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牛檬檬心理一惊，她察觉到那个叫冯可的人看她的眼光很怪异，她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用小女儿的憨态向牛爱国同志撒娇。老牛同志那本就是个女儿奴，又是常年不见牛檬檬，所以牛檬檬一冲着他撒娇他就立刻满眼都是自家女儿，什么比试什么试探的全都被他抛到脑后面。

趴在地下的张睿松了一口气，他射出最后一颗子弹后关好保险站起来看向冯可。刚才他有一瞬间感觉到来自牛檬檬的压迫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从上向下俯视他时，他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望向冯可，冯可让他将两人的靶纸拿过来。四人围着牛檬檬和张睿两人的靶纸是看了又看，单论射击成绩肯定是张睿胜出，牛檬檬的总成绩要比张睿差五环，可是牛檬檬根本没有经过狙击手的训练，更是在此之前没有使用过T5000，应该是吧，这点他并不敢肯定，这个成绩只能说明她的个人综合能力已经不是张睿能够比得上的，更何况冯可能看得出来牛檬檬并没有认真比试，或者说是抱着三分比试七分游戏的心态。对于两人的成绩牛爱国在心里的猜测其实也和冯可差不多，虽然他早就已经远离一线，但是阅历及眼光可不是冯可能比的，他觉得他略微能猜测出牛檬檬的深意。一时间四人脸色精彩纷呈，可以说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

比试结束后，牛爱国称赞了张睿几句，又和冯可浅谈了一小会后就带着牛檬檬迅速的离开训练基地，因为牛檬檬已经等不及要吃晚餐。

牛檬檬一边啃着手里的大骨棒，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对牛爱国和贾慧芳说：“爸爸、妈妈，一会儿陪我买点东西呗，我要回部队想给战友带点儿东北特产回去。”

牛爱国和贾慧芳一听牛檬檬这话心里一惊，他们差点忘了牛檬檬的假期就要结束，马上就得返回部队。

三人边吃边合计了一下带些什么东西比较好，啃完大骨棒之后，贾慧芳就带着牛檬檬去沈阳中街大悦城挑选东北特产，牛爱国负责跟在娘俩身后付钱和拎包。

几天以后，齐大鹏收到了牛檬檬寄过来的大件包裹，他拆开一看竟然全部都是吃的，他眼角抽了抽，眼尖的看到牛檬檬还附带一张纸条，让他转交给炊事班的老张班长给大家改善伙食。齐大鹏心想这个牛檬檬真是不消停，人虽然不在部队，倒是挺能支使人的。他抱着牛檬檬的大包裹往炊事班方向走，沿途遇到个人就问他怎么个情况？齐大鹏给大家解释这是牛檬檬寄过来的东北特产，给大家改善伙食用，然后基地的所有人就都知晓牛檬檬要回来了。

同样收到相同大件包裹的牛俊峰傻眼了，他将包裹抱回宿舍放在地上拆开一看，竟然全部都是吃的，有五个大列巴、二十斤红肠，十斤蘑菇干，还有十斤黑木耳，角落里竟然还躺着牛檬檬手写的菜谱。看着这些吃的他心想晚上可得给家里打个电话，他哪儿知道这是牛爱国和贾慧芳心里惦念着他，所以给牛檬檬买一份就给他买同样的一份，从行动上做到女儿儿子都一样。牛俊峰不愧和牛檬檬是兄妹，两人想法都是一样的，他当即抱着大包裹去了炊事班。当天晚上牛俊峰所在的飞行大队就改善了伙食，品尝了从东北邮过来的特色美食。

巧的很，当天晚上牛俊峰所在的飞行大队和牛檬檬所在的部队晚餐竟然极其难得的撞菜了。

牛檬檬在归队前接到了刘永的电话，让她暂时先不用回部队，而是让她赶往西安。牛爱国看着牛檬檬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电话担心的问：“闺女，你们领导是着急了，批评你休假休的时间长了？”

牛檬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搂着牛爱国的脖子安慰：“爸爸，不是，我们队长可是个吐口吐沫是个钉儿的人，他才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儿找我麻烦的。他是让我先别着急回福建，让我先去一趟西安。”

牛爱国点点头，他也觉得刘永不像这种人，关心则乱，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此刻被牛檬檬搓来揉去哪儿还有半点外面威风样儿的牛爱国。贾慧芳端着个盘子走到客厅，她用水果叉叉起一块西瓜递到牛檬檬的嘴里，然后才又叉起一块儿西瓜递到牛爱国的嘴里。现在贾慧芳眼里心里都是牛檬檬，至于关心牛爱国和牛俊峰等牛檬檬回部队再说吧。

牛檬檬自小离家独自在外求学，所以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想到牛檬檬马上又要返回部队牛爱国和贾慧芳就满心不舍。牛檬檬离开沈阳那天，牛爱国和贾慧芳两人特意请假送牛檬檬到飞机场，在进入安检前，牛檬檬抱住贾慧芳不舍撒手，贾慧芳又何其忍心送走牛檬檬。牛爱国忍不住揉了揉牛檬檬的小脑袋，催促她快点进入安检口，一家三口临分手前，牛爱国低声对牛檬檬说：“闺女，在部队训练注意安全，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牛檬檬点点头，她又抱了抱贾慧芳和牛爱国，然后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安检口。牛檬檬觉得牛爱国的话里有深意，她不敢多想。

西安的天气雾蒙蒙的，牛檬檬这是头一次到这个城市，她一下飞机就看到孙胜站在人群中，身边不时有年轻小姑娘偷偷用目光瞄向他，可是他偏偏木纳纳的没有接受到任何爱慕的信号。见到牛檬檬后，孙胜转身带头往机场外走，牛檬檬见他没有任何要帮她提行李的迹象，只能自己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跟在孙胜身后。是滴，她的行李箱简直是超大，因为牛爱国和贾慧芳心疼闺女，临走之前又给她带了好多俄罗斯那边的特产。牛檬檬准备回到部队后照例分给大家。

两人坐在车上，孙胜见牛檬檬好奇的打量着西安的街头景色，他开口询问：“你之前说的手枪射击考核成绩怎么样？”

“别提了，一共二十个人，最后也就十二个人及格了，剩下的我是无能为力了。”牛檬檬叹了口气，想起这个假期她就满脸老泪纵横，纵使她再努力，她再有天份，她教的学生自己不上进她也没办法。

为此她多次私下里感慨，教她的这些教官无论是刘永还是齐大鹏，无论是孙庆庆还是卢松飞，能够遇到像她这样勤奋努力又聪明的天才型学员都是极大的幸运，能够充分发挥出他们为人师者的所有潜在能力。当然如果这话她要是对那些个教官说出去，估计所有人都会有掐死她的冲动。她不知道所有人在教过她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她牛檬檬就是把双刃剑，教的好是锦上添花，教的不好那只能是教官能力水平不够而不是学生水平差。

孙胜把牛檬檬带到西安烽火台陆军综合训练基地，同样在西安的还有张宇航，三人见面后，牛檬檬才明白为什么刘永要让她先到西安。她在这儿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孙胜和张宇航完成狙击手集训队的训练，同时带队参加在深圳举办的国际狙击手大赛，同时完成休假后的适应性训练。听话听音，当说到训练俩字，牛檬檬就觉得无比郁闷，她老早就自己在心里合计着刘永会给她个什么样的惊喜。果真惊喜在西安等着她呢，孙胜当着牛檬檬的面拿出训练计划，对她说：“反正她也是老同志了，一切都靠自觉，只要在完成集训队的训练后完成刘永给她制订的训练就行。”

牛檬檬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训练计划问孙胜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孙参谋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牛檬檬说：“今天就开始。”

牛檬檬将脸转向张宇航，张宇航很够意思的对她说可以陪她一起完成训练。牛檬檬忍不住照着张宇航的肩头打了一拳，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一旁的孙胜看的眼角直抽搐。他赶忙出声补充道：“是这样，刘队让我转告你，队里给你申报的一等功已经下来了，奖章和证书还有奖金他替你保存着，让你好好工作好好训练，等你回去给你。”说完他深深的看着牛檬檬，仿佛研究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牛檬檬，牛檬檬不好意思的说：“不要太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本来孙胜是有一些嫉妒心的，听牛檬檬这么说他当即噗嗤一笑，忍不住敲了牛檬檬脑门一下。他参军多年最多也就获得过二等功，哪知眼前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才有一年多的军龄就已经获得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一等功。同时他也知道牛檬檬的这个一等功肯定也是通过生死考验才得来的，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不能再原地踏步，虽然自己年长了牛檬檬这些年轻人几年，多了几年人生阅历和军龄，但是他要是再不努力，这后浪就把他这前浪拍在了沙滩上，现在牛檬檬这朵小浪花甚至已经赶超上他。

牛檬檬哪儿知道他这些想法，她问：“那肖鹏呢？”

“刘队还让我告诉你，肖鹏是二等功，也批下来了，你就放心好好训练，不要让他失望。”孙胜补充道。

张宇航站起来对牛檬檬说：“走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当天，在西安烽火台陆军综合训练基地的营房里，所有参加狙击手集训的队员都知道在一楼教官宿舍里，住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军官。有的人说这个女军官也是狙击手集训的队员之一，有的人却说这个女军官是教官之一，还有的人猜测这个女军官可能会是集训队负责后勤保障工作的，总之大家对于牛檬檬的身份做了诸多猜测，更是因为住在一个营房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全都兴奋的像公鸡一样满地溜达，就差直接怼到一楼牛檬檬的房间门口刷存在感。

孙胜和张宇航哪能不知道大家的小心思，当天晚上吃饭前的例行讲话时间就向大家介绍牛檬檬同志在之后的训练中做为大家的体能训练助教会陪伴大家一起训练。牛檬檬听他这么说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等孙胜刚做到餐桌前，还未等她开口，他就说：“刘队安排的，相信我。”

牛檬檬听后直翻白眼，她心想就知道来西安刘永是不会让她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