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杜宇福疯了
（24）杜宇福疯了
在河边，坐着两个带着大沿边草帽的垂钓者。
“副站长，这样，我总觉得不妥当……”
曾彦昌对游辛南一直是持有敬佩的心态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有了游辛南的出现，曾彦昌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也硬朗起来了，因为，游辛南会给他出主意的。
“有时间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如多想想自己，生活又难，压力又大，身心疲惫，你容易吗？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图的是什么？”
曾彦昌听着游辛南的教诲，说：“其实，我们都是时间光的过客，时光对我们是不是眷恋，那都是老天爷的事情。”
“正因为我们都是时光的过客，那又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呢？哦，别人一石激起千层浪，你就要乘风破浪去远航？别人笑你痴癫又疯狂，你就得跑去精神病院房？你傻不傻，累不累？怎么就不懂得心疼自己，爱自己呢？名声是给别人看的、听的。生命确是你自己的。”
当曾彦昌问起站长尤明坤的时候，游辛南也感到一种郁闷的情绪，他也不懂，尤明坤为什么这样遥控指挥，却迟迟不肯落面。
“算了，不说这个了，站长也许有他的难处，一个夜鹰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说的也是，认识一个人，只需一个照面，错过一个人，却是因为擦肩，每一次相遇，都是天意，每一个离别，都是人意。不管你是谁，会遇见什么人，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有些人遇见，是因为情缘，有些人碰面，是因为再见。”
吴汉群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卢怡雯从特务登记处拿回来的材料，
果然不出吴汉群所料，文成路上居民小区的凶杀案的死者曲奇致就是一个投案自首人员。
吴汉群慢慢的坐了下来，虽然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问题的根结并没有得到答案。
“副科长，如果说，曲奇致和简水红都是因为来投案自首后，被人灭口的，可以这样认为，从发案现场来看凶手的作案手段也是一样，但是，唐家齐的死，又是什么原因呢？唐家齐并不是保密局的成员，而且他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啊？”
卢怡雯的疑问，吴汉群目前亟待想得到的答案。吴汉群甚至感觉到，只要弄清楚唐家齐的死，或许问题的根结也就解开了。
吴汉群将自己的想法想局长张凯晨和政委耿书华做了汇报。
张凯晨和耿书华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吴汉群，他们为吴汉群的推断感到大为惊讶。张凯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间谍？”
“不排除，我现在先不说唐家齐的案子，简水红和曲奇致这两个人都是在投案自首之后被杀的，说明什么？一定是有人向凶手告密，否则，凶手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来投案自首了那？从特务等基础的时间来看，死者都是在投案自首后的一两天之内被杀的。”
耿书华问道：“吴汉群，你的分析不无道理，这是军统的一贯手法，叫做清理门户，但是，你想过没有，唐家齐可不是军统成员啊？他又为何而被杀的呢？”
“政委，这个我暂时没有答案，我也为这个问题而感到奇怪。”
吴汉群站起来，向局长提出了调看特务自首的记录，得到了批准。
“这是你们潜伏人员的新的身份和居住地。不用担心，除了我，你们谁也不会知道谁在什么地方，新的身份是什么，所以，在没有被我唤醒聚集之前，你们都是安全的。”
吴汉群对尤明坤还是比较了解的，在那个场合，他应该是不会说谎话的，军统的所有潜伏人员的确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的事，还真的是一概不知。别说，像简水红和曲奇致这样的一般人员，就连他这个处级骨干都不知道。
吴汉群突然冒出一个新的大胆设想：“101档案，会不会是一个人的代号，而这个代号101档案的人会不会就是潜伏在公安系统内部的？”
猜测还是猜测，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吴汉群的嘴角微微一翘，只能把这个设想生吞活咽下去。
由于政治攻势的强大，丰海市潜伏的特务有很多都已经投案自首。
面对一大摞的材料，吴汉群并没有心思一一查看，他还是有选择性的查看了军统人员的自首材料。因为出事的都是军统的。
吴汉群奇异的拿着材料问：“就这两个？”
“就是两个。”
“你在帮我查查，别漏了。”吴汉群虽然有点不相信，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保密局这帮家伙都是死心塌地的亡命徒，从这些自首的材料来看，保密局的特务最少，也许他们就是轻信了尤明坤的话。
简水红和曲奇致的交代材料里，并没有揭发检举的内容，只是交代了自己的过去经历。
吴汉群不得不佩服尤明坤的这一手，你想自首，也只是你个人的事情，与他人与任何关系。
看来，保密局的铜墙铁壁还是有一定保护作用的，不能不说尤明坤的设计周密。再看看党通局的潜伏，自首一个，牵出一大串。
杜宇福看着报纸，脸色聚变，拿着报纸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越抖越厉害，最终，他眼巴巴的看着报纸飘落在地上。
突然，门开了，开门的额一点声音让杜宇福惊慌失措，赶紧的躲到桌子底下。
“你躲什么啊，是我。你这样躲，能躲的掉吗？”
杜宇福慢慢站起来，拾起报纸递给妻子说：“有一个死了。”
“我听说了。看来，你们保密局的头真的是丧尽病狂，不给人活路走啊。”妻子说着，拍拍杜宇福的后白说：“别怕，你不是说了吗，你们保密局的人都是各自潜伏的，没有人知道谁在那里吗，只要你不到大街上乱串，也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尤明坤知道啊，我们都是他安排的，他知道的。”杜宇福十分惊恐的说。
“尤明坤，在那个小岛上，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丰海市来吧。没事，别想那么多了，我去给你做饭。”
妻子该走，杜宇福从窗户里就看到有警察来了。吓得他，立刻钻到了桌子底下。
妻子领着警察进来。
“我们就两口人，我和老伴。”
“人呢？”警察进来没看到人，奇异的问。
妻子笑着说：“我老公这里，”齐总指着自己的脑袋，“有点问题。一看到穿军装的人就害怕。”
妻子说着，把杜宇福从桌子底下拉出来。
杜宇福被妻子从桌子底下拉出来，一脸的恐惧，看着两位警察。
“怎么会这样。”
警察看到杜宇福的模样，发出疑问。
“丰海解放前，他遭到过国民党军警的毒打，所以看到穿军装的人，就害怕。”
一个警察上前，对杜宇福说：“别害怕，我们是人民的警察，不是国民党的警察，我们不会打你的。”
杜宇福傻乎乎的点点头。
“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杜宇福近来变化也的确很大，妻子也感觉到杜宇福真的是脑子出问题了。很多时候，除了恐惧害怕之外，还会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东西。
经警察的提醒，妻子觉得把杜宇福送到医院，也许会让他感到安全些。
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是需要有安全感的。有安全感的人，你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目光是安定的，不会没来由地东瞟西瞟莫衷一是。他们会淡定地直视你的双眸，让你也能看清他的眼神。他不会用眼角斜视，声东击西地掩盖真实的观察目标。他的身躯是挺直的，既不夸张地耸肩摇头也不自惭形秽地收缩形体。他们的手指是安静的，不会无意识地张开收拢，好像随时要抓住一切机会毫不放松。他们的面容是平和的，既不阿谀奉承地媚笑也不虚张声势地恫吓。他们的四肢是协调敏捷的，既不快速地震颤，也不无所事事地僵化。
他们在遇到意外的时候，能有最基本的判断，而不是一味地惶恐尖叫。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判断形势审时度势做出恰当的选择。他们在应该仁慈的时刻，会大力相助。在受到欺骗的时候，会紧急止损汲取教训并不会从此对这个世界丧失基本的信心……在最终面临生命结束的时候，他们会从容安详。
但是，适当的不安全感，是必备的铠甲。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更是安身立命的上佳策略。安全感是人们不可须臾离开的护身法宝，关键是要怕得有理有据，应对适度分寸得当。如果处处草木皆兵，天天如惊弓之鸟，就会极大地侵蚀他的幸福感，最后就是作茧自缚。
妻子在门口烧着饭，杜宇福突然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叫，叫什么，没人能听得懂。妻子立刻追了上去，但是，杜宇福在弄堂里四处乱跑，叫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妻子好不容易抓到了杜宇福。
杜宇福立刻成恐成慌的说：“我交代，我全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