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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北海传奇

第四章 血战黄土岭

第四章血战黄土岭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八日凌晨,天色灰暗,日酋笠原幸雄指挥第十一师团占领石城湾之后,集中兵力沿崇通公路向桂口市进击,剑指黄土岭,追击我五十八军主力。

奉孙渡军长命令,我五十八军新十师刘正富师第二旅和和吉光旅第四团刘北海团长,率部在桂口市黄土岭崇通公路隘口阻击日军,掩护主力撤退。

刘正富师长、和吉光旅长已从所部抽调一些狙击手,配属给刘北海团长,用以警戒狙击黄土岭山坡脚下水网地带周围可能渗透偷袭的鬼子兵。

刘北海团长踏勘黄土岭的地形地貌后,命令一营担任公路隘口狙击的主力。为加强一营又分别从二营、三营各抽调机枪连、迫击炮排交给一营长张玉组织交叉火力,构筑梯次纵深战壕。

命令二营长秦生负责黄土岭公路两侧、山岭坡脚周围的警戒狙击,严防小股日军窜入偷袭我方主要阵地。

命令三营长果信,派出一个加强连占领黄土岭制高点警戒整个战场态势。余部为预备队,由果营长指挥。

刘团长举起望远镜,瞭望着远方桂口市日军机械化部队运动卷起的尘烟,不禁心中生出悲壮之情。

他放下望远镜,情不自尽地指挥战士们唱起那雄壮的军歌:

“我们来自云南起义伟大的地方,走过了崇山岭,来到抗日的战场,

弟兄们用血肉争取民族的解放,发扬我们护国、靖国的荣光,不能任敌人横行在我们的国土,不能任敌机在我们领空翱翔,

……”

雄壮的歌声在黄土岭上空激荡,响彻云霄的歌声在黄土岭几个山头上飘扬。

战士们唱到动情处,已是泪流满面,纷纷举起武器高呼口号:

“誓死保卫祖国!”

“把日本狗强盗赶出中国去!”“人在阵地在,决不后退!”

歌声、口号声在黄土岭阵地上空此起彼伏。

刘团长感受到战士们愤涨的热血,他心中充满必胜的信念。

他命令工兵连迅速到公路隘口坡腰处挖断公路,作反坦克壕沟。布置梯次纵深阻击阵地,挖掘散兵作战壕沟,检查单兵作战掩体。在地形地质难以挖掘的位置,他教士兵们用三个大麻布口袋装上沙土架成品字形,作机抢掩体,中间的窗口就是机枪射击孔,组织交叉火力,封锁阵地前沿。

刘团长带头写好遗书。各营、连、排的战斗人员都纷纷写好遗书,统一交给江宏煌**官收拢后,派人送往后方发出。

纳玉团长带来的炮队,已隐蔽在炮阵地中,炮手们紧张地坚守在炮位。

日军占领石城湾、万人山之后,又占领了破斗槽、上实庵,正集中兵力直指黄土岭,日军的机械化部队必须从这唯一的隘口通过。

天色渐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秋后的水田在晨曦中反射着天空淡淡的兰光。

日军的一架小型侦察机飞临黄土岭上空,绕了两圈后飞走。不一会飞来三架轰炸机,飞到黄土岭上空,像下饺子似的把一颗又一颗的炸弹倾泻下来,霎时间爆炸声此起彼伏,几个山头都笼罩在烟雾中,断断续续传来对空射击的枪炮声。

紧接着日军的远程炮火不断地向黄土岭轰击,日军的坦克铁甲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

随着日军炮火逐步延伸射击,跟随在坦克铁甲车后面成群的日本兵,他们头上的钢盔在晨光下闪着鱼鳞般的反光,闪来闪去,如过江之鲫顺着公路向山上移动。

战士们迅速从防炮洞中钻出来进入阵地。纳团长亲自操炮,右眼对着瞄准镜,边转动方向盘,直接瞄准一辆坦克。

纳团长一声令下,炮手立即击发,“咣,咣”,瞬间击中前头的坦克,随着爆炸声,坦克瘫痪下来,尾部的副油箱起火爆炸,冒出滚滚浓烟。后面的坦克铁甲车停了下来,挤成一堆。跟在后边的日本兵纷纷向公路两侧疏散卧倒,趴在地上向山上射击。

纳团长命令转移炮阵地,迅速隐蔽。

后面的坦克费力地推开前面被击毁的坦克,想从坡脚绕上来,又被另一门战防炮发射的穿甲弹击中起火。

接连几辆坦克和铁甲车被击毁,日军暂时停止了进攻。小股的日本散兵,顺着蛛网般密布的田埂从两翼向我黄土岭阵地偷袭,都被我军事先埋伏的狙击手打退。

日酋笠原幸雄已从侦察中掌握我军炮阵地位置,便命令日机和远程炮火对我炮阵地猛烈轰击。

我战防炮每发射一次就迅速转移一次炮位,但阵地倨促,又受射角的限制,在日机的猛烈轰炸和远程炮火的打击下,三门战防炮受到毁伤,多名炮手死伤。

日军的飞机才飞走,日军的远程炮火又开始射击。随着炮火的延伸射击,坦克铁甲车接二连三地冲上坡头,成群的日本兵跟在后边。

纳团长操起最后一门战防炮,装填手迅速装填一发穿甲弹,纳团长瞄准冲在前头的坦克,炮手立刻击发,坦克中弹起火,后边的坦克又被堵住。日本兵纷纷向后撤退。我军阵地后方发射的迫击炮弹,雨点般的砸向公路上的日本兵,日本兵狼哭鬼嚎,成片地倒在公路上,其他的日本兵纷纷跳下公路两侧的防洪沟中卧倒隐蔽。

我军阵地制高点上的许多轻重机枪,吐着火舌拼命向山坡下的日本兵扫射。

日军的远程炮火又拼命向我炮阵地轰击,狼烟四起,战士们纷纷钻进防炮洞。

纳玉团长躲避不及,被弹片击中,倒在血泊中,被包扎急救后紧急抬下阵地送往后方救护。

我军阵地反坦克能力大大减弱,日军的坦克装甲车如入无人之境,拼命向公路坡头冲击,但立刻陷入反坦克壕沟中,坦克上的小炮不断向我军阵地射击。

我军前沿阵地带领战士们作战的李坤甫排长见状,右臂挟起炸药包,一个滚翻动作滚下反坦克壕沟,迅速将炸药包塞入坦克肚子下面,顺手拉响导火索,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坦克震动了几下,副油箱燃起熊熊大火。坦克上的铁盖子刚打开,爬出个日本兵想逃命,被隐蔽在壕沟中的李排长甩手一枪打翻在车顶上。

后面的铁甲车冲了上来,车上的机关枪疯狂的扫射,李坤甫排长后背中弹倒在壕沟中,他挣了扎一下,便趴下不动了,鲜血在他身下汪了起来,渗进黄土中。

前沿阵地的三排长陈春坤见状,立即想去救李排长,他命令机枪掩护,机枪子弹打在铁甲车钢板上,冒出成片的火花,噹噹响。

陈排长急得鬼火冒,左手拎起一捆集束手榴弹,右手一抡甩出一颗手榴弹,趁着手摇弹爆炸升腾起来的烟雾,陈排长一个箭步纵了过去,顺手拉响集束手榴弹塞进铁甲车轮子中间,随着爆炸声铁甲车的轮胎飞上了天,副油箱燃起大火,浓烟飘向坡脚,呛得趴在公路上的鬼子兵们眼泪鼻涕直淌。

陈春坤排长迅速转身想爬出壕沟,日军铁甲车上的机枪扫射过来将他打翻,汩汩的鲜血从他后背心流淌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黄土地。

从头天凌晨一直激战第二天午后,日军的坦克铁甲车蜂涌般向公路坡头冲击。我军战防炮发射的穿甲弹,将冲在前头的敌坦克击中起火,又堵住了后边的通道。

日酋笠原幸雄发了狂,命令飞机轰炸、大炮猛烈的朝我军阵地轰击,我军最后一门战防炮也被炸毁。

在夜幕的掩护下,刘团长命令前沿加紧抢修被日军轰炸毁坏的工事。命令工兵连在公路的坡头上再挖掘新的反坦克壕沟,再次挖断公路。

士兵们轮翻作业,挥汗如雨,不顾疲劳,在夜色的掩护下,拼命挖掘,一条新的反坦克壕沟:又挖掘了出来。

日军正面进攻受阻,日军的散兵小股部队,在汉奸的带领下,从黄土岭周围的田埂上、沟汊边,在草丛的掩护下向我军阵地偷偷摸来,结果都被我军埋伏的狙击手消灭。

我军阵地上不断背下伤员,牺牲的战士遗体一具又一具背下阵地,阵地减员严重。

果营长带着预备队不断向前沿阵地补充。深秋的鄂南大地,虽然夜深却依然炎热难耐,干渴、饥饿、疲倦。特别让人烦恼的是从水田草丛中成群结队飞来的蚊子,一波又一波飞来袭击坚守在阵地上的滇军战士。

只要日本人的炮火稍作停息,这些自然界的小毒虫立刻活跃起来,让这些从云南涉过千山万水而来的战士们没有片刻的**。

战士们忍耐着这一切的困苦,仍然警惕地注意着山下日军的动向。

天色刚蒙蒙亮,日军的进攻又开始。日本人还是老一套战法,先是飞机轰炸,接着炮火射击、延伸,步兵跟在坦克、铁甲车后面冲锋。

蹲在防炮洞中的三营九连连长蒋忠,是个身体壮实的滇南哈尼族汉子,找出一张还算整洁的硬纸,提笔急速给新婚妻子写下遗书:“日本人杀了进来,民族危在旦夕,身为军人,义当报国,万一不幸,希汝另嫁,幸勿自误!切切!爱你的忠!”写完又认真地看一遍,将信纸小心地折好装入前胸上衣口袋,扣好纽扣,又用手拍拍口袋方才放心。

蒋忠连长眼中放出凶光,顺手操起一挺轻机枪,从防炮洞中麻利地钻出来,大吼一声:“弟兄们准备战斗,跟我上!为国尽忠的时候到啦!杀!杀!”

蒋忠连长从战壕中一跃而起,手中的机枪向躲在坦克后边的鬼子兵扫射,他握枪身的左手虎口被震裂,鲜血流了出来,他已经忘记了疼痛,满腔的怒火要倾泻出来。

战士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跟着,蒋连长跳出战壕,向爬上坡头的日本兵发起反冲锋。以集束手榴弹投向敌坦克铁甲车,阵地上的轻重机枪猛烈向公路坡脚下的日军扫射,进行阻击。

坡头上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战。混战中蒋忠连长不幸被日本兵的刺刀刺中,就在瞬间,蒋忠连长拉响了挂在身上的手雷,随着巨响,蒋忠连长同他身边的几个日本兵一块倒了下去。

两天两夜的激战,四十八小时的坚守,这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

新十师刘正富师长命令第二旅和吉光旅长,率领接应部队前往黄土岭接应刘北海团。

和旅长带着参谋主任李平、第三团团副王武、军需处长赵忠及参谋警卫人员,顺着散兵壕沟,猫着腰,低着头,朝刘团长的指挥位置小跑过去。

我军阵地前沿公路坡头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击毁的坦克、铁甲车。日本兵的尸体东一具西一具的倒卧在公路阵地前沿,有的躺在公路两侧的防洪沟中。

我军前沿阵地也是一片狼藉,防御工事大多已被日军飞机轰炸和炮火摧毁。

战壕内受伤的战士有的躺着,有的靠在壕沟壁上,救护人员紧张的为他们包扎,转运下战场,已经牺牲的战士遗体已在山后挖了个大坑陆续安葬。

几十米开外,和旅长一行就看到刘团长半蹲在战壕内,双手举着望远镜,在观察前方的战场态势。

日军进攻的节奏越来越紧张,炸弹一颗接一颗从空中砸下来,阵地成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空气中充满让人窒息刺鼻的气味,无法睁开双眼。

爆炸的冲击波将刘团长掀翻在壕沟中,刘团长迅速爬起来,抖落身上的泥土,又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不断向身旁

的参谋人员和传令兵发出命令,调动部队,组织火力,反击日军的攻击。

突然一颗子弹飞来击中刘团长,他的身体趔趄了一下,很快又停住,双手仍然举着望远镜,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上半身依然挺立着,一只腿单跪在壕沟底上,另一只腿半跪着抵在壕沟的壁上。

刘团长身旁的少尉**官江宏煌见状,大吼一声:“团长!”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刘团长。日军的狙击手又射来一枪,江宏煌中弹后双臂依然紧紧地抱着刘团长,两人一起倒在战壕中。

和旅长、李主任、王团付、赵处长一行人,亲眼目睹了这壮烈的一幕,他们费了力气才把江宏煌紧抱着刘团长身体的双臂拉开。

刘团长、江宏煌怒目圆睁,死不瞑目,似乎在盯着山下的日本兵。

和旅长一行在战壕中俯下身子,摘下军帽,怀着沉痛的心情为刘团长、江**官默哀。

和旅长这个倔强的纳西族汉子,泪流满面叹息道:“壮志未酬身先死!”随即命令三营果营长把刘团长和江**官的遗体运送下山。

果营长就是在湖南与猪肉老板发生的口角的果连长。在屡次作战中,果连长作战勇敢,多次立功。他们营长牺牲后,刘团长把他提拔为营长。此刻他目睹刘团长的遗容,心如刀绞。他俯下身,用手轻轻抚下刘团长怒睁的双目,又摘下自己头上的军帽,轻轻罩在刘团长脸上。他用军毯把刘团长的遗体包好,叫两名士兵把刘团长的遗体绑在他身上,他背着刘团长的遗体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后山走下去。刘团长牺牲消息,激起全团官兵杀敌的怒火,他们纷纷高呼为刘团长报仇,化悲痛为力量,狠狠打击日本鬼子。

和旅长亲自组织撤退。一营长张玉、二营长秦生都已负伤。各连队的主官或牺牲或负伤减员严重。

和旅长命令机枪连一排长张继忠代理连长,继续封锁公路隘口,掩护撤退。

张继忠立即带领战士们抢修被炮火毁伤的工事,又在公路两侧保坎上分别构筑新的重机枪掩体,居高临下射击坡脚下的日本兵。

日军的坦克陷在防坦克壕沟中,拼命挣扎,壕沟挖得很深,坦克爬不上来。后面的铁甲车重量轻,又是橡胶轮胎,比较灵活,试图从侧边慢慢爬上来。

张继忠见状,拎起一捆集束手榴弹,连滚带爬,翻身纵

进壕沟,拉响导火索,迅速塞进铁甲车下,一个后滚翻动作,卧倒在沟底,随着巨响,铁甲车被炸的崩起老高,副油箱冒出大火,浓烟滚滚。车里的日本兵刚打开车门想逃命,就被我军阵地上的轻重机枪一阵狂扫,裁翻下去。

一辆接一辆的铁甲车从坡脚往坡头驶,想从防坦克壕沟边往上爬。一名苗族小战士抱着炸药包,猫着腰疾速冲过去,拉响导火索后麻利地把炸药包塞进铁甲车下,“轰”的一声巨响,铁甲车升腾起巨大火焰。

一个日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朝小战士紧追过来,眼看着日本兵明晃晃的刺刀就要刺向小战士,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叫李忠的老兵挥舞着大刀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刀将那日本兵砍翻在地,顺手将小战士从沟里拉起,连拖带拽,连拉带跑,三步并作两步,纵回掩体。后边追上来的日本兵看得目瞪口呆,骂了句:“八个牙鲁!”

三发绿色信号弹从大沙坪方向缓缓升起,告知我军主力已转移成功,黄土岭公路隘口的狙击部队已完成任务可以撤退。

日军的进攻分毫不停,火力更加凶猛。

张继忠迅速清点人数后,留下十八名精干战士,其他人员带着伤员迅速撤出战斗。

张继忠将这十八人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互相掩护,交替逐步后撤,向后山下运动。

日军的铁甲车从反坦克壕沟边慢慢爬了上来,向坡头我军阵地驶来。

张继忠亲自带领一个战斗小组断后。

铁甲车上的机枪疯狂向我军阵地扫射。

张继忠左腿中弹裁倒下去,又挣扎爬起来。他用右腿跪在地上支撑着,用力将一捆集束手榴弹投进铁甲车下,铁甲车的轮胎被炸飞上了天。跟在后面的另一辆铁甲车绕开冲了过来,张继忠急忙拽过一个炸药包,翻滚过去,随着巨响,铁甲车被炸飞上了天,……。跟在后面的日本兵吓的哇哇叫,扑通扑通纷纷趴到在地。

张继忠这位滇东北彝族汉子,肉体带灵魂永远留在了黄土岭。我军一名老兵朝看张继忠牺牲的方向,高声呼唤:“继忠,继忠!”凄厉的呼喊声在黄土岭隘口上空山中迴荡。

黄土岭公路隘口阵地上硝烟弥漫,浓厚的烟雾笼罩在山头上空。

血红的太阳像一团燃烧的火球,透过烟雾烘烤着大地,黄土岭似乎要被烤化了。

从黄土岭撤退下来的滇军战士,搀扶着受伤的战友,带着一身的伤痛和疲惫,披着战火的硝烟,钻进山下苇草丛中,踏着田埂上松软的草皮,向着大沙坪我军撤退的方向,艰难地去追赶我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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