东北人,爱吃猪肉兑粉条?”
“不知道——不不,知道知道——”
“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是郝吉辽郝旅长,岳爷说的没错。”
“知道我和你们郝旅长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
“我是······算了,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岳笑天又说:“今儿爷爷心情好,姑且放了你们。”
“多谢岳爷多谢岳爷!”
“回去吧——以后——多长点眼色!”
“是!是!”
······
——话说岳笑天办完事之后,并没有立刻回获嘉,而是动起了心思,一连几天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岳笑天如果不回来也就罢了,偏巧碰上了抓壮丁,碰上了郝吉辽郝旅长的部下,不免就想:与其在县衙呆着,还不如跟随郝旅长大干一番,将来也好弄个一官半职当当。正因为他不喜欢县衙的工作,不想一直寄人篱下,才会有此想法。岳笑天这样想着的同时,也开始付诸行动了。他打听到郝吉辽郝旅长的部队在黄河一带的郑州聚集练兵,就星夜兼程赶了过去。这一段路程他刚刚走过,故此较为熟悉,快马加鞭未下鞍,天一亮就到了郑州。军营的把门者正是那两个“抓着”,不觉一愣,随即点头哈腰,说:“——是岳爷,里边请里边请。”
郝吉辽郝旅长刚刚起床,胡乱洗了一把脸,岳笑天就进来了。郝吉辽说:“真的······是你?”
岳笑天说:“郝旅长,正是笑天。”
“不在获嘉辅佐德臣,跑来这儿干吗?”
“闻听郝旅长招兵买马,故此······”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我问你——原先的那班人马能否再马上召集?”
岳笑天没想到郝旅长会这样问,就说:“郝旅长,应该······可以的。”
“好好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回去召集他们。”
“得令!”岳笑天啪地行了个军礼。
早有士兵准备了早餐,岳笑天胡乱扒了几口,向郝吉辽辞别。
——岳笑天再回来,已是第三天的傍晚,后面的跟随者黑压压一片。郝吉辽郝旅长高兴万分,随即提拔岳笑天为贴身护卫。
——正当郝吉辽郝旅长率领部下摸爬滚打,勤于操练时,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膜:他的头目被蒋系军阀的头目逮捕并软禁起来。郝吉辽闻听,暴跳如雷,随即下了一级战备命令,向对方宣战!——这一鲁莽举动,酿成了后来的大祸。
——不言而喻,这郝吉辽只是个旅长,也就是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虽然有一定的职务和权力,但,他也就是管管比他小的团长营长之类,那些个师长,军长和司令,他不但管不着,相反,他还得被人家管制。故此,更高一层的高级会议,他也就无权参加,无权过问。至于那些军事机密之类的东西,他更是沾不上边。当时,郝吉辽所在的军阀组织和势力确属不算小,但,和那个蒋系军阀组织相比较,那真是小巫见大巫。——故此,这一仗没有“王”没有“首领”的战斗打下来,输赢可想而知,郝吉辽是全旅覆灭——若不是岳笑天舍命相救,恐怕郝吉辽早已命丧黄泉了。
——被迫无奈,岳笑天驮着受伤的郝吉辽,带领残兵败将,连夜匆匆向黄河北逃去——等他们来到获嘉城,溜进县衙内,却被告知岳德臣前往大枣园参加什么“砍枣节”了。稍事安顿,岳笑天策马便往大枣园奔去,想不到竟被牛墩给拦在了门口。岳笑天见牛墩尚未成年,还是个小毛孩儿,也就打算吓唬吓唬,不料,牛墩死活不让进入,竟举着斧头欲拼命,岳笑天气愤不过,这才举枪朝天鸣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