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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北海传奇

第十章 冠礼 婚礼

第十章冠礼婚礼

转眼间,文超在省城中学已完成学业,到了“及冠”之年,也到了“婚娶”之期。

寅时,狗儿的吠声打破山寨的寂静。紧接着雄鸡合奏起黎明曲,旭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山寨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农人们纷纷起身出门,到田间地头忙碌:耕耘、播种、收割、喂猪、喂牛、喂鸡鸭……

一年到头,除了过年过节那几天,几乎没有闲暇之日。脸朝黄土背朝天,辛苦的汗水,从头顶流到脚杆。为了养家糊口,填饱肚子,半年野菜半年糠。指望一年比一年好,来年还是穿个破棉袄。

刘老爷起得早,神清气爽。院内、院外的树上,成群的喜鹊飞来飞去。开门见喜,喜上眉稍。

刘老爷请了一位在滇南很有名气的算命先生高瞎子,筹策卜算,给文超测生辰八字,择了加冠吉日和婚娶佳期。

届日,刘老爷全家忙碌起来。院子里铺满了草席,又在草席上铺满散发着青松香气的松毛。

在北厢房堂屋门前,放了一张香案,香案上放孔老夫子牌位;牌位前放一尊铜香炉;又放酒盅一个,以作醮礼。

南廂房外,门口地上依次排列三个圆簸箕,簸箕里分别放三样东西:一顶冠帽,一件深衣、一双布鞋。深衣的衣领朝东。

冠帽:寓意文超已成年,应继承祖业,肩挑家业。深衣:男子汉在外闯荡,创业挡风御寒。

布鞋:丈夫出门走天下。

西侧放了两个盛着清水的瓦盆,供盥洗用。边上有两块擦手的粗布巾。

观礼的乡亲们列于两侧,坐在铺满松毛的地上。孩童们偎依在大人们的身傍,睁着好奇的眼睛,期待节目进行。

执事手里托着放冠帽的圆簸箕,走到香案前侧。讃者高声唱诺:“及冠礼开始。”

乡贤牛老先生、文超的母亲、杨老先生的儿子敏儿等,分别坐于香案前的草蒲团上。

文超的恩师杨老先生年事已高,不能亲自前来讃贺,特派其子敏儿赶来,送来杨老先生为文超取的表字,曰“北海”。

杨老先生根据文超的“生辰八字四柱”,认为其命里缺水,依其命向,赐名“北海”:“北”为坎,为“玄武”,为“水”。水是生命之源,舌上有水为“活”字。

刘老爷和文超分别跪在香案前**的草蒲团上。讃者唱诺:“向至圣先师敬香。”

牛老先生柱着拐杖,被人扶起,颤颤歪歪的与刘老爷一行人,向孔老夫子牌位依次鱼贯敬香、鞠躬。

讃者高唱:“冠者文超,沐浴更衣,受礼!”

文超沐浴更衣后,恭恭敬敬、蹑手蹑脚到孔老夫子牌位前,捧起三柱香,点燃后,揖礼**铜香炉中。然后,双臂下垂,左手压右手,双手加额揖礼,鞠躬九十度;平身,双手再次齐眉,双膝缓慢蹲下着地,双手掌平放着地,双手掌又翻转朝上,额头贴于掌心;平身,双手掌再次举起齐眉。如此这般,三叩九拜。

讃者高唱:“请尊者加冠。”

刘老爷便从执事手托的圆簸箕中,双手捧起冠帽,郑重地戴在文超头上,文超瞬间感到似有泰山压顶。

刘老爷又代表杨老先生将表字“北海”授于文超,文超似乎脸上生出许多光彩,至此之后文超使用“北海”为大名。

刘老爷双手捧起酒盅,斟满酒递与文超,文超双手捧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身上热血沸腾起来。

讃者唱诺:“请贤者致讃词。”

乡贤牛老先生被一位后生扶起,用低沉粗扩的声音,喧唱讃词:“所为人者,礼仪之为;礼仪之始,于正容体,于齐颜色,于顺辞令;容体端正,颜色齐纯,辞令顺达,而礼义备;天地正位,父子长幼,夫妻和睦,家庭亲顺,礼义皆立;及冠备服,冠者礼始,孝悌忠顺,礼乐文明,世事太平。”

牛老先生致讃词毕,向孔圣人牌位鞠躬后归坐。

讃者喧唱道:“冠者文超宣读誓词。”

文超起立,首先向孔老夫子牌位鞠躬,转身向主宾席和来宾们鞠躬致敬。

文超毕恭毕敬的宣誓道:“学生及冠,蒙祖恩德,先辈关怀,父母疼爱,先生教悔,祖恩庇荫,乡邻让谦,今已**,不负重望,报答祖先,报答父母、报答乡梓,报答恩师;男儿有志,尽忠报国;屈原精神,铭记在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冠者文超,表字北海。”

文超誓毕,依然如前,向孔圣人牌位鞠躬,向主宾席和来宾们鞠躬。

文超又特别到母亲跟前,恭恭敬敬的跪在母亲脚下,向母亲叩了三个响头,感念母亲的生育之恩、抚养之情。

及冠礼华,刘老爷和大儿子正周、大儿媳张罗便宴招待宾客和来观礼的乡亲们。

刘家大门外响起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响声在山谷中间回荡。情空**,艳阳高照。乡亲们在灿烂的阳光下,喜气洋洋,一派欢乐的景象。

文超感到脱胎换骨,热血在心中激荡,将要走向生命新的起点,至此,文超更名北海。

人生大事,娶妻生子,继承祖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千年的婚俗。

刘老爷闻知小兴寨赵老爷家闺女贤淑,便托王媒婆去提亲。

王媒婆拿着北海的“庚贴”去到赵老爷家,与赵老爷闺女的年庚、生辰八字、属相都合。

刘老爷和大儿子正周、大儿媳连忙备办了提亲的聘礼,“六样红”绸缎衣料六件;银元六十六枚;金戒指和金耳环各一对;油包六十四个、麻饼六十四个、老酒六担。由王媒婆领着佣人送到小兴寨赵老爷家门里。

女方家照样回了厚礼;礼品中还有自家闺女做的绣品。王媒婆将男方定亲凭证“红绿文书”交到女方家长手中,

女方家长又将回帖“文定”交王媒婆带回交到男方家长手中,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刘老爷一家便忙碌起来,为北海迎亲作准准备。

迎亲的头几天,北海拿着红纸写的“知单”分别去告知亲友长辈,来宾都在自己的名字下写上“知”字。

双方父母亲又分别请自家子女吃:包子、肘子、栗子、莲子、粽子,讨“五子登科”彩头。

男方家又给女方家送去两只大鹅、老腊肉两大块、两条鲤鱼,曰:“轿前担。”

男方家人到女方家厅堂中搬嫁妆,器物上披挂许多红色的丝线,衣服上洒了香水,整齐的叠放在箱中,箱底放了四枚银元压箱,意为四季平安。

嫁妆搬到男方家客厅置放,展示给客人。

北海的母亲用二十四双筷子扎上红线,安放在新床的垫子下,意为快快得子。

大婚头天,北海的母亲把自己小侄儿叫来,安排与北海睡一宿,睡在床的里边,送来包子、花生、鸡蛋、肉棕子给小侄儿吃,图个吉庆,包生儿子。

刘老爷和大儿子正周,已与城里贳器店,贳好花轿、婚礼用的器物。

家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准备细便饭,款待前来送礼的贺客,远亲近友纷纷送来贺礼。

远处的杨老先生差儿子敏儿送来一幅喜幛,上书“天作之合”与贺礼。

香坪山的林老爷已从外地回到老家颐养天年,闻知亲家公刘老爷大孙子北海婚娶,差其子大正送来亲自手书的喜轴:“百年好合,五世其昌”,并送来苏绣的被面两幅、帐围,绣枕一对,绣衣两身等苏杭一带闻名于世的苏绣丝织品。

林老爷家的小公子与刘老爷的小孙女已有婚约。

其他亲友贺礼不一,有送两个银元,算是甩手的。有用红纸包几枚半开,或几枚铜板;还有的送些土特产,等等。送得最有意思的是同寨子的赵仕老爹,他用红纸包了把筷子,又提了一大竹篮子大红枣;意为早生贵子,日子红红火火。

赵仕老爹家,是从外地搬迁来的外来户,劳动力少,较为贫困。只有二亩薄田,几亩干地。薄田打的谷子不够糊口,干地种的包谷当主粮吃。米糠和包谷渣子喂了两三头猪,一年到头温饱难继。

赵仕老爹的大孙子赵忠最近也要娶亲,手头甚是紧缺。

赵忠与北海都是杨老先生塾学的同窗。赵忠家境贫寒,走不出大山。

赵仕老爹却是一位勤恳巴实的人,头脑还算灵光,无奈这山沟里人口见增,也没地方发展。

刘老爷见赵仕来了,忙上前与赵仕拉手,赵仕慌忙在自己旧衣服上擦擦手,忙拉着刘老爷的手,谦卑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刘老爷拍拍赵仕的手背,说道:“礼轻仁义重。”

赵仕家经常到刘家帮忙做点小活路,也不甚计较什么的。

过后,刘老爷吩咐大儿子正周用红布包了两枚银元,放在赵仕装红枣提来的竹篮子里,上面装了些果品,算是给赵家的回礼和赵仕老爹大孙子赵忠喜事的贺礼,送到赵家。

迎亲吉日,五更鸡鸣,刘家全都忙碌起来,按照“享天”的祖规,把五牲福礼、全付猪羊、果品,供在正堂挂着“天地君亲师”牌位前面的香案供桌上,随后吃“享天”汤果。

朝阳升起,霞光映照,迎亲的銮驾凤冠霞帔起程。唢呐高奏,鞭炮齐鸣,欢乐的气氛在山谷中回响。

四人抬的花轿在迎亲的队伍中十分显眼,轿夫们穿着清一色、当地人称为“姑爷兰”的阴丹仕林褂褂。

花桥出寨门时,在寨门外供“轿神”,饮净茶、品四色点心,放炮仗、放响铳,大红灯笼在前首开道。

喜娘持名帖在前面导引,意为:“明媒正娶,原配夫人。”女家的喜娘用五色棉线为新娘“开面”,绞去脸上的汗毛,请女方家的客人吃“开面汤果”。

男方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到了张家门外停下,吹鼓手们更加卖力的鼓吹。女方家在门外放的鞭炮震天响,大门虚掩,就是不打开。在男方家的喜娘塞入红包,方才打开这“拦轿门”。

大红花娇停在女方家大门外,轿门朝外,女方家的喜娘举着燃着的红腊烛,手持镜子朝轿内照了一下,意为驱逐藏于轿内的阴气,图个吉利。搜完轿后,女方家请男方家来迎亲的队伍吃晌午,曰“开面酒”。

新娘哭哭涕涕,不愿上轿。男方家的喜娘连哄带抱,好不容易把新娘子扶上轿子。

迎亲的队伍簇拥着花轿和轿内的新娘子,一路吹吹打打,原路返回。

烈日当顶,山道弯弯。轿夫们和吹鼓手等一干迎亲的人们,大汗淋漓。人们热情不减,忘却了疲劳,忘却了炎热。

迎亲的队伍从山坡树丛中斜插下来,快到刘家大门前,鞭炮震天响,吹鼓手们也不甘示弱,接连吹凑起欢乐的曲调,小山寨浸润在欢乐幸福的气氛中。

花轿停在刘家大门口,喜娘、出轿小娘,把新娘从轿中扶出,跨过“马鞍子”,走过大门口铺的红地毯,被喜娘扶进喜堂,站在供桌右侧,新郎己站定在供桌左侧候着。

刘老爷充当“香公”。

刘老爷和新郎、新娘皆遵从讃礼声“行庙”。

供桌香案上龙凤红烛高照,供着刘家祖先的牌位。刘老爷首先燃香三叩九拜,感念祖荫。

新郎、新娘先拜天地,次拜父母高堂,最后夫妻对拜。接着由喜娘、王媒婆将二位新人送入洞房。

洞房的案桌上燃着龙凤红腊烛,地上铺着新鲜的松毛,散发着松树的清香。

床上置放着苏绣缎子被面的被子、绣枕、床罩、帐笼等。这都是林老爷从江浙带来的贺品。

新娘被喜娘、王媒婆扶着坐在喜床的右床沿,新郎坐在左床沿。

喜娘、王媒婆退出洞房后,新郎用秤杆将顶在新娘头上的绣花红盖头挑去,始见新娘的桃花面容。新娘含羞的瞥了一眼新朗英俊的容貌,便闭上双眸。

刘家大院里,前后院都摆满了酒桌,地上铺满着新鲜的松毛,房门口树上挂满红灯笼。

主宾席设在二进院中,刘老太爷、太祖母、刘老爷、刘老太太、大儿子正周、大儿媳等本家人,和女方的亲家公、亲家母、大舅哥等一干新娘后家人,逐步就位。

刘老爷见赵仕老爹走来,特别迎上前去,招呼他坐在靠近主宾席附近的一桌。

刘老爷专门请了名厨,按当地乡土名菜做“八大碗”,又配其它小菜,上当地的好酒。

新娘被请出来坐在首席,由王媒婆、喜娘等四位女子陪宴劝食。

热热闹闹,欢天喜地,从早晨闹到天黑。晚饭后,宾客们慢慢散去,剩下些年轻的后生去闹新房。规矩是三日无大小;每晚都要闹到子时,方才作罢。

大喜日子的第二天,新郎北海开了房门,岳父母家派来的两乘便轿早已侯在大门外,接新郎、新娘回门,随轿送来“望娘盘”一担,都是些新娘平時爱吃的食品和小零嘴。

岳父母家宴请生头女婿,大阿舅坐首席,喝会亲酒。酒桌上的一道名菜,曰:“鲤鱼跃龙门”,希望女婿前途无量、女婿、女儿百年偕老。

吉庆祥和,新人回到夫家。

第三日,新娘下厨煮汤元孝敬公婆,又分赠四邻,孩童们特别高兴。

新婚弥月,娘家送来“满月盘”礼品一担。用红布包三十六枚银元,供婿家酬谢操办婚事的亲朋好友。

到了赵仕老爹家给他孙子赵忠办婚事的喜日,刘老爷吩咐正周和北海,把刘家办喜事剩下的些许食品,象油炸猪肉和腊肉拿些出来,又叫人挑了一担包谷酒,让正周和北海送到赵家贺喜。

赵家茅屋柴门,三间房舍围合成的茅屋小院,中间的一间屋子较长,被隔成三小间;正中为堂屋,墙上贴着用红纸写的赵氏先祖的牌位,一张旧案桌上点着一对红腊烛,桌前放三只小草墩。院内靠南边的一间作新房。北边的一间是赵仕的儿子、儿媳居住。赵仕和赵老太婆住在中间堂屋隔出靠西的一小隔。所有的墙体都是夯土墙,房顶覆盖着茅草,冬暖夏凉。

新房里支了一张旧床,上面铺的是当地土布做的被盖;一笼旧箱柜上点了一对红腊烛。

新房的地下铺满新鲜的松毛,,散发出松树的清香,使人也感觉到神清气爽。

小院子的门头上,每边挂了一只红灯笼,柴门上贴了一对喜字。

小院子的地上铺满了松毛,支了两张小方桌,桌子周围摆了几只蒲草墩子。

小院子外面的晒谷场上,同样铺满了松毛,支了好几张小方桌和一些蒲草团。

赵仕老爹雇了一付两人抬的小轿,将新娘子抬进家门,放了一串鞭炮,两位唢呐手依然卖力地吹奏着欢乐的曲调。真是“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穷欢乐。

婚礼的程序依然按规矩进行,只不过简陋了许多。

一时间来了许多穷亲戚,院内院外都坐满客人。此时,也是穷孩子们热闹的时刻,追逐打闹,也是一片天地。穷人的世界,也是世界。

正周和北海被安排在小院中的上把位上,赵仕老爹忙不叠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头道菜是个大拼盘,里面有凉米线、豌豆粉、有一些油炸的猪肉,这是刘老爷家送来的。还有些油炸花生、核桃仁,有些油炸的豆腐块,上面浇了油辣子,撒了些芫荽,葱花、薄藿,盘子边上还放了些切碎的折耳根。

接着上来一大碗千张肉,上面盖满了巴掌大的五花肉切得很薄。同桌的几位耆老,也许平时少见油腥,每人用筷子夹起一块肉片,下面全是老南瓜。那南瓜着实炖透了,散发着瓜香。

正周和北海,每人用筷子夹起一大块南瓜放在碗里,慢慢品尝,别有一番滋味。

又抬上盘炒洋芋丝、炒苦菜、炒四季豆、还有些山茅野菜,倒也觉新鲜。

赵仕老爹和他儿子,忙着招呼客人,又忙着朝客人的小土碗里倒洒,倒也热闹非凡。

正周和北海品着小土碗里的包谷酒,回味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方觉人间生活的艰难。

北海与好友赵忠告别时,将自己的口袋里的两块袁大头悄悄塞给赵忠,双手紧紧的握了下赵忠的手,便与父亲正周离席回家。

多日以后,北海对爷爷、父亲说道:“想去省城报考讲武堂。”

刘老爷和正周十分意外,这好好的日子不过要考什么讲武堂。

刘老爷和正周自然不允,回道:“大喜之后,百日不能出门。”

北海只好耐着性子等过了百日之期,又去给爷爷、父亲重提此事,二老拗不过北海只好应允。但提出香坪山的林老爷已从外地回来养老,可一路同行到香坪山林老爷处,逗留几天,一则与老友相聚,叙叙旧;二是也请林老爷给孩子一些嘱咐。

北海便去约了好友赵忠同行。

赵忠在告别赵仕老爹和他父亲时,只说了一句“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便与爷爷、奶奶、父母和新婚之妻,惜惜而别。

刘老爷安排正周一行人经蚌谷去接杨老先生到香坪山会合。

刘老爷带着北海、赵忠等经新街、莲花塘上香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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