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狗特务
一家人正聊的开心，门被推开，符竹提着行李箱进来，笑道：“惊喜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先来个电话。你爹也是。”沈百合去接一下孙女。
沈建锦问：“竹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教书了。”
“还没吃吧？我去热一下饭。”阮梦君去厨房。
“谢谢伯娘。”符竹拖着行李箱见了家里所有人。
沈川谷问：“是不是来学习的？”
“嗯。我先去洗个脸，一会儿说。”符竹放下背包，去卫生间。
符竹吃饭时告诉一家人：“我是来江城师大进修两年拿大专文凭的，之所以国庆时来喝建锦姐的喜酒没说，是县教育局还有些事情没办好，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来。来了没打电话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什么事？”沈百合给孙女夹菜问。
符竹说：“之前教育局鼓励我们考。说是脱产免费进修。我们县一起有十个考上进修班。通知下来了，教育局又讲市教育局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是省里这边资金没到位。就让大家自己先出以后补。”
“我们出的起。”沈川谷心怕孩子上不了学一样。
符竹说：“二舅公，我工作了两年也存了一点钱。我爹娘又送我一部分。我们来进修，到教育局签了一份协议。没来的明年还可以来，保留名额。”
沈百合说：“多少学费伙食费？奶奶全出。”
“奶奶，”符竹说，“我没住校，想住家里，师大离家又不远。我每天走去上学。没课我就在家陪爷爷奶奶们。”
“好，好，好。丰年星期六也回来的。你哥实习，星期六也回来。”沈百合很开心。
“嘟嘟，”沈诗豪走过来，“若还没上幼儿园，你也陪若玩。”
“好。”符竹拍了拍孩子的脸。
沈百合去给符竹理铺。
袁大军来接沈建锦回去。
第二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沈家四老带着沈建锦照常开门接诊。
中午符竹回来，下午没有课，她就在家陪沈诗豪玩。
“沈老，”一个老患者坐在沈川谷的诊桌前伸手放在诊枕上。
一般患者都不这样称呼沈川谷，大多称：沈老爷子或是老爷子。
沈川谷看了一眼患者，他三指把着脉博：“除了血压有点高，一肚子坏水外没什么病。你这个特务回来搞什么破坏？”
“哈哈哈。”老者收回手，指着沈川谷，“一点都不知道感谢我。”
沈川谷问：“感谢你什么？”
老者面带微笑：“我给你那份名单呀。”
“哦？”沈川谷站起来，“屋里请坐。”
“是。”老者站起来跟着沈川谷走。
武秀芸她们不知道这人是谁。
沈川谷边走边对一家人说：“这是日本鬼子江城司令官的翻译桑通明，不是汉奸，是军统特务。木香，给狗特务上杯茶。”
“老沈，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桑通明不想提起往事。
“请坐，老桑先生。”沈川谷换了称呼。
“家里还是没变呀。我就喜欢这老房子的味道。”桑通明打量着沈宅，坐下来喝一口茶。
沈川谷问：“刚才讲到那份名单，你是什么意思？”
桑通明反问：“你以为我真要你把江城毁了不成？”
“什么意思？老朽愚顿。”沈川谷还真不明白。
桑通明阴谋得逞的样子：“我给你那份名单，是想你把江城给保护下来。”
“越说我越糊涂了。”
“你还真不是做特殊工作的料。”
“我一直是共*党员你知道吗？”
“不知道。”
“就是了。”
“嗨，还真没想到那时你就是共*党员。”
“我是三二年加入的。我爹是二二年的老党员，江城的工作一直是我爹在领导，直到牺牲。”
“这么说，你大哥也是？”
“对。”
“当时，沈大伯和沈大哥毒死了康复医院所有的日本鬼子与医护人员。我都以为是报家仇。”
“家仇国恨一起。”
“看我这个老军统特务一点都不极格呀。”
“哈哈哈。”沈川谷得意的笑。
桑通明说：“那时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江城，就与你商量脱下军装，之后我把那份名单给你，我知道你会把江城保护起来的，因为武秀成是你大嫂的兄弟，你会找他的。我知道解放军都优待俘虏。你们抓到留下来的人也不会杀他们。我对你放心。”
“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江城是我们的江城，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知道党国守不住江城。那我这个江城子弟要留住它。所以，事隔四十多年后，江城还有江城的老味道。”
“你真是个心怀鬼胎的狗特务。”
“哈哈哈，就为这事儿，请我在你家吃餐饭吧。”
“好，我把秀成和惜光一起叫过，让他们看看你这个狗特务的另一副嘴脸。”说这话时，沈川谷是对一个多年老朋友的语气。
桑通明握住沈川谷的手。“对不起呀老沈，我族哥他。”
“不说了，都不说了。”沈川谷摆手不让桑通明说过去伤心往事。
“惜光，是当时的小孟老师吗？”桑通明问。
“是的，现在与我是儿女亲家。”沈川谷喝一口茶矫情的说，“还有老孟校长都是我党的人，还有我家王伯。”
“我还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要是你察觉到了，今天你还想这里喝茶吗？”
“哈哈哈。”桑通明笑，“看来我不是狗特务，狗鼻子很灵的。”
“我问你，当年你是知道我哥被汉**害的，你怎么会赶到哪里？”
“唉。沈大伯和沈大哥把日军康复医院的鬼子与医务人员全都毒死后，山井木被处分调走。我也失去了重用，就跟着桑通达一起各县城瞎转，也收集情报吧。日军各据点的情况都发往重庆。那天得到抓住你哥的消息。我就赶了过去，可还是让汉奸给杀害了。看到沈大哥当时那惨状。我当时心里非常难过。”
“听我嫂子她们说，是内线同志带出来的消息，说你大骂他们是蠢猪，饭桶。”
“看到沈大哥当时的那个情况，我真的十分气愤。”
“你知道吗？”
“什么？”
“当时让我大哥牺牲的是我们的同志。”
“你是讲老宁？”
“是的，他不想我哥再受到折磨，他当时抱住我哥说，同志走好。”
“要是我，我可能也会那么做。汉奸们把沈大哥打的是皮开肉绽，还剪断了他四根手指，眼睛也被刺瞎了。地上全是血。”
“谢谢你当时说安葬我哥。”
“别说谢谢。我恨我去晚了一步。”
“去早，我哥当时那情况可能也活不了多久。还要受折磨。”
“可我当时也做不了什么。我把我放到最底，只留下一条坚持不做汉奸。”
“你不是汉奸就很好，要是是汉奸，我今天都会打你，骂你。”
“要是我是汉奸，我今天还真没脸回来？我以前说过，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的。”
“现在做个老朋友也很不错。”
“老沈你讲的是。”桑通明拿起茶杯与沈川谷碰了一下。把茶去前嫌。
沈川谷问：“几时回来的？多住些日子吧。”
桑通明说：“我也想多住些日子，可是我就有二十天的回乡时间。”
“是那边卡吧？”
“是的。”
“几时走？”
“明天飞广州到香岛，再飞湾岛。”
“要是身体允许，以后每年回来一次吧。我们一起说说抗战那时的事。我是江城保卫战时跟着部队走的。”
“我知道，还有百合。”桑通明紧握着沈川谷的手，“叶司令七十年代走了，叶熠回来投资。他在深圳建有公司。”
“哦。”沈川谷问，“他没回江城？”
“回来了吧。”桑通明说，“听说他叶氏公司要投江城纺织印染公司。正在与江城轻工业局在谈这事儿吧。怎么，他没来看你？”
“没有，可能是工作忙吧。”
“是呀，等工作都忙顺了再来见你也不迟。”
“他也有六十多了。还管事？”
“主要是他儿子，叶大公子叶志承管。叶熠是董事长，谈判是儿子的事，签字是他的事。”
“老子当总都，儿子做执行。”
“哈哈哈。”他们开心的笑。
今天晚饭把武秀成与孟惜光一起叫来。四个老人正厅开一桌，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哭哭闹闹讲他们抗战史直到半夜。
第二天桑通明走的时候，沈川谷机场送行，邀请桑通明明年回来再把酒言欢。
下午常世瑞来电话，告诉沈家，娄家赔礼道歉了，还赔了两千块钱。那四个混混以破坏他人财务拘留五天。娄显钟批评教育教，娄昌峰派出所交了罚款带回江城。他们在镇上的收购点也撤销了。
“好。”沈川谷解气的说，“都撤了更好。”
进入冬季，“杏林堂”诊所挂起了帘子。
一天，听到门外来了一个车队。在沈家门前停下。武秀芸就当是有钱人来看病的，沈川谷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手里有几个钱排场大，肚子里一包草。
沈建锦拉开门帘子看看是什么大人物，
从车上下来一个老者，最先走过来，对沈建锦点一下头。后面还有几个人，沈建锦把门帘子全拉开。
老者走进诊所站在沈川谷的诊桌前：“沈二哥。”这个称呼只有叶熠这样喊过。
“你是叶二少爷？”沈川谷站起来。
“沈二哥叫我叶熠就好。”
“哎。”沈川谷与叶熠拥抱，“桑通明前两个月回到江城，说你叶氏公司回来投资。谈妥了没有？”
“沈二哥，等会儿说。”叶熠对一起来的人说，“你们先回去休息，我要与我二哥说说话。”
“哎。”叶熠的人对大家礼貌的点一下头就走了，有一个秘书留下。
沈川谷说：“建锦，今天休诊。”
“哎。”沈建锦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已经来了的病人，沈建锦就看完。
武秀芸与沈百合就抓药。沈百合对张木香说：“二嫂，是二哥的客，你去倒茶侍候。”
“哼。”张木香生气的样子走了。
小小的沈诗豪跟在后面：“倒茶去。”逗的大家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