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心理负担
作者：张凯庆
第二天早晨，莎莎默默吃完早饭，放下筷子，对张馨雅说：“以后你不用送我上学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
张馨雅问：“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同学们都是这样，我不能让大家觉得我很特殊。”
“那，你先试几天，不行的话，我再接送你。”
“不用。”
莎莎背着书包从卧室里出来，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张馨雅，眼神里有一种异样的光泽。
莎莎走后，张馨雅开始拖地板，擦拭家具，整理室内物品。
打扫完客厅、厨房和卫生间后，张馨雅走进莎莎的卧室，把地板擦拭一遍，之后，走到莎莎的书桌前，准备擦拭桌面。
忽然，张馨雅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妈妈，我爱你！
张馨雅看着莎莎书桌上汪雨的照片，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连续几日，莎莎的桌上都出现“妈妈，我爱你”的小纸条，张馨雅看着纸条，心里有一种隐痛，在莎莎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不称职的后妈。张馨雅觉得那是莎莎写给她的亲生母亲汪雨的，为此心中伤感不已：“无论我怎么努力，莎莎都无法忘记她的亲妈，唉！这是人之常情啊，做个后妈真的是不容易啊。好在，莎莎现在不再跟我对抗了，赵家人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好转了，这已经很不错了。随她去吧，只要莎莎能像一个正常孩子那样学习和生活，我就知足了。”
张馨雅走到古筝前坐下，弹奏了一曲《渔舟唱晚》，但张馨雅此时弹奏的《渔舟唱晚》总有一种苍凉的感觉。
星期天，张馨雅带着莎莎来到葫芦丝培训学校。
李老师对莎莎说：“过几天就要参加葫芦丝十级考试了，《欢乐的泼水节》练得怎么样了？”
“能吹下来了。”
“《欢乐的泼水节》是十级曲子，曲式结构由五个部分组成，宁静、悠远的引子——热情欢快的小快板——舒展轻快的中板——柔美抒情的慢板——欢乐跳跃的尾声**，全曲节奏较为复杂，出现2/4、3/4、4/4不同类型的节拍。演奏中要注意打音、倚音、滑音、虚指颤音的练习，把握傣族曲目的风格特点，双吐部分要强调手指、舌头、思维的协调性。”
李老师示范演奏技巧，莎莎在老师的指导下反复练习。
张馨雅始终静静的看着莎莎。
今天上午，莎莎要去参加葫芦丝十级考试了。
早晨起床后，莎莎就心神不定的。吃早餐时，她时不时的用眼角扫视着张馨雅。
莎莎放下筷子，张馨雅说：“莎莎，去准备一下，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莎莎起身走进卧室，拿起书架上的葫芦丝和曲谱。沉思一下，莎莎从抽屉里拿出和张馨雅签订的对赌协议，一遍遍看着，内心惶恐不安。
“我考上十级后，对赌协议就生效了，我该怎么办？”莎莎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转悠。
客厅里传来张馨雅的声音：“莎莎，准备好了吗？”
莎莎手忙脚乱的把对赌协议放进抽屉，拿起桌上的葫芦丝，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考场外挤满了参加葫芦丝考试的孩子和家长，大厅里传来一阵阵悠扬的葫芦丝声。考场外几个孩子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个吹得不错，那个吹的有问题。”
一个家长问一个男孩子：“刚才演奏的怎么样？”
男孩子垂头丧气地说：“全身颤抖，紧张的要命，估计没戏了。”
“没事”家长鼓励到：“回去好好练练，下次再来。”
一个孩子欢天喜地的从考场里跑出来：“我发挥的不错，一定能过。”
李老师对莎莎说：“莎莎，下一个该你了。别紧张，就按平时练习的那样吹，你肯定没问题。”
莎莎瞥了一眼张馨雅，紧张地喘着粗气。
一个老师出现在考场门口，喊了声：“赵莎莎。”
“到！”莎莎又看了一眼张馨雅。张馨雅面含微笑，伸出拳头：“加油。”
莎莎走上考场，几个评委坐在对面。
主评委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莎莎。”
“你参加几级考试？”
“十级。”
“十级考试需要吹两首曲子，一首必选曲，一首自选曲。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开始吧。首先吹奏必选曲《春到草原》。”
莎莎看了一眼窗外，张馨雅和李老师都注视着她。
莎莎把葫芦丝送到嘴边，乐曲声响起。
窗外的李老师听着莎莎的演奏，皱起眉头：“怎么搞的？吹成这样。”
张馨雅焦急万分。
莎莎吹奏完毕，几个评委低声议论了一下。
主评委和蔼地说：“小姑娘，你太紧张了，先休息五分钟，放松一下，好吗？”
莎莎点点头，走出考场。
李老师迎上去，说：“莎莎，平时这首曲子吹得那么好，今天怎么吹成这样？”
莎莎犹豫不语，不时地瞥着张馨雅。
张馨雅觉察到莎莎情绪异样，问：“莎莎，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莎莎犹豫片刻，说：“咱们的对赌协议有效吗？”
张馨雅果断答道：“有效。”
莎莎眼里充满泪水，思索片刻后又说：“现在还不能生效，我的最终目标是夺取全国葫芦丝大赛金牌。”
张馨雅怔了一下：“那好，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伴着你。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重新签订协议。”
莎莎转过身去，第一次因后妈的话而流下眼泪。
第二轮考试开始，莎莎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张馨雅。
张馨雅面含微笑，伸手做了一个V字的手势。
莎莎含笑走上考场，教室里回荡着《欢乐的泼水节》的优美曲调，几个评委频频点头。
莎莎顺利地通过十级考试。
张馨雅带着莎莎来到爷爷家，爷爷奶奶看着莎莎的葫芦丝十级证书和期末考试成绩单，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天晚上，爷爷家的餐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赵琳忙着在餐桌上摆放碗筷。爷爷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菜齐了，馨雅，莎莎，来吃饭。”
张馨雅和莎莎走过来，全家人第一次围坐在一起。
奶奶笑逐颜开：“莎莎，你太棒了！考上葫芦丝十级，奶奶为你庆功。”
爷爷举起酒杯，对张馨雅说：“莎莎期末考试总成绩全年级第一，学习和葫芦丝双丰收，这都是馨雅的功劳。来，馨雅，我代表全家敬你一杯。”
张馨雅起身道：“爸，实在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
奶奶望着张馨雅说：“馨雅，看来，你对莎莎的教育方法是对的，妈过去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的，妈，一家人嘛，哪能计较这些小事。”
赵琳举杯道：“嫂子，这杯酒算是小妹给你赔罪了。”
张馨雅激动不已：“谢谢爸妈和小妹的理解。”
一家人其乐融融中，莎莎心里却慌乱不安，不时地瞥着张馨雅。
《对赌后妈》已登录喜马拉雅，由徐春播讲，欢迎收听。
